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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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盛唐-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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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已经睡着的杨钊,其实在暗中观察着钱有德的反应,真疯也好,假疯也罢。钱有德的身上有着许多的谜团,而这些谜团一旦揭开,对于郑凯来讲就是致命的。所以无论如何,钱有德都是一个筹码,一个能让杨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筹码。

良久之后,在篝火快要熄灭的当口,杨钊站了起来,望着钱有德,道:“你是否考虑好,跟本官谈谈了?”

钱有德不说话,继续无规律的扭动着,嘴巴里嘟囔着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杨钊笑了笑,才接着道:“那好,本官还是先说说你的破绽。”

伸出一根手指,杨钊道:“第一,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疯子的眼神只会是混沌一片。而正常人特别是你这样的聪明人,眼神中总会有着那么一丝清明,挥之不去隐藏不了。”

伸出第二根手指,杨钊接着道:“第二,人在受了莫大的刺激之后,确实可能发疯。但发疯之后,便不会再有胆怯的反应。虽然你尽力用扭动来隐藏你的颤抖。但可惜的是畏惧的情绪你隐藏不了。”

伸出第三根指头,杨钊十分肯定的道:“第三,心智不坚或者没有理智的人,不会在意自己在什么地方,而你在襄城官道一呆就是六个月,这样做的原因就是襄城之内,有你放不下的人,或者物。否则一个毫无逻辑的疯子,早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好吧。”躺在地上的钱有德终于停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杨钊乐了:“本官杨钊杨子午,官职你已经知道了。另外在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今天中午,本官将纵马伤人的郑凯儿子给废了一条腿。”

闻听此话,钱有德眼睛一亮,坐了起来,然后亮出捆绑双手的绳子,示意道:“可否解开?”

陈到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他明明带回一个疯子,结果杨钊三言两语之后,疯子竟然变成了正常人。好吧,装疯的情节,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他不明白,杨钊为什么知道他是装疯的,而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找出破绽,并且撬开钱有德的嘴的?一时间,陈到佩服的五体投地。走过来将之解开以后,陈到继续在旁边听着。

杨钊见钱有德已经张嘴,便开门见山道:“本官需要你手上的证据,只要有证据,本官就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郑凯万劫不复,即便是荥阳郑氏出手都不会有翻盘的机会……”

第152章:谁更狂?五

钱有德一副银牙咬碎的样子道:“好,我同你合作。无论如何,我都要看着郑凯一家死无全尸。”

有着弄残人家儿子的仇恨垫底,钱有德不相信郑凯会找一个五品下的礼部郎中来陷害自己。这阵势太大,他钱有德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脸。

至于致残的事,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杨钊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钱有德在相信了杨钊之后,便缓缓开口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在开元十五年时,钱有德乡试得中,但后来却始终过不了会试那道坎,于是心灰意冷之下,回到襄城,花钱拉关系走后门买了一个主簿的头衔。

他很聪明,新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紧县令的大腿,事事必先,将县令伺候的舒舒服服。慢慢的被县令郑凯引以为心腹。

成为心腹之后,一些郑凯原先见不得人的交易都一一展现在了他的面前。熟知人心难测的钱有德留了个心眼,暗中见郑凯官商交易,收受贿赂等等的事情,统统做了一个备份,以防止那天郑凯会一脚将他踹开。

留一个后手,本就是官场某些人的通病。但可惜的是,钱有德忘了郑凯是什么身份,荥阳郑氏没有一个善茬儿。

说起郑凯,他本是郑氏的直系子弟,被放倒一个小地方当县令,心中自然不爽,因此为人做事本就猖狂不已暴戾非常。殊不知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德行,而被郑氏当权者给变相发配到这个地方。

钱有德积累到厚厚一本的备份之后,觉得自己手里的资本厚了,因此不知死活的想要参与利益分配。不想只是一条狗似的,任由郑凯使唤。两人的矛盾由此而来。

再后来因为两人的儿子在青楼争风吃醋,郑凯的儿子失手将钱有德的儿子给打伤。心中不忿的钱有德本打算忍让。但是渐渐感到钱有德已经不听话,郑凯很想就此机会换一条听话的狗。

这样的行为落到了钱有德的眼里,更加坚信郑凯刻薄寡恩,心冷之下。钱有德想要利用手中的证据换取部分钱财,然后抽身而去。

却不想郑凯也留了一个后手,暗中买通了一位狠角色,上演了一出杀人狂魔现身襄城的戏。一家的人都在人家手里,钱有德被逼之下,无奈交出了手里的备份。

可惜这样的举动并没有得到饶恕,反而激发了郑凯内心的暴戾,一条狗竟然想反噬其主,那还了得?

