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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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盛唐-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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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明知道他们是在做笼子,但鸭子上架,却也不能直接点破。缓缓舒了几口气,才才将心头的不平压下去,闻言回答道:“可以,县学夫子们德高望重教育英才,此次比试本就不是大事,劳动众位夫子,小子本就于心难安,如此还请学政大人出题。”

刘学政会心一笑:“既然二位如此热情,那本学政也就不矫情了。”

说完刘学政装模作样的和其他夫子商议了一番之后,才走到台中间,望着两人道:“经本学政和众位夫子商议,决定出题七道。一道释经,三道时政,最后再各自赋诗三首。你对此可有异议?”

李岫露出一丝笑容道:“小子无有异议,还请学政大人出题。”

杨钊顶着一张苦瓜脸,心道俺就八岁,你们难道就不怕俺不懂这些吗?异议多了去了,谁会听?“小子也没有异议。”

刘学政好不容易碰到一次在近千人面钱露脸的机会,姿态自然要摆的足一些。见二人都同意了,才开口道:“如此甚好。我这第一题比较简单,你们可听好了。”

等杨钊和李岫都点头以后,刘学政才道:“子曰:君子不器!此句当何解?”

李岫立刻张嘴道:“子曰:君子不器。其意为君子不应当像器具一样。其意引申开来,是君子当博学多才,如此才不会像器物一样,只能作有限目的之使用。不知小子做此解,可对?”

刘学政立马点头默许道:“不错,此意却是不错。”随即面向杨钊道:“你且言来!”

言来?言什么?刘学政心中暗笑,这句子曰的话就这意思了,大家都知道。眼前的八岁孩子还能翻不出花儿来?

跟李岫一样就是抄袭,自然输了。当然不一样更好,可问题是就这四个字,能说出什么来?别人研究了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正确的说法而已。

杨钊一惊,我太阳的,刘学政刚说完,李岫那边就又答案了,哪有这么快的?分明是串通好了嘛,可是就算他知道这明明是个大坑,却又不由得不跳。

低头思索了老爷子当年评讲论语时说的话,杨钊踌躇了一会儿,直到刘学政的脸色有点变了之后才道:“子曰:君子不器。君子何意便不用小子过多解释了,那么‘器’字该当何解呢?器之本身有三者,放诸四海而皆准,一是用途:有较为固定用途,如笔可书写,杯可饮茶;二是定量:有一定的容量,一升一斗皆容量也;三是定性:有一定的性质,柔软坚硬色度光泽也。”

杨钊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学政的脸色变了,紧接着李岫的脸色也变了,在他们的认知中,这种简单却不能玩出花儿来的小问题,竟然硬生生的让杨钊给玩出来了,这还了得?但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听下去。

“总而言之,将以上三点综合起来解释,便更为完整,君子不器即君子在个人品性修养时,不可像器物一样只针对某些特别的目地,而必须广泛地涉猎各种知识,培养各种才能;在个人之气度与态度方面,则应不像器物一般,仅有一定的容量,须要以宽广的胸襟来看待万事万物;在待人处事的原则方面,则不应像器物一般定型而一成不变,须因时因地制宜,采取最合宜的行为举止以收取最大最好之成效。如此不知学政大人以为然否?”

然否?太然了,杨钊的解释不但让刘学政想拍案叫绝,还让他有种想骂娘的冲动,钻研了一辈子四书五经,竟然没有一个八岁的孩子理解的透彻,这算怎么回事?

李岫也想骂娘,一句君子不器都能解释出这么多的道道来,这还是八岁的孩子吗?

难道说这么多夫子研究了一辈子的文章,都研究到狗肚子里了?事先传个字条都能传成这个德行。他xx的难道这些人小时候都让猪亲过不成?

第046章:拍马屁的文章

是不是被猪亲过,李岫没有办法考证了,因为这个时候,刘学政只能顶着一张便秘的脸来宣布杨钊获得了首轮答题的胜利。

刘学政要帮着李岫作弊是没有错,但问题是李安道给的好处,远远不能让他把自己的名声给陪进去,偏袒的太明显,台下的父老乡亲会答应吗?再者说了,谁输谁赢跟他刘学政有很大的关系吗?

县令的面子已经给了,试题给了,甚至连最后要做的诗都给了,要是这样李岫还是不能赢,那就只能是火烧小鱼苗——天意,他一个学政担个屁的干系?

李岫的脸色有些难看,即便上次在观前街头吃了亏,李岫也没有将杨钊太当做一回事,他觉得自己是官宦子弟,学的是四书五经,上的是官家四门学。如果连个私塾都没上过的小子也搞不定,还有天理吗?

