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剑"-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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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之剑"-1941-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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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精心准备的饭菜刚刚放好,就被丧失了理智的索图娜手一推:“我的儿子啊——你还没有吃,我吃什么啊?”

  泼出来的肉汤鱼汤把俞安平的新衣服都弄脏了,俞安平气呼呼的走了。俞北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武诚玉正哄着跌了一跤抹着眼泪的儿子,看见夫人气冲冲的进来了,而且新衣服象开花一样脏了一大块,有些诧异的笑着问道:“怎么也和你的宝贝儿子一样,出门拾了个元宝?”

  “拾你个头啊!”大小姐的脾气终于发出来了。

  等到弄明白了缘由,武诚玉劝解道:“三姨娘也是命苦,你就理解她一下——”

  “理解?她理解我吗?狗咬吕洞宾。帮我把那件貂皮大衣拿过来。”

  武诚玉苦笑着摇摇头,打开了高大的衣橱。

  傍晚,又下起了鹅毛似的大雪。安排出去的仆人和家丁们陆续象雪人一样,抖落着浑身的雪花进了俞府,在客厅里向老爷和姑爷禀报。

  八仙台上,堆满了香烟头和水烟灰。是的,没有任何线索。看看周围没有人了,这时候,武诚玉想了想对岳父说道:“有一个人倒值得注意——”

  “谁?”

  武诚玉低低的把上午在姜大嘴家的情况说了一遍,俞北海的眼睛亮了一亮,又暗下去。他对女婿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俞北海在室内转了两转,对一个仆人道:“小张子,给我把小臭子叫来——”

  小臭子本来正在厨房里抓着一只鸡大腿狼吞虎咽着,见到老爷喊,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不是上午的事情让姑爷给捅出去了。他忐忑不安的来到客厅,只见老爷摆了一下手,让小张子出去。

  “老爷,叫小的有什么吩咐?”小臭子努力控制住猛烈跳动着的心,试探的问道。

  “应该是你有事向我说吧?”俞北海就是俞北海,虽然此刻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少个蚂蚁在上上下下的爬,但他仍然方寸不乱,说话也仍然是那样的慢条斯理。

  小臭子慌了神了,他的膝盖一软,几乎准备跪下来,但他发现老爷没有冷笑,这就是说好象并没有动怒。于是,他继续试探着回道:“回老爷,小的该说的刚才都说了啊——”

  “不对吧。刚才你怎么说话时,不时的朝大姑爷看呢?”俞北海这会儿真的“嘿嘿”冷笑了一下。

  小臭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就在这么一刹那,他已经明白了面前的老爷还不知道上午他惹的事,不然的话,哪儿需要那么多的废话,一顿板子早就打下来了,或者干脆让他滚蛋就是了。干吗还要这么绕来绕去的?他忽然想起上午那重重的一脚,他马上又想起了前天在杂货店前武诚玉和一个不相识的人会面的情景。好啊,你不仁我不义。先下手为强。既然他小臭大爷明白了这一层,那么嘴可就长在他的鼻孔下面了。于是,他故意的装着害怕似的朝四下里看看。

  “看什么这儿没有人,快说!”

  “老爷,小的只好照实说了。——前天上午,小的偶然看见了大姑爷在老汤家杂货店前和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说着什么。喉咙低低的——”

  “陌生人……”

  “是的,我敢发誓,我在这镇上从来没有看见过——不过老爷,我可没有听见他们之间说什么啊……”

  “好,你下去吧。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然小心你的舌头!”俞北海脸上云遮雾绕,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是关门的话说得比较重。

  “小的明白。”小臭子弯着腰退走了。

  然而,俞北海和小臭子都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他们之间这么短短的几句对话不久就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俞北海正对小臭子提到“大姑爷”三个字时,门外有人听到了。谁?大小姐房间里的两个贴身丫鬟中的一个——春兰。

  春兰本来是奉小姐之命到厨房里去给大太太熬药去的,走到回廊边,看到小张子在一条狗戏玩着。他们是小老乡,都是三十里坡的。于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就上去敲了小张子的耳朵边一下子,说:“你干吗呢,不在老爷那儿照应老爷?” 。。

“姐,老爷在找小臭子说话呢,让我走开……”
“姐,老爷在找小臭子说话呢,让我走开……”

  “老爷找小臭子问话?让你走开……”春兰产生怀疑了,她不由分说,就轻轻走过去。小张子想管,到底没有敢言语。在俞府,谁不知道俞大小姐的厉害?自然,她的贴身丫鬟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了。

  就这样,春兰听到了小臭子的小报告。她可是大小姐的小棉袄,于是,她马上就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现场,药暂时也不熬了,立刻飞马直奔她的主子那儿去了。把个晾在那儿的小张子都给吓傻了。

  俞安平本来正让丈夫捶腰呢,见春兰失失慌慌的进了屋,药也没有熬,不快的说:“你慌什么,后面有日本兵吗?怎么药也没有熬?”

