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天一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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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之天一剑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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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飞探手抓紧他的手臂,猛然将他拉起,困在自已怀中,手掌在他身上四处游移,似笑非笑道:“看来你最近的胃口确实是不错,身上真长了点肉,伺候你饮食的那婢女功劳不小,本宫当好好赏赐她才是。”
    杨佑禅闻言猛地背脊僵直,接着又微微颤抖。东方飞若无所觉,抚摸着他的发,漫不经心道:“对了,那婢女叫什么来着?”
    杨佑禅眼神闪烁,强自克制住心中的恐惧,默了片刻才道:“我听徐管事唤她张青。”
    “张青……”东方飞口中嚼着这两个字,面上闪过阴冷的笑,“有意思……”
    夜半时分,月色正浓,穆柯被痛醒过来,蚀心丹的毒性发作了,她体内犹如万千虫蚁在啃噬,每寸肌肤如针刺般的疼痛。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她承受不住痛吟出声。
    小羽睡在邻边的榻上,为免吵醒她惹来怀疑,她猛地扯过床头的帕子往嘴里塞,想凭着顽强的意智熬过去,只是痛感一阵强过一阵。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足以摧毁任何人的求生意念。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有一头撞死的冲动,脑中猛然间却又浮现燕无极与杨佑禅的身影,不!不能死!不能死!!
    她颓然闭目,忽地自床上滚落在地,额头磕到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咚”地一声惊醒了小羽。
    小羽脑子有些发懵,盯着地上的人影看了半晌才惊呼一声,连鞋也顾不得穿便奔到她身边。月色朦胧中,她见穆柯蜷伏着,全身瑟瑟发抖,她伸出手去,却又停在半途,只抖着声道:“张青,你……你怎么了?”
    此时穆柯痛得近乎神智不清,指甲死死抠着地面,嘴唇大张,大口呼吸着,好似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小羽吓得脸色惨白,结巴道:“你到底……怎么了?不行,我得……得去找徐管事……啊!”她惊喊一声,穆柯猛然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腕。
    穆柯咬牙挤出一句话:“别去,我只是肚子痛,老毛病了……忍一忍就好了。”
    小羽不甚明白,寻思一阵才道:“……可是女人家的毛病?”
    穆柯实在无力应付她,只轻“嗯”了声。
    小羽松了口气,“我姐以前就有这毛病,每回来月事都是痛得活来死去,你好似比她严重百倍,看着也忒吓人了。”说话间她半拖半抱将穆柯弄回床上。
    痛感逐渐褪去,穆柯只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连动下都没劲。
    小羽点了烛火,这才看清她身上的衣裤已被汗水浸透,似从水里捞起来的。穆柯覆了人皮面具,小羽看不出她的脸色,只见她额头上似凸起了一大块。小羽又惊叫一声,“哎呀,你这样可不行,我还是去医堂请个医侍过来给你瞧瞧吧。”
    穆柯有气无力,断续道:“这夜半三更的,你就是去了……别人也不会……为了我这个奴婢来跑一趟,我已经好多了,你且帮我……倒杯水来吧。”
    小羽闻言也颇为沮丧,是啊,她们这些做下人的生了病多是挨着,挨得过算幸运,挨不过也就一条贱命,哪能奢望别人顾念?想着便觉酸楚,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转过身去桌边倒了杯水,走回床边喂穆柯喝下,又取来干布帮她擦汗。
    “小羽,谢谢你……”穆柯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说完便瞌上眼昏睡过去。
    

第五十六章 身份暴露

    一觉睡到天亮,穆柯缓缓睁眼,忆起昨晚的情景,不禁暗恼自己太过大意,竟在小羽面前就那样睡死过去。
    正懊悔间,小羽推门而入,见穆柯怔坐在床上,急冲冲走到床边,放下手上的水盆,拧了帕子递过去,“你可醒得急时,我还正犯愁呢,杨公子想吃你做的汤圆,你身子感觉如何,能行吗?”
    穆柯接过帕子随意擦拭几下,看着小羽道:“好多了,昨晚真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
    “嗨,不打紧。”小羽摆摆手,“只是你这病可真够遭罪的,日子还长呢,若是有机会便找个大夫好好调理调理吧。”
    穆柯不动声色打量着她自然的神色,稍稍放宽了心,想她该是未察觉出什么,便点头道:“嗯,我会的,不过此时还请你替我保密,这必竟是女儿家的事。”
    “我有分寸,放心吧。”小羽猛一拍脑门儿,“哎呀,我差点忘了,杨公子还等着你的汤圆呢,这位贵人咱可待慢不得,我听人说先前有位玉公子对杨公子不敬,宫主得知后便将那玉公子……”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接着道:“还有,前不久宫主派人去屠杀巨鲸帮,听说巨鲸帮杀害了杨公子满门……”
    穆柯惊疑,又觉得这事很讽刺,小师弟这背负多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血海深恨,竟被东方飞一个命令就解决了?!这个将小师弟凌辱至此的人却帮他报了灭门之仇,这不是天大的讽刺事什么!她深吸了口气,按压下心中的愤恨,待心情平复,却听见小羽还在喋喋不休。
    穆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这姑娘性子纯善,但好听墙角,又嘴巴不严,真怕她哪天就栽在这张嘴上!