可问题往往就出在一些人们认为最不可能出问题的地方,杨钊上来就下一城,而且是在他们暗箱操作十面埋伏中下的一城,不得不让他在恼羞成怒的同时,仔细思索这其中的问题。

思索间他不由得想起他老爹李林甫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越是愤怒的时候越要冷静,否则只会接连错下去,以致万劫不复。

当心态摆正的时候,李岫看着对面清新儒雅,孑然而立的杨钊,不得不承认,他一是的冲动,得罪了一个很有点了不起的人。

不过李岫并没有那么容易认输,看清楚局面的他才更具有威胁行。做人不得瞻前顾后,不得犹豫不决,更不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这是很早李林甫就教过他的为人,同时也是为官的道理。

到这里,李岫便慢慢的摆正了心态,才出一题,输赢似乎还早着呢!

杨钊站在台上的一边,心中忍不住怒气勃发,一题释经,三题时政。这不是明摆着玩他吗?凡是智商超过二十的人都知道,时政就是对于一些当前政治问题的策论,一个从未出过小县城的八岁孩子,和一个天子脚下过来的官宦子弟,谁更懂时政?

不过没有关系,看了看对面依然高傲的李岫,杨钊心道,娘的,难道你们不知道老子上辈子是干什么的吗?当年国家对政府机关重拳出击,大力反腐的时候,局子里换人跟长跑队员换袜子似的,结果又有谁把他换下来了?

当时靠的是什么,那就是政治嗅觉,自身廉洁尽管也是前提,但嗅觉才是他坚持下来的主要原因,这个时候考时政?杨钊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网游魔兽争霸的超级抽筋流高手会玩不了连连看那种小游戏吗?

刘学政站在两人面前,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

“下面是第二题,为时政题,可做策论,可为文章,可赋可诗,要求短小精悍立意高远,你二人皆有一刻钟的时间来打腹稿,如此可有疑问?”

这次还不等李岫说话,杨钊目光凌厉,先开了口道:“如此还请学政大人出题,小子虽自认不才,但还接的下!”

刘学政没想到一个八岁的小子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怒从心头起的瞬间便讽刺道:“接的下,你倒是口气不小……”但接下来的话,他却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杨钊的眼睛。

杨钊的眼睛,并没有什么怒火千丈的意味,也没有若渊若海的深邃。有得只是一股傲气,一种灿若繁星的傲气。虽不振人心魄,却也让人自渐行夷。

竟被一个孩子给镇住了,刘学政的脸上一阵发热,恼羞成怒之间,那里还顾及自身的风范,暗道一声好一个杨家小子。

刘学政道:“第二题,我大唐国富民强,皇帝陛下更是励精图治,你二人便以此为题,,一刻钟之后回答。”说完刘学政给李岫使了一个眼色。

李岫立刻会意,当即前跨一步,朗声道:“学政大人此题容易,何须一刻钟的时间,小子这便有了答案,学政大人,各位夫子且听小子道来。”

“夫开元之初,前有韦氏谋逆,后又太平擅权。我皇陛下起于临淄,效法太宗,诛韦氏,讨太平,盛世之始也。”

“制混乱,清吏治,选贤能,重仕才,我皇文治也……”

李岫不慌不忙小嘴一张,一篇花团锦簇歌功颂德的文章便道了出来,其中连点磕巴都没有打,那叫一个利索。

听完李岫的回答,刘学政好一帮老夫子乐得不停的捋起了胡须:当初他们炮制这篇歌功颂德的文章之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当众念出来的效果这么好呢?

杨钊则是撇了撇嘴,一篇文章从文治到武功的分析,从从德治到对老男人这个前无古人的感叹,写的一环扣一环,立意深刻,乍一听上去,似乎意境高远。这种文章李岫能连口气都没喘,说写出来就写出来?唐宋八大家的急才绑一块儿还差不多。

说完以后,李岫对于杨钊的撇嘴看都不看,头昂的跟个小公鸡似的,真以为他自己就像王勃,张嘴就是堪比《滕王阁序》的文章了。

刘学政等李岫说完,装模作样的感叹了一下,便对着杨钊说道:“杨家小子,李岫已经答完,到你了!”

到我了?杨钊一愣,不是说一刻钟的吗?怎么跟放屁似的,说不算就不算了。

本以为是什么政治问题,可以一展所长的杨钊彻底愣了,这他母亲的歌功颂德拍马屁的文章,谁乐意写,谁写去,老爷子要是知道自己当着千多人的面,用他教的古典文学就写这样的东西,估计拿刀把自个儿给剁了都轻的。

“文章倒是没有,不过诗倒是有一首。”杨钊心道杜甫大大,借您后来的诗救救急,您可千万别介意:“明皇开元盛世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至于这首诗下边的呢?下边的就跟高力士公公一样,没有了……

短是短了些,不过浓缩的都是精华,这可是老杜的诗来着,杨钊心道,就是不知道,在这帮子有眼无珠的夫子面前,好不好使……

第047章:一县之长

刘学政心中一叹,这诗写的,啧啧,贼拉好,不过可惜了。谁让这小子不尊重自己呢,他不输谁输?

