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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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之私-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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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之私》作者:兮乐【完结】 

1

  世上有金玉良缘,有天赐良缘,有千里姻缘。。。。。。然而所有词语中,没有一个能准确描述出郝心晴与苏莫的姻缘。其中的复杂性,趣味性,难以用简短的词语概括。就连当事人自己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正月初六,据说是近年最好的黄道吉日。就在今天,她郝心晴嫁给了苏莫,告别了单身生活。
  闹新房的人都走光了,房间很安静,她就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眼睛亮亮的,脸上的红晕特别显眼。她的手背按在脸上,脸上的热与手背的凉搅在一起。
  洗浴室的水声渐小,苏莫马上就要出来了。
  郝心晴的心嗵嗵跳,震地耳膜嗡嗡响。想到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就慌得不行。俩人原本是纯洁的青梅竹马关系,根本就没有结为夫妻的可能。祸起的缘由,起于苏莫的一次莫名造访。
  两个月前,苏莫来到她家。
  郝心晴正窝在沙发里吃零嘴。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小吃,薯片,虾条,话梅,巧克力。
  门铃响的时候,嘴里的虾条还剩半根,她赶紧咽下去,汲着拖鞋走到门口。
  “苏莫。”她意外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苏莫的手插在裤兜,微微一笑。
  郝心晴瞟向鞋柜毛茸茸的拖鞋,最终还是没拿给他换。家里的拖鞋毛都磨平了,很久没洗。以她的了解,他应该会嫌弃的。。
  小时候,他就是个爱整洁,极其自律的模范生。在整个家属区,是同龄人学习的榜样。
  郝心晴自小就是用仰视的目光看着他。以至于现在,还习惯如此。
  苏莫进来后,看着茶几凌乱的袋子,视线转向身着棉睡衣的郝心晴。
  郝心晴迅速上前,蹲下身,从茶几下面翻出一个大塑料袋,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零食全装进去了。
  “家里挺乱的,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郝心晴走进厨房,手忙脚乱地拿出玻璃杯,开水刚倒进去,就听嗤地一声响,玻璃片飞溅而下,开水顺着台板汩汩往下流。
  看着狼藉的地面,她杵了好一会,才找起扫把,心里对苏莫的突然来访,就生了小小的埋怨。
  俩人是自小认识,小时候走得比较近,感情也不错,不过长大成人后,就很少往来了。
  苏莫长她四岁,十八岁考入军校,郝心晴原本以为他会扎根部队的。不想,他二十六岁营级转业,分配到青城市审计局工作。后机缘巧合,受下来检查工作的市长赏识,调到市委做秘书了。
  而郝心晴就读领省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在一家私营外贸公司当会计,一干就是三年。至今,还是一名普通职员。
  俩人近几年的交集极少,偶尔碰到,会点头微笑,交谈的机会都不多。以至于郝心晴怀疑年少时和他的情谊只是一场错觉。
  如今在郝心晴眼里,他就算不是神,也离神坛不远了。堂堂一市之长的贴身秘书,想起来就有距离感。
  她弯腰收拾时,苏莫已经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她做事。
  郝心晴总算在消毒柜里翻到一只瓷器杯,小心地倒好水,抬头只见他就在门口。心惊之下,杯子晃动,开水溅出。
  苏莫抢先一步,夺走杯子,目光扫向她的手背。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手背红了,很痛。
  郝心晴手垂下,躲在腰侧,“没什么。”
  苏莫走进隔壁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牙膏,“伸手。”
  “真的没什么。”
  苏莫站在对面,看着她的眼睛,也不出声,一直看着。
  郝心晴挺不住了,手乖乖地伸出。
  苏莫挤出一团牙膏,覆在她手背,食指慢慢地揉匀,冰凉的触感蔓延到到心里。
  感觉很怪异,郝心晴连忙缩手,退后一步。
  趁苏莫洗手的空档,她去了客厅,心里还有点别扭。自小到大,对于异性的肢体接触,她总有一种抗拒感。也因如此,她大四下学期才谈了一场迟来的恋爱。毕业后,她回到本市工作,男友在校硕博连读,经过三年的鸿雁传书,上个月,分手了。
  她最近狂吃零食有一大半原因,就是因为他。失恋总是郁闷的。更郁闷的是听说他已经有了新女友,和他同班。。
