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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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富贵-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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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生的平静,让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也许人家只是出于一种普通意义上的上级对下级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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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9年5月11日,之所以记得把这个日子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有个习惯:多年来我一直坚持,把自己认为在自己生命中具有重大意义的日子,悄悄记在一本随身携带的漂亮精致的日记本的隐秘的一页中。
  例如:1985年9月1日,入学北京B大学,工商管理系。
  1985年12月8日,第一次见李伟。
  1986年3月8日,第一次跳舞,和李伟。
  1986年9月27日,和李伟第一次校园夜游,第一次亲吻。
  1987年7月8日,返回老家,李伟送站,叫我等他。
  1987年8月8日,接到李伟第一封信。
  1987年11月26日,李伟来江西看我,他去海南。
  1988年3月26日,接李伟电报,叫我去海南。
  1988年4月1日,到海口。
  1988年5月21日,李伟吻我,结束处女生活。
  1988年5月21日,开始同居。
  1989年2月2日,和李伟一起过春节。
  1989年2月3日4日,和李伟三亚游,美好。
  从这张表上你能看见,我青春期所有的生命印迹,都是李伟给我烙下的,都是和他连在一起的。
  亲爱的李伟,叫我怎能不爱你呢?
  79
  1989年5月11日晚,一进家门,李伟就从身后把我抱住了。
  他把我的头搂在怀里,让我的脸颊贴住他的胸口,我听到他的心脏强有力的快速的“咚咚咚”的搏击声。听了一阵,幸福的眩晕感,让我软软地靠在他肩上。
  这几个月,每日忙于赚钱、工作,加上环境的窘迫,自春节三亚游那两日后,我们好久没有亲热了。每天忙到晚上一点,冲完凉,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倒在床上就睡了。由于吹电热风太多,我一头柔软滑顺乌黑的头发,已有些发干发涩了。
  他把我抱起,放到床上,俯下身来,就要吻我。
  我吓得惊叫起来:“噢,不要!”
  说着,一把推开他。
  “怎么啦?叶儿。”
  李伟有些吃惊。
  “你发疯啦,一会儿你的学生就要来了。”
  我嗔怪地望着他。
  他松了一口气:“他们今天不来了,我下午打电话通知他们了。”
  “为什么?有什么好事吗?看你高兴的样子。”
  “我赚钱啦!”
  “是吗?多少?”
  “一万五千元”
  “真的?!”
  叶子高兴得从床上蹦了起来,抱住李伟,一阵猛亲。
  今夜,李伟没有急着要叶子,他褪下叶子的衣裤,从上至下,一点点吻过,时而热烈,时而舒缓深情,一点一滴,都深吻进她的心里。
  

再见,不要永别(31)
叶子久蓄的压抑在身体深处的情欲,被他撩拨得汹涌澎湃,像冲破地壳的岩浆一样迸发而出。
  在极度的兴奋中,她颤抖着,双手抓紧了他的双臂。她渴望他的进入,渴望那种攫取了她灵魂的掠夺。
  李伟像一匹不知疲倦的骏马,在他的疆场上任意驰骋。
  80
  快到天亮的时候,李伟和叶子才疲倦而慵懒地沉沉睡去。
  他们睁眼醒来时,太阳光白得刺眼,一看表已是下午三点了。
  糟了!忘了上班了。叶子一下跳了起来。
  李伟伸手环住了她的后腰,说:“小傻瓜,今天是星期六,大周末,你急什么急。”
  叶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哑然失笑。
  于是两人又躺到床上,聊了一会儿天。
  叶子又要起身,李伟拉住她的一只手。
  “我给你做点吃的,你饿了吧?” 叶子回过头温柔地说。
  “宝贝,今天咱们啥也不做,到外面去吃。你先去冲个凉吧,一会儿我先带你去买衣服。”
  李伟的眼睛有些迷离,他的眼里语气里都是缱绻和爱怜的温情,叶子的心中软软的。
  叶子冲完凉,觉得身心分外舒畅和轻松。她穿上了那条黑色纯棉针织弹力大摆连身裙,裙身恰合她的身体,勾勒出她的细腰,小立领呈荷叶状裁剪的低胸领口,把她雪白细腻丰满的乳沟衬托出来,性感、高贵而迷人。这还是来海口后,李伟第一次带她上街时买的。
  李伟在一旁看叶子一件件试穿衣裙,饶有兴致地看她对镜化妆,一点点把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 他喜欢看自己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
  李伟穿着很简单,一个大背心,一条大裤衩,一双拖鞋,就装备齐整。就这样,李伟也是风姿洒脱。
  他俩手牵着手,高高兴兴下楼,迎面碰见阿香在楼梯听电话,很专注地讲着什么。
  阿三走了有四个月了,在这四个月里,阿香只要听到房东叫“电话”,还没等说名字,她立马就会冲出去。
  见她这样子,叶子就想起若芬。她担心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等老公的女人。
  除了听电话,平时,几乎不见阿香出门。没有人知道她整天关在屋子里干什么?怎么熬过这孤单寂寞的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
  “出去呀?”
