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 剑三花羊 踏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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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 剑三花羊 踏雪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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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鲜血从云清唇边溢出,摇摇晃晃地坠向地面。

  浩气盟以仁义著称,虽不会对关押的犯人施用酷刑,但也不可能请大夫为这些人治伤。

  “云清……”裴弈墨气息不稳地靠近他,却被云清偏头避开。

  “摇光使要问什么就问吧。”他忽然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咳咳……云清……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裴弈墨便知晓他方才听到外面的对话误会了自己。“我是来带你走的。”

  “哦?”云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戏谑的眼神让裴弈墨心里万分难过。“摇光使要带我这个恶人去哪里?”

  “任命我为摇光使不过是因为我师父和谢盟主是旧交罢了。”裴弈墨摆摆手,阻止云清说什么,自顾自地解释着,“上一任摇光使到任后,便交给了我。”

  云清还待说什么,裴弈墨便打断了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出去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云清此刻笑起来,他问道:“出去?怎么出去?”

  裴弈墨悠然站起身,抽出腰间的笔。云清才注意到裴弈墨佩戴的不是鸿雁,而是一支用白玉雕成镶着金丝缀着流苏的笔。

  “你……”云清颇为疑惑地望着他,却见裴弈墨单手挑起他的下巴,在来不及避让的短促瞬间轻轻吻了他一下。“道长可别乱动,一会儿伤到你。”

  他说着,玉笔轻旋,笔尖流泻出丝丝墨韵,对着束缚云清的铁链挥斥出蜿蜒的墨迹和银绿的光泽。末了,他把手中墨笔高高抛起,使之在半空中回旋出优雅的幅度。随后,他接住空中落下的笔,云清手腕上的铁链应声而碎,只余半截空荡荡的悬着。

  “这是……玉石俱焚?!”云清吃惊地看着裴弈墨,忘记了从地上起来。

  裴弈墨看着他好笑,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谁说我单修离经?”

  云清想要推开他,却被裴弈墨抱得更紧,“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云清也是个识大体的人,不做过多挣扎,乖乖任他抱着。

  “那现在呢?冲出去?”云清懊恼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了剑,他什么也做不到。

  裴弈墨不说话,只是搂紧他的腰。他手持墨笔,兀自于掌心转了几圈,忽的提笔翻腕,衣袍舒展,汇气于笔尖,霎那间,流转光华。裴弈墨敛眉抬头,扬手挥舞着手中玉笔,光圈自笔尖溢出,渐渐扩散充实为一个个珠圆玉润的光球,击打在铁窗周围。墙壁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窗户周围开始出现裂缝,大块的砖头往下掉,云清睁大眼睛。没想到花间一脉的快雪时晴威力这么大。

  “裴弈墨!你在里面干什么!”李终听到动静冲进来,他踢踹着牢门,第一次痛恨牢门的坚实。

  “抱紧我。”裴弈墨在云清耳边嘱咐道,然后打横抱起他,脚踏轻功破窗而出。

  李终和看守们撞开牢门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裴弈墨的黑色衣袍消失在夜空中。

☆、第十章

  “别碰我。”

  裴弈墨无奈地看着抱膝坐在地上的云清,只能转动手中的鸿雁用温和的混元气劲持护住云清心脉。但是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啊。

  “云清,你听话好不好?”裴弈墨又急又恼,但是却不敢说重话,万一这个情绪不稳定的道长又跑走了,他上哪儿去找啊。

  云清不理会他,也不看他,只是自己闭眼坐在一边。

  裴弈墨摇摇头,停止了运功。他走出山洞口把里飞沙背上驼的衣服药材拿下来,然后拍了拍它的头。里飞沙蹭了下他的手掌,撒开四蹄,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掩映的丛林里。

  他把树枝杂草拉拢在洞前,使藏身地更加隐秘。抱了一捆枯枝,在空地上生起了火。好在山洞够大,裴弈墨不必担心火堆烧着会让人胸闷。他把草药扔在火上的药罐里,然后安安静静地看着跳动的火苗。

  在小院看到云清的断剑后,裴弈墨并没有马上追去浩气据点。而是回了趟客栈收拾好行李,又牵着里飞沙在山上寻了一处不易被发现的山洞。不然救出人来无处藏身,容易被发现行踪。况且他早知道云清身上必定带伤,手中有些药材才好处理啊。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们这几日就在枫桦的山上呆着,等风头过去,浩气那边也不会追查了。两个阵营时常交战,逃跑个恶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云清也不是什么机要人物,应该不会追究。自己再小心一点就可以混出枫桦谷再作打算。

  这些他都想到了,却没料到云清现在如此反感他,甚至不愿意自己接近,更别说施针上药了。

  “云清?”他试探地喊了一声,没有回答。大约是睡着了吧。于是他缓缓地靠过去。

  “滚。”正要接触到的时候,云清冷冷地睁开眼瞥了他一眼。

  裴弈墨尴尬地收回手,清咳了一声。“你能告诉我怎么了吗?”他深吸了一口气,明明今天早些时候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跑出去呢?

