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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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鸣九霄-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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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天命,尽人事”,玉鸣默默咀嚼着这六个字,她刚刚不久前好像还看到过,没错,就是在那本从百万庄里带出来的,讲述粗浅赌技知识的《御赌呈祥》一书里
    几天以来,闲极无聊的时候,玉鸣都会翻一翻那本书,可她却实实在在,没看出任何名堂来
    “我知道了,柴叔!”玉鸣用力点头,“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哪儿,为何不回百万庄呢?”
    “去哪儿?”柴竞道,“当然是暂时先返回我的柴屋了,高士煦一回京,自然不会再有人注意我的柴屋,至于怜牧那里,你回去会碍他的事儿的,百万庄实在是个是非之地!”
    “我承认,百万庄的确是个是非之地,可之前,我不也在百万庄生活的好好的,过了五年之久么,柴叔这次不让我回去,究竟是因为高公子还是因为黄金?”
    “对,之前你不过是个在赌庄里长大的小丫头,可高士煦的出现,注定了你想要在赌庄里继续混迹下去,就不容易了,我问你,你们所遇到的刺杀高士煦的刺客到底是谁,你认出来了么?”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一百零六章 两地纠葛
    玉鸣停下脚步,“我走累了,想歇一歇!”说着不由分说,就近挨着块土包,便坐了下去
    柴竞回望玉鸣一眼,并不返身,依样就地而坐,“是了,以你的敏感,不可能认不出来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柴叔,我与高公子几次受袭,对方都是蒙面,你想出了刺客的真实身份吗?”
    柴竞道,“我在你们躲藏的茅屋前与刺客交过手,自然能识破他的身份,几年前,我曾缉拿过一个叫阴鬼的可怕杀手,此人手段极其歹毒狠辣,剑下从不留一个活口,可谓血债累累,因为缉拿住他,我受到封赏,御赐神眼侯的名头,当时,这个阴鬼下狱问审之后,很快就被开刀问斩,至少,连我也以为被问斩的,就是阴鬼本人”
    “怎么,被开刀问斩的人还活着?”
    “玉鸣,你不必掩饰了,此人跟在恒安王身边,你一定是见过的”
    “恒安王身边”玉鸣淡然道,“只要有两个人,一个叫江柄易,一个叫阴箬,江柄易的易容术堪称一绝,不知柴叔指的是他们当中谁?”
    说不清是为了恒安王,还是为了孑晔,玉鸣硬是不想将阴箬牵扯出来,她有种预感,不管孑晔能否回来,唯一可能有孑晔消息的人,或许就是阴箬
    “江柄易?阴箬?”柴竞蹙眉,他的一双细眼,此刻显得眼缝已经快粘合在一起了似的
    “这么说,你两个人都见过?”
    玉鸣无奈道,“怜叔没告诉你么,我在恒安王府待过几日”
    “为什么?你去恒安王府做什么?”柴竞似乎吃了一惊很紧张地样子
    “你只找到了孑晔哥哥地尸身却未追查到凶手是何人我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柴竞叹气“不是我不追查凶手是怜牧那家伙只说无论死活能找到南宫孑晔就行至于凶手玉鸣老实说即使你怀疑恒安王没有证据除了会打草惊蛇以外根本毫无用处”
    “是了所以我一无所获地回来了”玉鸣仍是淡然“还是不要再提孑晔哥哥了罢提起来又是伤心事”
    “玉鸣我告诉你江柄易和阴箬其实都是朝廷问斩了地重犯呵”柴竞苦笑“而且这两个人都是我亲手缉拿亲手下狱地”
    “噢?”玉鸣瞪大眼睛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你不会是指江柄易就是劳逖案地元凶吧?”
    “应该就是他!”柴竞望了一眼玉鸣,“你果然聪慧敏锐那江柄易是否最善易容,而且喜欢下毒?”
    “好像是!”玉鸣点点头“我虽没见识过,但江柄易可以将一个人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那就不会错了!”柴竞说,“这两个人在被我缉拿下狱之前,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容貌,以恒安王的权势,想要把他们从狱中提出来,找个死囚代替他们问斩,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当然,我所指的恒安王,未必是现今的皇甫钰”
    玉鸣闷声道,“柴叔这么肯定?时隔如此之久,柴叔又凭什么判断,江柄易就是劳逖案地元凶,阴箬就是阴鬼?”
    “江柄易原先有不少假名,绰号千面毒,就是江柄易也不是他的真名,他地真名应该叫江上,出生在江南一户普通农家,父亲早故,母亲一人靠织布将他养大,因为没有父亲,他从小就饱受欺凌和歧视,于是每每想办法报复别人,天长日久,其心智也比其他人阴毒的多,后来大约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母亲病故,从此江柄易离开家乡,不知所踪,大约在二十来岁时,成为衙府师爷,至其案发的七、八年时间里,他勾连湖匪,抢掠民间无数财产,人人闻听千面毒地名头,莫不惊恐,但真正顺藤摸瓜,挖出江柄易就是千面毒,着实费了我们不少精力,眼看着就要抓住江柄易的节骨眼,还被他跑掉,跟着就出了劳逖家的血案,若不是我凭着敏锐的嗅觉,也绝难最终抓获江柄易,玉鸣,当你和一个特别强大的敌手对阵时,对方的一丝一毫气息,都会令你格外敏感,如今,我同样没有绝对地证据,但我能感受到,江柄易就是当年的千面毒江上”
    玉鸣叹了口气,“柴叔能成为捕快中地佼佼者,自然有超于常人的敏锐,您说地一切,我相信,那么阴鬼也和千面毒一样,是很可怕的敌手吗?”