  阿香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抬头看了叶子他们一眼,停住讲话,捂了话筒,对叶子说。
  “是。你老公来电话了?”
  叶子知道她喜欢听这话,就这么说。
  “对,他说他快回来了。”
  “恭喜你。”
  “谢谢。”
  她很欢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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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里揣着一叠厚厚的钞票上街感觉真好,立刻感到自己尊贵,大气了许多。那些豪华气派的专卖店,堂堂皇皇地一间进一间出,试了一件又一件,就是一分钱货不买,也感觉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这正应了我妈常说的一句话:“钱是人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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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口的夜晚,要比白天漂亮热闹多了。路旁的梧桐树下,都是明亮的装潢时尚的各具特色的百货店、超市、咖啡厅、饭店、服饰店、美容院、歌舞厅等。
  五颜六色辉煌绚丽多彩多姿的霓虹灯,把海口的夜空装点得神秘而美艳,街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源源不断的车流,不时有摩托车轰响而过。
  叶子不明白,白天显得有点儿寂静的海口,晚上从哪里一下冒出来那么多好看的店堂、人群和车流。今晚,她还发现,只要有钱,这世上能有的东西,最好的东西,海口全有。
  树下,路灯下,不时会有三三两两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她们几乎一律是紧身、低胸的露背装,裙子或长或短,但一律的年轻,艳俗,漂亮。
  

再见,不要永别(32)
海口是属于漂亮女人的。
  叶子想起了一句话:不到北京不知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钱少,到了海口就怕年老。
  叶子好奇地回头看她们。
  李伟一把把她拽走,说:“别看,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有什么嘛?”叶子撒娇。
  “这些都是‘鸡’,少惹她们。”
  早听人说,海口有个“飞鸡场”,以为“鸡”全集中在那儿。谁知,到了晚上,这一条条街上,到处都是。
  逛完和平大道,再逛滨海大道,我买了好几套衣裙,给李伟也买了两件纯棉衬衣,两条西装短裤,两双休闲凉鞋和一双皮凉鞋,两条纯棉免烫老板裤。然后,我们去海口最有名的湘菜馆——潇湘酒楼吃我喜欢的湘菜,湘菜鲜、香、酸、辣的味道,很合我这个江西人的口味。
  我们要了啤酒,点了豆豉辣椒、酸豆角炒肉沫、剁椒鱼头和半斤基围虾,都是我最爱吃的。
  “谢谢你。”我给李伟倒满了一杯酒。
  “谢我什么?”
  李伟调皮地问。
  “谢你给我点了这么多我最爱吃的菜。”
  刚吃了不到一半,忽然发现窗外街的对面,有一个摩托车店。店里店外,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一大片簇新锃亮各式各款的摩托车。我心里一动,想到了每天踩辆单车奔走在四十多度烈日酷暑下的李伟。
  我定定地看住了。
  “叶儿,你怎么不吃,看什么呢?”
  他顺着我的眼光望去,一时也愣了一下。
  “阿伟,给你买辆摩托吧,海口太热了,你太苦了。”
  “咱们现在有多少钱啦?”
  “四万多,不包括这一万三。”
  李伟略略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一口喝干了一杯啤酒,说:“以后再说吧,咱们还得辛苦一点儿,把这一万多存上。我们原先讲好的,存够五万,就开我们自己的公司,现在五万够了。我想现在是个好机会,多挣一些,实力雄厚一点,老跟这些一点儿文化都没有的民工混在一起,真是痛苦,我不能永远这样。”
  他的话刺得我心口发疼。
  我知道,他现在混在这些泥瓦匠中,出入在歌楼舞榭和酒桌上,与那些酒肉之徒喝在一起,滚在一起,并非他的本愿,而是为了生存与发展。他每天都在强迫自己干他所不愿干的事,与他所不愿交往的人交往,可我从来没有听他抱怨过,也没见他沮丧过,他不是一个甘居人下的人。他把他的理想深深埋在心底,咬紧牙关,默默地朝着既定的目标,一步一步地向前,向前。
  83
  阿三回来了,是刚从牢里逃出来的。他已瘦得不成人样,一脸黑胡子,一脸苍白,一路扒车回来,身无分文,已不知饿了多少顿。
  原来,这次他回西安带走了六十万,是他上批文物出手后的所有款项。有内线传来消息说,盗墓的发现了一个古墓群,还没开挖,估计价值不菲,让他赶快赶到西安。他当天下午就飞到了西安,晚上,谈好三十万一个墓坑,他买了俩。结果,真的挖出了一大批宝贝,他分成三个麻袋,请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谈好价跟他跑一趟。这样,他们三人,一人扛一个麻袋,他们不敢坐火车,也不敢走国道,专捡偏道,辗转来到湖南株州市时,在汽车站,还是被警察查获了。他们被逮了起来,没收了所有文物,三人都被判了三年刑。损失了所有钱财,阿三倒没觉得难过,他想只要路子在,人还在,就一定能把损失加倍找回来。
  阿香见他瘦得不成人样,心疼得哭了起来。晚上,抚摸着他身上的新疤旧伤,又哭了几场。哭得阿三心里又酸又喜,想:自己这次损失是惨重了点,但有个这么疼这么爱自己的女人,就是死也值了!
