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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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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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番王提出的决战于乞扎里山的策略,贺然并不太赞同,虽然有地势之利,可这种硬碰硬仗打起来损耗太大了,不管胜负都会元气大伤。他本想让番王暂避其锋芒利用大草原的广阔在运动中寻找机会反击。

    番王对这个建议报以苦笑,“来不及了,草原大军虽可来去如风,可部族、牛羊却难以在短时内转移,按你方才说的,辛岩得到顺国伐襄国的消息立即就会整兵来攻,最多五日就可到达乞扎里山,我们部族众多有些还分布在两三百里之外,根本来不及转移。”

    阿达尔与乙安宗也开口发言。

    番王边翻译边点头,“三弟说我们的王城格琼建造不易,不能丢弃,就算战事不利也可凭城而守,二弟说我们人数虽少但个个都是勇士并不怕辛岩图良,力战不是没有胜算,军师如今带来了两万人马,我们的胜算更大了,一旦退却示弱那些摇摆中的部族都会认为我们大势已去继而投向辛岩,那局势就不可挽回了。”

    贺然微微晃动的身子含笑听他说完,心里很是发愁,阿达尔说的不错,这个时候退让的确会影响一些部族的倒向,可硬拼只能是两败俱伤,那时恐怕就难以防范也都和东行坨子芒了,他们必然会从中取利。

    想到东行坨子芒,贺然不由打了个冷战,眼睛微微眯起想了想继而放出寒芒,对番王道:“东行坨子芒不该走!”

    番王被他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走了啊,这个不会错的,密探是亲眼见到他们部族迁徙了才回来禀报的,他也派人来通告我了,要迁至夜斯纳河。”

    贺然轻轻哼了一声,道:“他是在骗大王。”

    “军师何以这么笃定呢?”番王不解的问。

    “东行其人如何?可是昏庸愚蠢之辈?”贺然认真的问。

    “这倒不是,可也算不得太精明,这人没胆魄,不像个汉子。”番王对东行不肯帮自己耿耿于怀,评价的时候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贺然略一迟疑,道:“他既是如此性情,那我不敢说自己的判断是准确无误的了,可弘空尔曾跟我说过,大王已查明东行投向了辛岩”

    番王听到这里笑着摆手道:“是这样的,东行派人跟我说明了,是辛岩图良与赵国联合向他施压,他逼于无奈才表示支持辛岩图良的,他这人就是胆小且不仗义,想避祸自保,这个懦弱之人就是这么跟我实话实说,为保命他都不顾廉耻了,他跟我讲实话装可怜是盘算着万一我胜了,会放他一马。”

    “大王不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有些事不得不防,尤其是现在中原各国都参与进来了,不能再以先前的眼光看待各部首领了。”

    “我明白,可东行应该不会真的站在辛岩图良一边,他二人有血海深仇,东行的母亲早年曾被辛岩图良的叔叔掳去,五年后才夺回来,东行之父就是在那次乱战中死的。”

    贺然仍是难以放心,道:“我初闻东行迁徙心里就觉得不安,此刻越想越不对,总觉得他这是在演障眼法,以迁徙让大王放松对他的警惕,在大王与辛岩大战之时他要是杀个回马枪,那”

    “军师多虑了吧。”番王有些不以为然,把他的话翻给两位兄弟,乙安宗坚定的摇头,看样子是和番王一样的想法,阿达尔却皱紧了眉低声说着什么,很快,乙安宗和他争辩起来。

    阿达尔觉得易国军师的担心不无道理,番王一边替贺然翻译一边思考着他二人的辩论,不时插上两句。

    贺然苦于言语不通,又不解草原各部间的关系,索性不再说什么,静心思考起来。

    三人争论了好半天仍是没有结果,番王这才想起自己光顾争论了倒把贺然忘在一边了,歉然的把三人刚才的争论简要叙述了一遍。

    贺然听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这种事不能仅靠推测就下断言,因为一旦误判就会落入万劫不复境地,临阵对敌谨慎为上,所以必须留出一支人马防范东行,大王若觉得没这个必要,那贺然请率本部一万军卒为大王值守东南。”

    番王见他眼神虽平和,但透漏出的那种坚定却让人不敢轻撼。同为发号施令的人,番王读懂了他的眼神,清楚这位易国军师在这件事上绝不会让步,拧眉思索了一会后,番王点头道:“军师算无遗策,坚持如此必有道理,这样吧,我让三弟乙安宗带一万人去防范东行坨子芒,你的人马一路疲乏不宜再调动了。”

    “以下话语请大王不要译给两位兄弟,我想请大王派二弟去作这件事。”

