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我思存短篇20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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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我思存短篇20合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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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一句话,将她撇进一潭浑水里去。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确定细节,一趟趟双方更改意见,等到大局已定的那天,百合已累得似打过一场大仗,却不能倒下,因还未决胜负。 

  下午四点,宴厅已妆点完毕,连最后一捧玫瑰,都摆得不偏不倚。入口处红色的纱屏上注明:李意图先生,冼碧仪女士,新婚之禧。两旁是金色淋漓的大字:“佳偶天成,百年好合。”让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一照,金光闪耀,熠熠生辉。俗虽俗,但纸醉金迷里自有一脉喜气洋洋。只待达官名流客似云来,便是冠盖满京华。她这才身心俱疲,长长吐了口气,坐倒在最近的一张椅子里。 

  然后,有人进来,她连忙站起,看到衣冠楚楚,长身玉立的男子。她微笑的道:“对不起,先生,规定这里是不能抽烟的。” 

  他在她捧过的烟缸里掐熄了烟,而后问:“你一定是赵小姐?宴厅布置的很漂亮。” 

  听了他的口气,想必他就是令人久仰的新郎。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她不假思索便伸出手,笑吟吟道:“谢谢您的夸奖,对了,还没有恭喜你,李先生。” 

  他微笑着与她握手,道:“赵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叫康石,是冼碧仪的儿子。” 

  大名鼎鼎的冼碧仪正是今天的新娘,百合这一窘,只差掀开脚下的地毯躲进去。他倒是落落大方:“没关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很寻常的事。赵小姐,今天真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此后,康石便成了酒店的常客。双休日,经常包了套间呼朋唤友的来打麻将。赵百合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但只装作璞玉浑金,一派无邪天真。康石虚虚实实的招数,全让她若即若离的躲闪腾挪开去。 

  在这酒店里,他是客,上帝的身份。永远对,永远不可以说“不”,故而虚与尾蛇,只求他不节外生枝。一下了班,私人空间,他就不能妄想打扰。他倒也识趣,不粘不腻,循规蹈矩。百合也就无可奈何。 

  风声最后还是传到国健耳里,他便要她辞职。她不肯,她的工作,她的事业,她的心血。他的面子,他的自尊,他的怀疑。到头来,两败俱伤,焦头烂额。 

  于是百合便约康石出来喝咖啡,他那么聪明的人,一个表情,一个眼色,早早已知她想说的是什么。 

  他正襟危坐,表情里看不出什么。句句却似灼手可热:“赵小姐,如果你说让我从你眼前消失,我保证今后可以做到。但是,你这样到底值不值得?我和他比,究竟哪个爱你多?他根本不信任你,连面子都不肯为你放弃,而我,只要你一句话,心甘情愿走得远远的去,不再令你伤神难过。” 

  一番话简直是惊心动魄。百合怔了半晌才道:“哪个爱我多?这个不重要,重要是我爱他。” 

  他老实不客气道:“那也不见得。真要是爱他入骨入髓,你自然会言听计从跳槽换个工作,或者快刀斩乱麻,和他结婚,一了百了。何必还在这里自欺欺人。” 

  这样一语道破,干脆辛辣,说得她竟无言以对,乱了阵脚。 

  等回过神来,四面已是楚歌。同事朋友,人人站在康石那边。他的长处,有目共睹。倒是家人还没右袒,原因,却不过是担心齐大非偶。 

  迟雪笑问:“灰姑娘,你是穿水晶鞋嫁王子,从此步步为营勾心斗角叱咤豪门,还是穿上布鞋嫁老百姓营营役役平凡终了此生?” 

  进退维谷,顾盼两难。 

  旁人看来,怕不是眼花缭乱以为她嫌贫爱富改了初衷? 

  三千烦恼丝,一丝不苟的绾在脑后,沉甸甸的坠着。 

  她霍然而起:“走,先陪我剪头去。” 

  迟雪笑道:“就算能弄清爽头发,未必能弄清爽一切。” 

  百合不言,如今只能先顾了眼下。 

  是枉然,是徒劳,是欲盖弥彰。 

  留得明天去想。 

  明天,明天知是谁与谁的携手相约,百年好合? 



别后无限江山(花痴文,请无视)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罗。  几

曾识干戈?

