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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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今生-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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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苏衡意外闯入,出现在众人眼前,演武场上的正训练的士兵脸上表情竟然都没多大变化,只迅速收了枪,整齐划一的拜倒:“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谢陛下。”
负责训练的风从龙率先起身,打了个手势,要求他人继续,自己则走到了商苏衡面前。
“陛下,这种时候,您怎么过来了?”
“这种时候怎么了?”商苏衡一时未能明白。
“太阳这么大,陛下应当在宫里歇息,”风从龙小心地查看了下她的面色,“陛下身子才大好,还要小心些才是。”
她听得出他口气诚挚,确实一片真心,但是……她不动声色地走入观武台,坐在高高的披着虎皮的金交椅上。
“这般训练常是几个时辰?”她转了话题。
“卯正至午时三个时辰,未时至申时两个时辰。”
“朕在此,不会妨碍你们操练吧?”
“岂敢。有陛下在此,当更能激励将士。”风从龙微笑,“没想到多年了,陛下的习惯依然未改,臣还记得,陛下年少时亦喜欢到演武场来,还硬缠着乾卫大人要拜他为师,修习武艺,乾卫大人被缠得无法,只好教了陛下几招。”
商苏衡再一次轻蹙了眉头,原来这位禁军统领风从龙大人从小就随侍在她身侧了。
“那好,朕就在此处观看。卿当做什么便做什么,就不必在此陪朕了。”
“是。”风从龙微微一僵,躬身行了个礼,退出观武台。
陛下素来直呼他的名字,如此疏远的称呼还是第一次。其实,风从龙有感觉到自打公主殿的那件事发生之后,陛下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他的心里一直不好受,为此更加自责。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等到陛下放下了对纪远思的执着,又或是与高雁行琴瑟和谐了之后,便慢慢能不再介怀,就会原谅他了?这也是他竭力劝说高雁行背后的一点私心。
这些日子他听闻陛下用心于国事之上,又听闻她几乎每日都会召见高雁行,而今日她又再次来到久已不至的演武场,他开心第以为他的期望渐渐成真了,哪知道……
商苏衡并不知道风从龙内心的这番纠葛,在她决定要在此看禁军操练后,立刻有人送来香茗细点供她品尝,又有宫娥侍立在侧轻摇团扇为她消暑。她捏了块细点在手,眼睛定在演武场,仿佛在认真观看,实则心思已不知飘向何处,场上那一声声威武雄浑的呐喊声根本就不曾听入耳内。
一直坐了有一个多时辰,一阵如雷的喝彩声如然惊醒了她,她注目场上,发现不知何时,风从龙已亲自下场与那些士兵们较量武艺。那阵喝彩,则是因为风从龙以一敌三打败上前挑战的军中校尉,士兵们正为他鼓掌呢。
商苏衡丢下手中细点,站起身,出了观武台,迎上下场歇息的风从龙。
“卿的武艺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陛下谬赞。”
“你等继续操练,朕要走了。”
“恭送陛下。”
商苏衡随意摆了摆手,掉头离去,转身的时候,晃眼看见,站在左手边不远处的一名军官模样的男人冲她展开个璀璨的笑容。
这人笑得奇怪,莫不是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爱今生 第九十九章 问医
出了演武场,看着红墙金瓦、深深宫院,远处绿荫繁花,燕啼莺唱,商苏衡竟只觉得兴味索然。
无论她去何处,除司仪掌礼的随侍,还有奉水添香的宫女,院子里总会有人修剪枝丫,清除杂草,殿堂里有人收拾整理拭抹尘埃,有人司责送书传谕奔走往来。明明是处处有人,时时有声,按说应当不知会如何热闹,然而她只觉得无比冷清,无比寂寥。她也知道,这种孤寂源自于她本质上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那种孤单,那种无可倾诉的痛苦。
用晚膳的时候,她又想到高雁行。对于高雁行,她知道的非常有限,她只知道他姓高,被先皇封为她的司奉。而这些亦不过来源于晴照园里的那一番谈话而已,到现在,她甚至连他的名字是什么也还没搞清楚。 
文武百官的姓名职位除了纪远思,原本她也不知道,但那个好办得很,朝堂上,她只管“爱卿、爱卿”地叫,朝议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相互称谓,她只需多留意几遍,再与递交上来的奏章对照几回,名字官职便样样都全了。
但这法子并不适合放在高雁行身上。高雁行在宫里,宫里除她外全是下人,做下人的不可能称呼主子名讳。所以一直以来,她听来听去,也依旧只知道他姓高,是个司奉。
当然,她可以吩咐人取名牒来。然而,她害怕。一个是怕知道这宫里空间有多少个司奉在等着她,另一个则是怕取了名牒,人家当她要找人侍寝……
她一直有意无意地逃避,自然就不可能为高雁行打破沉默。可是今夜,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为高雁行做些什么,而不是不闻不问,又或是用他的不训来提醒自己的身份,这样其实很残忍。
她终究是答应过要给他一个交代。且不说她现在是金口玉言,单只做人,她也觉得应该要信守诺言,所以是该她处理这桩承诺的时候了。
她并没有去找高雁行,她知道他看她不顺眼,那么就不必再叫他来让两个人都添堵了。她差人上太医院,传了胡太医来。
“关于高司奉身上的那些上,太医院可有什么法子医治?”
