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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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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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玉莲点点她的额头:“傻丫头,你有没有想到,我们能安然地住在这里,也全是公子的安排。公子临走的时候,真的为小姐把什么都想到了,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小姐不说,还托付了那么多人照顾你和翼儿,如果不是青姨娘得了托付,未必肯不顾自己的性命帮我们逃走,如果不是他托付纪公子,我们在这里也不会住得这么安宁,前些天,纪公子又派人送来满满一车东西,他还不是看在公子的面上?再说,小姐一个弱女子,没有夫君的庇护,你以为真的会一辈子这么安宁?再说小翼儿和小颜儿还能没有爹爹?”

小翼儿抬起头,委屈地看着若水:“娘,翼儿要爹爹,要和爹爹骑大马!”

若水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拉住小翼儿的小手,心疼地说:“翼儿乖,爹爹有事忙着,他若回来了,一定会带着小翼儿骑大马的!”

田玉莲也摇摇头:“你看看,以前不提倒也罢了,这刚一提到爹爹,翼儿就嚷着要爹爹,他现在还不懂事,等以后长大了看到别的孩子有爹,就更闹得凶了!过去的事小姐就莫要再放在心上了,多想想公子的好处,这一次他对你可是胜过所有人呢!只怕侯府那边到现在还没有他半点音讯!”

若水的眼泪终究没忍住掉了下来:“坐月子期间没事,我把从前到今所有的事都细细琢磨了一遍。我真的想明白了,当初的路是我选的,就一定要坚持下去,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一时的欢喜,而是一辈子相守,无论经过什么事,都要一辈子在一起,才不负当初的选择。当初我和公子一起离开蜀都的时候没有顾及爹娘的感受,今日绝不会因为和公子生了间隙,就不顾孩子将来的感受。放心吧奶娘,我不会让翼儿和颜儿没有了爹爹!”

一直沉默不语地虹儿忽然站了起来:“公子若回来,我一定要离开,今生今世,我绝不要再见公子一面!小姐和奶娘若真的疼虹儿,就不要再逼我,要不然我宁肯去死!”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二六 决绝

看着虹儿坚决而冷漠的样子,若少和奶娘相视苦笑,他们还以为她这些天忙着照顾小颜儿,不再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天长日久总会淡忘,谁知她还是这么决绝。

若水示意奶娘抱小颜儿去睡,田玉莲也赶紧哄小翼儿说带他去找纪刚骑马,屋里只剩下她和虹儿两人。

不等她开口,虹儿抬起头,目光冷漠:“小姐是要我原谅公子吗?在他生辰的时候,他的嫡妻设下圈套要害小姐,虽然瑞王这个禽兽糟蹋的是我,可凌意可针对的却是小姐啊!我替小姐受罪心甘情愿,就是事情再返回去,我也会拼却性命护着小姐。可是在我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公子呢?他却醉的不醒人事,连自己的女人也不能保护,仅仅是这,我还不是那么恨他,关键是事情发生后他竟然那么轻易就放过凌意可了!”

若水无奈的说:“奶娘以为我因公子有那么妻妾而心生间隙,其实不是这样。经过这一次出逃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公子真正上心的只有我们母子,我总不能要求他一个堂堂的侯门嫡子只有我一个女人,何况我还连嫡妻也不是。那些女人既然公子都不真正放在心上,我又何必耿耿于怀?我真正不能原谅、真正介怀的就是这件事!”

虹儿愤愤的说:“我更不能原谅!凌意可这个毒妇这样害我们,他都能忍得下去,也没见对她有丝毫的惩罚,我在瑞王府的时候,还听说他们两口子携手前来赴宴!我们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我和小姐远巴巴从蜀郡跟了来,他当初是怎么对小姐说的?可是结果如何?小姐也是老爷和太太的掌上明珠,从小锦衣玉食、奴婢成群,为了他被晾在客栈近一个月不说,进了他家都过得是什么日子?”

若水赶紧拉她坐下,揽着她的肩安慰道:“你被纪刚他们救回来后,我见你情绪激动,就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今日你既说了,有些事我就告诉你吧。其实那天的事情发生后,公子一直沉醉不醒,等他醒来,老夫人和夫人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就吩咐瞒着他,公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看见虹儿诧异的目光,若水叹口气说:“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告诉公子吧?我就是告诉了公子又能怎样?他就是找瑞王闹开了,不过以卵击石而已,出了当今皇上,谁能拿瑞王怎么样?他若和瑞王反目成仇闹将开来,给自己招祸不说,瑞王肯定先拿你泄愤,那是你身在瑞王府,我们有谁能救你?”

虹儿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很快又极为不甘的说:“公子知道了即使不能和瑞王闹,总应该惩罚一下凌意可这个毒妇吧?”

