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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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鸣九霄-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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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孑晔哥哥刚入新坟,一定会很寂寞,夜里也会很冷很凄凉,我不忍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玉鸣异常的固执,她知道,如果换作是孑晔,一定会不离不弃地守在她的坟冢边
    怜牧心里很是难过,鸣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固执,仔细想想,玉鸣的要求算不得过份,可让她一个人留下,怜牧实在难以放心,外面的世界,比不得百万庄,那些潜在的危险,一直扰得怜牧不能安宁,所以他不得不选择了不近情理
    怜牧朝段五施了个眼色,示意不行,就准备强行带走玉鸣,口中却还在劝:“晔儿不是一个人,这不是吗,我的朋友都是再好不过的人,他们会陪晔儿说话的”
    玉鸣敏感地退了好几步,隔开两人一定地距离,“话虽如此,但怜叔,孑晔哥哥的性格你最清楚不过,我求你了,我不想回庄,不能多陪孑晔哥哥几夜,我只怕回去也于心难安”
    怜牧环顾四下,踌躇着犹豫着,做着艰难的选择,“这样吧,鸣儿,我们留到天色更晚些再走,但是你一定要跟我回庄行吗?”
    “怜叔为何如此小心谨慎?”玉鸣忽然道,“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大概也不会像我,在庄上一住好几年,半步都未踏出庄院一步吧,何况连孑晔哥哥的头七都不能例外吗?”
    “如果不小心谨慎,百万庄如何能安然的存在?鸣儿,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代我也有过,但当一个人经历了太多的世事,他想不小心谨慎都难,唉,鸣儿你心情起伏难平,我不会怪你,也不想和你争,我甚至可以再让你一步,头七之内的白天,你都可以来这儿看晔儿,由段五陪你就是,不过夜晚段五还要负责监察巡庄,其他的人,我又不是太放心,所以,晚上你绝对不能单独留在这儿,你想想,晔儿出事地地方照说离百万庄也不算远,都咳,总之,鸣儿你应该明白道理,体谅怜叔才是!”
    玉鸣低头沉思了一阵,最终抬起脸来说,“好吧,我同意晚上回庄,不过在头七之内,我每天都要来上坟,怜叔不得再找任何理由阻止”
    “就这么说定了”,怜牧痛快地答道,“你放心,以你现在的心情,也不适宜待客,怜叔不会找那些乱八七糟的理由阻拦你的,你觉得怎么做心里才舒服点,就怎么做好了”
    当下三人无话,怜牧和段五,又陪了玉鸣许久,方才一起缓缓离去
    其实玉鸣心中早自有另一番打算,只是她决定暂时向怜牧隐瞒而已
    这天夜里,怜牧依然无法入睡,即使他在自己的房中,也比玉鸣更甚地受着失眠的折磨,所以,他大半夜大半夜的饮酒,靠在窗前,短暂的恍惚一时
    不过,快天亮时地一个恍惚,却令怜牧没来由地产生了恐慌,好像胸腔被压迫到喘不过气来一样,怜牧蓦然惊醒,发觉自己竟一身地冷汗
    惊醒之后,怜牧有些后悔,自己是否不应该同意玉鸣出庄,然而,信诺在前,再欲反悔,为时已晚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七十章 最后祭日
    或许真的是人老就会多心?
    一连几日,玉鸣都是一清早离庄,天黑透时返回,段五仔细禀明一切,怜牧在斟酌与辨别之下,也挑不出有什么特别,可这心里的惶恐与不安,却依旧没有稍减
    上了年纪的人,大概也尤其会对失去恐慌吧,怜牧自己都不明白,他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变得感慨易伤
    转眼就到了第七天,玉鸣告诉段五,今日怕是要迟一阵再去,因为,她想亲手给孑晔做一顿好吃的,所以,天还没亮,她就去厨房里忙活了
    段五没细问,乐得在庄里多休息一会儿,正喝了两杯茶,丁奴来,通知怜牧找他
    段五赶紧忙不迭地赶到怜牧屋中,怜牧放下手中的信,对段五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已经最后一日了”
    段五说,“哪有,谈不上辛苦,都是自家的小姐和少爷,想想也挺难过的”
    “唔”,怜牧点头,随手将信递给段五,“这是我找人查实阿斗的背景,人家给回的消息,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段五将信逐字逐句浏览了一遍,摇着头,把信递还给怜牧,“看不出来啊”
    “没错,背景很干净很普通,出生于瞿越国姜荼部落的一个普通农户之家,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他随晔儿来中原之前,一直都在村子上务农,从来没离开过姜荼部落所属区域,不过,据我所知,在六年前开始的陇彻叛乱中,姜荼部落有不少成年男子都参加了,所以我还是不太放心,尤其,他是自荐跟随晔儿来中原的”
    “怜公为何突然怀疑起阿斗了?就因为他和玉小姐说了几句话么,我倒觉得,他可能是对咱们的玉小姐有好感而已,玉小姐打小就俏皮可爱,谁见了不喜欢啊”,段五说着还略带羞涩地笑了一下,别说阿斗就是他,对小姐也多生几分怜惜呢,不过段五很清楚主仆之别,从不越界多想
    “当然不是仅仅因为那几句话最近我的感觉很不好,段五,你有没有嗅到危险迫近的时候?我就有,从晔儿失踪开始,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地压迫着我你说,是我老了的缘故吗?”