    “杨公子还等着呢,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被宫主赐死的人。”
    小羽立马噤声,冲她尴尬地笑着,穆柯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套上外衣去厨房做汤圆。如平日一般,她提着食盒进入小树林,到了碧池边却见一抹艳红色的人影背对自己。她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只消一个背影便叫人心惊胆寒的人除却东方飞还能有谁?
    东方飞忽而回身,一双凤目紧盯她,似笑非笑,“你是张青?”
    穆柯刹时回神,故作惶恐地跪下来,垂头道:“奴婢张青见过宫主。”
    东方飞嘴角微勾,“你将禅儿的饮食照料得很好,本宫赏你点什么好呢?”
    穆柯心内直打鼓,身子伏得更低,背脊紧绷,“奴婢不敢要赏,照顾杨公子实乃奴婢的本份。”
    “呵呵……”东方飞轻笑,“倒是个懂事的,也是个不怕死的。”
    穆柯浑身一震,极力保持镇静,“奴婢愚钝,不明白宫主的意思。”
    他起身,跺步向她而来,“穆柯啊穆柯,本宫以往低估了你,昨晚毒发你竟熬了过来,倒叫本宫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哪!”
    穆柯抿着嘴,闷不吭声,此时即便她装傻亦是不能了。
    他俯视着她,“怎么成哑巴了,你装傻充愣的本事不用了?”
    穆柯默然,忽而自嘲一笑,缓缓起身与他对视,“宫主火眼金精,我再装也是枉然,徒增笑话罢了。只是我自问隐藏得不错,不知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东方飞眉梢轻挑,淡声道:“徐管事,出来吧。”
    穆柯抬眸,见一碧青色身影自假山后步出,此人正是徐管事。她走到穆柯面前,道出了她从开始对穆柯身份的怀疑,到杨佑禅看穆柯的眼神,再到她暗中观察,直至昨晚穆柯毒发时,她藏身屋外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穆柯哑然失笑,讽道:“徐管事这般细察入微,阅人观色的本事叫我好生佩服!”
    徐管事不答腔,面目沉肃,静候一旁。东方飞出手如电,瞬息便扼住穆柯的脖子,“本宫已没功夫再跟你耗下去,说,剑诀在哪里?”
    穆柯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目中尽是无畏之色,如此僵持片刻,东方飞缓缓松了手。
    展霆领着一队黑袍卫匆匆行来,他小跑至东方飞面前,单膝下跪,禀道:“宫主,江湖各派已在宣州城外聚集,不日便会攻上来。”
    东方飞冷哼一声,“不知死活!将宫中各处机关开启,本宫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展霆领命而去,东方飞回过头来盯着穆柯,“来,本宫领你去见见小翎,我的好弟弟。”说罢诡异一笑,等着她的反应。
    穆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所谓的弟弟和眼下的事态有何关系?不过以东方飞的变态思路,她是猜不出他究竟意欲何为,唯有随机应变了。尾随他一路进了竹园,看守的黑袍卫见了东方飞,皆惶恐地跪伏请安。
    东方飞宽袖一挥,黑袍卫退立两旁,其中一人打开了门,东方飞斜睨穆柯一眼才抬脚踏进石屋中。穆柯心跳剧烈,死命掐着手心跟他走进去,出乎她意料的是石屋中竟是干净整洁,举目四顾,急切探寻着那人的身影,流转的目光最终定于床幔间那抹隐约的背影之上。此时此刻,她狂跳的心蓦然停下,一瞬之后又跳得更猛,泪水充斥于眼眶,模糊了视线。
    燕无极躺在石床上假寐,他早已听闻外头的动静,知晓东方飞来了,却躺在那里纹丝不动,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东方飞跺步至床前,双眸微眯,“翎,你快起身瞧瞧谁来了?”
    燕无极仿若不闻,仍静躺在那里。东方飞冷笑一声,伸手拽住了床边的铁链,使劲一拉。燕无极闷哼一声,被拖拽着滚下地来。穆柯双目大睁,这才得见这根铁链竟穿刺于他的琐骨上,他的身子因这疼痛隐隐发抖,鲜红的血浸透白色的衣衫,在胸前开出刺目的血色之花。
    她死命咬着唇,翎?弟弟?耳边回荡着东方飞的话。无极,你怎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哥哥?!泪水淌了一脸,她几乎是扑跪到他跟前,抬手触他的脸,哽咽着唤了声:“无极……”
    燕无极浑身一震,讷然抬头,见她陌生的容颜,一时间怔愣无言,凝视她良久,眼泪倾泄而出,抖着手抚摸她的脸颊。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与他寂静相望,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
    东方飞忽而大笑,讽道:“真是感人肺腑哪,小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哦不,是越来越蠢了。”
    燕无极低声而笑,“真可悲,你这种人永远也体会不到你所谓的愚蠢。”
    东方飞却是不答话,目光转向穆柯,“穆姑娘,本宫又为你准备了一出好戏。”
    穆柯闻言,心直往下沉,不知他意欲何为。东方飞眼神狠辣,双掌一合,扬声道:“进来!”
