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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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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篾匠叫道:“今天就砍死他,看他还怎么灭他人全家!”

红糖后腰的血越流越多,知道敌不过这么多人,求饶道:“乡亲们,放过我红糖,我红糖定当报答,这些金子你们都拿去。”

红糖若硬气到底,这些乡民积于他多年淫威,面对面还真不敢上前动手,这时见他示弱求饶,一个个便骂开了,那个因为酒醉调戏了梅枝被红糖逼得游街下跪的闲汉怒叱道:“狗东西,你也有今天。”一棍朝红糖当头砸来。

红糖一让,棍子砸在他左肩上,顿时棍棒交加、篾刀、柴刀猛劈,匪首红糖倒在地上,象一条死狗一样只会喘气、流血。

杉溪驿丞赶来,记了篾匠首功,和里正一道叫上几个驿卒抬着半死不活地红糖连夜去县城,篾匠也跟着去,他惦记着梅枝在牢里,还想着与梅枝重归于好呢。

端午节这天一大早,杉溪驿丞带着手下抬着红糖来向信州侯、黄刺史请功,看那红糖,半路上就已经流血不止死掉了。

州衙门前聚集了数千人,谢老六昨天死了,红糖今天也死了。信州百姓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载歌载舞,锣鼓喧天。

周宣命黄刺史赏赐击毙红糖有功的村民,那篾匠跪下道:“周侯爷,小人不求赏赐,只求侯爷释放小人地妻子。”

杉溪驿丞代禀道:“周侯爷,徐篾匠便是梅枝以前的丈夫。被红糖赶跑的,前天才回乡。”

周宣见这徐篾匠浓眉厚唇。是个朴实的汉子,便道:“梅枝除了享用了红糖的一些钱物之外,无甚恶行,可以释放,但问题是她愿不愿意跟你?强扭的瓜不甜,这你可要想清楚。”

徐篾匠道:“回侯爷地话,小人一向对梅枝极好。现在红糖已死,梅枝会和小人好好过日子地。”

周宣点点头,赏徐篾匠五十两银子,吩咐人带他去见梅枝,让他夫妇还乡。

这日的端午龙舟赛比往年格外热闹,四乡八坞地人都涌进上饶县城,第一是看谢老六和红糖地尸首,确认一下。心里才踏实,第二才是看划龙舟。

信州大局初定,邹、谢大案还有六名主犯要判死刑,别有三十人判流刑,判词已经派专人呈递上去,待刑部批复就可执行。黄刺史也把五万两赃银交了出来,周宣把这些银子、还有他自己地七千两全部留作永丰义庄和西山书院之用,由来福和李焘共同掌管这笔银子。

本来周宣要陪林氏姐妹去看信江龙舟争渡地,但林涵蕴自前日落水后一直身体不适,吃了两贴药也不见好,静宜仙子也就没心情去看龙舟,周宣自和三痴夫妇、夏侯流苏主婢、小茴香等人去看了一会龙舟,因为明天就要启程,周宣随便观赏了一会,便回来收拾东西。嘱咐来福、李焘一些事情。

五月初六。周宣一行启程去洪州,那真是万人空巷。有远道从数十里外赶来来为信州侯送行地乡亲,上万人的送行队伍,场面真是感人哪。

周宣受此气氛感染,也是热泪盈眶,频频挥手,那上万人一直送出五、六里,在周宣的一再劝告下才驻足不送,高喊着:“周侯爷,明年再回乡看看,乡亲们有冤屈还得向侯爷申诉,侯爷会为我们作主。”

周宣对李焘道:“李兄,看到了吧。”

李焘恭敬道:“侯爷放心,对不起百姓、昧良心地事李焘一件都不会做。”

周宣又安抚了黄刺史几句,让他等待新刺史的到来,做好交接事宜,说:“黄大人,无官一身轻哪,啸傲林下更快活,身体好才是真的好,多保重吧。”

黄刺史表面上连连称是,心里道:“我官也快免了、银子也没了,哪里还能快活!不过好歹留住了脑袋吃饭,身体好才是真的好,说得也对。”

李焘送了周宣一程又一程,踌躇再三,不敢开口。

周宣问:“李兄还有何事?”

