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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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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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边上的玉千城:

“玉老大,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

玉千城的回答出乎米脂的意料:

“不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有这么多花了,是神秘人种的,他这人对海棠情有独钟,每天都要亲自照顾它们,浇浇水,剪剪枝什么的,有时还会站在海棠花前发呆。”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种的呢,因为海棠的花语是生死不离,我见你在仁爱堂也种了一株海棠。就想你可能睹花思人,每当看到海棠就想起你死去的妻子。”米脂多心了。玉千城对飘雪的感情不深,他和飘雪是政治婚姻,虽然飘雪温柔美丽,但正像卿卿对飞云的感情那样,始终没有那种感觉。玉千城对飘雪有的只不过是亲情。他关心她,爱护她,全都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仁爱堂的海棠是阿金种的,飘雪生前最爱海棠。他怕我思念飘雪所以就自说自话在院里种了一株海棠,其实逝者已矣,既然人都已经死了。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哪怕拿着她的画像天天哭也没有用。”玉千城说的很平静,米脂觉得他不是不重情义,只不过比较放得下而已。

南国真的很喜欢下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一进了屋米脂就开始闭嘴,晚餐很丰富,米脂在东国皇宫待过,觉得无论菜品还是味道都和宫廷菜肴一样。米脂真的饿坏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来什么吃什么,特别在吃烤鸭的时候。直接用手撕下一个鸭腿就啃了起来,看得边上的佣人目瞪口呆,连玉千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正好坐在米脂对面,欠了欠身,对米脂悄声道:

“你的吃相真的很壮观。”

米脂嘴里含了一大口鸭肉,正想开口说什么,忽然想起她现在是哑巴,哑巴怎么能开口说话呢,于是她就装腔作势,指了指手上的鸭腿,竖起大拇,喉咙里发出不清不楚的声音。

玉千城也开始装模作样,撕下另一只鸭腿递给米脂,做了一个吃的动作,意思是这个鸭腿也是孝敬你的:

“吃吧,多吃点。”米脂接过玉千城手上的鸭腿,对他拼命点了点头,算是谢他。两个人的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瞒过了佣人的眼睛,佣人们觉得这个女人真像玉公子说的那样,被强盗抢走了家私,饿慌了。

正当两人吃的酒酣耳热时,其中一个照顾樊世鹤的佣人小跑着进来了:

“玉公子,不好了,那个人快不行了。”

樊世鹤病情有变,米脂扔下手上的鸭腿飞也似朝外跑去,玉千城拿了她的外套追了出来:

“把大氅披上,外面下雪了。”

“你真的很婆妈。”米脂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感激玉千城这么照顾她。

樊世鹤气若游丝,刚才连翻了几次白眼,吓得照看他的佣人慌了手脚。玉千城先给他把脉,脉象比刚才更糟,弱的几乎摸不到。樊世鹤喉咙里有一口痰,就是因为这口痰,刚才险些把他噎死。

“怎么样?”米脂焦急的问玉千城。

玉千城又在樊世鹤头顶加了几根银针,摇着头说:

“情况很糟,流了太多血,救治的又太晚,伤口严重感染,高烧不退,这几样加起来足够要他的命,关键是他喉咙有痰,刚才他肯定是被这口痰噎的,所以才会这么危险。”

“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要死了。”米脂带着惋惜的口吻说。

玉千城给樊世鹤救治了一番,樊世鹤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走吧,我们还是到前面去,这里有佣人看着就行,如果他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

“是,玉公子,奴知道了。”

把樊世鹤交给佣人玉千城和米脂重新来到吃饭的地方,两人前脚刚走,躲在暗处的神秘人就走了出来,他先点了两个佣人的穴,佣人昏睡了过去,接着走到床前开始救治樊世鹤。他输了蒸汽到樊世鹤体内,把他喉咙里的痰逼了出来,“噗”一下带着血丝的痰喷在帐幔上。当神秘人给樊世鹤体内灌入蒸汽时,把玉千城插在他身上的银针逼出了几根。

“死小子,差点要了我的老命。”经过神秘人的救治,樊世鹤的脸色好了起来,不过神秘人却元气大伤,他的脸藏在黑纱后面,不过黑纱已贴在脸上,所以此时的神秘人应该流了不少汗,他踉跄着走了出去。事实上这些年神秘人的武艺退步的很快,他可能得了某种疾病,经常浑身酸痛。

米脂和玉千城完全不知道书房发生的一切,米脂甚至还在考虑等樊世鹤死后把他葬在哪儿。

“别悲观,说不定樊世鹤还有救呢,人的意志力是很难估量的。”

