《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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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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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元楹没有说话,也没有拦住苏城池。他何其明白,就算留下若倾城又有何用?难道真的要自己亲手杀了她,才算是圆满的结局吗?袖中的手,止不住颤抖,眼底的光如冷月般耀白,几乎要灼伤视线所到之处的所有物件。

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越发失去温度的手,方才,就在方才,他险些结束了若倾城的性命。目光微颤着,望着苏城池越走越远的背影。那个怀中的女子奄奄一息,没有任何反应。差一点,她就真的死了。

蓦地,一小队军士火急火燎的向他走来。依稀抬着什么,面色惊恐而慌乱。

神色一沉,慕容元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直到……他看到军士抬着的担架,乔律明毫无气息的躺着,面色惨白,毫无血气。心里咯噔一下,慕容元楹几近抓狂,“怎么回事?”急忙伸手去探乔律明的气息,换来的依旧是冰冷无温的体温。

在乔律明的脖颈处,一道细长的血痕极为醒目。血流得很少,乔律明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别的伤口,连基本的抵御伤都不存在。显然,唯有武艺高强之人才能做到。

“禀王爷,属下按王爷吩咐,等在先生归途。谁知先生久去不归,于是属下便一路寻找,却在茶寮找到了先生。只是……先生已然被杀,四下并无可疑之人可疑行迹。”军士据实相报。

慕容元楹脚下一软,险些窒息。

乔律明一死,宛若断他一臂。如今局势险峻,乔律明竟遭逢身死,当真是雪上加霜。

“王爷?”军士一惊,忙搀住他。却见慕容元楹面如死灰,整个人仿佛去了半条命。

五指骤然握拳,慕容元楹凝眸嗤冷,只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弄痕!”他万料不到,弄痕的功力竟然如此之高,已然到了化境。这般精心布局亦难以成杀!

“王爷,现下如何是好?”军士惊魂未定,须知,一旦传出去,势必动摇军心。乔律明宛若军师,在大军中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如今身死,必然会有流言蜚语传出,到那时,一发不可收拾愈发加剧局势的严峻。

慕容元楹正了颜色,事已成定局,他亦无可奈何。如今,他自比项王,四面楚歌起,魂梦再难安,“悄悄的,将乔先生埋了,不许泄露消息,不许任何人知晓。违者,斩立决!”

“是!”军士们立刻将乔律明的尸身抬下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悄悄埋了。可怜乔律明,身前也算是享尽荣华,临了却是这样的下场。荒草坟茔寄原野,一萧一瑟散华年。从此再无恩怨恨,清冷秋月照谁人。

抬头望着冷月,慕容元楹一声长叹。困了一生,也该是个头了。很快!很快……

心,终于可以,不用再疼下去。

昏暗的视线,模糊的影子,不断在眼前交替出现。头疼欲裂,体内原本灼热的血气正在逐渐平息,一股清泉从心底涌出,缓缓蔓延到全身每一个角落。忍不住,打个冷战,弄痕只觉眼皮极为沉重,已然到了睁不开眼睛的地步。

银色的面具下,不知容脸为何。

只是这身段,这气息格外熟悉,却一时说不上来,到底有过似曾相识。

银面男子将自己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只露出一双微冷的眸子,冷冷注视着弄痕因为痛苦而略显纠结的容脸。须臾,他一言不发的转身,仿若聋哑之辈,视天下为无物。

“是你……救了我?”弄痕勉力撑起疲惫而酸痛至绝的身子,身体宛若棉花般柔软备至,使不出一点气力。手,率先抓到的是自己的剑。一个冷剑江湖之人,只有握紧手中之剑,才有资格活下去。

男子背对着她,面具下看不清表情。

他只是略略扳直身子,大步走出破庙。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弄痕费力的喊着,体内五脏六腑,动辄疼痛难忍。

没有回答,她看着男子鬼魅般消失在破庙门口。似乎江湖上,她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这是……哪个隐士?眼角一瞥,骤然看到寂寥冰冷的尸体,就躺卧在破庙一角。弄痕的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为了她,寂寥赔上了性命。

她不知道,若是倾城知道寂寥身死,会不会像弄凉死去时一般,疯狂得无法言语?几乎是匍匐着,弄痕哽咽着爬到寂寥身旁。冰冷僵硬,再也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谢谢你,寂寥!”弄痕说着,泪落无声。

对不起弄凉,姐姐没能保住你的丈夫。这样也好,以后你们就可以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不用再承受,生离死别的痛楚。不用再像我一样,死去的,永远无法体会活下来的痛苦。