  那本来就是一个英雄美人的时代,铁马金戈,倾国倾城,悲欢离合就是一折

传奇。

  唯一让人意外的是,痴情得令人发指的那一个,竟然不是旷世才子李煜,而

是一代枭雄

赵匡胤。

  一路行来,千里江山如画,攻城掠地,势如破竹,烽烟阵里,唯有红颜是心

之所系。但

情深似海,竟只是咫尺天涯。

  初相识,他只是一介草莽,她却以心相许。

  遥遥一水间,伫立船首,目送离去,他远远呼喊:“我很快就会去金陵找你

。”

  而她只是应:我一定等你。

  盟誓终身,他为了她千里追寻,她为了他一意悔婚,把皇权富贵,视作浮云



  终究不敌运命家族,把万缕情丝,挥尽斩断,在飘摇的火苗前,她只是泪垂

如珠。

  “迟了,事情都已经,变了。”

  如果她可以跟他走,却将父母族人,置于何地,如果她可以跟他走,却将百

年门楣,置

于何地。

  从此后心如余烬,遵约另嫁。

  凤冠霞帔,万重枷锁。

  纵然是风流才子的吴王李煜,在她的心里,无时无刻,却有着另一重身影。

  到底意难平。

  而十余载光阴似箭,翻云覆雨的那只手,步步紧迫。

  风云变幻,他天下在握,她的良人,却是他的敌人。

  两国交锋,剑拔弩张。

  明明知是不得不,万钧铁蹄压境而来,明明知是不可为。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而他只是言道,李煜,倘若你真心实意待她,我这一辈子,也就罢了。

  把万重心事,十载光阴,只是为了她,宁静喜乐,便愿意,便舍得,便可以

,止了干戈



  终是银河轻浅,天堑难逾。

  最后一面,瓦官寺中,水榭亭台,清波如镜,而她翟衣盛妆,姗姗而来。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他老了。

  在征战烽烟里老去,在相思刻骨里老去,在相思相望不相亲里,老去……

  可是,她容颜病损,仍是他的娥皇。

  仿佛当年,垂髫少女,明眸含笑,执意率性,任由他携了她的手,翩然如蝶



  十二栏干曲,垂手明如玉。

  把轻罗绣帕,掷若彩蝶,触手生凉。

  十余载相思,到了这一日,终等到这一日,可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数次南来,以万乘之尊而鱼龙微服,孤身潜入敌境,干冒奇险只为见着她这

一面。

  却清清楚楚的听她说,南唐国后恳请大宋皇帝……

  大礼跪拜。

  而他只能退却,一步一步,往后退却。十余年焚心如煎,重见面,她却只求

他放过,放

过她的国家,她的子民,她的夫君……

  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如他般爱她,即使她的李煜,亦不会。

  隔着漱漱的泪光,终于还是应允,只是因为她恳求他。

  便把半壁江山,拱手相让。

  痴子啊痴子,只因为她恳求,便予取予求。

  真正的心碎,大抵还是与李煜兵刃相交,利剑互指的那一刹那。

  她惊惧而至,以身相拒,伏入李煜怀中,只是痛哭。

  十余年痴心妄想,于这一刻,终于轰然间分崩离析。

  伤心欲绝,掉头而去。

  明明他是先遇到她的那一个,明明他是被迫放开手的那一个,明明他是她最

先爱上的那

一个。

  十余年的执念,最后落得伤心欲绝,掉头而去。

  那方锦帕,不离不弃,长日相伴,携于身畔,如同至珍。

  夜深更阑,批阅奏折,忽然间疾风吹落锦帕,卷飞雨中。

  追出殿外,濠雨如注,电闪雷鸣,忽然心如明镜,是娥皇,是他的娥皇。

  大雨如泼如溅,立在雨中直如痴了一般,任由雨水浇泼而下,淋漓满脸,宛

如泪痕。

  夜暗如晦,风雨似狂。

  娥皇。

  报丧的唐使跪在殿下,骈四骊六的辞章,一句一句,没有人知道,每一句便

如一枝利箭

,便如万箭攒心。

  娥皇。

  重帘垂幕,百官恭敬伏地,没有一个人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泪光。

  枉在这万人之上。

  “娥皇向大宋皇帝请命,大宋强,江南弱,请您体恤我江南的百姓,在您将

来一统江山

之际,不要对江南动干戈。”

  气息微弱,却似是馨若兰花,孱孱似云若流去。

  而他只得一步一步,踉跄退却。

  十余年,把相思熬成血箭,每一枝,都攒入心口,痛不可抑。

  终于是灭了李唐。

  壁上素绢,一一描画,衣袂飘飘若举,寸心如茧,千丝万缕。只得凭尺幅画

笔,聊慰相

思。

  夜诏降妃小周后,李煜狂愤,小周后惊怯,满族惧怕,以为必受其辱。

  可是小觑了赵匡胤,可是小觑了他心中的娥皇。

  而小周后入得宫去,他其实只是为了问一句:你的姐姐,昔年在唐宫里,可

曾过得平安

喜乐?

