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头王老五相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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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头王老五相亲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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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了呢,最严重是上中学的时候,记得周围不少同学都跟大人似的戴手表,我也想戴,就和我妈说,妈妈,给唱唱买宝……”
  其实总共也没喝多少瓶啤酒,不过感觉自己也有些大舌头了,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被徐唱传染的。
  这时,隔了好几桌的一个外国女孩儿端着瓶啤酒走了过来,指着我和徐唱讲着生硬的中文:“中国?”我俩一起点头。那姑娘笑了:“北京,我知道!”接下来说的汉语就基本听不懂了。徐唱用法语和那女孩聊了一会儿,然后碰杯致意。“那女孩儿是巴黎大学的,说自己作为交流学生去语言大学学过两月中文,还夸北京漂亮呢!”徐唱指着那姑娘的背影,“嘿嘿,这法国小喇说话的时候怎么老瞟你啊?看上你了吧?”
  午夜时分,徐唱说得回家了,意犹未尽的我也只好起身,担心太晚了不安全,便送她一直到她租住的楼下。临分手前,有点儿晕乎的徐唱和有点儿晕乎的我约好回北京后再一醉方休,并祝我接下来几天玩得开心。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脸庞在夜色中竟显得明艳不可方物。见我一直看着她,徐唱低下头,略为沉吟,问是不是还想喝,我回答人生得意须尽欢,一会独自杀回酒吧街,她笑了,说那还不如去她家小坐,尝尝老外送她的法国红酒。我学着她的口气说好啊好啊。
  进了房间刚刚关上门,徐唱的双臂就紧紧环绕着我,温软的嘴唇令人目眩神迷……
  睁开眼,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拍拍旁边光着身子的徐唱,嬉笑间,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徐唱食指竖在唇间示意我噤声,然后按下了接听键,边把毛巾被扯过去盖在身上。
  “嗯,醒了,哪也没去。你怎么样?好啊好啊,不睡懒觉了。嗯,结婚的时间再商量,我还没和家人朋友说有你这么个人呢。九月太紧了,考虑考虑年底吧。我很想你,嗯,我也爱你。拜拜。”
  “谁呀?”我很诧异。
  “男朋友,交往三年了,准备回国就结婚呢。现在是国内几点了啊?还不睡,真是个夜猫子!”徐唱神态自若。
  我笑了笑没说话,然后起床穿好了衣服,犹豫片刻,俯身凑向依旧慵懒地躺在床上的徐唱,徐唱就那么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睛里是纯洁的光。互相吻了一下后;我扭头离开。
  后来徐唱和我再也没有联系。
  巴黎街头指示牌很多,我沿着其中标明地铁图案的牌子指示的方向慢慢溜达着。我很喜欢走在异乡的土地上,周围是行色匆匆的陌生的人们,他们有着怎样的生活?他们是不是也在为爱苦苦追逐?每次来到不同的城市,我都会如此想象一番,引得自己惆怅万分。
  这条通往地铁的道路还挺热闹,无数俊男帅哥天真孩童白发老者,当然还有面容姣好的“大喇小喇”与我擦肩而过,一个中年男子迎面经过两棵梧桐树间的窄路时示意我先行,并报以友善的微笑,我也点头致意。
  有生之年,我们是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为什么要结婚(1)
我坐在方庄写意山水茶馆里,看着老刘在远处停车场里停车,取票。
  这是从法国回来后第二次出门,第一次出门是还没来得及调整好时差的时候,就被四姨逼着去相亲,结果大败而归。其余时间就在家里休养生息,上网看看股票,回大量在巴黎关机期间收到的短信,当然,*几个蛮横的病态短信我是置之不理。
  其间,刘原打过一个电话。
  “喂?刘原吧?记得记得,真没忘。是么?抱歉,前一阵子出了趟国,手机没开。”
  “哦,我说怎么手机总是关机呢。问你个事儿,我可是信任你才问的,那个老刘,他没结婚呢吧?”
  “没有啊,怎么,你看上了?”
  “别逗了,我有男朋友。是我那妹妹看上了,什么亲妹妹啊,就是那天后海和我一起的同事。”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胖姑娘的模糊形象。
  刘原说胖姑娘有天和她闲聊时,说老刘这人不错,接着再问就脸红红的什么也不说,扭扭捏捏的,尽显少女之羞怯。据此,刘原敏锐地感觉到胖姑娘对老刘有意思,准备替他俩说合说合。我回忆起那天老刘自顾自地和胖姑娘交谈、把我甩给刘原的细节,觉得这事靠谱儿,于是约好周日下午四点见。这茶馆是刘原定的,因为她和老板熟,可以打五折。
  “你先别告诉老刘是什么事儿,把他弄到茶馆就好,咱们给他个惊喜。不行,你不能不去,你必须去!”