乔律明的剑砍下来的瞬间,她依稀记得有道光划着精致的圈,绽放璀璨的绿色光芒,从乔律明的脖颈处划过。那道光,如此相似。像极了当年千燎的绝技,像极了师傅传授的弯月刀法。只可惜,师傅死了,千燎也死了,世间不可能还有人用得出这样的绝学。

不过,她真实而清晰的看到乔律明眼底的震惊,恐慌而惊悚至绝。

以后的事情,她已全然没有记忆。就连怎么来的破庙,她也无从得知。她只能庆幸,银面男子没有丢弃寂寥的尸体,而是稳稳的将他带回她的身边。

门外,银面男子无声伫立,眼底的光缓缓黯下去。眸子微垂,任谁都无法看清,面具下那张神秘而真实的容脸。

一起下地狱吧

“我不想看见你,滚!”若倾城冷然。

谁知苏城池步步逼近,酒气熏天的男子,像极了失控的魔鬼,带着与生俱来的毁灭之气。嘴角扬起轻蔑的冷笑,苏城池的身子因为酒精的作用,摇摇晃晃的走向若倾城,“怎么,在我面前,还要当什么贞洁烈女?嗝……你是不是看我、看我现在落魄了,所以要落井下石?若倾城,你果然好得很!好!很好!好得很啊!”

“你胡言乱语什么?”若倾城愠色,“你醉了,出去!”

“现在就想赶我走吗?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我说了算!我是平阳王,是至高无上的王爷。若倾城,你是大汶的公主,竟然肯委身自己的仇敌,我果真是小看了你!你就不怕若纣在天有灵,找你追魂索命吗?”苏城池脸颊涨红,酒后的他言语无度,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痴醉的状态。

这与平日冷傲无情的他,截然不同。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所以会酒后吐真情。也或者,他已接近疯狂。

“住口!”若倾城切齿,“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父皇?是你带兵毁了父皇的江山,灭了若氏一族的大汶。现在,你竟口口声声指责我。苏城池,你扪心自问,凭什么?你凭什么?若我父皇在天有灵,他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你!是你苏城池!”

“若纣?若纣在哪?在哪?谁敢杀本王?本王是平阳王!是平阳王!”苏城池疯癫的原地转圈,眼底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若倾城冷冷低吼,“你是叛国逆贼!无论是大汶还是大毓,你都是千古罪人!什么至尊王爷,都抵不过你心里的魔。苏城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除了喝人血,你还会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午夜梦回,你不怕那些冤死的人找你索命吗?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放过,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苏城池,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白长了一张人脸。”

苏城池狠狠的瞪着若倾城,身子都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酒劲。蓦地,他忽然大步走到若倾城跟前,陡然掐住若倾城的脖颈,“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信!”若倾城绝傲冷笑,“死在你手上的人,还少吗?来呀,算我一个!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是个男人你就动手啊!来呀!”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苏城池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突然他抱头蹲下,竟然像个孩子般失声痛哭,“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若倾城站在原地,低眉冷眼看着,薄薄的唇匍出无温的话语,“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从未做对过。”

那一刻,看到他抬头时泪流满面的模样,若倾城只觉得可悲。

苏城池,不过是世间又一可怜虫。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权力,花费了一辈子的时间,筹谋筹划,最后却要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值得吗?值得吗?一个皇位,对于天下男人而言,充满了魔力,充满了诱惑。多少人飞蛾扑火,多少人家破人亡?

顿了顿,若倾城想起了见到李玉儿的最后一面,那个花样的女子,曾经温婉过,如今不知轮回去了哪里。心,狠狠疼了一下。若倾城眼底泛着泪光,敛了眼底凌厉之色,“苏城池,你现在哭,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吗?就算你死一千次一万次,断送在你手上的人,都不会回来。玉姐姐,忆儿,萧贵妃……他们看到你今天这副样子,会原谅你吗?”

深深吐出一口气,若倾城泪落连珠。

死去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玉姐姐为了她,甘愿自己喝下毒药,自己悄悄的死去。她欠玉姐姐一条性命,只是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嘴角漾开苦涩的笑,若倾城泪如雨下,她欠下的,何止玉姐姐一条性命!

