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鼠猫』南山有竹》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七五同人)『鼠猫』南山有竹- 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爱别离

  东方发白,曦光渐明,不知不觉,白玉堂和展昭竟说了一夜的话。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白玉堂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习武之人,一夜未眠亦不觉得多么疲惫,只是久坐之下,难免有些筋骨僵硬。他侧头看着静默不语的展昭,见他面容坚毅,唇角紧抿,知这猫儿心中必有打算,便问道:“猫儿,你接下来要如何?”
  展昭的手指在断情剑的剑脊上缓缓地划过:“先回府衙,再回师门。”
  他语气平淡无波,眼底亦是一派清明沉静,看着仿佛与往日无异,唯有脸上神色,不复从前的温润轻松。那两日一夜的伤心、绝望、凄绝、痛苦俱隐藏在心中,再不肯露于人前。
  白玉堂一双剑眉紧皱,舒展筋骨的动作倏然停了。
  他这个样子……
  白玉堂不由想起重逢时那个落魄狼狈的展昭,那个会哭会怒也会将他的肩胛咬出血的展昭,那个即使在睡梦中也紧蹙眉宇的展昭……
  那样真实到毫不掩藏的猫儿,是他此前从未见到过的。
  而现在呢?
  白玉堂没来由心底一阵怒意,寒声道:“展昭,在我面前,你也要这样这副样子么?明明心里头难过伤心,还要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可知我最恨你这个样子,事事都只自己承担你才最放心……有什么事情,是我白玉堂不能和你一起分担的么?”
  他知道在展昭平静的面容下,心中一定有更大的打算——这猫儿与沈钧多年情谊,手足情深,沈钧又死得这般惨烈,展昭怎会轻易罢休?昔日的南侠,如今的御猫,不管是哪个身份,都无法抵得过当年那个青葱少年对师兄的敬慕和眷恋。
  展昭分明是有报仇的念头,却只轻描淡写、一语带过,竟不与自己商量什么……
  往日在府衙中,展昭亦是如此。这次好不容易等到他敞开心扉,吐露心事,谁知道不过一夜,一眨眼他又是那个春风一笑却清寂高远如月的展大人了。
  你几时才可以在我面前,只做展昭,不做展大人?
  他不曾参与过展昭的童年,不曾与他一同成长,亦不曾了解他缘何养成了如今此种性情……他与展昭相识不过经年,若非昨夜展昭提起这一切,白玉堂甚至都不了解展昭的身世和他师门的过往……他错过了展昭一生中最纯真青涩的时代,当他遇见展昭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一个收敛了锋芒、沉静如深海的男人。
  白玉堂心中一阵翻涌的焦躁难安,不由紧握了拳头……
  展昭一怔,神态迷茫,似是有些不懂白玉堂为何突然发怒。他兀自坐在椅子上,抬头望向白玉堂,目光先是短暂地停留在对方冰雪般秀丽清寒的脸上,而后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白玉堂的肩上。
  一刹那间,展昭眼底所有看不见的冰霜都缓缓融化,重又露出春水般温暖柔和的眸光。
  “玉堂,你过来。”
  “什么?”
  白玉堂有些郁闷——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空落无着。那些怒气消散后,他便觉得有些罕见的沮丧,这猫儿一向是清净无欲的人,难得窥到他内心深处,自己这是怎么了……
  既能等到他敞开心扉,何惧不能两情相悦?
  若是展昭当真要报仇,自己跟着便是,横竖不让他有什么意外。凭二人并肩,天底下有何处闯不得,有什么仇怨消不得?
  如此一瞬心念百转,白玉堂便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勾唇戏谑道:“猫儿,你想对五爷作甚?”
  这人……
  展昭收好断情剑和长命锁,站起身时不由无奈一笑:“你这个人,还真是孩子气,说变脸就变脸,三月的天都赶不上你……过来罢,我又不会吃了你,五爷怕什么?”他有意不让白玉堂担忧,也干脆将一切不好的情绪都隐藏,如同往日二人在府衙中打闹斗嘴一般,话里话外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
  白玉堂一边乖乖地走到展昭身旁,一边暗笑不已。
  五爷倒是想吃了你……
  这般心思自是不敢表露,白玉堂走到展昭面前,纳闷道:“猫儿,你怎么啦?”