    “你有所不知,我这三弟对东行一部最是熟悉,他就是出自东行一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派他去是最合适,你不要看他现在不赞成这样作,可一旦受命就不会轻慢,我的兄弟我了解。”

    贺然不好强求,故意面露为难迟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初次合作,他这神态足以表达自己的态度了。

    番王眼中不悦之色一闪即逝,笑道:“好吧,就依军师,日后军师对我这三弟多有了解后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

    见番王扭头就要下令,贺然不动声色的平淡道:“大王且慢。”

    番王用疑惑探寻的目光看着他。

第二十九章 胆大妄为(中)

    “等一会我不在场时大王再传令吧。”贺然含笑说。

    番王不解其意愣了一下。

    “大与我交谈完就传令,且所派之人又违常理,他们或会有所猜测,所以请大王想好说辞后再下令吧,免得贵弟生疑。”

    番王哑然失笑,道:“你虽是爽快之人,但也难免中原弯弯绕的习气,我们兄弟间哪会有那么多事,哈哈哈,你既然这么说,那好,我就一会再下令,谈也谈累了,刚才晚饭时你不让我们饮酒,现在我可要见识一下你的酒量,看看草原烈酒能不能冲去些你这弯弯绕的习气!”

    贺然也哈哈而笑,欣然领命,四人出了大帐围聚在篝火旁烤着羊肉开怀畅饮起来,贺然本想把云野叫来一起热闹热闹,可想到他曾杀了番兵主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主帅是番王的一个叔叔,这个时候还是别让云野露面的好。

    酒至半酣,番王与两位兄弟围着篝火即兴而舞放喉高歌,一旁的侍卫自然而然的高声和唱,尽情挥洒着草原汉子的豪情与奔放,贺然受气氛感染拿着一根树棍胡乱击打着节拍,及至夜深大家才尽兴而散。

    第二天一早,番王见到贺然后一脸的不满,点指着他道:“我真是看错你了,还想用烈酒冲洗一下你这一肚子弯弯绕呢,酒醒了才想起你昨晚光灌我们了,自己根本没喝多少!”

    贺然抱怨道:“大王哪用我灌啊,你们后来喝高兴了我想劝都劝不住。”

    “你劝了吗?”番王不怎么相信的看着他。

    “劝了,大王真是喝的太多了,连这都不记得了。”

    “那也是你先灌的我,这笔帐我可一定要讨回的。”

    贺然哈哈大笑,道:“擒到辛岩图良时我把这笔账连本带息的一并还给大王。”

    “好!你我一言为定!”番王被他的话引得豪情大发,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防范东行之事可安排妥当了?”贺然认真的问。

    番王颔首道:“你这么看重这件事我自当谨慎对待,已经和阿达尔说了,二弟三弟正探讨该如何部署呢,你就放心吧,既然我们有了提防,那东行坨子芒不来便罢来了就别想讨到便宜,不过,分出了一万人马对辛岩图良之战更难打了。”

    贺然为坚定他防范东行之心,故作泰然的笑道:“大王也不用太担心,东行若与辛岩合谋,那必定是约定好了日期协同来攻,对辛岩之战我们若能拖延上几日就万事大吉了,他们两方相隔既远,东行又是匿迹行军,想来很难互通消息,如此等阿达尔击溃了东行,我们把消息散布给辛岩一方就能乱其心了,等到阿达尔赶来我们或与之决战或另谋策略都凭我们了。其实不论东行来与不来,分出的这一万人马都只是迟几天到达乞扎里山罢了。”

    番王忧虑道:“草原对阵与中原战法颇有不同啊,无险可守是最大的差别,想拖延可不是容易的事。”

    贺然笑了笑道:“我要等看了乞扎里山附近的地形才能为大王献策,所以想尽快赶过去,大王行程如何定的?”

    番王满腹心事道:“我得先回王城,大察旗那边还颇为麻烦,若能说动他随军出征那就可大振军心了。”

    贺然有所了解,这大察旗意为大祭司,番人信奉趓鞊神,大察旗地位极其尊崇甚至还要超过番王,可以说是番人的精神领袖,虽然原则上大察旗是不干涉军政的,可在番王的立废上却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如果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旗帜鲜明的支持番王,那所发挥的作用就不可估量了。

    “大王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到阵前。”

    番王能懂贺然坚定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有些无奈道:“他要不愿去谁也没办法,我只能再去尽力劝说了。”言下之意自然是先前的劝说并没起作用。

    贺然眨了眨眼睛,道:“我本该随大王前去拜见一下大察旗的,可现在军情紧急来不及去了,我想派几个亲信代我去参拜一下,劳烦大王带上他们吧。”