米脂吃的快撑住了,她用筷子拨弄着碟子里的鸭骨头,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说他还有救,我看未必,不是我悲观,而是事实摆在面前。”

“她是你亡夫的三弟吧,樊府三公子,很有作为,也很能干,樊府的生意都靠他打理。”

米脂抬起眼皮看着玉千城,说:

“你对他很了解。”

玉千城诡异的笑了笑:

“我对他不是一点点的了解,我知道他很多事。”

☆、第四百六十一章 叹息太子

玉千城说知道樊世鹤很多事,米脂显得很惊讶,要知道樊世鹤这个人深藏不露,她和她接触了这么久都不能看透这个人。玉千城今天喝的特别多,他平时滴酒不沾,只有在心情郁闷或者特别高兴的时候才会喝酒。

“我不但知道樊世鹤在家里的事而且还知道他在江湖上的一些事,他杀过人。”玉千城道。

在江湖上混杀个把人不是什么稀罕事,因此当玉千城这么说的时候,米脂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玉千城说的很正式,好像樊世鹤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杀人我不觉得奇怪,要知道腥风血雨是江湖的规矩。”

玉千城嘿嘿一笑,觉得米脂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你什么都看的这么开,从来没有纠结的时候吗?”

“有,怎么没有,我现在就很纠结。”

玉千城呷一口杯子里琥珀色的酒,迅速朝米脂唆了一眼,道:

“说来听听,你纠结什么?”

“我纠结的东西可多了,比如樊世鹤能不能挺过这个难关,他能活下来最好,不管经后怎样只要命保住了就行,我还纠结我什么时候能回东国见我的麟麟。”

“麟麟?”玉千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米脂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

“对,麟麟,樊世麟。”

玉千城捏着酒杯的手抖了抖,酒洒了几滴出来,米脂没有发现玉千城这个微妙的动作变化。把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后,玉千城说:

“樊世麟是你亡夫的二弟,你怎么会跟他——。”说到这里玉千城小心翼翼朝米脂看了一眼,他见米脂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拨弄碗里的几颗青豆玩,继续说:

“你如何跟樊世麟相恋的?”

米脂见玉千城这么问,觉得跟他说来龙去脉太麻烦。只简明扼要的说了个大概:

“我对他有好感,他对我也有好感,情况就是这样。”

玉千城正在往杯子里注酒,见米脂这么说,不小心把酒洒到了外面,米脂提醒他:

“你的酒。”

玉千城放下酒壶,再次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情况真的像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么你和樊世麟是一见钟情的了?”

米脂用玩笑的口吻说:

“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指错婚了,当初我爹和樊老爷应该把我婚配给樊世麟,这样就一点事都没有,樊世麒短命。害得我一嫁过去就成了寡妇,樊世麟就不同了,你说当初要是那两老头把我和樊世麟撮合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在玉千城心里想的是无论米脂婚配给谁都不好,玉千城的心意不难揣度,不过米脂的话在玉千城看来有点玩笑的味道,于是他也用玩笑的方式答她:

“你嫁给樊世麟那才不好呢,樊世麒怎么说也是樊家长孙,樊世麟算什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不在乎这些的。”

玉千城朝米脂投去诧异的目光,这个女子太奇怪了,对什么都看的很开,难道就没有让她觉得重要的东西吗?除了樊世麟之外,她还在乎什么?

“怎么会不在乎,你要知道有多少女子想嫁嫡长子。嫁了庶出的还觉得不开心,你到好,居然说不在乎,你可真是一个……一个谜一样的女子。”言毕,玉千城对着拿在手上的酒杯看了一阵,发出一记笑声,又是仰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米脂见玉千城今天喝了很多酒,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想起他对自己的情义,米脂总是有种负罪感,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做不来像有些女人那样八面玲珑,她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再聊这个无聊的话题也没什么意思,只有勾起玉千城心里的郁结,米脂从坐椅上站了起来,对玉千城说:

“走,去看看樊世鹤,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真让人担心。”

玉千城看了一眼窗外,见雪比刚才下的更大:

“再坐一会儿,等雪小了再去,我想应该没事,否则佣人早就过来报告了。他伤的这么重,只有听天由命,希望他挺过这一关。”

米脂重新坐了下来,拿了放在玉千城跟前的酒壶自己斟了一杯,玉千城笑道:

“你陪我一起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米脂把杯子里的酒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笑道:

“好香醇的米酒,我在秦远宏家里也喝过这么香的米酒。”说完也是一口闷掉,只觉身体里暖融融的,一种惬意舒服的感觉立时涌现。

“秦远宏。”玉千城小声呢喃这个名字,东国出了一位叛将,名字也叫秦远宏。

“是啊,秦远宏,说起来他还是我亡夫的大表兄,因为被奸人所害,流离失所到了南国,又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现在危在旦夕,我很想前去搭救他。”