    “怎么会?”段五凝神细看怜牧,其实,他的主人这些天来确实显得苍老了不少,可他当然不敢那么说,“怜公您才不过三十有余,正是盛年,何谈什么老不老的,如果是心境原因我想过些日子,等晔少爷地事平复了,您和小姐都会好起来的”
    怜牧幽叹不语,似乎段五说的,只是可有可无的闲话
    段五想了一下,接着道,“六年前陇彻叛乱,前去负责平乱的,就是怜公的那位将军朋友吧?他死得也确实可惜了点,咱们朝廷后来派去的盛之磬将军虽说武功不错,人也蛮好,但能力似乎就差了那么点,尽管勉强借助瞿越国的内讧,铲除了陇彻,却也身陷瞿越国不断的小部叛乱中,且在那浓密成片地热带丛林里,根本就讨不得半点好”
    “唉其实不怪盛之磬他尽力了,盛之磬是北方人原先驻防北方边关,他属下的部队,也大多数是北方人,能骑善射,对付游牧民族侵扰,尚还有些办法,但调遣到南端,首先气候的潮湿闷热以及蚊虫叮咬,就导致了大批士兵身患疟疾,尽管及时采取了防疫和治疗,但战斗力受到了削减不说,兵甲的士气先就笼罩上了阴影,接着在随后地数次短兵相接中,因为不熟悉丛林作战,盛之磬的部队吃了不少亏,折损过半,若不是后来俘虏到敌军叛将,且叛军内部发生内讧,盛之磬想要夺回失去的鹤城,谈何容易?”
    段五点头,“夺回鹤城尽管有了城池屏障,但恐怕盛之磬也没料到,整个瞿越就如同沼泽,四面泥淖,寸尺危土上的孤城,又能撑多久呢?”
    “所以我才不放心啊,这几年,盛之磬虽勉强平息着小部族的叛乱,但自身地消耗也是巨大的,朝廷又一直没有能担当起如此大任的将领,盛之磬的部队得不到应有的修整,兵甲们长期处于疲惫和惶惶不安的精神状态中,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一旦那些小部族统一认识,连成气候,再出一个像当年陇彻一样的人,那盛之磬无疑就是第二个全军覆没于瞿越的将军”,怜牧满脸忧戚,似乎已真的看到了历史在做惊人相似地重复
    “自陇彻死后,这一两年,瞿越那些部族的活动,的确好像有愈发频繁的趋势,我知道,怜公是怕瞿越的探子混入中原,那我们就是朝廷的罪人了,但阿斗待的这几年,一直很老实,也很受客人的欢迎,我想,应该不至于吧,如果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可以派人暗中盯着他一点,反正他只是孤身一个,即便是探子,没有同党,也成不了事儿”
    “嗯”,怜牧认可了段五的安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天起,你可以以帮阿斗的忙为名,在斗鱼房安置个手下,不过,叮嘱你地人注意点,别做得太明显,让人家察觉到,啊?”
    “怜公放心,这点分寸小的还是知道的”,段五信心十足
    正说着,门外有丁奴通报,说是玉小姐已准备好,问段爷现在可否能走了
    “你去吧”,怜牧挥手道,“不过,今儿是最后一天,你最好盯紧点鸣儿,我总觉得她有什么隐瞒着我们“好,我会的,只要我段五人在,就保证绝不会让小姐出事!”段五抱拳恭退出房门,定了定神,转脸问丁奴道,“小姐的人呢,在哪儿?”
    “已经在后院门边候着了,段爷这边请!”
    段五想也没想,匆匆就往百万庄的后院小门而去
    来到后院小门,果然见玉鸣正东张西望,看到段五,便问,“是怜叔找你有什么事吗?重要的话,就不必陪我了罢,反正走了这么多趟,我路也熟了,人丢不了的”
    段五笑笑,“没事儿,已经安排好了,嗯,你提这么一大篮子,都是用来摆祭地吗?”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七十章 最后祭日
    或许真的是人老就会多心?