李焘脸红了红,说道:“下官想求侯爷一封书信……”

周宣一听就明白了,朗声笑道:“李兄,你现在是上饶县令,也配得上宣州孔目的小姐了,何须我的书信!”

李焘赧然道:“是拙荆一定要我向侯爷求此一信。”

周宣笑道:“那好,君子成人之美。”当即下马,就在路边凉亭里给宣州孔目官写了一封短信,盛赞李焘人品,说李县令与孔目小姐实乃天作之合云云,然后盖上周大学士地钤印,交与李焘,让他自行派人送去。

来福与六名奉化府兵更是送出二十里,直到周宣命令他们回去,这才洒泪而别。

车队辚辚向西,向洪州进发。

夏侯流苏坐在马车里,心里不安,她给连昌公子地信已经送出去,但连昌公子应该还在宣州,快马往还也要好几日,现在周宣又要走了,她得不到连昌公子地回话,真是烦恼。

小婢安慰道:“小姐放心,洪州也有我们清源地人,说不定连昌公子会在洪州等着我们。”

夏侯流苏点点头,心里又觉得怅然:“若是连昌公子命我离开周宣,那我怎么办?”

现在的夏侯流苏对周宣已经是情丝万缕了,但她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若清源与唐国交恶,那她肯定不能在周宣身边呆下去,又或者连昌公子命令她杀掉周宣,她能下手吗?

第036章 与双姝同眠

端午节前的几日大雨不断,到初六这日却是风和日丽,上午的阳光也不甚炽烈,上饶至铅山的官道上,周宣骑着“黑玫瑰”,未戴范阳笠,只用三尺绸巾裹头,身穿蓝色丝质圆领夏衫,足蹬皂底软靴,身子随着马步有节奏地微微摇晃,心里感觉轻松惬意,突然放声唱道:“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打住,后面不能再唱,有这两句表达心情足矣!

周宣笑吟吟看着众人向他瞩目,挥手道:“今晚赶到铅山县歇息,吃烧鹅、吃粽子、大碗喝酒,再庆端午节,这些日子大伙都辛苦了。”

府兵和车夫们欢笑声一片,周侯爷从来都不会亏待下人。

“云中鹤”缰绳拴在静宜仙子那辆马车的后栏上,跟着马车有气无力地前进,林涵蕴病着,连她的坐骑也没劲。

周宣催马靠近那辆马车,轻叩车厢,问:“道蕴姐姐,涵蕴好些了没有?”

车窗竹帘卷起,露出一张娇红的俏脸,脸形略长,眉目非常秀气,有一种骨子里的羞涩,说话姿态斯文优雅:“宣弟,涵蕴她就是恹恹的不想动,摸她额头,有点低烧,她平时跳泼泼的,这样子让我很担心。”

林涵蕴弱弱的声音说:“周宣哥哥我没事,就是浑身乏力,夜里睡不好。常常惊醒。”

周宣问:“为什么惊醒?梦到什么了?”

林涵蕴道:“也没梦到什么,就是睡着睡着,突然毛骨悚然的样子,就醒了,还会出冷汗。”

林涵蕴那日划龙舟落水应该是着凉感了风寒,但在信州时,医生给她开了一剂小柴胡汤。煎服下去却效果不大。

周宣说:“等下到铅山时煎一碗生姜葱汤热热地喝下去,发发汗就好了。”

林涵蕴道:“早日到江州就吧。让雀儿嫂嫂给我治病。”

周宣笑道:“你这小毛病我就能治,杀……呃……”

林涵蕴“格格”一笑,说:“杀鸡焉用牛刀是吧?嘻嘻,我又不是鸡……”