    “至于阴鬼,从他地供述中看,他本不是中原人,而是来自北方外族,大约十岁左右来到中原,天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后来四处流落,起先被一家家道还算殷实地庄户收养,说是收养,实则也就是将阴鬼当作他家的侍童,侍候那家的小少爷,小少爷娇宠惯了,对阴鬼非常不好,动则打骂不说,还以虐待戏弄阴鬼取乐,家长见惯不怪,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结果有一天,这家的小少爷失踪,跟着全家上下十余口人全部被杀,只除了阴鬼,三天后,有人在田间土堆发现了小孩被剁成了好几截的尸身,已经腐烂发臭,从此,世道上便多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魔头,相距制造第一次灭门惨案,阴鬼成为当时名头最响的杀手,只用了四年的时间”
    “果然是狠,就算小孩无知不懂事,也不该杀人全家”,玉鸣想起阴箬那副死人般的脸,不寒而栗,“可是柴叔,即使江柄易真的是江上,阴箬是阴鬼,你还准备再除掉他们吗?”
    “怎么除?”柴竞低下头,“他们已经是恒安王的幕僚,而我也不再是捕快,真的能除的话,和阴鬼在小茅屋前交手的那一刻,我还能手下留情么?玉鸣,我说这些不是想记前仇,而是提醒你,恒安王收容这样可怕的人做幕僚,必定居心叵测,三藩和朝廷之争,由来已久,纵然现在高士煦登位,怕也是危机四伏朝不保夕的,越是这种时候玉鸣,你和南宫家隐藏的黄金,就会越发引人心机,再加上高士煦对你情有独钟他出入百万庄地事,三藩很可能皆已获报,你再贸然回去,那就不仅仅是性命有虞的问题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的你完全就是一颗很可能改变皇甫王朝命运的棋子,这就是命呐玉鸣!”
    “会有这么严重吗?”玉鸣难以置信,“我知道高公子他是个好人我不想让他丧失皇位,也不想因为他而改变了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啊”
    柴竞轻轻的摇头,“要不怎么说是命呢?从今往后你要走好每一步,方不枉你作为南宫家唯一的独苗,替那些死去的人,活下去”
    玉鸣不再说话,她无端地产生一种惶惑,自己和高士煦才刚刚萌生的情愫,能够走地更远吗,还是会给他们各自,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灾难?
    远在京城的皇甫世煦,尽管内心十分惦念着玉鸣,然而柴竞和他分手之际,叮嘱他要以先安国事为重,并答应皇甫世煦,会好好照管玉鸣,等待从京城传来的好消息,皇甫世煦清楚柴竞地安排是最佳的选择,只得强捺心中的思念,一脑门子的扑在国事上
    和郎宣以及夏薄栖交换了一下情况后,皇甫世煦吩咐夏薄栖去查几件事,另外让郎宣将蓝振传召进宫,见着蓝振,皇甫世煦并不询问关于废弃粮草仓几名男子被杀的事件,而是与蓝振对最近的军防部署,还有为何增设哨卡,派军巡逻一事做了推心置腹地交谈
    蓝振离开之后,皇甫世煦又赶往高飞羽的住处,进行探望,高飞羽经过几天养伤,已然能够坐起,见皇上亲自探望,感激地非要爬下床来磕头,皇甫世煦让郎宣制止了高飞羽,并替高飞羽垫好枕头,自己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屏退所有地人,只留下郎宣服侍在一旁
    “知道朕今日来所为何事么?”皇甫世煦淡淡开口道
    高飞羽望望皇上,又望望郎宣,“知道,皇上是想了解大内侍卫遇到伏击的详情”
    “非也!”皇甫世煦敲敲桌边,“高统领,你当大内侍卫也有好几年了吧,我们皇甫家对你如何呢?”
    高飞羽沉声道,“没有半分亏待,皇上,无论是您还是先皇在世地时候,飞羽亦没有生出过半分异
    “朕知道”,皇甫世煦温和地说,“朕不是不信任你们,大内侍卫遇袭,本就是出乎意料的状况,死难了十几个兄弟,也不能全然怪你,可朕不明白,你为何要指证郎宣?他不过是个内官,对你们侍卫地情况根本不了解,你和他是有宿仇还是受人所指?”
    高飞羽的脸色变了变,“皇上,您的意思是说属下存心冤枉郎宣?属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呐!”
