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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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帮帮忙!-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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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

  
  “为师给你招个师妹可好?”
  宫小蝉不知道南珂怎么想的,竟然将这种事拿来问她。
  “这种事,不是弟子可以置喙的。”
  “为师让你说,你就说。”
  宫小蝉叹口气,在淮道有如实质的逼视目光中,低声道:“师父您觉得高兴便好。”
  她说完这句,就紧紧抿唇,像只合上贝壳的蚌。
  南珂看着她,忽然笑了,像发现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他转向淮道,笑道:“我这个徒弟是个勤奋的,可惜天资差了些,教起来费了我不少心力。”
  淮道已觉出了南珂的态度,不甘心地劝道:“那就更该将单潺潺收下,一来你门下多个美玉良才,二来她二人也可以多切磋交流,于彼此的修行皆有裨益。”
  “师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瞟了身旁装空气的某人一眼,南珂笑意愈深,“有这么一个笨徒弟,我已是分|身乏术了。”
  淮道一口气堵在胸口,瞪了宫小蝉一眼,后者鼻观口口观心。
  南珂道:“不如由师兄将单潺潺收归门下?”
  淮道摇头:“我即将闭关。”
  南珂的视线越过淮道望向另一个人,“师姐呢?”
  “不要。”暇空瞟向自己徒弟,“真儿,你也到开府收徒的时候了,你若是喜欢她……”
  风九真冷冷道:“弟子不愿收徒。”
  “这可难办了呢。”风九真凉凉笑。
  这群人一个推一个,倒显得单潺潺没人要似的。
  她跪在冰凉的殿上,高挑的身形此刻看来格外瘦弱,垂落脸侧的两绺青丝被风一拂,战栗似的。
  唐京忽然上前几步,停在单潺潺身前。在淮道等人讶然的目光中,他俯下|身道:“潺潺,你做我的徒弟吧?”
  单潺潺抬头,唐京那张有些腼腆的面容映入她眼底。单潺潺默了一息,问:“你愿意教我?”
  唐京突然不敢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垂眸道:“嗯。”
  “那请你和你师父说一声,让我拜在他门下,然后由你教导。”
  唐京眼中的期待变成了反应不过来的怔愣:“……啊?”
  单潺潺直直望向台上的淮道,朗声道:“淮道真君,请收我为徒,作为记名弟子也可以。”
  淮道望向唐京,后者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上师父的视线,忙投以一个求援的眼神。
  唐京未及弱冠便拜入淮道门下,少年老成,心性沉稳,师徒相处这么多年,他何曾露出这种神情。淮道心下一软,暗道罢了。
  “单潺潺上前。”
  事情如此峰回路转,宫小蝉在台上听得一愣一愣的,悄悄瞧向场中,只见淮道神色淡淡,单潺潺面无表情,只有一个唐京,又惊又喜。
  啧,有趣得很。
  最终单潺潺拜入淮道门下,论起来与她平辈。想象了下单潺潺毕恭毕敬地唤她“宫师姐早宫师姐好宫师姐慢走”的乖巧样……宫小蝉打个冷战,摇头。
  不知不觉,拜师大典到了尾声。
  “金耀曲”响起,古雅的道家乐曲,每一个音符里都刻着“中正庄严”。
  临近正午,太阳晒得人脸颊发烫,宫小蝉人在广场上,心里却想念起入微宫中冰凉的玉石地砖。
  到底是初夏了,日光里认真地带上了热度。
  青茗说,到了六月,将瓜果以玉盘盛之悬于深井,午后剖食,一刀下去,凉气似冰水四溅,连眼睛都是凉的,那才是真正的享受。她当时没多想,直接回了句:“用寒冰诀的话,一年四季随时都能吃到冰镇的水果嘛。”
  就因为这句大实话,她被青茗和南珂联合鄙视了半个月……
  憋屈事就不多提了,总之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霜降这天,宫小蝉终于进入炼气初阶了,
  修真之道分为七个大境界,又名“七候”,从浅到深依次是炼气、筑基、结丹、元婴、知命、归藏与化神,之前宫小蝉只算是个懂得些皮毛术法的散俢,从今天起,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宣布自己也是修真人士了。
  为了庆祝宫小蝉迈入炼气期,青茗整治了一桌佳肴,山珍海味龙肝凤髓,单潺潺唐京这些平日与宫小蝉交好的弟子自不必说,连冷冰冰的风九真都过来了,汤上亭内一时热闹非凡。
  唐京感慨仙骨只有一两的宫小蝉竟然在短短一年里从散俢进入了炼气期,创下历史最新记录,不愧为南珂的弟子,南珂师叔也真是煞费苦心。
  南珂笑笑,想起他空了四分之一的灵药库,默默饮尽杯中酒。
  那么多的灵药,洒下来能把在座的人全埋了,放别人身上够吃几十年,从散俢吃到筑基……还有剩!她只吃得两颊红扑扑……
  宫小蝉过来给他斟酒,笑容乖巧。
  四目相对,南珂摇摇头,眼里却漫出了暖意。
  枫色正好,漫山嫣红,好像观者一探手,就能揽入满怀秋光。
  宴后,宫小蝉跑去花圃里看五个月前她种下的那棵须弥树。
  树身已经长到两人高,宫小蝉照旧给它浇了一次水,摘去个别泛黄的叶子,看着亭亭的树冠,越看越喜爱。
  “看来,你将它照顾得很好。”
  她回神,转身看着来人,笑道:“师父。”
  南珂望向树梢,道:“开花了。”
  宫小蝉一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刚才还一片碧莹莹的树冠里不知何时长出了许多象牙色的小花苞。
  “是时候了,在树身上滴一滴你的血。”
  宫小蝉听话的献出一滴血,只听南珂在旁悠悠道:“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
  这几句大有深意,宫小蝉向来以自己读破万卷书为傲,却对这段话毫无印象。
  “师父您念的这些话,出自哪本典著?”