  一点一滴,一词一话,但有她的片语只言能从旁人口中得知,亦是好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昔年有人举杯自饮,泪光盈然,道:“我这一生,不过是一辈子伤心人罢了

。”

  此一生,终其生,不过是千古伤心。

  濠雨如注,浇在锦帕之上,便如浇在他的心上。

  而此生已尽,春意阑珊,独自莫凭栏。

  别后无限江山。



  PS:

  这部戏颇符合某匪的恶趣味,煽情狗血之处堪称集言情之大观,完全颠覆了

李后主与大

周后的爱情,令我变成铁杆的宋太祖派……觉得他与大周后真是痛彻心扉的一对



  怪不得专家们对此“戏说”非常不满。

  可是,容我可是一下,如果真的像剧中一样,如果真的是赵匡胤先遇见了娥

皇,如果他

们才是被拆散的那一对……如果真的是手握无限江山,却无法拥有最爱的那个人

……



错姻缘 '作者:匪我思存'


  “嗤——”

  尖利的西洋剑尖,恰到好处的点在对手的左胸上,只要手腕轻轻往前一送,就会刺破厚厚的防护服。

  场边唯一的观众,缓缓的鼓起掌来。冷峻的脸上仍是没有一丝表情,可是目光中还是透出几丝赞许。

  摘掉面罩,顺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青丝,对着被逼在死角的对手嫣然一笑:“宛昔,你今年输了我十九次了。”

  美女笑起来好好看哦!

  若若赶快摘掉面罩大饱眼福,虽然女人看女人是有点——呃,诡异。不过这种状况放在祁绡隐身上,就显得正常多了。她曾开玩笑说祁绡隐的魅力是天下无敌,这话也不算夸张,连她那才上幼稚园的宝贝外甥一看到“漂亮的祁阿姨”就会飞奔过去,凑上他胖乎乎的萍果脸讨个香吻。

  美女掠头发的样子好好看哦!

  纵然她若若与祁大美人相交十二年了,可是祁大美人一举手一投足总能够吸引全场惊艳的目光。若若叹了口气,从前觉得李隆基是个大傻瓜,为了个肥肥的杨玉环弄丢了江山多不值得啊,认识了祁绡隐后,终于对历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们有了几分理解——绝代佳人的魅力实在令人招架不住啊!连她这个女人见到这种天生丽质的大美人后都不知不觉被折服,何况那些有色无脑的男人们。

  可以说,正因为与祁绡隐的交往,令她着实看多了各式各样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的臭男人——也许就是因为看多了他们神魂颠倒的样子,方才觉得世间男子似乎个个面目可憎。

  “想什么呢?”祁绡隐巧笑倩兮,招呼女伴回神,接过服务生送上的毛巾拭去额头的汗珠。

  若若一边擦汗一边答:“我在想世上的男人。”

  祁绡隐樱唇抿成绝美的弧线,口气淡然的说:“天下男人只有两种,一种可以远观不可近处,一种可以近处不宜远观。”向场外的冷峻男子斜睨一眼,媚态横生,声音也腻成化不开的蜂蜜:“景文,你属于后者哦!”那种妩媚入骨,听得若若心中都是一荡。

  冷峻的脸上瞧不出任何表情,倒是若若“嗤”的笑起来:“贺木头你再怎么逗他,他也只是块木头,不过这年头流行他这种调调,他倒是有一票小女生喜欢的哦。”

  啜着冰凉爽口的柠檬茶,突然又想起来:“你说贺木头是后者,那前者可不可以举个典型?”

  “当然可以啊。”祁绡隐无限慵懒的舒展着身体,姿式妙曼如兰花盛放,不假思索的说道:“比如我的前夫符晏楠,正好就是那种可以远观而不宜近处的男人。”

  若若笑着问:“怎么突然想起了他?”

  祁美人耸了耸肩,笑容点缀出一脸的“天真烂漫”,口气中也隐绰着一丝顽意:“因为他最近是新闻人物。”伸出白玉一样的纤纤柔荑,拿起桌上的一份八卦周刊,一本正经的念出头条上煽情十足的标题:“钻石王老五将奉子成婚。”笑吟吟的数道:“一、二、三……六、七。嗯,这是离婚之后,第七个自称要嫁给他的女人了。”

  “哈!”若若打个哈欠:“这一个一定要真的嫁成,不然就又让人失望了。”

  一直静如止水的贺景文,薄薄的唇中突然吐出一句话:“不可能。”

  “什么?”若若大惊小怪:“你说什么不可能。”

  “结婚。”言简意骇的回答,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为什么?” 尹大小姐饶有兴趣的反问。

  “任何女人都动摇不了他。”淡然的目光扫过近畔旷世绝艳的一张脸:“包括你,绡隐。”

  祁绡隐明眸流转过一丝异然,她淡淡的说:“我?我是他唯一主动追求,并在圣坛前起誓,要爱怜一生的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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