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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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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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人是谁,都知道了吧?

想不出标题来,坐等帮忙,呵呵~~某人越来越懒了

☆、71真相现

“阿浅——”他笑笑;缓缓起身。

面前之人锦衣轻裘气度不凡;看面容有几分酷似刘成煜;可听声音分明是刘成烨。

我松口气,随即问道:“你不是去了大名府,怎么跑到这里了?”

“我没去;”刘成烨捂着肩头;皱眉,“你可有伤药?”

这才发现;他肩头处有块极大的湿痕。

急忙找出以前用的药膏,顺便将宫灯移了过来。

伤口似是利剑所为,长且深,比我想象得要严重。

药膏所剩不多,又是主治棍棒等小伤的;根本不管用。

刘成烨又笑,“没事,聊胜于无……有没有吃的,饿了。”

晚膳早就用过,我吃得又多,再传膳未免引人瞩目,遂将桌上的一碟点心递给他。

刘成烨吃得急,牵动伤口,又有血慢慢渗出刚包扎好的棉布。

不止血,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思量片刻,对他道:“屋里血腥味太浓,我开会窗子。”

刘成烨不疑有他,靠着墙边歇息。

我将宫灯放回原处,却没有开窗,而是捡起地上的簪子,狠命在臂上划了一道。

疼痛让我惊呼出声,刘成烨正要过来,朝云先一步自外间闯了进来。

“娘娘——”她恼怒地喊了句,抬高声音,“小娥,去传太医。”

“不得四处宣扬。”我补充。

“娘娘曾答应过奴婢,不再作践自己,娘娘莫非忘了?”朝云扯了棉布覆在我臂上,脸色阴沉,像笼了层乌云。

我轻声道:“若有别的法子,我也不愿如此。”

伤得是我,痛得也是我。

可若不这样,刘成烨的伤无法医治,满屋子的血腥味又该如何解释?

太医很快就来了,是林太医。

林太医以前专给贤妃诊脉,贤妃很信任他;去年又费尽心力替刘成烨治过毒,两人该有特殊的情谊。

我吩咐朝云到门口守着,谁都不许靠近,然后将刘成烨从帐幔后请了出来。

乍见他,林太医满脸惊愕,身子竟有些哆嗦。可看到伤口,神色立马凝重起来,利落地清洗伤口,涂上药膏,包扎得严严实实。

我肃穆地盯着他,“林太医想在绪宁宫歇一夜,还是哀家派人送你回太医院?”

无论他在哪儿,我都要让人守着他。

情形紧急,不能露出半点口风。

林太医未加思索地说:“太后身子尚未痊愈,臣随时等候传唤。”

是要留在绪宁宫了。

我点头,叫朝云进来,“带林太医下去休息,好好伺候着。”

朝云明显愣了下,才与林太医一道出去了。

刘成烨神情复杂地盯着我的手臂,低声道:“又欠了你一次……这辈子若还不清,我下辈子再还。”

身边没了旁人,他的伤处也包扎好了。

怒火“蹭”地窜上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约了皇上去大名,你却跑到盛京,还装扮成这副样子?”

他与刘成煜并不肖像,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如今看上去竟有三四分相似。

冷不防被我质问着,刘成烨呆愣片刻,才道:“我去了顺天府监牢。”

他本身就是朝廷通缉的反贼,竟敢去监牢。

我一惊,道:“你倒胆子大,就不怕被认出来?”

“顺天府见过皇上的本就没几个人,而且庙堂之上谁又敢直视龙颜。只要我气势够足,由不得他们不信。”他扯扯袍襟,“还有这身打扮,足以乱真。”他所穿衣衫是暗金龙纹的长袍。

龙纹,普天之下,只有皇上才能穿。

他还真是胆大包天。

我讥笑,“既然能以假乱真,怎么又伤着了?”

刘成烨苦笑,“我费尽心思劫狱,没想到他不跟我走。争执中,被狱吏看出端倪……”

劫狱,劫谁的狱?

不等我询问,他已开口,声音艰涩,“其实,我并非先帝的儿子,我的生父是……李承志。”

生父,李承志!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惊雷般震得我全身发木,几乎不能思想。

刘成烨长叹一声,“母妃临终前告诉我时,我也跟你一样,不敢相信……”

贤妃与李承志是邻居,自幼就认识,两家大人还曾起过结亲的念头。但阴差阳错,贤妃进了宫,李承志当了兵,两人也就没了交集。

贤妃乍进宫,极受宠爱,很快怀了身孕。但生下刘成煜后,先帝却对她不理不睬,对后宫诸妃亦是冷落备至。贤妃极力邀宠却屡屡受挫,后来偶然得知先帝的新宠竟是个少年男子。先帝已不再喜欢女人。贤妃正值风信之年,却要在宫里孤寂一生,心里既失望又气愤。

