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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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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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愤然道:“为什么是我先试?在座的众人都有嫌疑,为什么要我先试?若是六姐姐为了报复我,在水里下了毒怎么办?”

清语闻言,也不反驳她,轻轻地将两手的袖子朝手臂上扯了扯,然后露出两只白嫩如玉的手,当着众人的面放入了水中,直让凉水淹没了手腕为止。

泡了几个呼吸后,清语将手拿出来,两只手掌白嫩依旧,“没有毒。”她只说了三个字。

李姨娘递了张手绢过来,低声道:“擦擦水吧。”

清语朝她感激地一笑,接过手绢,将手上的水擦干,然后有些歉然地道:“待清语洗干净了再还给李姨娘。”

李姨娘笑了笑,不置可否。

宋元义冷冷地看向清秀,有些不耐烦地道:“看见了?水里没有毒,还不来试?”

清秀咬着牙抬手指向洪嬷嬷,“她也有嫌疑,为什么不叫她先试?”

宋元义这会儿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先前那一丁点儿的侥幸,都被清秀做贼心虚的态度给浇灭了。为了让清秀认罪,让她无话可说,宋元义把满肚子的失望和愤怒忍了下来,对洪嬷嬷道:“你先试。”

洪嬷嬷的确是清白的,这会儿听闻叫她先试,忙爬起来,将双手来回搓了搓,然后走到木盆跟前,缓缓地把一双长满了老茧的手放进了水里,也学着清语那样,泡了片刻,然后举起双手。

“手……没有黑,没有黑老爷,夫人,奴婢是清白的。”洪嬷嬷看着自己没甚变化的手掌,竟然喜极而泣。

宋元义也不理她,又将目光投向清秀,“你还有何话可说?洪嬷嬷已经试过了,你还不来试?”

清秀跪在原地,动也不动,冷冷地道:“我为何要用一个贱婢用过的水来脏我的手?”

宋元义看了李姨娘一眼,道:“把水端过去,让她试。”

李姨娘闻言应了声是,端起半盆水走到清秀面前,轻声道:“七小姐请试试吧。”

清秀扶着自己的膝盖,缓缓地起身,跪得太久,腿脚有些不利索了,身子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待站稳后,又缓缓地举起双手,伸向木盆。

不过,她却不是将双手泡进水里,而是将木盆一掀,李姨娘猝不及防,被那半盆水泼了个正着,浑身顿时湿透。

“我说过,我不会用那个贱婢用过的水脏我的手”清秀此时早不复平日里的妩媚娇弱,梗着脖子,颇有些硬气地道。

宋元义长长地吸了口气,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好我生的好女儿,我教的好女儿。真是好啊。”这两句话,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是嘶哑,越是凄厉,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不成声了。

清语听得心酸,转开眼,不忍心再看这样的父亲。

儿女不肖,是最能伤父母的心的事情了。

又是几次深呼吸后,宋元义才总算勉强稳住了心神,沉声道:“既然这验毒的水被你打翻了,也无从测得那毒是否为你所投,你不肯认罪,我也不会强逼你。”

清语闻言神情一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父亲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打算要保全清秀吗?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失望,便听得宋元义又道:“但,我可以不问你投毒的罪,却不能不问你目无长辈、不敬家姐之罪。这两条罪,众目睽睽之下,你不能抵赖了吧?”

清秀听闻父亲不追究投毒的事儿了,心里顿时一松,再听说要治自己不敬之罪,便觉得其实两厢比较起来,后者轻了不少,便也不再抵赖,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宋元义见她默认了,于是又道:“待此间事了,你自去你母亲那里领二十板子,另外,罚你禁足一年。”

二十板子真不算多,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去母亲那里领罚这母亲二字,绝不会指的是杜姨娘,而是指的嫡母姜氏。开什么玩笑,去姜氏那里领罚?她不把自己打成终身残疾才怪。

清秀这下慌了神,噗通一声跪地道:“父亲,女儿今后绝不再犯了,求父亲看在女儿年幼的份上,宽恕女儿这一次吧。”

杜姨娘一听说清秀要被打二十板子,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这会儿回过神来,见自己女儿跪地求饶,忙跟着跪了下去,也哭哭啼啼地跟着哀求道:“求老爷开恩,七小姐她年纪还小,这二十板子下去,只怕以后都得躺在床上过日子了,老爷,您打奴婢吧,奴婢愿意替七小姐领这二十板子。”

宋元义也觉得二十板子确实有些重了,清秀还没及笄,若真是打出个好歹来,自己这个做爹的,又如何忍心?