  展昭往白玉堂的肩胛处伸出手去,似是想要看看他的伤口,但动作几番迟疑,最后还是改了姿势,只将手放在白玉堂的肩头,声音清朗而柔润:“玉堂,那天……抱歉,是展某失态了。还有,多谢你。”
  他说得含糊,白玉堂先是诧异,随即明白过来。
  白衣的青年冰雪般的面容上露出热烈的笑容,还佯作无所谓的表情,整个人便有一种说不出的纯粹和孩子气,就像是邻家普通的大男孩儿:“哎呀你这猫儿好酸,不过是被小猫儿挠了一下,很快就好啦。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如此郑重其事地道谢,五爷都被你酸出一身鸡皮疙瘩啦。”他眨眨眼,居然当真挽起袖子,一伸手臂,满脸无辜的模样:“你瞧,你把我酸的。”
  他在展昭面前,素来就这么放浪形骸、自在不羁,这等孩子气展昭自然也见怪不怪了。
  同样一身白衣的展昭慢悠悠地一笑,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友人白皙的手臂,以一种故作夸张的惊叹口吻调戏道:“白五爷果然天生丽质难自弃,啧啧,江湖盛传五爷貌如处子,真是传言不虚……像展某这样的糙汉,即便是满胳膊的鸡皮疙瘩,也是完全看不出模样的,皮糙肉厚嘛。”
  言下之意,自然是指五爷“冰肌玉骨”了……
  “死猫!你敢嘲讽五爷!”
  “哪里,我明明就是在夸赞你,五爷莫要冤枉展某。”
  “猫儿果然都是天底下最狡猾的动物!”
  “展某今日方知,老鼠也有生得楚楚动人的,啧啧。”
  “来来来,我要跟你一决生死。”
  “人生苦短,何必这么想不开呢,白兄……”糙汉展大人一脸认真地劝解着暴走的白老鼠。
  窗外红日渐升,草木吐露清气,酒坊外开始有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这又是个平凡而热闹的一天。展昭不再与白玉堂无聊地贫嘴,他停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
  清湛湛的天,白悠悠的云。
  仿佛是没有一丝阴霾的人间,而总有无数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
  霎时展昭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白玉堂看得清晰,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他不再用那种插科打诨的蠢方法去逗这只满腹心事的猫儿开心,却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能抚慰展昭此刻的低落心情。
  “猫儿,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五爷都陪你一起。”
  展昭侧过头去看——身边的白衣人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而他那漆黑明亮的眉眼间,温柔和坚定也一如既往。
  白玉堂是个好兄弟,也是个好朋友。
  他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他们之间本也不需要这些,便只点头道:“走罢。”
  几人一块儿吃了早饭。
  当听到展昭辞行要回京城时,江宁女松了一口气:“你这小子,可算是恢复正常了,那两日真真是把老人家我吓得不轻。”她笑得满面戏谑,那逗弄人的神态简直与白玉堂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子。
  展昭面上一热,有些赧然道:“这两日叨扰婆婆了,展某惭愧。”
  白玉堂也挤眉弄眼地笑道:“猫儿,你那两日可是喝光了干娘藏的许多美酒。娘恁地偏心,那些好酒宁可给你借酒浇愁,居然也不留给五爷尝尝……”
  江宁女斜眼一笑:“这展小子生得温润如玉,一派春风之态,我老人家就是心疼他多些,你这小子吃的什么干醋。有本事你也学学人家,少惹点祸,娘也勉强心疼你些。”
  白玉堂故作幽怨地看展昭:“猫儿你瞧……”
  江宁女见自家儿子这般情态,分明是爱到了心尖上,却始终不愿表明心意,不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说来也怪,倘若是这两人两情相悦,作为母亲,江宁女也许还会考虑考虑“儿子挑来挑去,天仙都瞧不上,最后竟爱上个男人”这等事,可偏偏现在是自家儿子一头热,心尖上的人还没点头,作为母亲,江宁女又有些护短,总想着要偏帮儿子一把。
  她心思一转,暗忖儿子不中用,这会儿还将心事藏着掖着,恁地没胆色,便淡然地又给白玉堂补了一刀:“罢了,你这混小子肯定是学不成展小子的风度……若能把这只猫拐回来也给我做儿子,娘一高兴,保管对你俩一视同仁,谁也不偏心。”
  白玉堂和展昭正喝着茶,结果两人一口茶同时被呛到了。
  这话实在是……
  白玉堂一边偷偷看展昭的脸色,一边干笑道:“娘你这话说的……”他瞧见展昭连耳朵都红了,忍不住偷乐,暗暗在心底给母亲竖了个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
  江宁女是长辈,纵然话说得有些不羁,展昭也只得任由她调侃。他心中隐约觉得这话里有玄机,却又不愿深思,只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白玉堂一脚。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与白玉堂有关……
  白玉堂吃疼,脸上还若无其事:“大家继续说正事,说正事。”
  江宁女奇道:“这辈子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正事’这两个字,真真是老怀大慰。”
  白玉堂:“……”
  一旁的叶海山见他三人相处极为融洽,不由十分惊奇。他对江宁女的调侃懵懵懂懂,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见到白玉堂和展昭默契无间,暗想自己当日将展昭送来江宁酒坊真是英明之极。
  四人各怀心思,一时默默无言。
  半晌后,叶海山才说道:“听说包大人也快要从老家回京城了。”他从京城回来,消息自然灵通。
  展昭等人听闻此言也收敛了玩笑的心思,白玉堂转头看向展昭:“猫儿,你这是要回府衙去向包大人继续告假么?还是另有打算?”