  春兰一声不吭,悄悄的和主子咬了一阵耳朵。俞安平狐疑的转了一下眼睛道:“好,你还是去熬药吧,我知道了。多大的个事儿…”

  武诚玉有些怕老婆,别人为这个笑他,他的回答是:“好男不跟女斗。”这会儿,看到春兰那么神秘道道的样子,他也就知趣的让到一旁,翘起脚想开了心事。毕竟小和平那鲜活的小生命此刻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当然,他也知道既然是劫持,暂时估计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什么呢,你们?”他见春兰走了,便随嘴问道。

  老婆随嘴应付了他一下:“女人之间的事,你管什么?”说老实话,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老公会瞒着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就更不用说是与绑自己那小弟兄有什么牵连了。她觉得问都不用问,反正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就这样,捶完了背,吃晚饭了。

  一大家子人在吃晚饭。缺了二太太。俞北海查点她去哪儿了,有人说去打牌,还没有回来,俞北海很不高兴的冷笑了一下说:“没心没肺!”

  在桌上,听老爸说,三姨娘也吃了一口。大小姐嘴撇了撇。武诚玉开口了:“爸,你要不要弄点酒?反正,事情已经出了。虽然到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但是,我估计小和平应当不会有多大的事儿……”

  武诚玉这一番话虽然多半是安慰,但倒也是他的心里话。如果搁在平时,以俞北海的阅历,就能够理解女婿的这一番好心了。可是,这一天多来,他的眼前差不多动不动就出现小和平那可爱的面庞。他哪里还会有心肠吃什么酒?这会儿,听到女婿这个时候劝他喝酒,他简直要发脾气。但是,他还只是淡淡一笑,说“喝得下吗?只要你是个人——”

  他这么淡淡一笑时,还朝女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当然,是很快的那么一瞥。武诚玉只顾埋头吃菜,心想也是哩,这个时候是个人怎么吃得下酒呢?然而,一旁的俞安平多心了,她想,老爷子急糊涂了吧,怎么听那个狗奴才瞎嚼了几句,竟然就真的当成会事儿了,就真的怀疑起自己的女婿来了?不过,她的脸虽然更加阴沉下来,还是没有插话。因为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就在这一天之间似乎明显的老了不少。

  也许是突然想到小臭子下午向他奏的本,也许是看见武诚玉在那儿埋头吃菜,心好象有点虚,俞北海又开口了,不过,这回是朝自己的女儿开口的。他说:“安平呐,回头把铁铁抱到我那儿去——”

  俞安平有些奇怪,问:“爸,怎么啦?”

  “这次,那孩子满月,人家送了不少礼物,其中,长命锁就有好几个。让铁铁去挑一个。”俞北海心平气和的说。

  他的女儿俞大小姐可一点儿也不心平气和。她心想,要等的终于来了。不过,她可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心里亮堂着呢。当然,这是在对自己的父亲,所以,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只是眉毛抖了抖道:“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和平的礼品再多,那是和平的。干吗咱们铁铁要拿他小舅舅的东西?”

  “我要嘛!”武铁嚷起来了。

  “喊什么?小心回家我打你的屁股!你穷疯啦?”俞安平嗓门一下子高了八度。

  “安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小舅哪儿用得了那么多…再说,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如果俞北海仅仅就到这儿为止,那也就没有问题了。可是,他偏偏继续说道:“我也老了,将来这个家说不定就要靠你们和武铁了。”

  这一下,到底把俞大小姐的火药捻子点着了。只见她柳叶眉唰的一竖,大声说:“爸,你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是了,何必拐弯抹角?你是不是认为你那心肝宝贝被绑架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她说着说着就把手中的碗砰的往桌上一摔。

  在家务事儿上总是缺副心眼儿的武诚玉虽然也感到老爷子今天晚上讲话有点奇怪,但觉得还不算怎么啦。安平这是吃错了哪副药了?他此刻就坐在这个桌上,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于是他便皱起眉毛大声的责怪起妻子道:“安平,你怎么能和爸爸这样说话?快向爸爸道歉!爸,你消消气——”

  俞北海这会儿倒真是疑人偷斧了,他本来也只是投石问路,现在看他的女儿和姑爷,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他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如果有问题,那八成是武诚玉这小子使的坏。他今儿个倒要看看下面还有什么戏。于是,他故意火上浇油,不慌不忙的说:“道什么歉?我……老了……不是从前的那个爸爸了……”

  “就是,你就不是我从前的那个爸爸了!”俞安平满脸通红的站起来,声音大得把周围的仆人们都引来了,他们站在门前,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被老管家给轰走了。心里有鬼的小臭子看到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吓得躲得远远的。

  “你说说,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们了?”俞北海嘿嘿一笑,话中有话。

  “那你为什么听信小人的言语怀疑我们家诚玉?”