  等约老刘见见的时候,他说有点事儿正要和我谈。想到不管什么事儿当着刘原她们都不方便,就把和老刘见面的时间提前到三点。
  “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电话里还不说。”我把在巴黎机场免税店买的低档红酒递给老刘,“便宜货,笑纳吧你就。”
  “还真是便宜货。”老刘看了看酒标,“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你走的第三天吧好像,社长和肖主任干起来了。”
  “啊?动手了?”
  “人家俩大小也是处级领导,这层面哪能轻易干力气活儿,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没文化?不过两人在社委会上吵的很凶,基本上调和不了了,老肖已经准备向上级写信,反映有关杂志社经营策略不当的情况。”
  “怎么弄到这么个份上?”我很诧异。
  “估计是前一阵子老肖要被提拔成总编辑的传言闹的,社长觉得位置不稳吧,所以积下来的矛盾就爆发了,没辙,摊牌呗。”
  “你肯定是偏着老肖了?”
  “你知道,我跟老肖十几年交情了,而且关键是社长经营理念确实不对头,他来了两年多了吧?你看咱们杂志订数剩多少了……对他这人我倒没什么意见,人不坏。”
  其实,老刘对社长“人不坏”的评价明显低了。记得社长上任几个月之后,曾经定了个得意的题目,好像是什么黑手操纵股市之类的,让我写篇三千字的专访。等到排版当天下午交稿时,社长说怎么就写这么短,赶紧去补一千。我说您忘了,当时明明要求三千字,社长手一挥:让你加你就加,怎么这么多废话。赶上我那天气儿不顺,一来二去两人竟带着脏字儿理论起来,社长助理忙着劝解,我气鼓鼓地摔门而出。
  当然,出门之后还是老老实实趴电脑上补了一千多字,正要收尾的时候,编辑竟然收工了,唱着小曲儿回到座位。我奇怪地问那稿子差那么多字儿怎么处理的,她说本来社长让等着你,结果突然来了个广告,不但你的一千字不用加了,还撤了好几条简讯。这编辑还好心提醒我注意点儿,社长说你脾气太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为什么要结婚(2)
月底,这篇稿子拿了每月特别奖。后来才知道,社委会讨论的时候,社长在几篇候选中力主奖励我的稿子,说这是到任后见到的写的最好、采访也最扎实的报道。得知这事儿,我大为感慨,毕竟,有这种心胸的领导不多。
  至于肖主任,就更不用说了,替手下挡了无数事儿。有一次我写某小厂生产假货的报道,结果几个流氓在杂志社门口堵着非要“见见”,肖主任让老刘看着我不许动一步,然后出门对这几个痞子说那文章是他写的,有话就说,结果是一阵厮打……
  唉,都是好人,为什么就合不到一块儿去呢?
  “是啊,真都是好人,要没工作关系也许能成朋友,也许一、二把手天生就……”突然,老刘表情僵住了,眼睛直勾勾盯向窗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刘原和胖姑娘正款款而来。
  进了门,刘原朝我们打着招呼,胖姑娘则羞答答地跟在后面,脸上尽是暧昧的笑。我赶忙让座,点了壶水果茶。几番不疼不痒的废话之后,刘原得空使了个眼色,说刚想起来要买瓶晚霜,让我陪着她去隔壁的方庄贵友转转。我假装埋怨怎么摊上这么个苦差事,边准备起身,奇怪的是,老刘一边哼哼哈哈地点头,桌子下的手却死死抓住我裤子不放,让我动弹不得。
  “干吗你,大白天的,想耍流氓?”我附耳低声质问。
  这家伙不管不顾死不松手,嘴上对着刘原说:“对了,要什么牌子的?我想起来了,前一阵子替雅诗兰黛拍化妆品广告,人家送了好几样呢,里面就有瓶晚霜,要不你先用着。我一会还有事儿呢,得赶紧走,大家难得见面一起坐坐,抓紧时间聊,聊完你再去买。”
  话说到这分上,刘原也不好意思执意给胖姑娘创造独处机会,于是四个人闷坐打着哈哈。见老刘不停地看表,我冲刘原暗暗摇摇头,于是过了一会儿刘原对老刘说是不是快晚了?别耽误正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老刘顺着台阶扯几句场面话,然后拉着我走出茶馆,匆忙的账都没结。
  一坐进老刘的桑塔纳,这家伙立刻拉下了脸:
  “你怎么回事?玩阴的?”
  “不是想给你一惊喜么。”
  “你丫给我一惊呆!”
