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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带我来不是曝露了你最后的退路，不怕哪天我把那老小子带来这里？说不定我是他们的卧底呢？”白水边就着明亮的月光打量着桥底的布置边试探道。
“是，那就只怪我有眼无珠！怎样也怪不到你白水墨大爷头上！”开玩笑，要不是手里还捏着张王牌，他才不会这么没有防备。
“哦，看来你也不是笨得太彻底嘛。”玩来玩去居然碰上个熟人。虽然确定两人先前并不认识，但是他交往的圈子都不大，而且自己又这么有名，周围的人一定也都知道他的名字了。
“算了，你这人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把头撇过一边，白水墨开始过滤韦亘左可能的身份。
“休息一下吧。等天亮了，不远的公车站就有可以到市中心的巴士了。”
“喂，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急速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我们的。”想想他也真划不来，出来混飞车党居然还挑上个这么低俗的车队。对了……呵呵……
“这个不用你抄心了，我自己会解决的！”看他笑得那么甜就知道他一定又在打他什么主意了。
“要不然让我加入你的X吧！”果然，白水墨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韦亘左刚刚喝到口里的一口矿泉水差点全数喷了出来。
“你啊，给我回去好好的练习就好了，不要再想着出来鬼混！”韦亘左几乎是立即喊了出来。如果真的让白水墨加入了X，他们也就可以从此无牵无挂了，等着X倒掉拉倒！
“呵呵……练习啊？韦亘左，你一定和俱乐部脱不掉关系！”这么简单就套到话，真是一点挑战性也没有，真不知说他单纯好，还是单蠢！
“你！”没想到还是被他套到话了……韦亘左呀韦亘左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不用自责了，其实你已经比很多人聪明了，只是比我稍微笨一点而已……呵呵……”白水墨又挂上自己的招牌笑容，这一回却让韦亘左更是气的牙痒痒的。
“好了，我干脆告诉你好了，免得到时候你又到处打听。我和你的项目不一样，是双人组这边的，所以你不认识我。”但是白水墨的名字在俱乐部里可是如雷灌耳啊，谁不知道在单人组里有个不光长相俊美而且天赋奇高并以十五岁的稚龄就已经得到全国冠军的英才叫做“白水墨”？和他这种勉强维持俱乐部底线水平永远没有前途，行同浪费国家资源的双人组候补简直是天差地别。
“哦，那你的双人滑成绩一定很好了，搭档漂不漂亮？”白水墨倒是一向对双人滑很感兴趣。而且刚才看韦亘左的平衡以及身体能力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差死了，也没有固定搭档，就快被俱乐部给踢出来了。不要再谈这些了，你休息吧，我出去抽只烟。”反正他就是没有白水墨那么好的天赋，这也不是很丢人的事。但是两个人像这样说着冰面上的事情还是会让他觉得很别扭。
“R……R……R……”小小的桥洞下面突然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所占领。
“抱歉，接一下电话。”一个像是从过去回到现实的短暂停顿后白水墨倾身站起，走到外面接通手机。
刚刚的回忆……被打断了。
以为都忘记了的说，没想到回忆起来才发现一些不经意的记忆微子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只需要一些哪怕很细小的碰触，当年的那些画面就犹如电影的回放般虽陈旧却历历在目。尤其是关于白水墨的……也许当时没有认识他还比较好！
“小宝说今天要在小实他们家做客，丢下我不管了。韦亘左，请你喝酒怎么样？”真是人心不古啊……有了朋友就忘老爸！不过看在他小子今天知情识趣的份上他就好脾气的不和他计较了。
“不行，今天怎么样也得回园里一趟才行。改天吧。”要是他真的从此消失，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认为他是被白水墨杀了灭口。估计是没有，说不定还会有人以为他敲诈了白水墨一笔然后畏罪潜逃的都有。
“那怎么可以，要不然今天晚上总可以了吧。走，我载你回幼儿园，然后晚上请你吃饭喝酒！反正今天你得代替小宝陪我不可。”呵呵……韦亘左怎么可以让你这么快就逃掉呢！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得好好把握，谁叫你刚好对上了我的胃口呢……哈哈……差点就忍不住在他面前大笑起来。
“那……好吧。”怎么搞得好象他欠了他们白家一样？只是小宝出去玩他就得陪他老爸，这是什么逻辑啊？！
