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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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今生-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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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话题实在辛苦,才说试试看能不能拉上高雁行,怎么也可活跃活跃气氛,谁知道高雁行竟然一拉就来了,这之后,三人便天天一起同饭了。
国事家事,件件都要花心思,渐渐的,商苏衡这风寒便加深了,夜里便开始咳嗽,而她从安昭回来后就立了规矩,再不许人守在寝殿内值夜,便是有时守夜的女官听到了,她也不在意的随便打发了事。
直到这天中午,在用膳的时候不小心被呛到,结果却咳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险些没把秦朔高雁行和一栗词候的人给吓死。
“陛下,陛下?”
离她最近的秦朔忙不迭地抱住她虚软下滑的身子,坐在另一侧的高雁行几乎在同时也伸出了
手,见了秦朔的动作又飞快地缩了回去,而尚思则大喊着传太医了。
“太医,传太医来!”
咳得胀红脸的商苏衡强撑著想阻止,想说明只是被呛著了,可越急越咳,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秦朔在她背上好一通拍抚 ,才终于止住,身上额上已经是汗涔涔了。
尚思递上帕手,秦朔小心地给拭了额头的冷汗,又接过水,喂她喝了两口,这才慢慢缓了过来。
些时太医们也连滚带爬地全跑来了。
“······脉像浮紧,寒邪外袭肺气失宣······操劳过重,情志抑郁而气机郁结,······”几位太医连番把脉,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再交头接耳地仔细讨论了一回,才开出方子,然后称陛下须得静心休养数日。
太医们说的那一串半文不白的医理,商苏衡只勉强听得懂几句,但她对自已得了感冒还是心里有数的,只是在她看来,这种病实在寻常得很,哪里就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行了行了,不过寻常风寒而已,弄这么大动静干什么,朕下午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哪能就丢下不理。”
“丢下政务一天两天难道就会翻了天不成?难道满朝文武都是死人所有的大事小情就全指望你一个人不成?”
 咦?商苏衡惊讶地向发出这嘲讽之声的高雁行看去,就见他懒懒地坐在一边,微挑着眉,淡
淡地看她,表情颇有几分不屑,像是在嘲笑她大衍养了班无能之辈。
只是这话里潜藏的关心,商苏衡也不会笨得无法领会。而在她瞄向他的时候  高雁行冷哼了声,别过身子去,竟然重新拿了筷子,自顾自继续用膳去了。
商苏衡淡淡扬起抹笑,终究是日久见人心,高雁行已经不再怨恨她了。
边上的人看了商苏衡的笑脸,再瞪着在这种情况下还大吃大唱的人,暗道陛下对这个高司奉真是太纵容了,再想着宫里的流言,忍不住偷偷拿眼去瞄立在陛下身后,扶待着她的秦朔。
秦朔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而大家心底却越发地有些可怜他了。

爱今生第一百四十一章 新年一
  
“虽说是风寒,可是若不仔细调养,恐酿成大病。”
“正是,陛下九五至尊······”
商苏衡人抬手止住太医们的唠叨,“把御书房里的那些折子转东阁吧,叫纪远思酌情处理,明后两日,朕也不上朝了,一应事务也都转到东阁去罢。”
商苏衡如些对尚思吩咐。歇两天也好,是真的有些累了,又何必让这些人又劝又跪的拦来拦去?
尚思自命人传旨去,这边,药也煎好了。
看着捧过来的药,商苏衡忍不住微微抒起了眉。她不想被人发觉自已得了感冒,固然因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实在对古代的这药汤有点畏惧,中草药最让人头皮发麻的
就是这一碗碗黑乎乎、味道难闻的药汤了。
她正考虑怎么才能托辞不喝,一旁扒着饭的高雁行又一次开口了  “我宁和宫里的那几盆花
儿已经久缺浇灌了,不如这两天,我让人送到陛下你这里,也免得它们枯死了。”
这话实在是莫名其妙,大家都怔住了,倒是商苏衡,一怔过后,忽然烦悟。
她笑叹,“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记仇的。”说着,从尚思手上接过药来,当得高雁行的面一口饮尽。
“这下满意了吧?是不是很解气?”唉,果然很难喝啊!
高雁行似有若无的哼了哼,依旧浑不在意般地又举起了筷子继续吃吃喝喝。
“还请陛下回宫好好歇息。”见她喝下药,尚思又进言。
商苏衡点头,直起腰身,这时才惊觉自已竟是倚在秦朔身上,她竟然靠著他这么久,却丝毫没有感觉!
为她搭脉的是太医,捧药的是尚思,轻嘲淡讽劝她吃药的是高雁行,这秦朔却真的好像只是只椅背靠垫般,无声无息,不过尽著本分而已,只是站起来离开他的这一刻,她才有注意到刚才的
那充椅当垫的人胸膛有多温暖。
她看了他一眼,以仅仅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声:“谢谢。”
秦朔不语,默默地让开身子,目送她出殿而去,尚思跟上,几个近导随侍随后葛开,元和殿里就只余下了秦朔与高雁行以及默立两厢的几个伺膳女官。
秦朔慢慢坐下,重新拿起筷子,继续打断了的午膳,只是他始终低著头,只顾扒饭,对眼前的菜肴视若无睹。
一旁高雁行瞟了他两眼,轻轻一哼,“你若是担心,去甘露殿陪陪她,照顾一下又有何妨?”
