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探花帅承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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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探花帅承瀛-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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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试官说,“朱明。” 
  帅承瀛一震,“朱明?”随即回忆起女扮男装的小月,傲然地对自己说朱明的卷子,恐怕你看不懂。帅承瀛果断地下命令,“朱明是台湾鹿港来的,他必定住在本地客栈,马上将其逮捕归案,严加审讯。”监试官说,“朱明不住客栈,他住在大牢里!”帅承瀛不解其意,说,“大牢?”监试官说,“朱明上个月就被捕入牢,此刻还关在府衙牢中。他不可能来应试,一定是有人冒名顶替,故意捣乱。” 
  帅承瀛抽了一口冷气,说,“冒名顶替?此刻他一定远走高飞了,那就难找了。”同考官四肢发抖,说,“帅大人,烧了此卷!”帅承瀛周身一震,“你说什么?”同考官说,“皇上恩科,出了这种事,大逆不道啊!考生要杀头,十主考官也难辞其咎。我们大家全都要连坐!” 
  同考官恐惧地望着帅承瀛,众考官屏声静息,人人自危,大气也不敢喘。帅承瀛也没了主意,问,“各位,有何高见?” 
  监试官说,“烧了此卷,另作一卷顶替,只要不取他中,风平浪静,就过去了。”帅承瀛抽烟,沉思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同考官举起一盏油灯,说,“帅大人,不能犹豫了!” 
  帅承瀛目光颤抖,油灯上的火焰在风中飘忽,帅承瀛颤抖着抓起试卷,有气无力走到灯前,正要烧掉试卷,灯火照着试卷,密密麻麻的“冤”字,帅承瀛停住手,冤字刺目,帅承瀛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帅承瀛说,“冤,冤,冤好不容易躲到福建来,以为可以躲过那是是非非想不到,这里也有冤魂缠身啊!”帅承瀛拍案而起,“来人,备轿,去云州府行!” 
  云州戏园里,锣鼓理做,戏台上,白蛇、小青正演唱着闽南的歌仔戏。戏台下,便衣的乾隆与和?正在看戏,戏园内坐满观众。乾隆目光惆怅。 
  和?苦笑,说,“这唱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 
  戏台上,白娘子长袖飞舞。乾隆回忆着奶娘临终前的那句话,“云州白娘子她可以证明,皇上不是满人。” 
  戏台上锣鼓理骼,鼓点如雨,彩旗飞舞。和?陶醉地看着,频频拍手叫好。 
  乾隆激动地注视着戏台,耳畔却回荡着奶娘的声音,“皇上您是汉人啊!您是汉人啊!您是汉人啊! 
  白娘子在狂舞“ 
  空空荡荡的戏园,戏已散场。乾隆呆呆坐在戏园中,低头看着手上那半片金锁。和?低声说,“主子?该走了!” 
  乾隆喃喃地说,“我想见见这位白娘子。” 
  戏园后台,乱堆着各式道具,戏服。戏子们正在卸妆,乾隆与和?缓缓走入。班主上前阻拦,“两位大爷,走错道了吧?请回吧?”乾隆不理他,径自向前走去。班主有些急了,没好气地说,“喂,你们”班主没有再说下去,一锭银子闪闪发光摆在他眼前。和?手上托着一锭银子,微笑着,说,“我们公子想到处看看。”班主贪婪地接过银子,说,“看看,看看。” 
  乾隆在戏子中间大步而行。众戏子正忙着卸妆,没有人注意乾隆。乾隆突然停步,望着小月一身白衣,背对着他,坐着卸妆。乾隆激动地注视着小月。小月从镜子中看见乾隆,疑惑地停住了手,乾隆缓缓走近小月。小月有些不安,说,“你” 
  乾隆按捺着激动,说,“你就是云州白娘子?”小月说,“我叫小月。”乾隆重复着小月的名字,“小月?”不远处传来一声吼叫,“小月呢?!”小月吃惊地抬头望着,乾隆也随之回身一望,见师爷领着一队衙役如狼似虎地冲入戏园后台。 
  班主忙上前赔笑,“师爷?”师爷说,“我们知府大人今夜设宴,指名要小月去唱。”小月紧张起来。乾隆与和?注视着盛气凌人的师爷和行役们,众戏子紧张而视。班主又上前对小月赔笑,“小月?”小月站起来,说,“我去!” 