  怎么了?云清忽然无声地笑了笑。果然不该喜欢这个人。浩气万花没一个好东西。哦不,恶人万花也没什么好的。特别是姓裴的万花,是万万不能招惹的。事实证明,万花和纯阳不会有好结果。比如裴焱和师父,比如裴弈墨和自己。

  摇光使是什么地位云清十分明白。虽然他自由散漫惯了,几乎不回恶人谷,也不怎么关心两边带头人的调换,但是浩气七星堂总还是知道的。而裴弈墨竟然掌管着摇光堂。

  云清心里冷得和埋在纯阳的师父差不多。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与裴焱的后辈相遇,甚至动了那般心思。裴焱害死了师父,几乎毁了自己的一生。为什么还要遇到裴弈墨?还不够吗?裴姓的万花是诅咒吗?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出现在他生命里,然后一次一次毁掉他?

  但是他不会像师父一样傻。

  师父明明知道裴焱是恶人谷的攻防指挥仍然坚持和他来往,甚至一起买了个小院,时不时住在一起。那些年师父的确是幸福的,但是后来呢?浩气的一次偷袭行动被恶人识破,恶人谷好像早有防备一样,致使浩气损失惨重。回来后,便有人举报说云冥尘和恶人谷指挥裴焱来往甚密,怀疑他是奸细。毕竟,那次行动,师父的确有参言。于是在枫桦谷的小院里,云清眼睁睁看着师父被浩气的正人君子带着,而裴焱呢?那时候他去哪里了?如果他像说的一样爱着师父,那么他怎么能够对师父的生死不闻不问?那个傍晚他永远都记得,泪水浸透了红色枫叶。那个时候他就埋下了仇恨,于浩气,于万花。如果仇恨能保护他不被人伤害,他为什么要放下恨而去爱呢?

  如今又是在枫桦谷,却是一个恶人纯阳和一个浩气万花的故事。

  命运如此相似,又带着不同。轮回往复,罪孽丛生。

  “我是裴元师伯教出来的。虽然说是名义上的师侄,但是更多的其实像他徒弟。”裴弈墨见云清不说话,便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经历。“小时候身体弱,家里人就让入了万花的叔父带我去了万花谷。没几天他就把我扔给商羽一脉的师父,自己去外面逍遥自在了。听说后来入了恶人谷,便再也没回来过。”

  云清不出声,想了想,原来裴焱是裴弈墨的叔父吗?看起来,对自己侄儿也颇不负责。

  “没几年我师父也想着去闯荡江湖了,每年只回来两三次看看我,所以我又一个人了。”裴弈墨说着笑起来,想想这些一个个不负责的长辈真是无奈,“裴元师伯看我可怜,他又正好只有阿布一个徒弟,还算教的过来,就让我过去跟着他了。”他顿了顿,看云清仍旧不理会,又接着说下去,“世人都说裴元师伯活人不医,铁石心肠。但是若真如此,他便不会管我死活了。师伯说,他不能看着一个好苗子被荒废,教会我一个说不定可以救很多人。这才是济世之心吧。”

  裴弈墨想起那时候大师伯严肃的表情和藏在眼底的期许,心里一阵温热。他摇摇头,“但是我辜负了他。”

  “师伯不希望我加入阵营,他说那样会产生偏见。而医者应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裴弈墨轻声叹息起来,“但是师父却坚信浩气盟是所有正义之士的归属。那时候,我才十六岁。正想着要建功立业,要热血贲张。于是我没有听师伯的话,而是和师父加入了浩气盟。”

  “但是阵营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什么弘扬正义,浩气长存。不过是我杀你,你杀我罢了。”裴弈墨吸了口气,“浩气内部也不过是明争暗斗,说什么长空令现,罪孽不生?都是为了自己爬上位。”

  “渐渐地,我就不再和这些人一起上战场,不再回浩气盟。如果不是师父在,我早就退了阵营。”他转头看了看云清,发现云清也正看着他,但是在目光相触的一瞬,云清别过头去。裴弈墨笑了笑,又说起来,“据说我师父在一次战役中救了谢渊的命,又凭着精湛的医术治疗了不少浩气重要人士。因此我再如何不努力也可以提升头衔。你看,这就是浩气。还以为多么光明磊落呢。”

  “那么你当上摇光使也是因为这个?”云清终于开口。

  裴弈墨惊喜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上一任摇光使在一个月前到任。于是在浩气集会上认命了我。虽然摇光堂排最末,无关痛痒,但是那时候还是有人颇不满,认为我没什么本事,不能胜任。我也确是没什么本事,干脆点不当这什么劳什子摇光使,免得一帮人整天说三道四。我早就烦了浩气盟了。”

  “但是盟主说,你先试一个月吧,不行再说。”裴弈墨摇摇头,“我就想,好吧。一个月之后我就走人。”

  裴弈墨叹了口气,转身直面云清,“现在我就想直接退出浩气盟吧。云清,这样你是不是就没有顾虑了?”