    “那么就是受了别人的暗示?”皇甫世煦紧追不放
    “这”高飞羽冷汗直冒,“属下是为那十几个兄弟的死抱不平,心中有愧,所以才一心想找出幕后黑手”
    皇甫世煦冷眼瞧着高飞羽,“今日你跟朕所说的一切,朕均可以赦你无罪,但是朕必须要听到你的实话,高飞羽,不要白白辜负了朕对你的器重!”
    高飞羽颓然瘫坐,“是,属下逃得一命回来后,生怕担负失职之罪,又惦念死去的兄弟们,几次都恨不得自戕以谢皇上,加上重伤在身,所以被蓝振大将军的部下发现时,已是出事之后好几天,由于天色已晚,宫门关闭,他们就先将我抬到军营中进行救治”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一百零七章 计擒内奸
    从高飞羽的住处归来后,过了两日,皇上忽然病了,起初疑心为风寒,但用了太医的药,皇上的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上吐下泻,日渐沉疴起来,舒太后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把一腔怒气发泄到太医身上,责令他们治不好皇上,就拉他们统统去问斩
    等太医们退下,知芸劝慰舒太后道,“皇上这病来势汹汹,身体明显虚脱乏力,只怕是在宫外受到折腾与惊吓所致,光急着用药未必有效果,我看,或许还得多加调养才成”
    舒太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皇上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那时硬撑着没有倒下,如今一缓过神来,松懈了,倒要生起病来,这样,知芸,皇上那边郎宣几个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不如你去御厨房瞧瞧,看能给皇上弄点什么好玩意儿调养身子?”
    “是,奴婢这就去!”知芸微微屈礼,拜离舒太后,走了几步,回头又问道,“太后,奴婢这一去,怕是得耽误好一阵了,要是有什么事,您就让眸儿来御厨房唤我就是”
    “哎呀,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比皇上的身子更紧要,你去吧,本宫身边有眸儿她们几个就够用了”,舒太后挥挥手,叮嘱知芸,“皇上沾不得荤腥,要盯着御厨弄些清淡又进补的汤水,记住了?”
    “嗯,奴婢记住了!”知芸匆匆离开孝箴宫,却并未直奔御厨房,而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纱帐内皇甫世煦虚汗直淌,湿透了衣衫,也浸湿了褥单,郎宣一刻不停地服侍着皇甫世煦,却还是手忙脚乱,忙得晕头转向
    顾元一会儿端上清水和干净的毛巾,一会儿送上药汤递给郎宣,候着他给皇上喂下又拿走空碗,再不就拿来干净地衣衫,依旧是等郎宣给皇上换好,接过皇上换下的湿透的衣服时顾元忧心忡忡地问郎宣,“皇上这么个出汗法,究竟是什么病呐”
    “唉,太医也说不清,身子发烫出虚汗,还上吐下泻,八成是在山林里着了热病”
    顾元啧啧两声,“唉,你说咱们好不容易把皇上给盼回来了,咋就这么背运,又碰上皇上生病呢皇上他身子骨一向都很健朗,在南荒那么多年也没听说得什么热病,怎这一回出门没几天偏偏就给染上了?郎宣你瞧皇上这架势能挺的过去不?”
    “啊呸!”郎宣啐道,“顾元你安的什么心皇上有个好歹你还能捞着好?说话当心点风大闪了你的舌头,皇上他福大命大吉人天相,你少跟这儿满嘴喷粪的!”
    “啊哟!”顾元赶紧给了自己两耳刮子“小地说错话了郎哥你莫跟小地一般见识小地再也不敢说了!”
    “还不快滚!”郎宣轻声叱道“郎爷我都快累死了你还有闲心乌鸦嘴看给皇上听见不撕了你地皮!”
    “是是是!”顾元吓得一溜小跑就退出了泰宁宫
    顾元躬着身子埋着头没提防刚出泰宁宫地宫门便撞到了一个人腰上
    “哎呀!”一声惊叫“顾元你找死啊看把皇上地羹汤弄洒了太后不打断你地狗腿!”
    顾元连连后退方才看清下面一双绣花鞋抬起头又遇上一双怒气冲冲地秀目“知芸姐姐?唉唉对不起对不起没撞着你吧!”
    “没撞着才怪!”知芸余怒未消,啐道,“还好要不是我端的牢,这碗羹汤就全洒了”
    “羹汤?”顾元终于注意到知芸手里的铜盘,铜盘内正正搁着一只小瓷碗,“什么羹汤,是太后送来给咱们皇上地么?”
    “可不嘛,太后说病来如山倒,皇上光靠吃药可不行,还得补气调内,身子虚了,根本受不住那些太医们的狼虎之药,要双管齐下,皇上或许就能好的快些”
    “有道理,有道理!”顾元连忙给知芸让开一条道,“芸姐姐仔细了,前面有门槛,小心别摔着”
    “嘁!还用你提醒!”知芸给了顾元一对白眼,“管好你自己吧,别跟瞎猫野驴似的满世界乱窜,招不招人嫌呐!”
    顾元没敢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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