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 第34部分

“他的功夫我没有见过，但是，他的暗器我认识。”萧睿也沉下了脸。

对方在用暗器杀了那么多的侍卫时，他就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暗器？”邱凌涯从怀里拿出对方当时刺向自己的那枚暗器，“这个？”

针长四寸，宽一寸，头部呈水纹形状，应该是用铁铸造，若是不细说，被人误认为是簪子也未可知。

萧睿伸手拿过暗器又仔细看了一遍，点头：“没错。这是池家专用的暗器。”早卿也有一小盒这样的暗器，他也是不久前才看过的。

邱凌涯很是震惊：“池家？！他们全族不是已经死了吗？”不对，上回那名白衣刺客也是池家的人，除了她还有其他活口吗？

萧睿眼神扫过去，对他的反应也很有惊讶：“你怎么知道池家全族都死了？”

莫不是真的与父皇有关？

第五十三章　调查

邱凌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陛下曾交代过，池家的事不可外传。

见他骤然不出声，萧睿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他再也躺不住，不顾伤势翻起身：“凌涯，跟我说实话，这件事关系到父皇，我要知道实情。”

自小就跟这位没有皇族架子又异常聪明的四皇子来往，邱凌涯犹豫了片刻就说了实话：“陛下曾想知道那两块玉佩的下落，便命我去找。你回宫的那会儿我明面上是奉旨去查看各地情况，实际上就是去找玉佩。那时才知道池家全族已被人杀了，我寻了很久都未找到活口。”

不是他的父皇就好。

萧睿松了口气，可是，怎么会还有池家的人？他以为只剩下早卿了。况且，池家的人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早卿的功夫是在塞外学的，而那人的功夫却高的可怕。

看来，如今能证实那人是不是真的池家人只有早卿。

“凌涯，我可以告诉你上回那白衣人的身份，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件事不能告诉父皇。”这次的刺客如果不除掉，只怕后患无穷。

邱凌涯愣了愣神，随即神情十分严肃地说道：“不行，那人跟这次的刺客定是一起的，陛下有旨，必须抓捕归案！”

萧睿却笑得毫不在意，慢慢躺了回去：“那行，你自己慢慢找。”那么个高手要躲起来是太容易的事，就算关闭城门，一个轻功出去还不见得有人会看见。要找到对方，要确定对方的身份，只有让早卿出面，池家有池家的联络信号，如果他们二人就是仅存的池家人，高手是绝对会去见早卿的。

邱凌涯似乎没想到堂堂皇子会耍无赖，想着陛下的安危，说话的口气便不再如之前恭敬：“你是皇子，你怎么能包庇刺客！”

“她没有伤过一人性命，我答应过她要护她安全，就决不食言！”萧睿是言出必行的人，这跟他是不是皇子没有关系，如高手那般的人，他也决不姑息，可早卿不但帮过他，也没有害人之意，他是坚决不做违背良心的事。

邱凌涯鼓着眼睛跟他对视一阵，萧睿故意捂着胸口哼哼两声，邱凌涯就弃械投降了。

“好，我不抓她。”萧睿虽然是皇子，但在邱凌涯的心里，其实还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小弟，而这次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他受伤，心里内疚，也就不跟他争了。

深知邱凌涯与他一样，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照做，萧睿笑起来：“在云中月，早卿。你就说是肃目让你来的，她就会帮你的。”

邱凌涯点头：“那我明儿一早去。”

萧睿闷笑：“大哥，哪家妓院早上开门的。”

邱凌涯顿时有些尴尬，他是真的不知道云中月是家妓院。

结果，邱凌涯还是第二天上午去的。

头一天皇帝陛下的寿诞被突如其来的刺杀闹得人心惶惶，官府下了令，谁要是窝藏刺客，论罪当诛。老百姓人人自危，就连街上都清静的很，往来的人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兵都是心惊胆战。家里来个什么远房亲戚朋友的更是吓破胆把人赶出来，谁知道多年不见的亲戚朋友是不是刺客一伙的，生怕自已受到牵连。

酒楼、客栈这些个地方无一幸免，云中月是从昨个夜里就开始被搜了个底朝天，早上又来了一波，以至于邱凌涯单独来时，云姨还紧紧张张地派人去禀告官府。

等大批士兵在将领的带头下挤进云中月看到她们所说的“疑是刺客”是自己的老大时，什么也没问就赶紧退了出去。男人嘛，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相好，邱将军虽然娶妻生子，不过嫂子刚生完孩子不久，来云中月是多正常的事，他们这些手下可不能耽搁了老大的好事。