  他总觉得展昭的打算没有那么简单。
  展昭沉默片刻,才道:“大人回府之后,我只怕走不开。但师兄的事情,我必须亲口告诉师傅,否则……此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掉的,我……”
  他心中其实十分矛盾,师兄的事情固然重要,但包大人那边,亦不能轻易离开。
  展昭不由望向白玉堂:“玉堂,能不能……”
  似是知道他的心思,白玉堂立即打断他,断然道:“不能,开封府那边我们再想办法,但猫儿休想让我代替你留在府衙。无论你要去做什么,五爷都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去的。”
  他语气十分坚决,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展昭再次沉默了,叶海山看看他,又看看白玉堂,表情有些迷茫——这二人……
  最后还是由江宁女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气氛,只挥手道:“莫要在我这里争,争也是无用。你们都走罢,五小子先和展小子一起回京城,将事情禀明给包大人,由他定夺便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都走都走,莫在这里扰我清静。”
  展昭和白玉堂不由对视一眼,最终都应下了。
  叶海山自然没有异议,他的目光落在展昭的脸上,想到那一日展昭目睹沈钧惨死之态,心中有些迟疑:这件事,需不需要向尚书大人禀报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求不得

  展昭半月假期将至,叶海山亦有事在身,三人便不再耽搁,一路星夜兼程,赶回了京城。进得城门之后,叶海山便拱手告辞,自回六扇门去了。
  分别之际,他看着展昭,分明是欲言又止,最终却只一叹,打马而去。
  白玉堂和展昭对他的担忧心知肚明,却都不愿点破,只作若无其事,牵着马并肩回府衙去。展昭本想立即去见包大人,却只见到了公孙策一人。
  “大人进宫谢恩去了,约莫今日会晚归。展护卫和白少侠一路风尘,不如先去洗漱歇息一番,待大人回府了,再说事情。”
  “如此也好,先生陪着大人回乡,也劳累了,我二人就不打扰了。”
  待走到了自家房门口,展昭便回身朝白玉堂淡淡一笑:“玉堂一路辛苦,今日无事,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去罢。”
  白玉堂听着这话,不由挑了眉梢,一言不发地望着展昭。
  自盗三宝之事过后,白玉堂便时常盘桓开封府,这府衙后院倒是也为他备了一间客房,只是他向来更喜欢与展昭同榻共眠,甚少去睡那客房,展昭也不是不晓得他这习惯。
  缘何此番又要将他赶去客房?
  这猫儿又是藏着什么心思,不愿与人明说?
  展昭被白玉堂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又忍不住解释道:“这阵子……有些累,我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玉堂你看……?”
  白玉堂冷哼一声,绕过展昭,径直进了房,口中只道:“你洗你的澡,做什么要赶五爷出门?你房间那屏风是摆设么?陪你赶了这么些天的路,五爷渴了,展大人总不至于一杯茶都没有罢?”
  展昭微微苦笑,却也深谙此人性情,只能叹一声,跟着进房去。
  二人分坐桌子两边,倒了茶默默地喝着,一时半会儿谁也没开口。这气氛有些古怪,白玉堂不是个好静的性子,先就忍不住了。他放下茶杯,也不再掩饰什么,直接问道:“猫儿,我想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展昭缓缓摩挲着杯壁,沉默了片刻,方道:“先告诉师傅,然后……”
  白玉堂盯着他的双眼:“然后你要如何?”
  他看着展昭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眼底却有凌厉的煞气,攥紧茶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白。也许是想到了年少时那段难得安稳的无忧时光,也许是想到了那夜沈钧万箭穿心的死状,展昭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手上没控制好力道,只听“咔嚓”一声,竟这样生生地捏碎了掌中茶杯。
  杯子的碎片散落在桌上,令二人一时都无言。
  展昭仿佛突然才回过神来,低着头去收拾桌子上的碎片,仍然不发一言。白玉堂却受不了他这番模样,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忍耐不得,一把捉住了展昭的双手,一双眼如星海沉渊,说不出的深邃。
  “猫儿,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去找那赵宇报仇?”
  展昭本是轻轻挣了挣,待听清白玉堂这番问话,所有动作都停了,任由对方维持着这暧昧的动作。
  半晌,他才苦笑一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