“哦?”玉千城一脸狐疑,仔细相问之下方才得知米脂口中的秦远宏正是东国叛将。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很微妙,玉千城觉得冥冥之中是真的有一只手在安排一切,他的太子之位让亲兄弟玉千池抢夺,他被神秘人掳到南国,以为会老死在这里,再也没有机会回自己的国家。然而却让他在这里遇到了米脂、樊世鹤等人,如今连东国叛将也在南国。难道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是让他做某种反抗?玉千城双眼出神的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白雪,他一向逆来顺受,从不知道反抗,这也就是为什么玉千池能轻而易举抢夺他的皇位。

不与人争抢既得利益有的时候是一种高贵的品质,可有的时候又显出懦弱慵懒的一面,如果自己力争上游,玉千池根本抢不去他的帝位,父皇那个时候已经废了玉千池的太子之位,何况玉千池身后最厉害的推手皇后已死。朝中一向都有两派势力,支持他称帝的呼声很高,如果自己主动点,玉千池根本不可能称帝。

想到这些,玉千城的心情又郁闷了起来,他轻叹一声,继续喝他的闷酒。

米脂见玉千城唉声叹气,觉得他似有满腹心事,虽然她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心情,但他的遭遇是够悲惨的,一个太子沦落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让人替他多舛的命运唏嘘。

☆、第四百六十二章 奇怪苏醒

雪比刚才小了,但天色却暗了下来,冷空气无孔不入,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佣人,他夹裹着风雪而来,一进来就喜悦的对玉千城和米脂说:

“玉公子——”穿着一件褐色大氅的佣人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如何称呼米脂,只见玉千城说:

“这位是米姑娘,你们以后就叫她米姑娘。”

“米姑娘,书房里的那位公子醒了,说肚子饿想吃东西,奴来问一下,他伤的这么重,不知道能不能吃东西?”

米脂噌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刚张开想说话,猛的想起她现在是哑巴,哑巴怎么会说话呢,赶紧闭嘴,朝玉千城投去惊喜的目光。玉千城朝门外别了一下头,说:

“走,去看看。”二人走进风雪,早有等候在外的佣人为他们撑伞,又早有提着马提灯的小丫头在前面带路。二人刚走,神秘人从回廊旁边拐了出来,他咳了起来,看着玉千城和米脂渐渐走远,越咳越厉害,这么冷的天难免感染风寒,只是不知道拥有一身好武艺的神秘人怎么就病了。咳到后来只有扶着面前的柱子方能站住,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城儿,你和那名女子有说有笑,我是过来人,一看便知你喜欢人家,自古多情空余恨,城儿啊,你比我幸运,有意中人相伴,咳咳咳……”玉千城的一举一动都在神秘人眼里,刚才两人把酒言欢,神秘人在暗处早就看了个一清二楚。他叫玉千城城儿。又祝福他找到意中人,看样子对玉千城没有恶意,可他为什么要夹持玉千城,还把他从遥远到东国带到这里来。神秘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樊世鹤居然已经能够坐起来了,这太出乎米脂和玉千城的意料,两个人刚跨进来。樊世鹤就气色不错的跟他们打招呼:

“米脂,王先生,你们来了。”他还是称呼玉千城王先生,不敢叫他太子,怕被玉千城发现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米脂和玉千城的神情当然是万分惊讶,刚才还气息奄奄,濒临死亡的樊世鹤此时竟像个无事人似的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他是撞邪了还是回光返照?如果撞邪。也没有这么邪门的,那么就是回光返照?无论是哪样都让人觉得奇怪,玉千城抢先几步走上前去,替樊世鹤把起了脉。米脂见玉千城的眉越皱越紧,悄声问他:

“怎么样?”

玉千城抬起头看向米脂。诧异的说:

“脉象平稳、有力,他完全好了。”说完回过头,看着靠坐在床上的樊世鹤。这下轮到樊世鹤惊讶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先前伤的有多重,更不知道他和死亡曾经擦肩而过,樊世鹤带着惊讶的口吻对米脂和玉千城说: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这儿是什么地方?”环顾四周见都是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底下有两个操着南国口音的看上去老实本分的佣人侍候。

“这里是王先生的家。你很幸运,是王先生救了你。”米脂对樊世鹤说,仔细打量眼前的樊世鹤,红光满面说不上,但脸色并不是很差,双颊还有淡淡的红晕。跟刚才脸色苍白的样子根本不能相比。难道真的有神助他,他才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化险为夷?这事真是太奇怪了。

樊世鹤想从床上下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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