  接到他分手的邮件时,郝心晴回了他三个字:你去屎。每天照旧上班,逛街,上网。唯一的变化,就是拼命地吃零食,短短半个月就胖了五六斤,原本丰润的身体愈发丰满了,就连小肚腩都出来了。
  李萍看出了她的变化,问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雷厉风行地给她安排了两场相亲。
  这比说教还令人心烦。她,根本就没心情去开始另一段感情。
  她才不过二十五岁,在母亲的眼里已经属于危险的年龄。国人在许多问题上意见纷纭,唯独在婚姻大事上观念是出奇的统一。有个观点很盛行,女人只要过了二十五岁,就不值钱了。
  郝心晴伸手抚摸自己的脸,滑嫩滑嫩的,怎么就不值钱了?郁闷的她翻出零食,再度开始狂吃。
  苏莫出来的时候,就见她嘴里鼓鼓囔囔的,大塑料袋口敞开着。
  郝心晴迟钝地发现苏莫就站在自己面前,赶忙咽下薯片,抬起手背擦去嘴巴的碎屑。
  苏莫笑了,嘴角分外柔和。
  郝心晴有点发傻地瞅着他。难怪很多人都说苏莫长得英俊,怎么她以前就没发现呢。
  苏莫弯腰抽出一张纸巾,“擦擦。”
  郝心晴接过后,发现手背的牙膏凝结后纵横交错,嘴巴有点轻微的痛,用纸一抹,白纸上绿色的粉状颗粒一大片。天啊,她刚刚就是用这只沾满了牙膏的手去擦嘴巴的。
  郝心晴低头用力地擦嘴,借以掩饰自己的狼藉。
  苏莫落座在她对面,“再擦,嘴皮要破了。
  “没事,我嘴唇挺厚的。”她答地很快。说完,才晕死了,自己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莫伸手夺去她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郝心晴骤然发现,苏莫的举动似乎过于亲密了。就算年少交情不错,可隔着这么多年的距离,以他的为人,应该彬彬有礼对待她才对。
  “喝水,喝水。”她热情地说。
  苏莫举起水杯,喝得很快,却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好看。郝心晴顿时惭愧不已。作为一个女人,她输了。
  苏莫握着杯子,“你爸妈呢?”
  “去散步了。”郝心晴老实地回答。她父母每天都习惯晚饭后散步,没有两个小时是不会回家的。
  “阿姨快退休了。”
  “嗯,还有两年。”
  “你表哥不住你家了。”
  “他前年就搬出去了,找了女朋友,不方便。”
  “我们认识多久了?”
  他话题一转,郝心晴有点转不过弯,想了想,才说:“整二十年了。”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当然记得。那年我一个人跑到住宅区大门外玩耍,碰到一个骗子,拿糖给我,要我去她家。你正好放学回家,识破了她的诡计,带我回家了。”
  这件事,郝心晴一直记在心里,长大后想起,总是后怕不已。也正因如此,自小苏莫在她心里的形象就很高大,从小她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的。
  然后,苏莫放下水杯,安静地坐着。
  他不说话的时候,气氛立刻沉闷,郝心晴无端就心慌害怕了。眼前的苏莫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的灰色风衣,扣子打开,露出黑色的羊毛衫,分明是很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却有种浑然一体的气场。
  “苏莫,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郝心晴小心地问。
  苏莫良久没有开口,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
  一向睿智,人人称颂,无所不能的苏莫也有为难的时候,这极大地激发了郝心晴潜藏内心帮助弱小的优良品德,“你说吧,有什么事情,只要我帮的到,我一定会帮。”
  “这事也只有你能帮忙。”。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啊。”郝心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眼睛发光,耳边已听到一片赞美声:心晴,你可真行,都能帮上苏莫的忙了。想到那些以前看不起她的大婶阿姨们,那副谄媚的嘴脸,心里就美滋滋的。没想到,她郝心晴也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候。
  苏莫声音低沉说道:“我和女朋友分手了。”
  “啊?”郝心晴听人说过,他和女朋友都谈了几年了,没想到大家的命运如此相似。
  “我们单位现在要集资建房,参与者必须是已婚的。”
  苏莫再度静静地坐着。
  郝心晴思考两句话的前因后果,得出的结论是:他想要自己帮忙介绍对象。
  仔细想了一遍,自己身边的女性,没有一个适合他的,“我朋友就怕你看不上。”
  苏莫奇怪地眼神看着她,“二月份资格审定就结束了。”
  “那怎么办?”郝心晴冥思苦想。
  苏莫鼓励她,“你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郝心晴,想啊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话没出口,自己先雷晕了,“你不会是,你不会是……
  “就是那样。”
  “哪样?”