    番王生出戒备之意,低声警告道:“你可千万别打什么主意,得罪了大察旗那可就偷鸡不成反蚀米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甚至会让我众叛亲离。”

    贺然一笑道:“大王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如何会那么不知轻重呢,我就是想对大察旗表示一下敬意,来之前就备好礼物了。”

    番王听他这么说放下了心,“如此甚好,得知你如此敬重大察旗那些对外族怀有排斥之心的民众对亦会对你们生出好感。”

    得到番王的准许后,贺然借机出帐唤来云野、红亯、钟峆,低声把大察旗的事说给他们听,然后吩咐道:“你们代我毕恭毕敬的去参拜,仔细观察其人,如果觉得他是个刚毅淡定之人那一切作罢,如果觉得他是个”他一时想不好措辞,因为可说的太多了。

    钟峆心领神会道:“我明白!”

    贺然赞许的对他点点头,接着道:“那你们就暂时留下来静候番王能否说动他随军出征,如果他执意不去,那你们就”

    “杀了他!”红亯恶狠狠的说。

    “你还是别去了。”贺然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红亯一脸的懊恼,暗恨自己这多嘴的毛病。

    “绝不可杀他,云野,你给我深夜潜入他的寝室,弄醒他后瞪他一眼就走,记得一定要让他看清你的面貌。”

    “什么都不说只瞪他一眼?”云野诧异的问。

    “废话!你说的话他听得懂吗?你要觉得不过瘾,就去跟咱们的通译学一句‘去乞扎里山’吧,其实你能避开护卫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他的屋子就足以让他忌惮了。”

    “只学一句想来不难,我一会就去学。”云野觉得还是得跟那大察旗说明白才踏实。

    贺然叮嘱道:“是不是要去威胁他,你二人下决定时一定要慎之又慎,还有,云野你去时身上不可携带利器,如果被发现要立即逃走,但不可直接逃往住所甩开追兵再回去,万一被擒”

    云野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决然道:“自料逃不脱我自尽就是!”

    “糊涂!自尽有什么用?除非你能让自己尸身灰飞烟灭!我能让自己兄弟去送死吗!”贺然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第三十章 胆大妄为(下)

    见到云野也因多嘴遭了呵斥,红亯心里平衡多了。

    贺然沉吟了一下,道:“万一被擒,他们审问你时,你就说是睡梦中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睁眼看到外面有一团红光,你心下惊奇一路追逐那团红光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这里,那红光隐入大察旗的屋内就不见了。”说着转向钟峆,“你在远处接应云野,要是他出事了你立即去见番王,只说发觉窗外有红光,惊奇之下去找云野却发现他不在屋中了,请求番王派人寻找并立即向我报信,神色一定要惊恐慌乱。”

    钟峆竖起大指道:“军师想的真周到!”

    红亯也学着竖起大指道:“军师妙计,嘿嘿,让我跟着去吧。”

    贺然哼了一声,对他道:“你就在我身边老实呆着吧,什么时候可当大任了再说吧。”说完转向钟峆,“你素来机灵,好好发挥你察言观色的本事,切记不可贪功,可为则为之不可为千万不可勉强为之,还要沉住气,必须要等到离开前夜实施。”接着又转向云野,“适可而止,让他感受到威胁就行了,不可让其有受辱之感,不论这招管不管用,都不可再有进一步的行动了,转天随番王大军来与我会合。”

    云野与钟峆躬身领命,红亯沮丧的叹了口气。

    至于献给大察旗的礼物,事先是有准备的,这些细节事务苏戈、竹音及各部官员考虑的很是周全。

    安排了胁迫大察旗的事,贺然若无其事的去找番王继续商谈作战之事。

    他之所以胆大包天的要冒这么大风险去动大察旗,一方面是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了精神领受对战局的巨大影响,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了辛岩一伙人绝不会忽视大察旗,应该也在一直打他的主意,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在暗中没少通过各种渠道游说大察旗。

    现在的局势明显对番王不利,大察旗如果是个正直的人还好说,如果是个趋利避害见风使舵的人,那让他留在王城就是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了,后方一乱自己与番王可就惨了。

    他本应去见见这个大察旗亲自下判断,可一来是军情紧急必须得尽快赶到乞扎里山熟悉地形,二来是王城人多眼杂容易暴露行迹,所以只能把这重任交给云野与钟峆了。

    大战在即,番王此刻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置,所以跟贺然又商议了一个时辰就急着要赶回王城了。临行前留下了一百侍卫作为母亲与小公主的护卫,又留下了两名心腹将领作为联络官。贺然从随行的五百藏贤谷子弟中也分出一百人,让红亯带队护送她母女去易国。红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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