  乾隆注视着小月。班主松了一口气,说,“六叔,你带些人去吧!”六叔点点头拿起胡琴。乾隆在一旁突然伸手抓起了一把胡琴,和?一愣,低声问,“您要干嘛?”乾隆说,“拉琴!” 
  小月被师爷押出,乾隆一手握住胡琴,跟着走去。和?四下一望,抱起一个大鼓,追了上去。小月好奇地望着乾隆,乾隆手握胡琴走在她身边。” 
  小月不安,问,“你是谁?”乾隆一笑,说,“许仙。”小月嫣然一笑,二人并肩走出戏园。和?抱着大鼓追上二人,和?看不见路,一下子撞到师爷身上。师爷推开他,骂,“没长眼睛啊!猪!”和?大怒,“猪?猪?!”乾隆担心和?发作,唤住和?,“小和!”和?一怔,“小和?”乾隆笑了笑,说,“走,看热闹去!”和?说,“好,看热闹,越到后头越热闹。” 
  众人走出戏园。 
  灯火通明的府街大院内,正在大摆宴席。胡琴拉奏,锣鼓铿锵,帅承瀛坐首席,吴醉在旁,其他官员两侧作陪。便衣的乾隆与和?,悄悄隐藏在一棵大树之后,观察着远处宴席。 
  宴席上,帅承瀛对身边的吴醉说,“吴大人,有个叫朱明的人,你可知晓?”吴醉一惊,说,“朱明?”帅承瀛说,“他就关押在府衙大牢,我想见见他。”吴醉说,“帅大人,这个人你不能见啊!”帅承瀛默然,吴醉说,“此人乃反清复明的逆贼,钦差大臣福康安已然赶抵云州,亲自监斩!大人若是见他,难免引人非议哦!”帅承瀛抽一口烟,笑道,“福康安也来了,热闹啊!” 
  小月一身白衣出现在宴席上,载歌载舞,她发现了帅承瀛。 
  小月突然以白巾包住自己的头,很像一个男人,用以提醒帅承瀛。帅承瀛一震,突然记了起来。 
  乾隆注视着小月。和?看著有些糊涂,说,“白蛇传没这一招啊!这小月赶情是外行啊!” 
  锣鼓楼骼,帅承瀛激动地注视着小月。 
  他明白过来了,是女扮男装,小月扮成书生朱明。帅承瀛自言自语,“朱明?”吴醉慌忙提醒帅承瀛,“帅大人,那个朱明,就不要再提了。”帅承瀛哈哈大笑,“这个戏子,她叫什么名字?”吴醉说,“她就是小月,演白娘子不作第二人想,不晓得今夜,怎么扮相全错了。”帅承瀛大笑,说,“小月?叫她不用唱了,上来陪我!” 
  乾隆听到帅承瀛的话,脸色一变。 
  吴醉对帅承瀛陪笑,说,“大人真有雅兴,小月,来!来!来!帅大人要见见你。”小月风姿绰约地走近帅承瀛。 
  乾隆脸色阴沉,说,“这帅承瀛在北京道貌岸然,想不到到了闽南,便露出书生本色。”和?说,“这官场上全是一样,帅承瀛是京城来的官,地方官自当好好招待,此乃惯例也。” 
  小月走到帅承瀛身边,挨着他坐下。帅承瀛打量着她,神情激动。吴醉说,“小月,好好服侍帅大人,包你荣华富贵。”小月笑望帅承瀛,“帅大人批阅试卷,辛苦了,来,我敬大人一杯!”说着,给帅承瀛斟酒。帅承瀛望着小月,感叹,“卷子难,我看不懂啊!”吴醉听了,说,“帅大人真爱说笑,您才高八斗,天下哪有您看不懂的文章啊?”帅承瀛一语双关,说,“鹿港文章,艰深啊!”小月意味深长,说,“大人,有心就能看懂!”帅承瀛说,“有心?”小月说,“一颗爱民之心!” 