周宣失笑。

林涵蕴撒娇道:“周宣哥哥你上来陪我,讲个故事给我听。”

周宣看了静宜仙子一眼,有点踌躇,静宜仙子可不是象林涵蕴那么随便的。

静宜仙子道:“宣弟那你上来。女道去和茗风同车。”

林涵蕴拉着静宜仙子的手:“姐姐别走,姐姐和周宣哥哥一起陪我。”

静宜仙子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心想:“我与宣弟曾共骑一马,肌肤相贴,这同车又算得了什么,若刻意回避反而着了痕迹。”便朝周宣点了一下头。

马车停下,周宣将“黑玫瑰”缰绳系在马车后栏,上了车。马车继续驶动起来。

车厢里有雏菊和蝴蝶兰的香气,还有淡淡的汗香,静宜仙子道袍竹簪、盘腿打坐,林涵蕴歪靠在软垫上,身上盖着一方薄毯,见周宣上来。才坐直一些,那些小脸似乎清瘦了一些,显得眼睛更大了。

周宣拉过林涵蕴右手,说:“待本神医给你号号脉。”学着秦雀的手法,指按寸、关、尺,装模作样。

林涵蕴嘻嘻的笑,问:“医生,小女子这病重不重啊,会不会死?”

周宣眼睛一瞪:“本神医在此,谁敢说死!”

静宜仙子含笑看着周宣与涵蕴玩笑地样子。感觉很温馨。涵蕴先前恹恹的话都不想说,周宣一来她就快活起来了。

林涵蕴道:“周宣哥哥。讲个笑话给我听,好久没听你讲笑话了,上次讲地某岛国国王吃茶叶渣的笑话,我和姐姐每次说起来都要笑。”

周宣想了想,说:“好,这次讲个糊涂县官的故事……有一天,一个农夫击鼓含冤,县官升堂问案:‘你因何喊冤?’农夫说:‘我明天会丢一头牛,今天特来报告。’糊涂县官一听,惊堂木一拍:‘呔!大胆刁民!你明天丢牛为何昨天不来申冤?’两边的衙役一听哄堂大笑,县官一看衙役笑了,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嘟!胆大的衙役,你们笑什么?牛一定是让你二人偷去了。”当差的一听惊慌失措,急忙把衣服扣解开说:‘大老爷不信请搜。’”

林涵蕴笑得身子乱扭,说:“原来一群傻子,笑死我了!”

静宜仙子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用手遮了一下唇,那一笑之媚,好比幽兰绽放,荡人心魄。

林涵蕴道:“周宣哥哥,你讲的这个糊涂县官是不是李焘啊,那他可要把你家乡治理得一团糟了。”

周宣道:“难得糊涂。”

闲话了一会,林涵蕴精神不济,昏昏睡去。

静宜仙子摸了摸林涵蕴额头,说:“还是有点低烧,到江州还有十多天路程呢,女道心下不安。”

周宣安慰道:“姐姐不用担心,涵蕴体质一向不错,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娇小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静宜仙子点点头,心道:“女道以前就是这样的娇小姐,看来宣弟不喜欢娇小姐,喜欢涵蕴这样活泼好动的,嗯,宣弟与涵蕴也算是天生一对,这次回江州,宣弟应该会向爹爹提亲让涵蕴嫁给他了吧?然后宣弟会举家迁往金陵,江州是不会再来了,涵蕴既有了好夫婿,女道也该归白云观了。”

这日傍晚,信州侯车队到达铅山县城,铅山县令在东门等候多时了。上饶县邹、谢两家的大案早已轰传四方,隔了数十里地铅山县令岂能不知,小心翼翼接待,迎入县衙住下。

周宣免不了要参加铅山官吏与名流欢迎他的夜宴,小饮了几杯,夸奖了当地官吏几句,辞以旅途疲惫。便回县衙客房,却见小茴香迎上来说:“姑爷。涵蕴小姐姜汤喝下去全吐了,好象烧更热了,林大小姐都哭了。”

周宣赶紧过去看,见林涵蕴躺在床上,半睡半醒,脸颊通红,摸她额头。热度是比日间高。

静宜仙子眼泪盈盈道:“涵蕴这几天都这样,白天还好,晚上病情就加重,这会好象更严重了,宣弟,怎么办呀?”