康正六年,先帝宴请各地进京述职的要员,李承志所为主将的侍卫官也跟着进了宫。那夜,贤妃饮多了酒,使唤贴身宫女去端茶,她面对着满园鲜花,不禁痛哭流泪。李承志恰从此经过……

贤妃有了身孕,先帝跟贤妃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两人约定好,贤妃愿替先帝遮掩男宠之事,先帝则许她诞下孩子。如此过了三五年,男宠突然与先帝决裂,先帝暴怒,性情开始乖张,责罚起人来毫不留情。

刘成煜总归是先帝之子,先帝如何盛怒也不会对亲生儿子下重手,而刘成烨却不同。 贤妃担心先帝趁机杀害刘成烨,故将他所犯之错尽数推给刘成煜。后来更为了保他性命,不惜下毒害他眼盲。瞎了眼的皇子,绝不可能登上帝位,贤妃以此来消除先帝的杀心。

贤妃想得很周全,等刘成烨长到十岁,有了自保能力,就替他解毒,送他出宫。而她之所以假借刘成煜之手,是想让刘成煜自以为愧对弟弟,从而照拂他;同时,若刘成烨知道真相,必也会愧对兄长,从而尽力弥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还生草连续七年不曾种活,而这七年里,兄弟两人非但没有亲近,反而互相仇视,互相算计,甚至达到势不两立的地步。

待刘成烨缓缓将真相道明,我才自强烈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往日那些猜不透想不明的事情逐渐清晰起来——

贤妃不让刘成烨就学,却暗里教他读书;

先帝亲自挑选玉清宫的宫人,并非担心他的安危,而恰恰是监视他。

前年秋天,刘成煜去西梁,尚未启程,贤妃便忧心如焚,以致病倒,她不是担心刘成煜,而是担心李承志。当时邸报误传李承志战死沙场,贤妃义无反顾地了断了生命。

先帝不喜刘成煜,一来因为贤妃不贞不洁,二来,却是因为刘成煜与刘成烨乃一母同胞,先帝势必要刘成烨死,而刘成煜能否下得了手,尚不得知。

还有,刘成煜容不下刘成烨,容不得红玉的孩子,非要夺取李承志的兵权,是因为刘成烨若有了子嗣,他日争位,李承志拥兵扶持,那么江山就不再是刘家的江山了。

所以,刘成烨一走,刘成煜就急着宣布六皇子薨了的消息,因为他不想有人顶着六皇子的名头在外面活动。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乱!

一切都源于先帝与沈家二爷的不伦之情。

倘或没有那段孽缘,先帝仍会宠幸后宫妃嫔,贤妃不会愤而出墙,李承志不会驻守西梁二十余年不曾回京,刘成煜也不会因兵权而宠幸姚星。总之,这所有一切的不如意都不会发生。

突然想到,李承志也有双漂亮的眼睛,可被骇人的疤痕遮掩着,很少被人注意道。他该是,为了遮掩相貌而故意毁容吧?

长长叹了口气。

恰此时,灯烛噗地爆了个烛花,燃尽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地面银白一片。刘成烨的脸一半被月光映着,另一半隐在黑影里,晦涩不清。

轻声问道:“李将军为何不跟你走?”

刘成烨答道:“他说,为人臣子却做下错事,是对先帝不忠;二十年不回乡,是对父母不孝;有子却不照顾,是不仁;明知罗敷有夫却强求,是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有何颜面再见世人?他还说,有生之年能够见到我,已是上天的恩德,死而无憾。”

李承志倒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并不推诿责任,也不替自己辩解。

可惜,英雄没了用武之地,刘成煜绝对不会再起用他。

想到刘成煜,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我恨恨地道:“所以,你将皇上诳至大名府,是为了冒充他的模样劫狱。因为你,他受过多少冤屈,你替他想过没有?这样贸然去赴约,若有个三长两短,江山易主,朝廷动荡,你承担得起么?”

刘成烨倔强地说:“这江山与我不相干,李承志却是我亲生父亲。作为人子,我不能见他身陷囹圄而不救。”稍一顿,却缓了声音,“还有,我来接你出宫。寅初,有人在西南门接应,我在后街胡同买了处宅院,先躲上两三个月,等风声停了,我们一道离开盛京,好不好?”

“不!”我不假思索地拒绝他。

我想过出宫,可不是跟他一起,见到他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刘成煜,所以,若是出宫,我宁愿一个人,到个陌生的地方,完全忘记这一切。

刘成烨神情稍黯,低声道:“你还是舍不得皇兄?”