  帅承瀛心中微微一震,“说的好!”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锣鼓理骼,音乐奔放,一队歌妓翩翩起舞。帅承瀛搂着小月,低声交谈。 
  乾隆阴沉着脸,注视着帅承瀛和小月。和?火上加油,说,“主子,您就别气了。云州府好意招待,帅承瀛若不领情,那就得罪人了!” 
  小月贴着帅承瀛耳朵,低声说,“大人,朱明冤啊!”帅承瀛搂住小月,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小月与帅承瀛耳语,说,“小月不能多谈,请大人带我去大牢见朱明!朱明会解释一切!”帅承瀛低声说,“不行啊!我是学政,只管秀才,我进不了大牢!” 
  帅承瀛与小月搂在一起交谈,以防身边吴醉听见。吴醉开心望着二人。监试官笑了,说,“吴大人,你找这妹妹,很对帅大人口味哦!”吴醉很开心,说,“是啊!是啊!”监试官说,“您瞧,他二人多投缘,好像老相好。”吴醉笑道,“大人也是人嘛!” 
  乾隆愤怒地注视帅承瀛和小月,说,“和?,我看帅承瀛不像应酬哦!”和?打量着乾隆的脸色, 暗喜, 说,“主子不必见怪,帅承瀛也是人嘛!”乾隆冷笑,“这句话似乎很流行哦?”和?摸不透乾隆的心思,望着乾隆。乾隆冷笑着,说,“朕处置多少贪官污吏,常常听到有人用这句话为之说情,好像我大清国只有官吏才是人,老百姓都不是人了?”和?说,“主子?官场应酬,逢场作戏,这真不能怪帅承瀛!”乾隆望着和?,“你也替帅承瀛说话?”和?说,“和?只是说真话而已!做官的人也有他的苦衷。” 
  宴席上,小月拿着一杯酒,花枝招展地走到吴醉身边。 
  和?苦笑着,说,“主子,这个白娘子肯定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乾隆不悦,说,“何以见得?”和?说,“你看她,简直是个潘金莲嘛!” 
  小月勾住吴醉的脖子,举杯劝酒。小月秋波流转,说,“吴大人,我们喝一杯”趁着吴醉饮酒,小月悄悄从吴醉身上偷走一块令牌。吴醉陶醉地说,“好!好!照顾帅大人要紧” 
  和?望着宴席,连连摇头,说,“真是不堪入目。”乾隆面色铁青 
  小月走到帅承瀛身边,悄悄向他出示令牌,帅承瀛站起来,佯装半醉,说,“吴大人,我可不胜酒力,要先告辞了!”吴醉说,“咦,帅大人没喝多少啊。”帅承瀛搂住小月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吴醉一笑,不再挽留,说,“来人,备轿!先送帅大人回馆!” 
  帅承瀛搂着小月走了出去。 
  大树底下,乾隆正要冲出去,和?一把抓住乾隆,低声说,“主子,不可暴露身份。”乾隆说,“这个帅承瀛,太不像话了!”和坤说,“他唉,真没想到啊!”乾隆说:“逢场作戏,也就罢了,看来他是假戏真作啊!”和?劝道,“主子,您别气,别气”乾隆说,“朕最倚重的就是你和帅承瀛,想不到他也是个伪君子!” 