于是当天,钱有德一家便被所谓的杀人狂魔屠的一干二净,然后郑凯背信弃义之下,充当正义的使者,再将杀人狂魔就地正法。一出戏落幕以后,钱有德也不负众望的疯了。

自以为掌握全局的郑凯,并没有给钱有德一个痛快,而是想利用钱有德的疯,杀鸡儆猴,吓吓那些蠢蠢欲动的原襄城各方势力。反正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威胁他的证据了。

在钱有德断断续续的将这个故事给说完以后,杨钊便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看着钱有德略带狰狞的面容,杨钊并没有就此发表什么议论。而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钱有德,你是聪明人,既然想道留一个备份的案底,那么按照你的聪明就不可能会只留一个,不知本官说的可对?”

钱有德点了点头道:“是有两份,一份藏在家中,交了出去。另一份在……”

“大人。”离去不久的王衡带着三个人出现在了杨钊的面前,当先的是一个颤巍巍的老翁,仿佛随时可以故去一般,后面是两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卑职幸不辱命,找到了这三位。”王衡转身介绍道:“大人,这位是吴老汉,他愿意作证。后面两位的情形也差不多。”

杨钊点了点头,招呼三人坐下。三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见过最大的官儿,不过是郑凯那个县令,如今突然出现一个正五品下的吏部郎中,虽然有望替他们伸冤,但依旧紧张不已,但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位上官看起来年龄太小了。

三人自从见了杨钊之后,腰就没有直起来过。

许是看出了三人恭敬之中的疑虑,杨钊当先开口道:“本官乃是三元及第新科状元,永乐杨钊杨子午,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一听是新科状元,吴老汉三人的腰弯的更低了,在他们看来,能当状元的,那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这次他们终于有望伸冤了。

吴老汉暗中默念了杨钊二字几遍之后,忽然见了鬼似的指着杨钊:“你,你是当年的永乐神童,杨家大郎?”

杨钊搞不清楚这老头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只好无奈的道:“杨家大郎是没错,至于永乐神童,这个……我好像业已成年了。”

“恩人呐。”吴老汉激动的直哆嗦,趴在地上做五体投地状:“当年如若不是大郎,我一家七口都会死于大旱之中。就连老汉这条命,是因为大郎当年的水车,才活到了今天……”

一个老头竟然给自己行如此大礼,杨钊吓着了,常言长着拜而折寿,这老头的年龄怎么看都有六十,让这样的人拜自己,杨钊觉得自己的小命危险了。

上前一把将老头给扶了起来,杨钊道:“老丈莫要如此。杨钊添为吏部郎中,此次与为民除去这襄城一大害,还望老丈助我。”

“老汉的这条命,今天就交给大郎了……”吴老汉拍着胸脯道。

随后杨钊大致上了解了三人到底有什么冤情等等的,不知不觉间天色便已经亮了起来。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眼见情况了解的差不多,杨钊摆手将陈到给叫道身边,然后如此这般一番,陈到便很速度的办事了。而王衡则负责去周围的村镇去散播谣言,就说吏部的五品暗访使意欲为民伸冤,百姓可以有仇报仇了等等。

然后杨钊一身官府,开始缓缓的向着城门走去,身后跟着钱有德和吴老汉等等私人,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造势。

随着杨钊慢步走过,身后的人越聚越多,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这样直接杀向了襄城的城门口……

第153章:谁更狂?六

杨钊居于最前,一身五品浅红官袍,前后饰雁衔仪委的纹饰,威武不凡的迈着八字步。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着。

身后是一群百姓,穿什么的都有,但基本都是麻布。这些百姓无不肃穆的走在杨钊身后,并且远离三个身位,以示对于杨钊的尊重。

当知道要为他们伸冤,除去那个横征暴敛的县令的人,就是当年做出水车的杨家大郎,就算是跟县令没有过节的人,都会来帮个人场。时隔八年之久,都畿道这个当年受灾最严重的地区,还到处都是大郎井或神童井。

老百姓虽然知识不多,但是却有感恩的心。

一群人浩浩荡荡,庄严且有序的向着襄城城门而去。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步履之声。

守城门的卫卒,差点没有被这种阵势给吓昏过去。但职责在身,却不敢有甚子过激的行动。

杨钊来到城下,只一句:“打开城门。”

卫卒的首领城门卫本来还想跟杨钊打上几句哈哈,然后派人去通知县令,让他做主。可惜的是一看到城下老百姓那吃人的眼神,以及杨钊官服的颜色,立马软了下来。

城门在百姓们的注视之下,缓缓打开。杨钊当先前行,走了进去。随后百姓们,也跟了进去。平时这些卫卒都趾高气昂,但这时却硬生生的掉了个儿。

杨钊带着人们,穿街过巷,直接走到县衙门口。杨钊稍微一示意,吴老汉便迈步上前,抓起衙门口的鼓锤,拼了老命的棒棒敲击了起来。

浑厚的鼓声,立时传播开去,而杨钊同郑凯的斗争也随着鼓声而拉开了序幕。

县令郑凯这个时候正在后院照顾着他那断腿的儿子,闻道有人击鼓鸣冤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前去断案,而是想着怎么惩罚敲鼓的人。