秦朔讶然抬头,眼底却隐隐有丝戒备。
高雁行挥挥手,打发一旁伺膳的女官退下,“别这样看着我,别人看不出,我却不是瞎子,你喜欢她,只可惜,流水无情。 ”
秦朔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挑了挑眉,“把宁和宫的盆花送往甘露殿啊,难道就不是很多事?”
一直风淡云轻,带点轻嘲的高雁行闻言神情顾时有几分气急败坏,“她天天叫安来盯着我吃药喝汤,我难道不应该让她也尝尝那究竟什么滋味?”
“是吗?”秦朔淡淡睨他。
与那双寒潭般幽静的眸子对视了一刻,高雁行终是败下阵来,悻悻然别开眼,泄愤似地锰扒
了几口饭,把碗一推,“饱了。”甩袖而去,那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狼狈。
收回眼,取过桌上的银壶,秦朔为自已斟了杯酒,倒入口中,与梗在喉间的怅惘与叹息一齐咽下。
太医是说要卧床休息,可商苏衡觉得那也太夸张,不肯,只加了件白狐袭,侍在靠音的短榻上翻看闲书。原本侍窗太医都觉著不妥,只是严关窗户,满室添炭的捂着,商苏衡更受不了,坚
决不肯,下边拗不过,只得在她脚边又添了个火盆子。
才歇下不久,就有内侍来报,“陛下,纪丞相前来探病。”
“请他进来。”商苏衡随口吩咐,也没抬头,因而不曾注意到尚思眼里现出惊讶。纪远思曾几何时如些积极的来推问病情了?
陛下生了病做为臣下的来探病理所当然,只是纪远思从未表现得这般积极,他一向不做探病第一人的,甚至有时刻意的拖到实在拖不过的时候才会前来。而今天,她差人送奏折去东阁的人
才返回,纪远思就到了。
“陛下,既是染了风寒,如何又倚在窗边吹冷风?”纪远思进来,见商苏衡倚着窗,甚至窗户还未曾闭紧,当下就皱起了眉,颇为不满地看向一旁侍候起居的尚思,惊见她面带惊异地看着他
,心头一凛,那一点点形之于外的关怀情态顿时敛得干干净净。
“你看看这一屋子 ,”商苏衡淡笑着指指殿内烧得红火的六七处炭盆,“若我不坐在这里只怕能被烤熟了。”
纪远思迟疑了下,还是口气平淡地又劝了句,“倚窗吹风终究不妥。”
“不过透些气而已,”商苏衡摊摊手,不意他看自已的穿着,又指了指外面,“你看我这一身,裹得跟熊一样,再要说冷的话,那外头的那些侍从都不要活了。”
纪远思借机打量了她一番,玉色脸庞在白狐裘的映衬下愈发容颜胜雪,两腮上的那一点嫣红更如雪里红梅,娇艳夺目,修眉淡眼,眼波流转处,星光月影一齐沉淀,唇角处的那一丝淡淡微笑尽洗秋光。
纪远思心头一颤,忙垂首敛目。
“找我有什么事吗?”纪远思说是来探病,可一点风寒实在不算什么,他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定是有事来问了。
纪远思身手微僵,口里却迅速应道:“正是。”之后拿眼睛略瞄了瞄尚思。
尚思弯弯腰,无声退下。
“马场,臣已经选好了。”尚思一走,纪远思便开口,“胡广诚曾告诉过臣,若自已养马从母马孕育到养成幼驹,可以征战,若快则只需三年。目前咱们手中尚无上好的良种,马源还是要北
上深入草原部落里去,这个暂时急不得,倒是此前送去的一批幼马已经长成,需得加以训练。此外,还需再招些檀相马、懂调教之人,并且还需有专人从事马种改良······”
商苏衡抚顾,他说的这些她基本上就是一窍不通,“这些不是说过全权由你作主么?”
纪远思再次微僵,他当然知道,并且这些事情虽然按理说还是应该报与陛下知,可终究不是
急事他只是······忽然间,他觉着又羞又窘又是尴尬。
见他垂首肃立,半天不吱声,商苏衡微觉迷惑,这是怎么了?
“还有其他事么?”难道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为难事?
纪远思忙摇头,“不敢打扰陛下休养,臣告退。”
“明后两日也要偏劳你了。”
“不敢,臣的本分。”
“对了,”商苏衡忽然叫住欲走之人,“你也一样要注意天气变化,别······”突然注意到面前人低垂的脸庞上隐约有点湘红,她忽地忆起满朝上下的那些个猜测,立时改口,“别让纪
伯又机会找我告状。”
谢陛下关心。纪远思躬身为礼。
商苏衡不便再多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纪远思一路出来,脚步不停,直至回到东阁,进了内间,挥退了房里处理文书的下僚,才卸去了淡然自持的表情,将脸埋入冰冷的双掌之间,直至些时,他才为自已方才冲动前去推病的行为感到
惊悔无措。
臣子关心陛下,本亦应当,可他听送奏折前来的内侍说陛下病了的那一刻,急着想去推望时,心中想的并非君臣本分,却只是纯粹的担心她、关心她,从什么时候起,他看她再不会满心满眼
的只有君君臣臣了?