  

再见,不要永别(33)
想到狱中被他连累的两个朋友,阿三心中又添了几分沉重。
  他拍了拍趴在他怀里哭声不止的阿香说:“别哭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应该高兴才是,哭多不好。”
  阿香渐渐收了泪,开始嘟嘟哝哝地说:“大哥,你以后不要去做这种事了好吗?我们不要那么多钱,我们生活简单一点就行?我不要你再去冒险,去受苦受罪。”
  阿三一边答应一边想:女人真蠢,不去冒这险,哪有钱?靠打工,一月三百五百的,累死累活,别说租房,除了吃饭,连买件衣服的钱也没有。你哪里知道这些呢?
  第二天,阿三又一整天没回来。原来,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他没有告诉阿香。           他从他老婆那里取走了家中仅剩的八万元,给狱中俩朋友的家人一边寄了四万,作为生活费。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栽归栽,对替你出力卖命的人,义气是少不得的,否则以后,你就永远也别在这混了,没有人跟你。
  阿三的老婆明白这一点,没有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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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三当过兵,是复员军人。他老婆叫阿欢,是从老家带出来的。对他的事,他的出现和失踪,他老婆从来不闻不问。她知道这个男人早已没把她当人。阿三也只一个星期回去一天,和孩子呆在一起。
  有了阿香后,阿三曾几次提出要和阿欢离婚,阿欢不问原因,只是死不答应。对此,阿三也没办法。和这个女人结婚,是他一生的耻辱。这种耻辱时时刺痛着他,使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永远也不能原谅。
  85
  复员回家,他进了西安一家电缆厂当工人,这是一家军队的三线工厂,在当地颇有名气。他早就计划好了,回家第一件要办的大事,就是和恋爱四年的女朋友阿欢结婚。他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但一见钟情。作为一名工人,能娶到一个同样也是工人的姑娘结婚成家,是幸运的,是被人羡慕的。因为一般情况下,只要姑娘不太丑,工人是要嫁给干部的,何况阿欢还是厂里的“厂花”——苗条,白嫩,水灵灵的一双大眼,人见人爱。
  新婚当晚,在一阵火热的亲吻缠绵后,阿三迫不及待地脱光了阿欢的衣服,颤抖着压在了姑娘的身上,要去干他千百次幻想过的那件事情。可是,分开姑娘的双腿后,试了几次也找不到那个进去的“门”。
  他急出了一身大汗,只觉得眼前白晃晃的一片。正在急切间,阿欢“唿”地一下翻身坐起,把惊咤的阿三压到了身下,用手捉住了他的阳物,熟练地往她抬起的两股间送去。
  阿三的脑袋“轰”地一声响,天啊!她怎么会这样?
  在部队驻地四川的一个县城,休息日,他们几个要好的男兵,曾偷偷地溜到城里的录象厅看过一次三级片。他一直觉得那些淫荡的女人恶心。
  只有妓女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一个未婚女子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四年她背着他偷了男人?他心中一惊,瞬间泄了劲。
  阿欢此时却有些羞涩,微红了脸,伏在他身上,许久,用手摸了一下两股间,惊叫道:“血!三子,血!”
  阿三见她如此虚伪,厌恶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那不是血,是月经!
  她竟处心积虑,选在这一天结婚来骗我,为什么?!
  他曾无数次地质问过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揭穿她,而要隐忍于心?
  他没想到,自己在心中暗暗憧憬了千次万次的新婚,竟会是这个样子!而且自己还不能对别人说,如果说了,立时会被数不清的人耻笑。
  他阿三不论走到哪里,原本都是汉子一条,没输过人。
  他丢不起这人。
  他恨啊,他恨这个女人毁了他的幻想,毁了他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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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不要永别(34)
他把这恨深藏在心。
  而在夫妻性事上,他又几乎是这个女人手把手调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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