刹那间,苏城池站起身,骤然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相拥,“倾城,跟我走!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我跟你,跟我母亲,我们三个从此远离是非。好不好?好不好?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泪,落在他的肩上,若倾城睁着空洞的眸子,嘴角却是轻蔑至极的冷笑。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苏城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的人,你的心,早已被权欲腐烂得无可救药。每一次看到你,听到你说话,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脸上的笑当场凝住,苏城池的身子瞬时僵直。下一刻,醉酒的男子眸色如刃,带着锐利的锋芒。

若倾城狠狠推开他,四目相对,她忽然微微一怔,依稀觉得哪里不对劲。

“若倾城,你果真如此绝情?”苏城池冷然注视着若倾城,全然没有丝毫醉意。这样凛冽的眸子,教人触目惊心。

“你我之间,还有何情面可谈?苏城池,我们是仇人!亡国之恨,家族之仇!”若倾城斩钉截铁。袖中,五指蜷握,眸色恨意阑珊。

苏城池一步一顿走到她跟前,眯起危险的眸子,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光让人心惊胆战,“若倾城,凭你聪慧的性子,想必已然知晓如今的处境。”

“我当然知道!”若倾城笑得宛若胜利者,这样的笑容,像极了慕容元策。一样的自信,一样的桀骜不可一世,“你们完了!很快,元策就会让你们知道,何为丧家之犬,何为死无全尸。你们这帮逆贼已是强弩之末,好好的等死吧!”

眸色一敛,苏城池怒不可遏,脖颈间青筋暴起,“好!说得好!强弩之末!我倒要看看,明天在战场上,慕容元策看到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苏城池,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若倾城怒目呵斥。

苏城池笑的无温,“是吗,那我就要你好好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卑鄙无耻。”若倾城,就算是死,你也别想逃开我的手心!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刚落,苏城池忽然将若倾城拦腰抱起,狠狠丢在床上,身子无情的压上去。

放过你自己

“放开我!苏城池!苏城池你放开我!”若倾城挣扎着,奈何双手被他压过头顶,动弹不得。愤怒的眸子喷出燃烧的火焰,这样的羞辱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痛快。脸上的惊恐和绝望,让苏城池畅快至极。

“喊啊!若倾城,你再喊得大声点,我倒要看看,大毓的皇后,慕容元策的正宫娘娘,在我的身下会是怎样的淫当!你不是自诩忠节吗?今日,我便要你亲眼看着,什么是毁灭!什么是真正的毁灭!”苏城池抓狂的嘶吼,宛若恶魔重生。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耳边是苏城池愤怒的低吼,以及衣衫被撕裂的声音。白皙如玉的身子,粉色的亵衣下,完美的身段若隐若现。这样一尘不染的女子,果真教世间男子,一个个都为之神魂颠倒。

苏城池显然怔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如此迷人的身体。细腻幼滑的肌肤,只消轻轻触碰,就能让人失控,无法自抑内心冲dong。下一刻,湿润的吻,贪婪的触碰她白璧无瑕的身子。一缕馨香随即涌入鼻间,几乎挑起了他全身再也无法忍耐的悸动。他终于明白,这样一个女子,就是上天赐予人间的尤物,只可独一无二!

红唇紧咬,若倾城泪如雨下。梨花带雨的模样,无论谁见了,都要心碎不已。

“以后,你只能属于我!”苏城池温热的呼吸在她耳际徘徊,却让若倾城的心,寒透至绝。

就在苏城池想要有进一步举动时,营帐外忽然想起一声,“老夫人!”

还不待苏城池反应过来,苏老夫人苏氏赵琴文已经大步流星走进来,高举的拄杖立时无情的落在苏城池的背上。

惊得苏城池立刻弹坐起来,一骨碌翻身下床。若倾城趁机拉过墙角的被子,拼命捂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眼底的羞辱与惊恐无以言表。

忙不迭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苏城池有种哑巴吃黄连的窘迫,更多的是愤怒与不甘。上次若倾城逃脱,他没能得逞。这次他终于可以一亲芳泽,能完成多年的夙愿,不料破坏自己好事的,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苏城池宛若吃了死苍蝇,吐不出咽不下,一时间只能干瞪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混账!你简直混账透顶!”赵琴文气的面色发青,握着拄杖的手不断抖动着,愤怒到了极点,“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姐姐,你死去的父亲吗?你是苏家独子,为何会变成今日模样?自私自利,谋朝篡位!苏城池,你还是苏家的子孙吗?!”

苏城池胸口气息起伏,冷眼凝视自己的母亲,嗤冷寒笑,“苏家?没有我苏城池,母亲还提什么苏家?苏家早在大汶时就已经被灭得一干二净,何来的列祖列宗?”

“你!”赵琴文气的说不出成句的话来,只能跌坐在床榻上,恨恨的吐出两个字,“孽…。。。子……”

“我有今天,都是拜她所赐!怎么,母亲不恨自己的仇人吗?”苏城池无温反唇,轻蔑的冷笑,无情而冰冷。

“倾城何错?”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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