  我提醒他注意语言文明。老刘叹口气,讲出原委。原来,在我去巴黎期间,他已经偷偷和胖姑娘约会了一次。
  “我这眼神真是不灵,晚上被蒙蔽了,黑乎乎的就看一大概轮廓。中午见面我一细看啊,这这这,这长的也太不够意思了,包子似的。”
  我觉得老刘夸大其词了,胖姑娘虽说不漂亮,但也不至于像他说得那么不济。
  “老刘啊,我觉得不管哪个姑娘,既然愿意跟你见面,说明对你很宽容。对待对我们宽容的女孩,要心存感激啊,可不能这么损!”我循循善诱着。
  “没不感激啊,她那天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我一直坚持笑啊聊啊的,她说随便吃点儿,我还非请她去俏江南呢!”
  “你真仗义。”
  “我有那儿的三百代金券,上次拍片子给的,再不吃就过期了。”
  “什么玩意儿!真的老刘,知足吧,还有姑娘上赶着找你,我连吃饭人家都不给面儿。”
  “哦?怎么回事?说说,说说。”
  “这次回国后见了个姑娘,家里人介绍的,约好中午在一茶一坐,我先到的,等了半小时,那姑娘来了,没两分钟手机响了,说了两句,然后告诉我有急事,拜拜!我一大桌子菜都点完了!”
  老刘一副洞悉一切的沉稳语气:“老路数了,事先安排好人算好时间打电话,看不上就有借口赶紧溜了。真是的,浪费,你怎么不赶紧叫我去吃啊?”
  “靠,是人么你?”
  老刘连忙嘻嘻哈哈地安慰我,表示没有只顾蹭吃蹭喝而忽略朋友感受的意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同情,然后又举出一堆他很没面子的相亲往事,估计瞎编的居多。我笑着说别扯淡了,用不着安慰。一时间突然没了话题,于是两人静默无声,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
  “你说,咱们为什么要相亲呢?”老刘猛的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
  “废话,为了结婚呗。”
  “为什么要结婚呢?”
  “十万个为什么?传宗接代啊。”
  “我有两弟弟,仨侄子,最小的那个都上幼儿园了,老刘家用不着我。”
  “大部分人都结婚,就你缺了这一课,多亏。”我继续想着理由。
  “吃亏是福啊。”
  “呵呵,别扯。”
  “那不扯地请教你:一定要和大部分人一样么?”老刘一脸严肃。
  “当然不一定,不是也有不少人不结婚么?不是还有不少……嗯?你不会对我下手吧?呵呵,说正经的,我觉得就算自己无所谓,总得为父母想吧!老人都希望孩子成家立业。”
  “是,这是一理由,人也得为别人活着,其实我就因为这个才不断相亲的,家里人催得太狠啊!等等,那你意思是,如果父母不在意这个,或者干脆二老极乐世界了,你就无所谓结不结婚了?”老刘依旧纠缠不休。
  我尽量耐心着:“也不是,以前我觉得没爱就不结婚。可老太太讲的最实际:不结婚,老了怎么办?”
  “这不是等于找保姆嘛!”
  “如果没有爱而结婚,某种程度上有这意思。当然了,同时你也是她的保姆,相依为命啊。”我解释道。
  “可如果社会保障体系完备呢?咱哥俩可以去敬老院待着吧?”
  “这个,还有一点,这个,食色性也。”
  “哦?隐藏半天啊!莫非这才是你这厮的精髓所在?”老刘一脸坏笑。
  “呵呵,别问了,我要琢磨透了至于现在这样一直拖着?看来只有等咱俩谁先结婚了,才能告诉对方答案。而且,我总说为了爱为了爱,可到底什么是爱?反正我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
  “得,打住吧,别没完没了了。唉,相亲,结婚,你说为什么呢?”接着老刘收起严肃,变了口音,“这是为什么呢?”
  “又开始扯了是吧?小沈阳看多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闭嘴!”我笑着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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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月亮(1)
平平淡淡的几天。给刘原打了电话,对那天没来得及结账就开溜表示歉意,刘原笑着说没关系,既然老刘没那意思,再待着也是别扭,不过就是托词明显了点儿,容易伤女孩子的心,胖姑娘那天回宿舍一句话也不说,气得够呛。至于账无所谓,谁结都一样。
  “啧啧,你这股平和劲儿真让人舒服,很从容。”
  “那我可当真了,谢谢夸奖。那个老刘眼光很高吧?”
  “没有啊,就是没对上眼儿。”我赶忙解释。
  “他还想找什么样的?我那妹妹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是老混酒吧……”我打趣道。
  “别胡说了,那天是我俩第一次去后海,以前没去过,谁知道遇到俩流氓。”
  “哦?你怎么知道我们大学的专业的?”
  “说真的,你们俩怎么还不结婚?可都不小了。”刘原话语中透着关切。
  “我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老刘估计是除却巫山不是云。”
  “呵呵,你们北京人说话啊……”
  我不再开玩笑了:“其实老刘挺简单,就想找个他感觉不到压力的,自在的。”
  “这很难么?”
  “很难。”
  “那你呢?”刘原追问着。
  “就别提我了。对了,结账的事儿再次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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