    

第五十七章 宿命因由

    他话音刚落,五名黑衣男子便鱼贯而入,一时间石屋中便显拥挤狭隘,气氛怪异。
    穆柯皱眉,只觉这几人十分面熟,凝眉思索片刻,陡然瞠目,眼底流露出深刻的惧色。这些男人是……穆归云惨死的画面刹时浮现,当日在地牢中这些男人所做之禽兽行经历历在目。他们要做什么?莫非……她不敢往下想,仓惶地挡在燕无极身前,死死盯着这些男人,深怕他们扑过来。
    东方飞见她如此,满意笑道:“看来无须本宫言明,你已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也不想小翎落得跟穆归云一样的下场吧,该怎么做,想明白了么?”
    穆柯抿唇,久久无言,眼中尽是沉痛挣扎之色,她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同样的事发生。
    东方飞已无甚耐心,见她犹豫不决,便对燕无极道:“小翎,看来你在她心中的份量还是不如剑诀,我恐怕得让你重温旧梦了。”
    燕无极眼中各种复杂多变的情绪交织着,痛苦愤懑,仇视恐惧……当年那个凄风苦雨的夜,被人摁倒在地,任意欺凌的情景早已是灵魂深处的梦魇。那些禽兽恶心的嘴脸让他作呕,他们的触碰叫他恨不能立时死去,惨烈到撕心裂肺的经历让他每每忆及便痛不欲生。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穆柯的手,越来越用力……
    穆柯震惊地瞪大双眸,“重温旧梦”四个字震得她头脑发懵,如遭雷劈!猝然间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许多不解的事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手上吃痛,她回头看他,见他脸色煞白,表情痛苦到近乎扭曲,身子颤抖得厉害,似乎一下子坠入恶梦之中。
    无极,这就是你如此厌恶与人肢体接触的原因么?你到底还曾遭遇了多少肮脏的事?当年的你是如何熬过来的?你的父亲毁了你母亲一生,而你的哥哥更对你肆意践踏,害你至此!
    她觉得匪夷所思,东方家男人的身体里到底流淌着怎样疯狂极端与狠辣残酷的血液?!无极血液中流淌着东方准一半的血液,她早在多年前的市井中便耳闻他的冷酷,他也自有极端之处,但他亦不曾完全泯灭了人性,对亲近在乎之人,也可以身犯险。
    东方准对燕姝箩,东方飞对小师弟,从二者来看都会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感情观的极度扭曲。无极虽曾囚禁自己,但他从未真正伤害过她,这是他与其父兄最大的区别。
    她倾身将他紧紧抱住,用尽所有的力量,她想以这样的方式给予他温暖与慰藉。他低下头,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渐渐平静下来。
    东方飞忽而对那五名男子喝令道:“还杵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本宫教你们怎么做?”
    这五人不敢稍有迟缓,皆冲向燕无极,穆柯死命护住燕无极,寒着脸大声喝斥:“滚开!东方飞,你不就是要剑谱吗,我给你!”
    燕无极抬头欲言,她先一步捂住他的唇,几不可见地摇了下头。
    “呵……”东方飞怪笑几声,“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软肋,倘若早知如此,本宫便不必费那么多功夫……禅儿若能见到眼下的情景,必定断了那份愚蠢的念想……”他语气似喜似怒,后半句声音低下去,更像自言自语。
    石屋外突然有人大喊:“宫主,奴才有要事禀报……宫主……”
    穆柯觉着这声音很是耳熟,思索片刻才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在小师弟身边伺候的李忠。东方飞脸色遽变,旋身出去,听得他急喝:“何事?”
    穆柯凝神倾听,沉闷地跪地之声响起,李忠颤颤惊惊的声音传入耳内,“杨公子……跌进了棘桐花丛中……”
    穆柯一怔,不由皱眉,小师弟好好地怎会跌进那毒花之中?!朝阳宫中遍植棘桐花,其形妖娆,其色艳丽,花茎有刺,远处观之红彤彤的一片犹如烧不尽的地狱业火。她也是前几日才知此花有毒,是以在宫中行走时,都是极为小心,避免沾染这些毒物。她只知有毒,却不知毒性如何,小师弟会否有性命之忧?
    东方飞脸色阴沉可怖,暴吼一声,一脚踢中李忠胸口,“混账东西!”
    李忠被踢飞十数米远,狠狠落地后再无力爬起来。
    穆柯细听着,外头已无甚动静,想来东方飞已离开。燕无极见她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知她替杨佑禅担心,便握紧她的手宽慰道:“放心,至少眼下东方飞还不会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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