  “你……你偷听我了?……”

  “身正何怕影子歪?”俞安平有些口不择言了。武诚玉明白了,老爷子不知道听信了什么人的谗言,怀疑起自己了。可是,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分辨了,只是想不让女人再闹下去。因此,他连忙就少有的大声喝道:“安平,你不要胡说了!走,咱们回房去。”

  回不去了。说话间,老爷子已经同样的将手中的碗狠狠的往桌上一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他的三女儿爱平、四女儿盼平顿时吓得哭起来
他的三女儿爱平、四女儿盼平顿时吓得哭起来。武铁到底是小男子汉,一点儿眼泪也没有流,他冲上去,站在象要打架的妈妈和外公之间,只是不知道应当帮谁。

  “我没有胡说。”俞安平豁出去了,这位俞家大小姐除了争强好胜外,天生的性格——宁折不弯。她不知道突然间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一下子把拖住她的男人推了个斤斗,对着她的爸爸,横着眼睛说:“你手摸胸口想一想,你是不是我们从前那个爹?小时候,你多疼我们?你多爱妈妈?可是,就因为要个儿子——俞家传宗接代的儿子,你娶了二房、三房,你气疯了我妈。你只要能够生儿子的狐狸精,哪怕是洋狐狸精……”

  “啪、啪——”她白嫩的脸颊上留下了两道杠,而揍她的人,她的爸爸手捂着心口象一座山一样倒下去了。

  惊呼声、脚步声、哭喊声一时间乱成一片。包括一直躺在房里的大太太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病病歪歪的下了床。三太太索图娜听说后象疯了一样,从她那小院里奔过来,扑到老爷的身边。大小姐吓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泪汪汪的流。

  武诚玉倒是没有乱了阵脚,他抱着老爷子,让人迅速的取来了那救命胶囊,掐着老爷子的人中。药喂下去了。怀中的老爷子动了动,他这才抹抹小河似的汗水……

  本来刚刚打排散场的二太太肖翠铃回家后,正准备象老鼠一样偷偷溜回房里,凑巧遇上这一幕,便也在一旁哭天抢地的。

  俞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门房里值下半夜班的小臭子,正在那儿打盹,天刚蒙蒙亮,一阵冷风扑面,他打了个寒噤,伸了伸懒腰,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大狼狗也汪汪的叫起来,他立即抓起枪,大声喝道:“谁?”

  等到他和另外一个叫大河马的家丁开门追出去时,已经了无踪影。不过,小臭子,还是立了一功,因为他发现朱漆大门上飞来一镖。镖扎得不浅,下面还附了一张纸条。他小心翼翼的把镖一拔,便象捧了一个宝贝似的往老爷住的正房那儿直奔。大河马跟在后面问:“小臭子,那是什么?”

小臭子在俞府大大小小的仆人、家丁里,也属于一个肩膀上跑马、石灰炉里翻眼睛的角色
小臭子在俞府大大小小的仆人、家丁里,也属于一个肩膀上跑马、石灰炉里翻眼睛的角色。这会儿,他本来正玩命似的向老爷的卧室那边跑。他要去报信。他虽然没有看,但是,他知道此刻握在手里的玩意儿一定与小少爷有关,而在大院子里最关心小少爷安危的莫过于老爷和三太太了,他当然要往那边奔。可是,他走着走着,突然转了弯。他觉得应当先到一个人那儿去。这个人当然不是三太太了。在这个家里,三太太太文静,又是一个外国人,连个说话的亲戚也没有,所以,虽然老爷宠她,那到底还只是一只花瓶。这屋里真正厉害的主儿还是大小姐。昨天,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在老爷那儿打了姑爷的小报告,惹下了那么大的麻烦,不知道大小姐和姑爷今后会怎么给自己小鞋穿呢?这会儿,得了这么个宝贝,他当然要到那边去邀功了。即使是没有功,起码可以抵过。这样,他就转舵了。他当然没有看里面写着什么,因为斗大的字他也识不了一担。

  武诚玉俩口子也差不多一夜没有睡好。先是把老爷子基本安顿下来,然后,武诚玉到底还是不放心,着人去把包神医再请来。正好去的人在半路上遇到了包燕花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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