  “呵……听着像是书上的话?”他侧过脸来,仿佛一个慢动作,日光聚到他洁净的天衣上,勾勒出一圈圈澄澈的同心圆,“小蝉,你可知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尚有三千世界?”
  宫小蝉瞳仁微缩。
  “其他世界?”她听到自己惊讶地问,“真的有吗?”
  “当然。”南珂轻笑,“我方才念的那几句偈语便出自异界,你之前种下的‘须弥籽’,亦是我一位异界友人所赠。”
  “异界的人……我也想认识!”
  她的语气里透着罕见的热切,南珂注意到了,微微一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喜欢新奇的故事,喜欢有故事的人。
  “我亦百余年未见过他了。”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示意某处,“你看。”
  宫小蝉一颗心还在“异界”上打转,但目光一接触到须弥树,也呆了一呆:象牙色的花苞与重瓣的雪白小花,月光似的开了满树。
  真漂亮。
  她着迷地走过去,朝树上的花伸出手……
  “叶脉金绿,花开九瓣,树身异香,此为须弥三宝象。”南珂赞叹,“须弥树内自成一个小世界,它是这世上最绝妙的藏身之所。小蝉过来,为师——”
  剩下的话南珂不说了,因为他的目标听众突然消失了。
  虽然这个意外让他不太高兴,但他也不至于为这点事就拂袖而去。作为送出须弥籽的人,他最清楚发生了什么,笨徒弟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索性席地而坐,享受夕阳的余晖。
  两只凤蝶掠过他身前,在他雪袖的锦竹云纹上停驻。傍晚时光静谧,落英缤纷,如同一场迷离的春雪。南珂衣袖一动,凤蝶惊起,他隔空折下一片竹叶。
  悠远清越的叶笛声响起,宛转飘荡。
  当南珂的广袖盛满了霜色花瓣的时候,蓝光闪过,消失的宫小蝉重现此间。
  她一抬眼,就见须弥树下的南珂,隽朗闲雅,身周仿佛润着光。
  他放下唇边的叶笛,说:“你方才进了须弥世界。”
  “里面是个海岛!”宫小蝉眼睛闪亮亮,“好大好大的海岛,还有猴子!”
  “喜欢?”
  “喜欢!”
  “看看你左腕,上面应该有个水滴的痕迹,以后你要是想进入须弥世界,就按着这个印记想着那个世界的样子。”
  宫小蝉找到了印记,嘴角咧得老高:“嗯,我知道了!”