这种变化,这种变化,他忽然打了个抖,不敢再想下去,忙从桌上小山一样堆积的奏折里取
了一份,打开,逼自已认认真真地看进去。慢慢地,他的速度由两盏茶不见翻动一页,至一炷香可
处理一件公事两桩。
他一面运笔如飞,一面随口吩咐,僚属们进进出出派递本章、传达指示,东阁里再次回复一派忙碌景象。
纪远思去后,六部又有多位官员入宫探病,商苏衡见了几个重臣,余下的便叫尚思打发了了事。
晚上,用过膳又再喝了药,早早便上了床,太医在药汤里添了味助眠的药物,她很快便有了睡意,将睡未睡的时候,仿佛听得殿外传来些细碎的声响,之后又似乎有人入了殿,撩开了帐子,
她于迷糊中略张开眼,看到张熟悉的脸,应当是尚思,又似乎不是,钝然的脑袋运转不灵,她只感觉得到他伸手放在她额上试了试体温,又帮她仔细盖了被手,之后她便跌入梦里,再不记得其他。
经过仔细看护,商苏衡的感冒第二天便好了大半,之后又休息了两日,便恢复如初,于是依旧临朝。
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三,依例封了金笔玉玺,开始放假。举国上下,欢喜忙碌,开始准备过年。

今生第一百四十二章 新年二
  
“每逢佳节倍思”这话一点不假。
当然,若不是商苏衡身处异世,也不会对这句话有如些深刻的体会。偏偏已是放了大假,没有政务可以分散转移注意力,这心头的思念与怅惘便更叫人难以消受,所以几天来,她都有些恹恹
然,惯常喜欢散散步的,这两天也不愿动了。
到了年三十这天,宫里在清早的便开始为年夜饭做准备了,事实上这准备从几天前便已经开始。
皇帝虽然家即是国,可年夜饭这顿还是只与家人一起吃的,那国宴却要等到初一时,百官朝拜进献贺表之后。之后正月里,君主与王公大臣之间会相互宴请往来。
以往男子主政,后宫攘攘,子嗣烦丰,皇亲国戚的倒有不少。而这两朝女子主政这后宫都十分单薄,太皇时的两位亲王又都事涉谋逆,圈禁的圈禁,除藉的除籍,到商苏衡时,直系的亲属
基本上已凋零了,旁系的几位又都远封在外,仔细算起来有资格与商苏衡一起吃年夜饭的,还就只剩秦朔与高雁行这两而已,便是一等候袁诚武都在两可之间。
话虽如些,可皇家的年夜饭应有的规格却并不因为人少而有丝毫降低,午时刚过,那冷盘点心一类的菜肴在兀和正殿里摆了一张长桌。
黄昏时分这场家宴正式开始。
鼓乐声中,商苏衡入殿,左右看了看,发现原来这所谓家宴还是一样的礼法等级样样不缺她一人占了张最大的长几,而那些热膳冷食,点心果品都搁在大宴桌上,大宴桌与长几间留了空,
吃时再将食物从大宴桌取至几上。
左手略下也是一张条案,是为秦朔准备的,右手再下去些的位置,则是高雁行的桌案。等三人坐下,尚膳官开始布菜。
先上的是汤品,尚膳官先给商苏衡送上两盅配料不同的燕窝羹,另一份米饭,一份鸭血豆腐羹。之后是秦朔,再然后是高雁行而档次分量也依序递减。而后,再上其他冷热菜式,同样也先
自她起,再依序转过一圈。
商苏衡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烛火高燃,殿里殿外一片辉煌,鼓乐阵阵,内侍往来穿棱,桌上满是菜品,仿佛热闹非凡,可宫娥内侍不得允许不可开口,秦朔与高雁行也只是闷声不响的低头用饭,除了偶尔匙箸与碗
盘相碰发出轻微的叮当声,这大殿内简直安静异常,哪里有半点过年应有的欢喜样和气氛?甚至还不如平时,三人在偏殿围著小圆桌用膳时的轻松自在。她哪怕再不期待能像前世在家里所能享受的
那种其乐融融,也不希望变成这种唱戏样花俏却无情的模式。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陛下?”随侍在侧的尚思惊讶地叫了一句,商苏衡不理,径自走到大宴桌旁,尔后偏过头向秦朔与高雁行招呼道,“都过来吧。”
二人不解其意,还是依言放下筷子来到桌旁。
“我记得你应该是喜欢吃鱼对吧?”商苏衡笑着对雁行道,“看看那几样,喜欢哪一种自已挑吧。说完,她转向秦朔,“你好像不怎么桃嘴,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里有这么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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