周宣道:“姐姐别急,我立即找当地名医去。”转身出来,正遇到前来问安的范判官。两个人便一起去找铅山县令。

铅山县令赶紧命差役去把县城几个有名地医生都找来,一边询问林二小姐病情,听周宣说林涵蕴是溺水受惊致病,而且夜里常常惊醒,便对周宣道:“侯爷,林二小姐会不会是失魂啊?”

“失魂?”周宣诧异地问:“什么意思?”

铅山县令道:“人有三魂六魄。骤然受惊,有时便会失魂落魄,魂魄不归体,病就不会好。”

“啊!”周宣知道小孩子会受惊致病,要请巫婆招魂,他以前也见识过,说来也奇怪,吃药治不好,招魂却好了,说道:“涵蕴又不是小孩子。她已经成人了啊。”

铅山县令道:“成年人也偶尔会有失魂之象。”

范判官道:“二小姐毕竟才及笄未久嘛。”

周宣问:“如此说是要回上饶招魂才行?”

铅山县令道:“成人不比小儿。若无道术,招魂也无用。侯爷不需焦急,离县城三十里,有一座葛仙山,山上有个思远道长,不仅道法精深,医术亦极精湛,惯治疑难杂症,下官绝无虚言,本地百姓受思远道长救治的甚众。”

后世葛仙子也很有名,葛玄、葛洪都是道教传说中白日飞升的人物,葛洪尤善医术,有《抱朴子》、《肘后备急方》传世。

周宣道:“那赶紧把思远道长请来,连夜去请。”

铅山县令面有难色道:“好教侯爷得知,这思远道长五年前曾立誓终身不踏出葛仙山一步,要治病的还得登山求见才是。”一边说一边偷看周宣脸色,生怕这个信州侯年少气盛、勃然大怒起来,怪罪到他头上。

周宣一笑:“高人总有怪癖嘛!方县令,赶紧让人准备绳舆软轿,我要带涵蕴连夜去葛仙山求医。”

说话间,三位铅山名医匆匆赶到,既然来了,周宣便领着他们去给林涵蕴诊治,三位医生望、闻、问、切之后,互相商议了一番,开出地还是一剂小柴胡汤。

辞了三位名医,周宣对静宜仙子说了去葛仙山求医的事,静宜仙子秀美地眸子一亮,说道:“女道也久闻思远道长的大名,很好,那就去吧。”

周宣当即与静宜仙子、林涵蕴准备准备葛仙山,让茗风随行服侍,范判官和三痴要跟去,其他人都留在这里。

半夜子时,六辆马车和十几名脚夫出了铅山县城西门,往葛仙山而去,铅山方县令与县尉亲自陪同,几个衙役举着火把照路,一路颠簸。

周宣不愿乘车,这道路不平整,坐车不舒服,还是骑马自在些,行出六、七里,突然听林涵蕴惊叫一声,随即大哭起来。

静宜仙子急叫:“宣弟,宣弟,你上来,涵蕴她很害怕。”

静宜仙子的马车停下,茗风下车让周宣上去。

周宣摸黑上了马车,车里没有灯火,黑乎乎的,周宣手一按就摸到一只纤细的脚踝,那只脚很快缩回去,肯定是静宜仙子的。

周宣探头出车窗道:“老三,举个火把过来照着。”

三痴便从一个差役手里接过一支火把,下马过来在车窗外照着。

周宣见林涵蕴这时又睡着了,呼吸比平常快,双手缩在胸前,一副惧怕的样子,不禁怜惜,过去握着林涵蕴小手,低声道:“涵蕴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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