我没有回答,借着月光,将林太医带来的药包起来,递给他,“你既欠了我的情,需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挑眉轻笑,“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

“那好,”我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发誓,从今而后,不得与他为敌,不做危害社稷民生之事。否则,我即便拼得一死,也要掘了贤妃的墓,将之挫骨扬灰,不得超生。”

刘成烨被我的神情骇着,低低起了个誓,完了,说道:“你真狠……君子施恩不求回报……”

君子施恩不求回报,当年,刘成煜也说过这样的话。

我微微一笑,“我不是君子,别人欠我的情,我总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他也淡淡地笑,“皇兄有你,幸甚!”话音方落,他神情一凛,身子陡然绷直。

我正疑惑,听到“剥剥”的敲门声,朝云进来,惶恐地道:“娘娘,墨大人带了好多侍卫堵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这章大家大概都明白了吧,皇上要杀刘成烨,不单因为他做过什么,而是因为他的身份,皇室血统不能混淆~

要是还有不清楚的地方,请提出来,我在下文一一解释~~

☆、72心如灰

朝云说的是侍卫;而不是禁军。

侍卫都是以前平王府过来的人;绝对忠心耿耿;堪比死士。

很显然墨书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

正思量着;余光瞥见刘成烨已起身往外走,我忙追了上去。

清冷的月光下,墨书与十几个侍卫一字排开;每个人手里握着一把长剑,月光照着剑刃;锋芒四射;寒气逼人。

墨书负着双手,目光锐利,浑身散发着不加掩饰的凛冽杀意。

刘成烨却浑然无惧;旁若无人地自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朝刀锋吹了口气,唇角略挑,煞气四溢地冷笑了声。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剑张弩拔的场面,不由哆嗦了下。

刘成烨仿佛感觉到我的颤抖,柔声道:“阿浅,外面冷,你先进屋。”

墨书目光转向我,亦道:“臣奉旨捉拿反贼,娘娘请先行回避。”下巴微扬,两侧的侍卫持剑上前,合围成半圆,剑尖齐齐指向刘成烨,蓄势待发。

汹涌的杀气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我悄悄往刘成烨身边靠了靠,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本就受了伤,要面对这么多功夫精湛的侍卫,如何能够脱身?

刘成烨跨步上前,将我挡在身后,“快进去,免得受了风寒。”

这样的情势,我怎能留下他一人。

摇摇头,握住他的手,缓慢却坚定地说:“墨大人,放他走。”

墨书讶然地看着我,“娘娘,胡三乃朝廷重犯,臣不能放。”

我冷冷地盯着他,“墨大人要抗旨?”

墨书躬身抱拳道:“娘娘恕罪!”使个眼色,两个侍卫已攻向刘成烨那侧,招招凌厉狠辣。

刘成烨急忙腾挪避让,但一手被我牵着,另一手握着仅有尺许长的短刀,堪堪挡过两招,第三招却被削掉半幅衣袖,胳膊上留下条长长的刀痕。

我一急,将适才插上的簪子拨了下来,抵在喉间,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侍卫犹未停止,刘成烨先惨白了脸,惊呼,“阿浅,不要!”

墨书见状,忙喝道:“住手!”

那两名侍卫收了剑势,却仍神色戒备地盯着刘成烨。

我缓步上前,喝道:“让开!”

侍卫瞥了眼墨书,单膝跪地,“属下奉命拦截反贼,若娘娘非要过去,属下只有一死。”俨然是虎卫那套做派。

我冷声道:“那你就去死。”

话音刚落,侍卫拔剑往颈间一横,倒了下去。

我骇了一跳,手竟有些颤抖。

第二个侍卫照样跪下,“请娘娘止步!”

咬牙继续往前走,他并不拦,只在我经过他身旁时,同样横剑自刎。

眼看着第三个侍卫又跪在面前,我转向墨书,冷冷地说:“墨大人是想让他们尽数死在哀家面前,还是想让哀家死在大人面前?”稍稍用力,我听到了簪子刺破肌肤的声音。

墨书情急,终于低叹一声,“让开吧。”

侍卫们后退两步,让出一条通道。

我不敢放松,簪子扔抵在喉间,慢慢后退着向西南门走。

墨书率侍卫亦步亦趋地跟着,相隔不足一丈。

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我瞧见月色下一辆黑漆平头车静静地停在不远处的街对面。

刘成烨目光闪烁,将我手攥得生疼,“阿浅,我又欠你一次。”

我微微一笑,狠厉道:“既然欠了我,就给我好好活着。”

他深深看我一眼,拔腿向马车跑去。

宫门缓缓地关上。

我的手一软,簪子落在地上,而身子也软软地瘫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抱起我,大喊着,“快宣太医!”

再醒来,已是艳阳高照,冬阳照在刻着精致雕花的窗棂上,温暖宜人。

屋里是浓浓的药味掺杂着淡淡的水仙花香,却再也没了让人心惊的血腥味。

挣扎着起身,刚坐起来,便觉得头痛得厉害,似乎要胀裂开来。

“娘娘——”朝云端着托盘掀帘进来,忙道:“奴婢扶您。”急急地放下托盘,上前将靠枕塞到我身后。

“什么时辰了?”我无力地问。

朝云端过药碗,坐在床边,用羹匙慢慢搅着,“娘娘染了风寒,睡了足有一天一夜。”

到底得上风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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