  “你想的那样。”
  郝心晴惊呼一声,“难道要我和你打结婚证?”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又关上了。他的脚步声很轻,却逃不过她的耳朵。所以说,耳朵太灵敏有时也并不好。
  郝心晴的手按在胸口,噗通噗通的声音震得手指发麻。
  镜子里多了一个人,手扶着椅背。沐浴过的他,散发出皂角的清香味,眼珠里还残留朦胧的雾气。
  郝心晴这才意识到,苏莫是她的老公,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

2

  “浴霸还开着。”
  “今天气温低,我挺怕冷的,就不冲凉了。”郝心晴是打定注意今晚不洗澡的。沐浴过的女人和沐浴过的男人,同处一室,发生奸*情的概率实在是太高了。
  “随你便。”苏莫径直走向书桌,利落地翻开笔记本盖,按下开关,接通网络。
  郝心晴起身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水珠顺着脸颊参差滴落。
  独处一室,头脑清醒多了。以苏莫的为人,自己着实不该就怀疑他。
  如果说世上真有柳下惠,那苏莫一定是。自小明恋暗恋他的女孩不计其数,可从未见他对谁动过心。不过那是十八岁之前的事了,后来,她就不知道了。
  澡是不好再洗了,她胡乱抹去脸上的脂粉,就出来了。房间的壁灯开着,橘红的灯光透过磨砂罩晕染了墙和地,就连苏莫的背影也蒙上了一层光晕。
  她钻进了被窝,闭着眼,白天的片段不停在眼前放映。身着白色礼服的她和苏莫面对面的交换戒指,台下宾客如雷般的掌声。
  戒指是真的,宾客是真的,结婚证也是真的,唯独婚姻是假的。
  郝心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拉扯被子,蒙住整个脑袋。被窝很暖和,光线也不刺眼,床垫暖硬适中,她还是睡不着。被窝里外是两个世界,就像她和苏莫。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被子已滑落到颈下。郝心晴眯着眼,有点不适应。苏莫俯视她,手里捏着被角,“以后睡觉不准蒙头。”
  “你睡哪儿?”
  “你说呢?”
  今天天气预报是零度到五度,房间只有一张床,连沙发都没有。她总不能叫他睡地下。郝心晴认命地挣扎起身,拿起外套,“我睡地下。”
  苏莫按住她的肩膀,“别动。”
  郝心晴还在琢磨他的用意时,苏莫已经转身打开衣橱最上层,取出一床羊毛被,挨着她的被子。
  郝心晴吓一跳,孤男孤女,同室而居,还睡一张床。不发生点什么,那可真是奇迹了。
  “放心。”苏莫视线扫向她。
  那眼神,那语气,分明就是告诉她: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就算是两个被窝,郝心情也能感受到身边男人清浅的呼吸,以及由此散发出独属男人的气味。她侧身拉开距离,身体绷得紧紧的。
  郝心晴闭眼,默默地数起山羊,数到了一千,还是了无睡意。兴许是认床。她还是习惯睡家里的单人床,睡在上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睡不着?”
  黑暗里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缓过神来,才答:“嗯。”
  很轻的笑声,她还是听到了,索性转身平躺,“我可能失眠了。”
  厚重的窗帘拉得紧紧的,外面的月光无隙可钻,整间屋黑乎乎的,除了两双睁开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光泽。
  郝心晴开始寻找话题。
  “苏莫,如果你女朋友还在的话,就没有这么荒唐的事了。”。
  苏莫看着天花板,像是在思索什么。
  “男人离一次婚,是抢手货。女人离婚了,很可怜的。”郝心晴故意可怜兮兮地说,听起来还真有点凄凉的味道。
  苏莫沉默片刻,“那就不离,我无所谓的。”
  “去你的,我才不打算和你演一辈子戏,太累了。”郝心晴语气又欢快了,“你和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反正没事,说来听听。
  苏莫沉默了很久“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么回事。”
  “苏莫,我想听,快说。要不然,今晚你别想睡觉。”郝心晴不觉地有点撒娇。
  苏莫双手从被窝伸出,放在两侧,“这事说来话长。”
  郝心晴嗤笑,“怎么每个故事的开头都一样,真够雷的。”
  “琳琳是和我是一个部队的,她是部队医院的护士,我和她早就认识,一直是普通的战友关系。”
  “后来呢?”
  苏莫手指轻弹她的脑门,“性子真急。”
  郝心晴摸着脑门,“不带用武力的。”
  “转业后,我有次发烧,去医院吊针,当时的护士就是她。然后,两个人都是光棍,就在一起了。”。
  “太简单了。”郝心晴眼睛发亮,抓住他的胳膊,“说点劲爆的,比如那个那个,你懂的。”
  “想听接吻,还是□?”
  听他那么直接,郝心晴先败下阵,脸还有点热。
  “都两点了,再不睡,明天别起床了。”苏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你还没说为什么分手的?”
  苏莫的声音低柔温和,“明天还要上班,该睡了。“
  郝心晴的眼皮还真的就阖上了。
  新婚第一天,家里是空巢。
  要说他们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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