  南珂继续笑:“你还剩两次前往须弥界的机会,好好珍惜。”
  宫小蝉呆了。
  “……风太大,师父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须弥世界,有缘者得入三次。为师将须弥世界赠予你,是希望你在遇到强敌时能得一藏身之所,避开杀身之祸,岂料你还未听完此间机密,就急火火地碰了须弥树……”
  南珂踱过来,拂落弟子发上的落花,笑容惋惜,“徒儿啊,你委实太猴急了。”
  “……为什么我觉得师父你在幸灾乐祸……”
  “猜对了。”
  “……”
  “但没奖。”
  “……”
  ……
  霜降之后是立冬,接着是小雪,大雪,冬至……对九嶷所有新进弟子来说,冬至冷的不止是肉体,还有心灵……九嶷年考,一年一度,滋味奇苦,只有吃过的人才知道。八门必修三门选修此时都化作猛虎逼到眼前,第一天考“道蕴”,考察道家经典,宫小蝉最爱这门,在风九真和方真人那里拿的都是高分,只有淮道给了个“尚可”。
  十二月中,九嶷山上的雪堆积两尺有余,大寒,“斋醮科仪”开考。斋醮科仪分三个项目,第一部分理论,第二部分多人合作完成“金箓大醮”,第三部分个人斋醮。
  金箓大醮考察动手能力,同时也考察弟子们的团队合作能力。
  单潺潺与宫小蝉都抽到了塑像的任务,单潺潺雕的九天玄女像宫小蝉,宫小蝉捏的……被她打碎了。单潺潺扛着雕像过来找宫小蝉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收拾碎泥片,问她发生了什么,得到一句轻描淡写的“鼻子捏歪了,重做一个”。
  到了大寒这天,上午的理论考试宫小蝉得了甲等,金箓大斋她只负责塑像,也很顺利地过了。
  只差个人斋醮了。
  “醮”这种科仪,在凡人眼中没有“斋”有名,但醮能做的事其实远远多于斋,据说有的醮甚至能将人的寿命转给另一个人。
  宫小蝉资质之差举派闻名,大约主考官怕她全力以赴之下反而造成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给她指定了一个挺简单的科仪:拜斗醮。
  所谓“拜斗”,就是登魁星阁,在上面拜祭一下五方星斗,拜好了算你功果,搞砸了……也不过是考试失败而已,不像招灵醮、祛邪醮那样凶险重重。
  今夜月明星稀,是个拿高分的好日子。
  水晶灯将四壁照得通明,檀香萦绕。宫小蝉左手执净盂,右手持以术法催发的九叶海棠花枝,浸醮圣水,遍洒醮坛以示净场。
  轻吐口气,她执起从宝器阁领取的法幡插在法坛中,面向法坛,握固闭气,叩齿存神。
  举左足,踏离卦;举右足,踏坤卦;左震右兑,左从右并作兑卦……
  “……流明随我会,法|轮亦三周……”
  拜斗科仪不需要高深的仙力,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步法精准,祷唱优美,宫小蝉原本就记忆力过人,为了今天她更在房中反复练习十几遍,自信就算南珂亲临也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好。
  ……所以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当她念完祷告词,眼前忽然一黑,背脊一凉……
  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文后甜点,给大家献上一个非常富有人生哲理的小故事(远目)……
本故事来自网络:)

  ☆、为所有人安全计

  
  第七章
  宫小蝉醒过来时,发现好多人站在她床边,个个表情微妙。
  “师父?”她谨慎地问这里看起来最可靠的人,“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可觉得哪里不适?”南珂问。
  宫小蝉一怔,这才想起考场上的意外,忙看向自己:四肢俱在;又试着凝聚真气:也没问题。
  “弟子一切都好。……怎么了?”
  南珂和唐京交换了一个眼神,单潺潺一直观察着宫小蝉,这时才没好气道:“你拿错法幡了!我说你自己一点都没注意到吗?拜斗幡和招灵幡的差别就像男人和女人那么大啊!”
  “……”宫小蝉瞪着单潺潺,突然想到:说起来,当时排在她后面的季川,考试内容正是招灵醮……举行斋醮时用的器具都是在宝器阁领的,考官们将考生们要用的器具事先置于阁中,由考生自己挑选,这本身也是考试的一项内容,器具都是唯一的……
  也就是说,她把季川考试要用的法器拿走了……
  心虚地瞄了站在最外围一言不发的季川一眼: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残酷的真相……
  “这么说,我考砸了……”希望没有连累到季川,不然她真是罪孽深重了,“听说只有一科没过的人,年后还有一次补考的机会?”
  “补考的事不着急。”作为斋醮考试三名主考官之一的唐京安慰她,“你先看看自己……真的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宫小蝉莫名其妙,下榻,甩甩手动动脚……
  “确实没什么。”她说着走向南珂,一面撩袖伸出手,“不信你们看……咦咦咦——”
  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视野稳定时,宫小蝉发现自己正被南珂架住了双手,她的脸还拼命凑向南珂,嘴里发出娇嗔:“讨厌,就亲一下嘛~”
  宫小蝉:“……”什么情况?!
  季川嘴角抽搐,唐京不忍地别开了眼,单潺潺骂了一声,却诡异地没有靠近,反而向后缩了两步……
  “小蝉,听得到吗?”一手捉住某人不安分的手,一手抵住她的脸,南珂的声音还是一贯的醇和沉稳,但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身体悄悄后仰,额角的青筋微微跳……
  宫小蝉不敢说话,憋住不知道还要说什么的声音,只剩一对眼珠还能转转表示她听着。
  “你被灵附身了,”南珂说,“这个灵有些古怪。我数一二三,我松手,你慢慢退后。一、二、三。”
  “……”宫小蝉不动,眼神像一只求助的汪。
  她光是克制自己不要扑上去就很困难了,还“退后”?
  南珂立刻也明白了,略一思索,望向围观群众……单潺潺左顾右盼,季川眼神漂移,唐京咬咬牙,赴死般站出来……
  宫小蝉只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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