胡太医犹豫了片刻后答道:“高司奉身上的伤,未曾伤及要害,现如今可算是大好了。”
身上皱了皱眉。
“他那副苍白瘦弱的样子,就叫大好了?”
“陛下,高司奉当初……当初的伤确实是好了,只是他受伤之后,身子骨差了,又不曾好好调养,因此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为什么没有让他好好调养?”
“这个……高司奉他,他不太肯好好用药,太医院开出的补汤,听闻都叫高司奉他倒进了花坛里。”胡太医只说了太医院在吃了警告之后的部分事实。
“以后让人盯着他服药,他若不从,让人来告诉朕。”
“是。”
“那他身上那些疤痕可有法子消除?”
“这个,”胡太医为难地摇摇头,“本来,宫里的生肌膏、还有玉清膏都有些去除斑痕的功效,但高司奉身上的伤口太深,并且延杳日久,想要完全消除,恐怕不太可能。”
商苏衡眉头皱得更紧,“完全没有希望么?”或是她那世的整容技术能搬到这里来就好了。
“这个……”胡太医再次迟疑了。
“有话但说无妨。”
“是,陛下。”胡太医拱了拱手,“宫里的药膏如今效用不大,不过据臣所知,宫外,倒有一人,或许他能为高司奉祛除疤痕亦未可知。”
“哦,那人是谁?”
“臣在多年前见过此人一面,那时臣尚未入宫做太医,”胡太医缅怀道,“他正为一人治疗肠疾。在臣看来,那人的肠疾已是不治,最终只能肠穿肚烂而死。他却治了,只是他那治疗的法子真可称得上惊世骇俗,他竟然剖开了那人的肚子……”
商苏衡心中一动,“手术”两字跳进大脑。
“后来怎样?”
“他剖开那人肚子,减去烂掉的肠子,再次将肚子缝上,那人竟然未死。之后还慢慢地能从床上坐起,最终能下床行走,他竟果真痊愈了!”
胡太医说起这桩往事,脸上依旧一派不能置信的模样。
商苏衡现在已能肯定那人是在“做手术”了 ,没想到这里竟然就已经有人能做这种的外科手术了!
她大感兴奋,忙追问:“那人现在何处?”他应该也可以做做整容手术吧?
“臣不知。”胡太医摇头。
“你不是说见过他么?”
“臣是见过,”胡太医脸色颇为丧气无奈,“不但见过,臣当时甚至还想跟随他左右,向他请教,只可惜……”他长长一叹,“那人居无定所,性子又极古怪,根本无人可以靠近。”
“我勉强跟了他五日,后来弄清楚,他之所以会愿意动手救治那身患肠疾之人,不过是对他那肠疾有些兴趣,否则,那人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怎么会这样?商苏衡又觉得脑袋开始犯疼。
“那,你可知道那人的姓名?”
“臣只知那人姓葛,余下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位姓葛的大夫大约何等年纪?”
“他比臣年轻不少,想来如今亦不过五十上下。”
商苏衡微微点头。不管怎么说,知道了姓氏,知道了年岁大小,总算有了些线索,剩下的,只有让人慢慢寻访了,至于其他,就等找着人再说吧。
第二天,伺候高雁行起居的小太监安来果真奉命监督,盯着高雁行,要求他将煎好的补药喝掉。
高雁行大怒,以为这又是商苏衡恶整他的把戏,一掌挥掉安来手捧的汤药,烫得安来哀叫一声,“啊!”
高雁行颇后悔,不该迁怒不相干的人,只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气呼呼地甩袖堕入内殿。
谁知道安来被烫了也不罢休,又重新煎了药来,再一次端到他面前。
“高司奉,请您喝药。”
“放着,我等下会喝。”
高雁行敷衍。以为安来这下会走了,哪知道安来应了声是,放下碗,依旧站着不动。
“还有什么事?”
“奴才等您喝药。”
“不说了我等下会喝?”
“奴才知道,奴才在这里等着,等您喝完。”
意思是要盯着他喝?高雁行这火蹭地又窜上来,什么意思这是?
“我说了我等下喝就是等下喝,出去!”
“奴才不能。”
“为什么不能?”
“奴才要看着您喝完它。”
“是她要你来盯着我的吧?”高雁行懂了。
安来不安地瞄了他一眼,为他的不敬称谓,不过他也不敢多话,毕竟高司奉当面也敢对陛下那样了。
“哼,我去找她!”说完,高雁行怒冲冲地向殿外去。她凭什么这样肆意摆布玩弄他!