  乾隆一掌击在大树上,树叶纷纷坠落。 
  大牢外,火把熊熊,令牌闪闪。一个牢头挡住了女扮男装的小月。小月扮成仆人模样,高举着从吴醉那里盗来的令牌。小月冷笑着望着牢头,“看清楚了,知府吴大人的令牌。”牢头检查令牌,抬头打量帅承瀛。帅承瀛傲然而视。牢头说,吴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探朱明,怎么又会令人前来看他?帅承瀛说,“哦?牢头真是尽忠职守,那我就回去了!”说罢,打一个呵欠,“谢谢牢头,让我可以早点睡觉。”帅承瀛又看看小月说,“你去告诉吴醉,要他自己来吧!我不管了!”帅承瀛向外面走去,口中念叨着,“福康安要摘了他的顶戴花翎,我也不管了。”牢头慌了。帅承瀛边走边跟小月说, “我看牢头这四十大板, 是逃不过了!”牢头慌忙拦住纪昀,“大人,大人,请入牢!请入牢!”帅承瀛举起烟杆打了牢头一下,“什么请我入牢?你咒我吗?”牢头说,“不请大人审犯” 
  小月偷笑。 
  大车内的过道上,火把熊熊。身披铁镣的朱明愕然站在牢内,帅承瀛和小月站在牢门外。 
  小月说,“朱大哥,这位就是京城来的帅承瀛帅大人。”朱明惊喜,说,“你就是帅大烟袋?”帅承瀛一笑,“不错。”朱明神情激动,说,“就是那个为老百姓说话的帅大烟袋?”帅承瀛说,“如假包换!”小月说,“朱大哥,帅大人看了我写的冤状,他就冒险来看你,他是真的好官。”朱明感恩,唤了一声,“帅大人?!”朱明跪下来。 
  隔着牢门,帅承瀛伸手扶朱明。帅承瀛说,“听你口音,你也是台湾来的?”朱明眼含热泪,朱明说,“吾乃台南县捕头,去冬以来,台南有大量少女离奇失踪,知县严穆严大人擒获人贩海盗,严刑拷问之下,才发现这是一个犯罪集团。幕后首脑竟是州府高官。严大人见事态严重,搜集了罪证,赶去向钦差大臣揭露此案。不料半路遭人行刺,惨死海中。我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赶到府衙击鼓鸣冤,哪知道” 
  火光照映着帅承瀛铁青的脸。帅承瀛打断朱明的话,说,“哪知道他们反诬你是反清复明的逆贼,将你判了死罪!”朱明说,“大人,您怎么知道?”小月说,“我就知道, 帅大人最厉害了。 ” 帅承瀛叹息,说,“这一招也不新鲜了。”小月说,“大人,你知道朱大哥是冤枉的!快救他啊!”帅承瀛苦笑,说,“我是学政,我一点权力也没有啊!”小月说,“没有权力,您有智力啊!”帅承瀛沉吟,“我”朱明说,“帅大人,朱明个人生死何足挂齿,可那班恶贼还在横行海峡两岸,每天都有多少无辜少女遭到毒手,帅大人,请你救救他们。” 
  帅承瀛仍在迟疑,“我”小月哀求,说,“帅大人,你不站出来主持公道,老百姓就没指望了。”帅承瀛深为感动,说,“草民尚讲义气,我辈岂能袖手?”小月期待地望着帅承瀛,说,“大人?”朱明说,“帅大人,严穆大人找到官员犯罪证据,乃是一本账册。我已经藏在一座古庙废墟之中。” 
  静夜,乾隆与和?正在客栈的房间里。月光映照着奶娘留给乾隆的半片金锁,乾隆久久地凝视金锁,和?关切地望着乾隆。 
  和?说,“主子,夜不能寐?”乾隆说,“皇帝也是人啊!数十年了,突然知道自己另外还有个母亲,另外还有个家我夜夜都无法入睡。茫茫人海,只这半片金锁,何年何月才能找到自己的家?”和?安慰乾隆,“会找到的!皇上如此心诚,老天爷也看得到。” 
  房间外面,伙计唤道,“和大爷,宵夜备好了!”和?匆匆跑出去。 
  客栈走廊里,和?走出房门,轻轻关门。一名客栈伙计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二个云州肉粽与一碗馄饨汤,站在走廊上,和?大声地说,“好香的粽子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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