装模作样的走到夫子们的面前,刘学政一脸严肃,仿佛探讨国家大事一般道:“众位,怎么看?”

张老夫子用买萝卜的口气道:“文章的字数可是比诗的多太多了,还用得着比吗?”看来他只要个头大分量足的,也不管哪萝卜是不是糠心儿。

不知道为什么,张夫子就是看杨钊不顺眼,同时看不顺眼的还有台下嗷嗷叫的柳黄两位木匠。

当初可就是他们和一些百姓在杨家小院门口把自己弄下不了台的:“再者,杨家小子的诗虽然对仗工整,有些才华,可是有些离题了吧?学政大人是让他赞扬吾皇陛下文治武功盖世圣明的,他扯些升斗小民有何用?”

有了这句话以后,刘学政乐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张老夫子这么贴心的时候。随即宣布道:“第二题,李岫胜。其文章用时最短,贴中题目,且言辞鞭辟入里入木三分,杨钊的诗虽然不错,但用时长不说,且离题稍远。”

说完刘学政便对着杨钊一笑,连牙根的黑色都露出来了:小子你不是能耐吗?今儿先生我就逮着你往死里玩儿啦,怎么滴吧?

李岫悠然一笑,刘学政那人的心眼只有针尖大小,他是知道的。开始刘学政是想耍滑头,但是他杨钊一瞪眼,刘学政立马改头换面。毕竟很多时候,小人的用处也是很大的。

杨钊对于这样的场面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说了也没有用。

转念一想,杨钊反而乐了,这样也好,谁黑谁白泾渭分明,到最后的时候轮着大板子抽人,至少不会抽错!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二人权且放下,本学政这第三题,可要听好了!”刘学政一脸大尾巴狼的样子,站在高台中间,仿佛他是天生主角一样,道:“我等文人十年寒窗,所求无非金榜提名,若他日你为一县之长,当如何治理牧下之民?以此为题,说说你等二人的见解。”

李岫这次还是抢在了前头,想也没想就给出了古时的标准答案,道:“官员代天子教化万民,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一县之长,首先要兴教化,使民知礼仪,懂进退。其次要重吏治,官吏廉洁则政治清明。再次要劝课桑麻,重农事则百姓富足。而后才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刘学政两眼放光的看着李岫,什么是官宦子弟,这就是。说的话那叫一个四平八稳,那叫一个面面俱到,这一局甚至不用听杨钊的回答,他就能决定李岫胜了。

杨钊闻听此话,再一看刘学政的脸色就知道不妙了:这两个王八蛋的态度越来越嚣张,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张嘴就能回答这样的问题,这不是摆明了有猫腻吗?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李岫回答的是这个时期,儒生们所能回答的标准答案。看刘学政那德行,杨钊就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判杨钊赢了。

回答了是输,不回答也是输,这套儿下的够绝的。不过要是这样杨钊就没办法了,那还是穿越青年吗?

没等刘学政张嘴,杨钊便拱手为礼道:“好,很好。这个答案,在学政大人看来也避免说个“好”字吧?”

刘学政闻言,刚要开口讲杨钊的话接下去。杨钊却自顾自的道:“但是小子却有些不明白,如此还望李兄能为杨钊解惑一二!”

李岫闻言,立刻跟打了二两鸡血似地,心里那个兴奋呐,看这话说的,杨钊要投降啊,面对着一个即将失败的人,李岫自然不会吝啬显摆自己的机会。

“哦?你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摆着胜利者的姿态,李岫很大方的道:“我自当知无不言。”

看着李岫上套,杨钊立刻开始挖坑,道:“治理一县之地,重教化,清吏治,劝课农桑。这是对的,但小子还是想问问,这一县之地处于何方?天时地理若何?”

李岫心道,刘学政又没说,我哪知道?随即卡壳了,道:“这……”

“人口多少,良田多少,寡田多少,一县所辖范围多少?你知道吗?”

“这……”

“全县衙差多少,一日所费几何,百姓家中状况如何,冬日可有御寒之衣,夏日可有果腹之食?”

“这……”

“重教化,百姓皆不识字且人心思变,如何教化?清吏治,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部下人心如何把握?劝课桑农,春种夏耕秋收冬藏,天降灾害,如何应对?”

“这……”

“十里八乡,一县之地,一年春秋两税,所收几何?”

“这……”

“这,就是不知道了?”

杨钊一连串的问题,把李岫给砸的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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