“这位公子是要找哪位姑娘？云姨保证给你找个心仪又漂亮的。”一见那些人来了又走，云姨立刻就知道这位主来头不小，笑眯着眼甩着丝绢扭到邱凌涯跟前。

“我找早卿。”第一次来这种莺莺燕燕的地方，邱凌涯相当不自在。

云姨有些为难，就算邱凌涯张口就要找她们的红牌，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只是这早卿，虽然挂名在她们云中月弹琴，卖艺不卖身，可毕竟跟她们这里的姑娘是不一样的。

“让他上来。”不知何时，早卿已经站在楼上，淡淡开口。

“公子请。”既然早卿自己开口了，云姨自然落的干净。

“你找我有事？”邱凌涯一进门她就认出来了，只不过想着昨天刺杀的事跟自己无关，她也就没出声，可没想到对方还真是来找她的。

邱凌涯看了早卿一眼，对方虽然用面纱遮住了脸，但他觉得她与楼下所见的那些姑娘有些不一样。

“是肃目让我来找你的。”也就一眼，邱凌涯就恢复了正常状态。

“什么事？”萧睿不会无缘无故地让一个统领来找她。

邱凌涯拿出那根针一样的暗器：“你可认识这个。”

早卿接过一看，似有些愕然：“他还活着？怎么可能。”

邱凌涯不了解怎么就从小小的暗器看出是谁，不过，重点是早卿认识那个人，而那人也绝对是池家的。

“他就是昨天的刺客，肃目受了内伤，卫君安也受了伤目前昏迷不醒。”既然认识，那他就一定要把人抓捕回来。

早卿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要抓他？以你的功夫应该可以和他打成平手。”可若是他要以命相拼，他们二人只能是两败俱伤。

“你该知道陛下下了圣谕。”放过早卿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陛下没有追究。

早卿握着那枚暗器沉思了片刻，微微点头：“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他找出来。”

邱凌涯颔首同意。

为了不耽搁时间，邱凌涯就没离开云中月。

早卿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

中午就在云中月里用的餐，午时过后，早卿在房间里弹琴，邱凌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躲在大柜里，不多时，从窗口射进来了一支暗器。

“来了。”早卿手上的动作没有变，只轻轻说了一句。

第五十四章　幕后主使者

央陌还是那件淡蓝色的麻布衣裳，头上裹着淡蓝色的头巾，从窗口跃进来，悄无声息。

“央陌，你真的还活着。”早卿停下弹琴的手，缓缓取下面纱，语气里没有喜悦，反倒是淡淡的哀愁。

躲在柜子里的邱凌涯注意到来人与早卿脸上都有疤痕，原本都是俊美的容貌生生被疤痕破坏。

“你找我有什么事？”央陌的态度也很冷淡，一点也没有族人久别重逢的开心。

“昨天的刺杀是你做的吗？”

“是。”

“你伤了一位娘娘？”

“是她自己跳出来挡剑的，算她运气好，应该死不了。”央陌认识那跳出挡剑的就是上回在宫外见的那什么昭仪娘娘，要杀她和皇帝简直轻而易举，只是那个出来挡剑的侍卫让他有些诧异，断剑就算穿透身体，剑气应该也不会减少那么多。

央陌的冷漠无情令早卿意外，尽管多年不见，尽管当年族人对他们是苛责了，但这样子的央陌真的很陌生。

“她是姐姐的女儿，如今唯一的女儿。”早卿看着他的表情，姐姐于他有救命之恩，希望他能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要再去伤害卫君安。

姐姐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她不能再最后这一个也保护不了。

“她是？”央陌漠然的脸上有了丝松动，难怪他会觉得卫昭仪的眉眼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原来是早馥的女儿。

很多年前，他还是族里的一份子，那时候他还是小孩子，父母早亡，他是由大他十二岁的大哥抚养长大。那时候大哥救下一个被朝廷追杀的人，那人在临死前将毕生的内力传给了大哥，并将一本武功秘籍交予了大哥。里面的功夫高深莫测，大哥学会之后就成为整个族里无人能战胜的人。

但族长却说大哥的武功太过邪气，要大哥自废武功。

大哥本是不肯却顾忌着族长的命令，最后不得不自废那一身的武艺。

谁知道，原本还好好的大哥，功夫被废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最后发起疯杀了好些无辜的人。

不到半年的时间，大哥就死了。

还是小孩子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是族人害死了他大哥，所以，他背着族人开始修炼那本秘籍，却被族长发现。见过他大哥的情况，谁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众人说要杀了他。

是早馥在最后放他走的，划破他的脸，挑了他的手筋，送他离开。

从此，池家再也没有央陌这个人。

“既然是她的女儿，我会放她一马。”