“罢了,念你年幼,板子就记到杜姨娘头上吧,至于禁足,改成两年。”

禁足两年,就意味着七小姐宋清秀,会被关到嫁人为止了。对于这个判决,清语已经十分满意了,至少接下来的两年里,自己不用再看到清秀那双带着愤恨和怨毒的眼睛了。

不过,清秀对于宋元义的法外开恩却并不领情,见杜姨娘被自己牵累,无辜受罚,不由得心里一阵绞痛,暗暗地咬牙发誓:今**们给予我和我娘的耻辱,来日我定会加倍奉还宋清语,我不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像狗一样趴着,我就不是宋清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

发落了清秀和杜姨娘,宋元义又对在场的其他人道:“今日之事,我今后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起,还请各位都管好自己的嘴。”这几句话说得颇有些严厉,让留在大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丫鬟婆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李姨娘和一众奴婢们纷纷应了声是,宋元义的脸色这才放松了些,对李姨娘道:“你带着杜姨娘下去领罚吧,从今儿起,西院儿的事你先管着,不懂的就去问夫人。”

姜氏听闻此言,气得脸色煞白,她原以为杜姨娘受了罚,管家的大权便会落回到自己手上,却没想到宋元义情愿让一个姨娘来管家,也不肯让自己拿回管家权。想不到今日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儿,最终获益人却是那不显山、不露水的李姨娘,这叫姜氏怎能不心中暗恼?

姜氏目光如刀般地剜向李姨娘,却发现李姨娘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满脸得意,那张平静的脸上,甚至连半点儿欣喜也没有,仿佛刚才宋元义只是说让她去煮一顿晚饭似的。

“老爷,奴婢怕自个儿经验不足,误了事儿,不如还是请夫人管着,奴婢从旁协助?”李姨娘低眉顺眼地道。

姜氏先前心中的不快顿时消去了大半,暗道:倒是个懂事儿的,比那杜姨娘强多了。

宋元义皱了皱眉道:“你说得倒是在理,夫人的确是最妥当的。”听闻此言,姜氏心中欢喜,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只是,她的笑意还没凝得出来,便听到宋元义又道:“不过,这些日子夫人身子不好,你也看到了,夫人竟然连及笄礼都没法主持了,又如何能去操心那些个琐碎的杂事?你勿要推辞,先领着这事儿,待日后夫人身子好了再说不迟。”

姜氏刚有了些许笑意的脸,顿时又沉了下去,心中立刻又把李姨娘恨上了,连带着对宋元义也多了几分怨恨。只是,她却不想想,她自个儿总爱装病应付别人,这会儿别人真当她有病,她却不乐意了,这能怨得了谁?

见宋元义拿定了主意,李姨娘只得应了声是,扶着哭得梨花带雨、娇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杜姨娘领罚去了。

李姨娘才扶着杜姨娘出去,海棠便回来了,进了大厅后朝众人一礼,然后道:“回老爷,奴婢已经查清楚了,七小姐在几个月前,的确去过六小姐说的那个地方。”

宋元义闻言无声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准备,选两个可靠的婢女,明日一早跟七小姐一起送去西郊的庄子上养着,另外,还安排两个身板儿结实的婆子,务必要保证七小姐的安全。”

宋元义原本说的禁足,只是想把清秀关在雅兰轩里,这样也好离得近些,自己有时也能去看看她,生活上总不至于亏待了她。

如今却听闻白家退亲这事儿也有她的手笔,对这么个女儿他是彻底失望了,下毒的事儿,还可以理解成她不过是年少冲动,一时嫉妒才犯了错,可写信陷害这种事,明显就是和外人勾结,谋害自家姐姐,这可就不是一时冲动可以解释得了的了,这样的人还留在府里,保不齐又会在什么时候无风起浪,闹得家宅不宁。

所以,还不如远远地打发了,眼不见为净。待她到了及笄时,给她寻一个忠厚老实的普通官员或是商贾富户,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便算全了父女情分了。

宋元义倒是还念着父女情分,到这种时候了,还在替清秀的将来考虑。谁料清秀却一点儿不领情,听闻父亲要把她送到庄子上去,顿时委顿在地,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叫她怎么能不恨?

郊外的庄子,不是西郊别苑。说得好听点儿便叫庄子,说得难听点儿,便是农舍。

那种地方生活会有多艰苦,清秀比谁都清楚,她年纪还小的时候,杜姨娘有一次受罚,也是去了庄子上,半年后回来,人都瘦得没个人样儿了。

那种乡下地方,自己又是去受罚的,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优待,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不说,还不能四处走动,那些个种田的农妇和粗使的婆子,对自己这个被软禁的落魄小姐能有什么好话?冷嘲热讽肯定是免不了的,而且自己还没法反抗,否则挨饿挨打,到时候找谁哭诉去?