“不过我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要是还有人在门口蹲守怎么办？一次的话还可以说是误会，要是让他们再看到他和白水墨在一起的话那他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没问题，7点我在我家楼下停车场等你。”白水墨干脆地甩着车钥匙走了。别的都不重要，先降低猎物的警觉心才是第一……哦呵呵呵呵……
“好。”怎么明明没有风，背后还是会觉得凉飕飕的呢？摸了摸脖子，韦亘左朝着和白水墨相反方向的巴士站走去。
14
回到幼儿园时果然还是有两三个不死心的记者鬼鬼祟祟在外围徘徊，只是鉴于早上受到的待遇倒也没人再敢找韦亘左的麻烦。
原本是想说明天上班的，但是一见到连同园里的老师也要围过来打听消息，韦亘左干脆请了长假。
想回家又怕被人跟踪，现在离和白水墨约好的时间又还早，不知不觉间竟然晃到了离白水墨家不远的一个街心公园。
等坐到了稀疏的树林间远离人群的长椅上，享受着毫不吝啬劈头盖脑洒下来的阳光，韦亘左就觉得偶尔像这样不务正业的闲散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透过重重树影，远处的草坪上不时有成群的孩子跑过，红扑扑的脸上尽是不逊于阳光的笑容。
想想也很奇怪，自己当了这么几年幼儿园老师，居然还是会觉得孩子可爱。倒是老听一些年资老些的前辈抱怨下班后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孩子了。
忽然又想到了小宝。
为什么“未婚”的白水墨会有一个小宝呢？不知道小宝的妈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一定是个美人吧，因为从小宝的轮廓中不属于白水墨的那一部分可以看出的确“系出名门”。
其实自己和白水墨也没有多深的交情，也不过是当年见过两次面而已，为什么白水墨会对他“兴趣浓厚”呢？他当然不会真的忽略白水墨看着他时那种“算计”的眼神。
或许是有什么被他遗忘了？韦亘左把头靠向后面的椅背，舒服地闭上眼睛。
十九岁的韦亘左再见到白水墨是在两人飙车之后的一个月。
“嗨！”韦亘左一跳下堤防，就看到坐在他的沙发上喝着他藏起来的啤酒却舒适地仿若在自己家里一样的白水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韦亘左却防备得像被其他野兽闯进自己势力范围的熊。
“路过，就顺便看看熊先生冬眠了没有。”白水墨指着自己靠在路边的新机车。
“难道没人告诉你不要擅自到别人的地方吗？”理智告诉他，不要和白水墨在对他比喻上过多的纠缠，没的白白让他知道自己的弱点。
“我记得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虽然啤酒是他自己从架子上拿的。
但是那是上一次吧！扶着额头，韦亘左奇怪俱乐部里怎么有那么多认不清真相而为白水墨痴迷的女生。
“为了谢谢你上次救我，我请你喝酒吧。”白水墨顺手又指向沙发旁的地上放着的一箱啤酒。
“那些也都是我买的吧！”韦亘左终于爆发了。
白水墨喝酒不像他的人，喝得又快又急。一口口的往里灌，活象在喝白开水。
“喂，哪有人像你这样喝酒的？”韦亘左心疼他的酒啊，自己两瓶没下肚，白水墨的脚边已经躺着五个空罐子了。
“干什么婆婆妈妈的，是男人就要像我这样喝酒。”白水墨却嫌他罗嗦，一转头又开了一罐。
“你一定很少和别人喝酒对不对？”韦亘左看劝他不听，干脆自己也又开了一罐。
“你怎么知道？”白水墨看向他，喝了这么多，但是脸上却一点醉的痕迹也没有。
“哪有人敢请你这种酒桶喝酒？”那不是自己找罪受？所以今天让他逮到，绝对只能怪他韦亘左自己倒霉。
“是你自己小气罢了。”说话间白水墨又解决了一罐，手又伸向旁边的啤酒箱。
“算了，你今天是骑车来的。”难道真的要喝醉了倒在这连挡风的墙也没有一片的地方，韦亘左赶紧按住他的手。
“我也许要离开俱乐部了。”原本以为要反抗的白水墨却意外的任他按着，低着头幽幽地说道。
“啊……”吃了一惊的韦亘左呆了下又把手放了开来。
“骗你的！”谁知抬起头白水墨朝他做了个足以喷饭的鬼脸，手一捞又抢到一罐啤酒。
“你！你！你！”气疯了的韦亘左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发音一次比一次高。
“兵不厌诈啊……呵呵……”白水墨护着手上的啤酒走到桥面的范围之外。
“没有你这么喜欢演戏的好不好！”而且还不放过每一个机会，作弄每一个人。
看着被银色的月光松松地镶了一道闪光边似的背影，偏偏又显得孤傲而寂寞。韦亘左觉得也许白水墨是真的在为什么伤心着，便想也没想地追了出去。
“你……”韦亘左本想问什么，但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要问什么呢？自己对白水墨根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后面的断句再也无法成声。
闻声回头的白水墨有着诧异的表情，但却在韦亘左看到他眼里盘旋回转的泪珠时一切都苍白下去。
15
他、哭、了！
光是这个认知都可以狠狠地打击到韦亘左，那个调皮且会演戏的白水墨在自己面前哭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大概是想逃吧。