如今刺客身份已经确认，邱凌涯轻握住剑柄，准备冲出去抓人。

“你不会没有理由的去杀皇帝，究竟是为什么？”她与央陌一般年纪，她绝不相信央陌会无缘无故地刺杀皇帝，“你知道是谁灭了池家全族？是他吗？”

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便是央陌知道是谁杀了他们池家的人，所以要去报仇。

早卿的话也让邱凌涯疑惑，如果能将幕后之人一网打尽，他就只能先按兵不动。

央陌似乎笑了一下，眼神颇为讽刺：“池家的生死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早就不是池家的人，就算全死光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因为被挑断了手筋而遭受的痛苦他们谁能体会！被人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有谁关心过他！双手一点点恢复，武功一点点练就，吃树皮喝雪水都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

早馥救他一条性命，他不杀她女儿便是还了这个恩情。至于报仇？那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你便是受人指使了。”早卿神色凝重，她是后来才知道，族里的人之所以都只会简单的拳脚用于自保而不去学其他的武功就是怕他们被人利用，本分地做一个小老百姓就足够了，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不与朝廷有争斗。

她被送到塞外习武都是史无前例的。

邱凌涯心中一跳，却仍是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不让对方有所察觉。

然而，央陌的警惕性十分高，他眉头微蹙，意识到早卿的问法很有问题，尽管他们多年不见，但他清楚池家的作风，不会是如此多管闲事的人。

“今后我们还是不见面的好。”要他说出幕后主使，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早卿也发现自己因为担心卫君安而问得过多让央陌开始怀疑自己，可她知道，如今池家就剩下他们二人，若是今后她有难，他还是会出现。

背着手对着柜子那边做了个不要出来的手势，早卿淡然颔首：“你自己小心。”

央陌看她一眼，终还是微微点头：“你也是。”

看着央陌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早卿才开口道：“出来吧。”

邱凌涯从柜子里走出来。

“看到人了吗？”早卿见他点头，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他要包庇的幕后主使者一定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要抓他，你们必须先找到他要包庇的人。”

“你……他不是你们池家唯一的血脉了吗？”邱凌涯很是不解，按早卿的说法，她是要他死？

“我们池家最重要的一条族规便是不可伤及无辜。”她就算当时想见卫昭仪，她对那些侍卫也只是令其不能行动，但央陌却已经漠视了无辜者的性命，他已经不配做池家的人。

有了这条线索，邱凌涯回到皇宫就禀告了陛下，只不过隐下了早卿的事情。

“你确定他是池家的血脉？”皇帝除了正常的休息外，他都是在永泉宫守着还在昏迷的卫君安，政务也临时在这里处理。

邱凌涯颔首：“末将确定。”

皇帝不语，伸手替卫君安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钟昌轻轻出声：“陛下，您可是怀疑……”卫昭仪虽不姓池，却仍有池家的血脉。

“不。”皇帝打断了钟昌的猜测，万分肯定地说道，“朕信她。”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信卫君安对他的心，信卫君安对他的真诚。

钟昌和邱凌涯都不再说话，等着陛下下达的命令。

“先继续去查，以抓捕刺客为名继续查幕后主使者。”他怀疑这次的刺杀与池家被灭族有关。

“是。”邱凌涯领命而退，他还要去星辉宫跟四皇子说一下早卿无恙。

皇上抚上卫君安的脸颊，今天她的脸色比起昨夜已经好了很多，他轻轻叹口气道：“丫头，你什么时候才醒呢。”

许是皇上的话起了作用，卫君安的手指动了动，眼睑也抖了一下。

第五十五章　被宠上了天（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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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俞美人求见昭仪娘娘。”皇上被进来通传的宫人打断了思绪，也就没有看到卫君安已经有清醒的迹象。

他回头看着来通传的向平：“俞美人？”他对这个俞美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向平恭顺地垂着头回道：“是的，是俞美人。”

“让她进来吧。”也许是跟卫昭仪熟稔，让她进来看看也无妨。

“是。”向平退出去，不大会儿俞清蕊便走了进来。

刺杀失败，卫君安如今还昏迷不醒，俞清蕊当然要过来看看，她希望卫君安最好永远都醒不过来。

“臣妾参见陛下，吾皇万……”

优雅地走到床榻跟前，俞清蕊低眉顺目跪地叩拜，话还未说完，就被皇上制止：“行了，起来吧。”看着卫君安难受地皱起眉头，皇上哪还要她行什么礼。

伤寒加上剑伤，药汁都不能自己喝下去，如果卫君安只要多睡睡就能好起来，他是自然不允许其他人过多打扰的。

“谢陛下。”

俞清蕊偷偷瞄了一眼床榻上未醒的人，垂着头，令人看不到她嘴角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