若水冷冷一笑:“凌意可?虹儿仔细想想,那天的事情凌意可哪有半点把柄让我们抓到?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别说公子没法处置,就是想处置,老夫人和夫人能允许吗?所以我同意了老夫人和夫人的意思,先瞒了下来。若要说出来,必然要找合适的机会,狠狠的踩她一脚,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虹儿痛苦的垂下头,沉默不语,若水抱住她:“别这么难过,最起码帮凶仙儿已经受到了报应。我们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些人,和奶娘、翼儿、颜儿在这里过几天安宁日子,我们就开开心心的好不好?别人害我们没法防备,可是我们不能再自个跟自个过不去!你还年轻,这一辈子还很长,我深知公子的为人,他得知实情后会谅解你的!等他回来,我们和翼儿、颜儿还是一家人,若你以后生儿育女,我们这一家就更热闹了!”

虹儿抬起头,决绝的说:“我这辈子都不会跟公子在一起了,就是他肯原谅我,我都不会留在他身边了!你已经说了实情,我也不怪他,可我就是不想再和他在一起。虹儿已经落得如此地步,求小姐让虹儿保留一点脸面,不要让我再含羞忍耻去面对公子,我真没有这个勇气!”

若水心疼的擦去她的泪,赶紧说:“我答应我答应!你放心吧,我不会逼你的。暂时公子还没回来,你就先安心待在这里,奶娘年纪大了,不能太累着,我一个人顾不过来,小颜儿还全靠你照顾。以后的事情,等公子回来以后再说吧!”

虹儿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公子若回来,我就回太太身边去,和她一起看破红尘做姑子,太太待我如同亲娘,我就留在太太身边服侍,小姐也大可放心,不用担心太太没有可靠人服侍。这边有奶娘,小蓝和小绿也尽可用的,红儿虽然舍不得你们,但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若水愕然:“虹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奶娘已经商量好了,等公子回来,太太若真的看破红尘,我们就在附近找一庵堂,接她过来修行,既成全了她的心愿,我们也可时时看顾,免得整日牵挂。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也会想走这条路子?”

虹儿坚决的说:“看破红尘不分老幼,虹儿是真的看破了,想去太太身边,不过是不想让小姐担心而已,你就别再管我了!我知道小姐带我情同姐妹,但虹儿已不是小孩子,说这番话也是思前想后考虑过的,并非随随便便出口,更不是为了赌气,请小姐不要再勉强我!”

若水半晌无语,想了想不甘心的问:“虹儿是因为不想再见到公子才决定这么做,还是自个跟自个过不?难道除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别的路子?要我说,颜儿还小,你先照顾她吧,别急着做决定,说不定慢慢就会改变想法!”

虹儿坚持的摇摇头:“无论我的想法怎么改变,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我绝不会再回到公子身边!即使公子面上待我依旧,心里定是嫌弃的,还有老妇人、夫人,就是公子想法子让她们同意我回府,我宁愿去死也不回去忍受她们厌恶的目光!还有凌意可,那个恶毒阴险的女人,我怕我有一天会忍不住扑过去和她厮打起来,所以我不会再回去,就让上天去惩罚她!”

若水无奈的抱住她,幽幽的说:“我们姐妹俩的情分自不必说,其实公子也是很喜欢你的,说实话你刚跟了公子那会,看他很宠你,我又高兴又难受,但我最终还是高兴,因此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辈子在一起,所以我希望公子对我们都好。奶娘不是以前让咱们发过誓,说以后无论怎样都要共侍一夫,一辈子不离不弃,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弃我而去,如果你以后果真过着孤零零的日子,我怎能安心?”

虹儿有些心软了,她深知若水对奉直情意有多深,也深知她曾因为奉直的其他女人有多痛苦,却惟独容得下自己,因为姐妹情深愿意把心爱的人与她分享,千方百计要留她在身边,只为姐妹俩一辈子做伴,她这么做事不是太心狠了些?

安靖候府如同虎狼之我,等公子回来她终究是要再回侯府的,奶娘已老,不能陪她一辈子,难道自己就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可是想起那天的事情,虹儿一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一个失贞的女人,就是奉直肯原谅她,她怎堪忍受别人轻视和厌弃的目光?何况如今面对奉直,对她来说如同上刀山下火海,她宁肯死上一百回也不愿意!

她挣开若水的怀抱,轻轻的跪在她面前,抬起泪眼哽咽着说:“虹儿对不起你,我是决不会再回到公子身边了。我知道小姐是真心待虹儿好,也不想让小姐一个人留在侯府,可我就是越不过这道坎,一辈子也越不过去。我知道你不忍心虹儿年纪轻轻就青灯古佛,可是虹儿自幼命苦,得太太和小姐庇护,能活到今日已是不易,哪敢要求太多?何况失贞之人,早该自绝,能活着见到小姐,还能看见小翼儿和小颜儿,我已经很知足了,请小姐放心,不要再自责了!”