安来慌了,追出来,大叫:“高司奉,高司奉!”
高雁行一路闯到几次来吃午膳的元和殿外,才被人拦下,说是陛下早朝去了。没见着人,高雁行哪肯干休?干脆不走了,甩开揽着他的内侍与女官,直接入了殿,到每次用午膳的那个西厅。拉了张锦凳,大模大样的坐在了那里。
反正,他今天不等到商苏衡,不问个清楚明白,就不走了!
喘息着跟着他一路闯过来的安来,又急又慌。既怕自己未能让高司奉喝药而被陛下责罚,更怕这一番乱闯,高雁行或许是没什么事啦,可他,又如何才能免去一场责罚?两罚相加,他不死也要掉层皮了。
这边两人各怀心事,等待结果。
金銮殿上,商苏衡忍了两天的火气也爆棚了。
爱今生 第一百章 态度
商苏衡一直忍耐着不想发火的。
这些朝臣十之七八比她年纪大,她一直想本着敬老尊贤的态度,本着博采众议的思想,总希望能在听取各部意见建议之后,再寻求一个令多数人都认可的方案。现在看来,是她太高看这些人了!
“够了!朕听你争了两日,本以为能拿出个妥善的方案来,没想到诸卿却日日在此互相攻歼,互扯后腿。你等食朝廷俸禄,就是这样为朝廷办事的么!”
“臣等万死。”原本一干吵不停的家伙们总算知道要停了。
“哼!便是你们真能死一万次,朕还要嫌杀的手软了呢!”
“臣等万死!”众大臣们终于感到几分惶然,却又无话可说,只能再次请罪。
陛下这次病愈后临朝,凡事都很尊重臣子们的意见,总是反复听取过各部的建议之后才会最终决定。哪怕是有人在言语上有些失当,陛下亦不会恼怒责罚。
渐渐地,一些老臣们,当陛下年少,之前被陛下和纪远思联手打压下去的倚老卖老的势态又有了些抬头之势。
这一次,朝廷决定要将织造司的生意放开给商贾,是何等重要之事?继织造司后,还有茶、参、皮裘、珍宝古玩甚至部分军械的采办都会逐渐放出,采用竞标之法标给有实力的商贩。
这其间又有多少利益可图?也难怪他们到最后,连掩饰都顾不全了。
“郑卿家,”商苏衡点了礼部郑观的名字,“你说兵部无权派人参与此事,那么你礼部派员想必是打算去观礼的罗?”
“荣卿家,”她又点了荣清和的名字,“你说给事陈延平出事草率不成章法,又说户部中郎许元初年纪轻轻难当大任。荣卿家想必认为自己老当益壮,理当亲自前往主持了。只是朕记得荣卿你的职责是监察百官,既然你说陈大人出事草率,那么卿嘴里的草率二字必定已经有了例证了,就不知卿的例证现在何处?又为何未能早早上奏?”
“至于王大人,”她再点兵部,“兵部库藏的军械究竟有那一处不堪大用,还望你能绘出详细图册,朕才好再重新叫人督造才是。”
……
就这样,商苏衡一个一个点名,将各部各司的那些堂皇却可耻的理由一一驳斥。被她点名的这些位大臣一个个汗全下来了。
原来陛下并不是年少无知,原来每日朝议时他们的那些争辩陛下都听在耳中,现在全一件件一桩桩地拿出来堵他们的嘴呢!
只有纪远思,听着听着,眼底慢慢泄出浅浅的笑意。一连几日,陛下都放任群臣争辩吵闹,他还担心她受言语蛊惑,又或是压不住老臣们的气焰。原来,一切的一切,她都有注意到,并且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陛下真的是长大了!
“既然众卿现在都没有话说,那就让朕来说。朕属意任许元初为织造郎中,为此次织造司竞标案之正使专员,给事中陈延平与内务府监张默为副使,协同许元初督办此事。众卿可有异议?”
现在,谁还敢有异议啊?
“臣等无异议。”
“如此,便拟旨罢。”
下了朝,纪远思叫住了陈延平与许元初二人。他们马上就要去湘淄为织造司的生意竞选商家了。这是整个开放朝廷管办工业给民间的第一炮,绝对不容有失,并且,他还希望他们通过此次的招标,汲取一些经验方法,为之后的招标所借鉴。
他与两人交谈,叮咛反复,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后,出了殿,往东阁而去。走出未远,发现郑观与荣清和并两三个官吏聚在一角,不知说些什么。见他走近,郑荣二人齐齐哼了一声,余者立时住了嘴。
纪远思不愿多生事端,只当没看见,绕过几个身边就想离开。
可惜,他虽然不想生事,不等于别人也不想。郑观向前一步,挡在他身前,“丞相大人为何如此步履匆匆哪?”
这一会陛下下旨封的这三位正副使,人选实际上都是纪远思最初在朝堂上提请的,陛下一开始并未应允,而是让百官们讨论,他们还以为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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