随着鼓声,一个衙役甲懒洋洋的喊了一嗓子:“何人击鼓鸣冤?大人有事,鸣冤之人延后再来。”说完便想走回去。可是抬眼一看,傻了,整整好几百个人将县衙大门之前围的密不透风。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穿着五品官服的人,正在瞪着眼睛看他。

衙役的冷汗刷的下来了,那德行要多谦卑,有多谦卑的凑了过来:“这,这位,大大人,不知您有何贵干?”

杨钊脸上带着冷笑,一把抓起衙役的衣服,往死了吓唬道:“本官为吏部郎中,御赐都畿道暗访使,有临机节制五品之下官员的权力,说说,你是几品?”

几品?衙役甲委屈的想到:我就是一个打杂的,平时负责维持治安,屁的品级都没有。要是眼前的大大人随便按个不敬上官的罪名,他的下辈子就只能在岭南以南的地区过了。

想到这里,衙役甲的脸上,露出了如丧考妣的表情,仿佛做了天大的恶事:“大人呐,小的无疑冒犯你的虎威,就求求您将小的当个屁放了吧。小的上有老……”

“闭嘴。”杨钊眼睛一瞪,就想抽人,一个衙役竟然被自己一个半大小子给吓哭了,这都是哪跟哪?

果然,衙役立马闭上了嘴巴,只不过被吓的发抖,却怎么也停不了。

“现在,传我的命令,立刻召集所有衙役,老爷我要借着襄城县衙,审一审案。”说着杨钊指了指身后的人群道:“现在你们被本官临时借调,如果你们在百姓面前丢了本官的脸,本官不介意将你们全部丢往岭南。明白?”

没有得到命令,衙役甲不敢张嘴,只是飞快的点头,恨不得把肩膀上的脑袋给晃悠下来才算完。

杨钊很满意衙役的表现,点了点头道:“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是,大人,小的这就按照您的吩咐去办……”说完一溜烟的召集人手去了。除了被郑凯派出去的人,加上衙门大大小小的留守人员,那个衙役甲硬生生的凑出了十六个人,并且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准备好了要审案用的公堂,和相应礼仪。

一边八个衙差手持风火双色大棍,一声威武,这公堂便设好了。

杨钊稳稳的坐在堂前,撇了撇嘴,包青天看多了,对于这样的场面太熟悉。抓起惊堂木,啪的一声道:“带原告吴老汉上堂。”

一个衙役应声而出,走了出去,不大会吴老汉便被带到:“请大老爷为小老儿做主,这是小老儿的状纸。”

杨钊拿起了自己昨夜代写的状纸,装模桌样的看了起来。

只听见吴老汉跪倒了地上,哭诉道:“开元十六年春二月十三那天,县令郑凯令手下家奴强抢民女,小老儿的儿子上去理论了两句,便被打死,请大老爷为小老儿主持公道。”

杨钊手中惊堂木又是啪的一下:“襄城县县令郑凯何在?左右,于本官将之缉拿而来。”

缉拿?衙差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动步,万一搬不倒县令,出面拿他的人会第一个被他收拾掉。这事儿关乎身家性命,不得不谨慎。

“怎么?都不敢动?”杨钊斜着眼睛,瞄向一帮子“威武”的衙差道:“一个县令让你们这般惧怕,本官这个比县令高了整整四级的官儿,你们就不怕是吧?”

再次环视一周,只见那些衙役们都恨不得把脑袋给放倒脚面上去。

“那好。既然尔等没有这个勇气。”杨钊屈腰前伸,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本官就给你们这个勇气,点到谁,谁如果想在岭南待一辈子的话,可以说不。尔等可听明白?”

“是,大人。小的们明白。”十六人一起回答的声音,如同小孩子一般,有气无力,个个缩着脖子,生怕杨钊发现他们。

“如此……就你了。”杨钊伸手指向他遇见的第一个差役甲,道:“你去,无论你想什么办法,把郑凯给本官带过来。”

差役甲快哭了,两只老虎打架,他一个小绵羊被夹在中间,左不是右不是,谁都惹不起。他很后悔,刚才有人击鼓,为何自己非出去看看?要是不去该多好?

不想去岭南养老,他只好无奈的走了出去,直接来到县衙的后院,站在门口,很小心的道:“大人,有人鸣冤,您看是不是?”

随即里面只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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