  “不。”云清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你可以退出浩气,但是你可以退出万花吗?你可以退出裴家吗?我们不是一路人。”

  “为什么?云清,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他望着冷漠的纯阳弟子,心里难过得一窒。

  “我现在后悔了。裴弈墨,我们不是一路人。”云清瞟了他一眼,目光冷厉,眼中毫无波澜。裴弈墨开始怀疑,那个在他怀里乖巧的任他拥抱的云清,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为什么?”裴弈墨仍然不甘心,就算云清这样说,他也有权利知道原因吧。

  云清顿了顿,缓缓开口,“你知道云冥尘爱着谁吗?”

  “你师父?”裴弈墨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云清看到自己的玉佩时痛苦的泪水。

  “那个人,那个万花,叫作——裴焱。”

  此话一出,换来两人长时间的沉默。最终,裴弈墨低声叹了口气,语带苦涩,“可我不是他。”

  “但我不能接受你。”

  裴弈墨明白云清说的,与一个差不多毁掉你生活的人的侄儿谈感情,是很困难的。他感到一阵低落,心里闷得慌。这种得到又失去的感觉,让他润湿了眼眶。沉默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无声的裂痕撕扯出心痛的窒息。夜晚冰冷的空气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不知道云清在想什么,但他自己知道不能放开云清。一切不过是回到了原点,云清的敌视和仇恨又一次加注在他身上。就当是从头来过吧,轻易得到的感觉他还会怀疑可靠度呢。既然他可以让云清心动一次,就可以让云清心动两次。

  因为他自认没有做错什么,没有任何对不起云清的地方。云清只是放不下,毕竟他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恨和杀。而他裴弈墨要做的,就是让云清放下,让云清重新看看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让云清知道还有个人可以拼尽所有保护他爱他。

  他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既然认定了云清,那么人总要疯狂一两次吧。

  “不管如何,先喝药吧。”裴弈墨终于开口,语气如常。

  “拿开。”云清不满地别过头。

  裴弈墨仍旧把碗递过去。云清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手掌一挥,还有些烫手的汤药打翻在裴弈墨手背上。他被烫得疼了,手一放,瓷碗摔着地上,碎裂成了两半。

  裴弈墨沉默地看着被烫红的右手。云清也望了望,顿时有些愧疚起来。那是他用来写诗作画,施针治病的手啊,一定很疼吧。

  “云清,你可以恨我,但请你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他心中升腾出怒火,却不是因为自己被无辜的伤害了,“你受的伤已经危及心脉,你以为没有药就会好吗?!”

  他把碎碗从地上捡起来,又拿起药罐逼出一些药汁。裴弈墨突然笑起来,他靠近云清,压迫又狂怒的笑容把云清震慑得无处可逃。他说我怎么舍得你喝这样的碗?万一划破嘴唇可怎么办?

  他说着,把碗里的药含在嘴里强迫得对上云清的唇。双手死压住云清,把他按在地上。裴弈墨挑开他的牙齿,毫不客气地往他嘴里灌药。云清下意识地反抗着他,药汁大部分溢出两人的唇舌,顺着云清的脸颊流下,打湿了两人倾泻在地上的长发。

  “咳咳!裴弈墨!你这个……唔!”

  他不理会云清的喊叫,又一次抵上他的唇。这一次不是喂药而是发泄般毫无章法的狂暴的亲吻。裴弈墨像是宣誓主权一样啃咬着云清的唇,直到两人都尝到鲜血的味道。

  云清本想拼尽力气推开他,却在他双手撑在裴弈墨胸前的时候感到一种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眼角。他霎时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因为压在他身上的裴弈墨,在哭泣着亲吻他。

☆、第十一章

  清晨微冷的空气把裴弈墨冻醒了。昨晚发生了太多事,又是在简陋的铺着杂草的山洞里,睡得并不安稳。他从地上坐起来,伸了伸懒腰,盖在身上的外袍滑落腰间,他伸手拉了一下,侧头看了看云清。

  云清和他隔着一肘距离,正侧卧着面对他。裴弈墨迷迷糊糊地看了看他新换上的道袍上沾染的杂草也没太在意,只是转过头打了个哈欠。

  待把外裳穿戴整齐,裴弈墨又拨弄了一阵火堆,他此时才清醒了些。又回头看了看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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