若水掩面而泣,拉着她的手说不出话来,虹儿站起来,拭去她的眼泪,诚恳的说:“小姐好好过自个的就行,我会每天念佛保佑你和翼儿、颜儿还有公子平平安安的。再说还有太太也在,我们娘俩做伴,又哪会孤单了?”

若水仍是不甘心的说:“你既心愿已定,我也不好勉强,不过暂时先别说这话,颜儿离不开你,你就先留下来照管她,这里也寻不下合适的人,你若走了我和奶娘两个真的顾不过来,就再停留些时日,好歹等公子回来再说,那是你是去是留,我都不拦着!”

正在这时,田玉莲抱着小翼儿进来了,摇摇头说:“真没想到,纪刚看起来那么结实一个人,竟然也病倒了,正发着烧,还好,纪公子上次送来了一些药材,正煎着,喝了就没事了。”

虹儿一听急了:“纪刚怎么样?不要紧吧?我去看看!”

说完拔腿就要走,若水拦住她:“你身子骨也不好,小心他过给你!”

虹儿转过头,认真的说:“小姐不懂,当你日夜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不能自拔时,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有人已把你从火坑中救了出来,你会一辈子都很感激,就是为他死也愿意!”

若水和奶娘相视愕然。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二七 凌府

“可儿!你又去做什么?”

崔姨娘看着盛装的女儿,又急又气,她被凌意欣设下圈套,被瑞王侮辱有孕,原想悄悄打胎瞒过去,却被于家发觉,一纸休书给打发了,如果肯安分守己,等以后事态平息,说不定奉直回来后,肯看在结发的情分上回心转意,何况他还不知凌意可被休一事,休书不过是被她娘逼着提前写下辖制女儿的,未必就是他的真实心意。

退一万步来说,就是奉直知道了实情不肯再要一个失贞的妻子,凭女儿的美貌和风采,再有人羡慕凌相的权势,找个品阶略低些的下等官员做个填房没有问题,再不济也能嫁一个落魄的世家读书子弟,有凌相扶持不愁发迹不了,总不至于孤老娘家。

何况她才刚刚二十岁,虽然遭遇了一场劫难,可到底年轻恢复快,略一梳妆仍然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就不信没有男子动心。可她偏偏着了魔似的,隔三差五去瑞王府,说是给凌意欣难堪,而瑞王竟然派人送来了大量精美的衣物和首饰,两人由开始的不共戴天,竟然发展成暗度陈仓。

凌意可穿着瑞王派人送来的湖蓝色银线绣花春装,下着月白色软缎百褶裙,头上戴着螺丝金凤步摇上,垂着六串红珊瑚珠子,都是极好的东西,更衬得她美丽耀眼,风华无人能及。

见母亲拉着她的衣袖不放,抬眼轻轻一笑:“娘,姐姐不是亲手把我送给她的夫君吗?我怎能辜负她的美意?我今天去王府是姐夫约好的,他将来可是要做皇上的人,我怎敢不听?”

崔姨娘心痛的说:“你已经吃了一回大亏,还不醒悟吗?表面上你让凌意欣那个贱人不痛快,实际上最终吃亏的是你自己!上次于家休你溜了脸面,说是身患恶疾,你就该好生在家养病,将来也好托词病好了好好打算你的终生,你这样做时间长了弄得流言蜚语,好人家谁敢要你?凌意欣那个贱人不得好报,你莫为了争一时之气毁了自己的终生!”

凌意可眼里却全是凄楚:“莫说奉直生死莫测,就是他平安回来了,他娘也一定会告诉他实情的,他如何再肯要我?我好恨他,居然走时连休书都写好了以防我对云氏不好!我就是要和瑞王搅在一起,让人都知道他早就戴上了绿头巾,丢尽他们于家的脸面!也要让天下人耻笑凌意欣争不过妹妹!再说瑞王说他很快就要即位,我如何敢违抗他的旨意?”

崔姨娘气得骂道:“有姐夫的名分碍着,你若不愿意,他还能用强?总不能跑到咱们家里来抢人!总是你这贱人不争气,还不听娘的劝!”

说完伸手就去打,凌意可抓住她的手轻轻一笑:“娘仔细手疼,也不可打坏了女儿的脸!女儿不争气,你就当没生吧!”说完提起裙子扬长而去。

崔姨娘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吩咐琴音快点跟着小姐,回过头看到神思恍惚的书香,知道她又想女儿了,正一口恶气没处出,一个巴掌打过去骂道:“下流胚子,想男人和野种都想到这里来了!再这么念念不忘,把你爹娘老子送到采石场做苦工!你这个贱人发卖到窑子去!”

书香俊秀的脸顿时半边高高肿起,闻言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崔姨娘又狠狠踢了她几脚,才怒气冲冲的去找凌相算账。

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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