    一连几日,玉鸣都是一清早离庄,天黑透时返回,段五仔细禀明一切,怜牧在斟酌与辨别之下,也挑不出有什么特别,可这心里的惶恐与不安,却依旧没有稍减。
    上了年纪的人,大概也尤其会对失去恐慌吧,怜牧自己都不明白,他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变得感慨易伤。
    转眼就到了第七天,玉鸣告诉段五,今日怕是要迟一阵再去,因为,她想亲手给孑晔做一顿好吃的,所以,天还没亮,她就去厨房里忙活了。
    段五没细问,乐得在庄里多休息一会儿,正喝了两杯茶,丁奴来,通知怜牧找他。
    段五赶紧忙不迭地赶到怜牧屋中,怜牧放下手中的信,对段五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已经最后一日了。”
    段五说,“哪有,谈不上辛苦,都是自家的小姐和少爷,想想也挺难过的。”
    “唔”,怜牧点头,随手将信递给段五,“这是我找人查实阿斗的背景,人家给回的消息,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段五将信逐字逐句浏览了一遍,摇着头,把信递还给怜牧,“看不出来啊。”
    “没错,背景很干净很普通,出生于瞿越国姜荼部落的一个普通农户之家,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他随晔儿来中原之前,一直都在村子上务农,从来没离开过姜荼部落所属区域,不过,据我所知,在六年前开始的陇彻叛乱中,姜荼部落有不少成年男子都参加了,所以。我还是不太放心,尤其,他是自荐跟随晔儿来中原的。”
    “怜公为何突然怀疑起阿斗了?就因为他和玉小姐说了几句话么,我倒觉得,他可能是对咱们的玉小姐有好感而已,玉小姐打小就俏皮可爱,谁见了不喜欢啊”,段五说着还略带羞涩地笑了一下,别说阿斗。就是他,对小姐也多生几分怜惜呢,不过段五很清楚主仆之别,从不越界多想。
    “当然不是仅仅因为那几句话。最近我的感觉很不好,段五,你有没有嗅到危险迫近的时候?我就有,从晔儿失踪开始,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地压迫着我。你说,是我老了的缘故吗?”
    “怎么会?”段五凝神细看怜牧,其实,他的主人这些天来确实显得苍老了不少,可他当然不敢那么说,“怜公您才不过三十有余,正是盛年,何谈什么老不老的,如果是心境原因。我想过些日子,等晔少爷地事平复了,您和小姐都会好起来的。”
    怜牧幽叹不语,似乎段五说的,只是可有可无的闲话。
    段五想了一下,接着道,“六年前陇彻叛乱,前去负责平乱的,就是怜公的那位将军朋友吧?他死得也确实可惜了点,咱们朝廷后来派去的盛之磬将军。虽说武功不错,人也蛮好,但能力似乎就差了那么点,尽管勉强借助瞿越国的内讧,铲除了陇彻,却也身陷瞿越国不断的小部叛乱中,且在那浓密成片地热带丛林里,根本就讨不得半点好。”
    “唉。其实不怪盛之磬。他尽力了,盛之磬是北方人。原先驻防北方边关,他属下的部队,也大多数是北方人,能骑善射,对付游牧民族侵扰,尚还有些办法,但调遣到南端,首先气候的潮湿闷热以及蚊虫叮咬,就导致了大批士兵身患疟疾,尽管及时采取了防疫和治疗,但战斗力受到了削减不说,兵甲的士气先就笼罩上了阴影,接着在随后地数次短兵相接中,因为不熟悉丛林作战,盛之磬的部队吃了不少亏,折损过半,若不是后来俘虏到敌军叛将,且叛军内部发生内讧,盛之磬想要夺回失去的鹤城,谈何容易?”
    段五点头,“夺回鹤城尽管有了城池屏障,但恐怕盛之磬也没料到,整个瞿越就如同沼泽,四面泥淖,寸尺危土上的孤城,又能撑多久呢?”
    “所以我才不放心啊,这几年,盛之磬虽勉强平息着小部族的叛乱,但自身地消耗也是巨大的,朝廷又一直没有能担当起如此大任的将领,盛之磬的部队得不到应有的修整,兵甲们长期处于疲惫和惶惶不安的精神状态中,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一旦那些小部族统一认识,连成气候,再出一个像当年陇彻一样的人,那盛之磬无疑就是第二个全军覆没于瞿越的将军”,怜牧满脸忧戚,似乎已真的看到了历史在做惊人相似地重复。
    “自陇彻死后,这一两年,瞿越那些部族的活动,的确好像有愈发频繁的趋势,我知道,怜公是怕瞿越的探子混入中原,那我们就是朝廷的罪人了,但阿斗待的这几年,一直很老实,也很受客人的欢迎,我想,应该不至于吧,如果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可以派人暗中盯着他一点,反正他只是孤身一个,即便是探子,没有同党,也成不了事儿。”
    “嗯”,怜牧认可了段五的安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天起,你可以以帮阿斗的忙为名,在斗鱼房安置个手下,不过,叮嘱你地人注意点,别做得太明显,让人家察觉到,啊?”
    “怜公放心,这点分寸小的还是知道的”,段五信心十足。
    正说着,门外有丁奴通报,说是玉小姐已准备好,问段爷现在可否能走了。
    “你去吧”,怜牧挥手道,“不过,今儿是最后一天,你最好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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