那些还只是生活上的困苦,最难过的是精神上的折磨。远离了上流社会的圈子,远离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远离了浮华奢靡、锦衣玉食,从高高的云端直接跌落到了尘埃里。被困在农舍之中,成日里与农妇和连品级都没有的粗使婆子打交道,哪怕是意志如钢铁一般的人,大约也会崩溃的。

父亲,他这是放弃我了。罢了,既然你对我不仁,也休怪我对你不义清秀在心中暗暗发誓:待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你今天的选择,是错的。

其实,说起来清秀不是姜氏生的,那性子却与姜氏有八九分相似,两人都一样,从来不反省自己做过些什么,却只盯着看别人做了什么。稍微有一点儿不如意,便能将老天爷都给恨上,这样的人,注定只能活在自己给自己笼罩的阴影里。

且不说清秀心头如何的恨,只说海棠应了声后退了出去,然后宋元义转头对太夫人行了个礼道:“娘,清秀这闺女就先搁您这儿一宿,待明儿一早,儿子就把她送走。”

太夫人点了点头道:“好吧,夏鹃,你带七小姐下去歇着。好生歇着,莫要再生事。”后头这一句,却是对清秀说的了。

夏鹃应了声是,行至清秀跟前,正想要扶她,却见清秀满眼恨意地抬起头来,冷冷地道:“我自己会走。”

夏鹃撇了撇嘴,对这个变脸跟翻书一样快的七小姐很是不喜,平日里和善得跟观世音菩萨下凡似的,却没想到暗地里对自己的亲姐姐也能下得去毒手,而且还不止一次,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

清秀临走时,回头恨恨地瞥了清语一眼,那种仇恨,竟似跟她如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为什么?”清语淡淡地问了一句。

清秀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冷笑道:“你很好奇是吗?我偏不告诉你,我不说,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似乎只要能让清语吃瘪,便能让她感到无限畅快似的。

清语笑了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过是嫉妒和心有不甘罢了,我说得没错吧?七妹妹。”

清秀脸色变得狰狞,恨声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你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跟我一样出生卑贱,才学不如我,性子不如我,人缘不如我,你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

清语叹了口气,她原本以为自己和清秀之间是曾有过什么过节,所以她才会处处针对自己。这番试探下,才确定了,她对自己做的这种种事情,不过是因为妒忌罢了。

“确实没有。”清语暗暗地叹了口气道。

清秀冷笑道:“没错,你这样的人,应该过得比我更卑微,更小心翼翼才是,但是你看看你,张扬跋扈,把谁放在眼里了?你不过是仗着父亲母亲宠你罢了宋清语,你以为他们能宠你一辈子?”

清语直想抽她一耳光,然后骂一句:但愿母亲宠你,一辈子都这么宠你。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人还真是智商低下呢,这府里但凡有眼力点儿的人,谁不知道姜氏不喜欢自己?宠你个大头鬼啊。清语腹诽了一阵,放弃了跟清秀交流的打算,不再看她。

清秀和夏鹃离开后,这大厅里的人便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宋元义对清语歉然地道:“是为父不好,竟然在你的大日子里发生这种事情。为父真是……”

清语打断了宋元义的话,笑道:“父亲无需自责,这根本不是您的错。”

宋元义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而是勉强笑了笑道:“今日除了宫中的赏赐,还有不少贺礼,为父让人直接送去了芷兰苑,你回去瞧瞧吧。”

清语行了个礼道:“是,女儿告退。祖母,孙儿告退。”

太夫人摆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别把这些不高兴的事儿放在心上。”

清语点了点头,退出了大厅。

柳香还等在安和园的大门口,见清语出来,忙快步上前,先将清语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完好无损,而且气色也不错,这才放下心来,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小姐,您没事儿吧?”

清语笑道:“没事,好得很,我们回去吧。”

尽管柳香心里好奇得很,但她知道不该问的事情绝不能问。如果这些事情是可以说的,小姐必然会告诉自己,如果是不能说的,自己问了也没用,反倒平白惹小姐不高兴。

上了软轿,清语笑道:“据说今儿礼物不少,倒是便宜我了,我真想一步跨回芷兰苑去,看看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看到清语一脸财迷的样子,柳香不由得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婆媳问题

第一百三十二章 婆媳问题

再说清语离开后,大厅里便只剩下太夫人、姜氏和宋元义这三个侯府的重量级人物了。

伺候的人,只有太夫人身边的一位嬷嬷和姜氏身边的洪嬷嬷还留在厅里,其他的人都领了差使出去了,按理来说,平日里这种时候太夫人就会把手一挥,道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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