然后置疑……然后……
怜惜。
白水墨的表情里没有任何一点有关于悲哀的东西，就是这样的神态让韦亘左觉得“眼前的少年大概是连怎样做出悲哀的表情都忘了吧”而感到怜惜。毕竟白水墨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罢了。
白水墨的头因看向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韦亘左而微微仰起，并没有像小说里描写得那么夸张的睫毛却真的在脸上铺下好看的阴影。
韦亘左几乎是看着自己的脸和少年不断接近而毫无自觉的。
唇，一触既分。
主动亲人的韦亘左吓得跳到了一边。
“啊，我的初吻。”被吻的少年却只是以手抚唇，说出让人心动不已的话来。
然后就是每回记起当时的情景都会捶胸顿足后悔不已的举动！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韦亘左，X车队的现任老大，在街上说出名字好歹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竟然落跑了！
而且在跑开的时候因为太心急所以差点拌到堤岸边的石块而跌了个狗吃屎！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那年他只是一个热血而愚蠢的十九岁少年。
现在的韦亘左已经二十九岁了，已经成熟得可以把当天的情景慢慢从头回忆一遍而让人看不出他的脸红。也已经慢慢可以分辨当年的白水墨那一句“我也许要离开俱乐部了”其实是真的，那天他其实是来和他告别的。而且除了那一句话之外白水墨没有再对任何人说任何话；除了韦亘左，人们都是在白水墨离开之后才想到了这个可能的。
第三次的见面，白水墨已经是名满天下，韦亘左也贯彻自己的理想成了个幼儿园老师，而白水墨则卑鄙地绑架了韦亘左的皮夹子。
韦亘左不会傻得相信白水墨如今对他特殊是因为他韦亘左是他的“初吻对象”，但是又隐隐觉得似乎两者间又有些联系。
管他的！他韦亘左现在又不是十九岁，就算有什么事情他再也不会拔腿就跑了！
韦亘左从长椅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又眯着眼看看已经西沉的太阳。
该是赴白水墨约会的时候了。
白水墨的房子其实不算很隐秘，普普通通的一幢十五层的公寓坐落在已经有几年历史的公寓群里。现在邻里见的冷漠和疏离成了他平静生活的保护罩。
“为什么不干脆买一幢别墅呢？”在地下停车场里找到已经等在那里的白水墨后韦亘左问到。
“那不是明摆着跟别人说‘白水墨住在这里，快点过来参观啊！’吗？而且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而对小宝的成长起到副作用。”白水墨掏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刚准备把烟丢掉时韦亘左已经把火机送到他面前。
“谢谢。”白水墨低头点烟的时候韦亘左就看着他脖子后面露出来的一截皮肤。
果然再也找不到少年时期那种可以看到青色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幼嫩。
白痴！你到底在看什么啊？！然后韦亘左又在心里大声责骂着自己的无聊。
“‘胜美’可以吗？”等两个人都坐定，白水墨把车滑出停车场，问着一家有名餐厅的名字。
“请客的人做主吧。”
白水墨开车很稳，和他喝酒不同，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参加过飞车党的样子。
但是到了餐厅的包厢里韦亘左就发现，白水墨现在喝酒也变了，变得和开车一样的稳。
只是喝法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口接着一口的。
“你是什么时候告诉我说你要当幼儿园老师的？”白水墨喝着酒的时候就不喜欢安安静静的。
“是第一次送你回去的时候。”紧咬着牙韦亘左后悔万分，早知道就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理想好了。
“还是很难相信你在教小宝！不过我当年说过你要是当幼儿园老师的话，我一定要我的小孩到你班上，看预言实现了！哈哈！”要是早知道小宝的幼儿园老师韦亘左他一定要偷偷潜入幼儿园看他给小朋友上课的样子，搞不好就和大熊带小熊一样的有趣！想到这里，白水墨更是很给面子的大笑了三声。
“白水墨！我警告你不准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难道他真的想要看看激怒他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好，天大地大……儿子的老师最大……哇哈哈……”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笑啊……肚子好痛啊。
“喝你的酒吧！”韦亘左没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