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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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今生-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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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里有这么多样,你也选几样吧。”
还不等秦朔与高雁行决定要不要动手,尚思已经抢先道  “陛下,这······这怎么可以?”
商苏衡勾唇一笑  “有什么不可以?吃顾饭都要弄得跟上朝一样拘谨无趣,还有什么味道?”
转过脸看两人还不动手,她又催,“快点选啊,难不成要等它们都变凉了再吃吗?之后又指著
她自已那张条案,“把桌上的那些花俏的食盒摆设都撤掉。”
说完,她略挽了柚,伸手端了盘鸡味笋条,“陛下!陛下?”惊呼声叠起,她浑不理会,自顾自放于案上,然后对秦高两人道,“就像我这样,想吃什么拿什么,都端过来。”
高雁行挑桃眉,再不客气,一手一盘,挑了两个菜,就要回坐。
“不至于吧,就算你喜欢,也得让我尝两口啊?”商苏衡笑叹,“我不说了端过来吗,端过来一起吃。 ”
高雁行眼里划过抹异色,瞄了眼秦朔,秦朔去拿菜的手微微一僵,回头惊异的看着商苏衡。
虽然平常三人一起于偏殿用膳时不太讲究礼法,可这毕竟是在正殿摆的大宴,虽说是家宴但······
商苏衡又是一叹,“就跟平常一样不好吗?难道你们喜欢这种模式的?”
既然陛下她本人都不在乎了,他们还计较那么多干嘛,终究只是吃饭而已,那些礼法规矩的就不用太勉强自已硬去讲究了。秦高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双方眼里看出如些想法,高雁行最先释怀
,他原就不是拘泥的人,平常也不很在意的,今天会守礼一来是被这巨大的排场镇到了,再来也是不想在这种日手与商苏衡唱反调的缘故。因而他率先转身将手中的两盘菜摆在了商苏衡面前的案
几之上。
边上尚膳的女官们目定口呆,还是尚思最先反应过来,知道劝不住,可也不能让皇夫与司奉亲自动手哪,只有吩咐众人帮忙,将他们选定的菜肴一样样移至条案,一张条案不够又拼了一张,这才放下。
之后商苏衡又让她们拿了几壶酒,用红泥小火炉温著,这才又吩咐,“余下的都赏下去吧
,大家也都不用留在殿里了,都下去吧。”
“可是······”再如何,也得要留人伺候吧?尚思又要开口,叫商苏衡拦下,“行了行了,过年呢,你也应当好好休息休息了,去吧去吧。”
尚思无奈,只有吩咐将大宴桌上的菜品撤下,然后再按品序赏赐下去。又叫人将殿内的炭火添足,这才领著众人一齐退下。
商苏衡微微一笑,“好了,这下总算请静自在了。”
“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怕不太方便吧?”
高雁行瞄了眼秦朔,然后微拧了眉,平日里也会留两个女官,今天却都走了,总不能叫商苏衡她自已动手吧?若没有秦朔在,他倒也不介意伺候一下她,可自打那一天,叫他窥探出他的那点
隐秘心思,他就一点也不想让秦朔的认为他是在献殷勤。
哪知,商苏衡睨了他一眼,“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啊,没有伺候就不行?‘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听过没?”
被这么一抢白,高雁行顿时有几分窘,眼角余光再瞄见一旁秦朔隐约在笑,更是暗恼于心不能冲商苏衡发火,只有用力剜了秦朔一眼。
没了一帮子下人看著,果然自由多了,三人吃吃喝喝,越来越放松,气氛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融洽得多。
商苏衡吃了些菜,喝了汤,又饮了几杯酒,渐渐面颊处添了桃花,眼神也有些迷蒙,微笑起来时,还有几分矫憨模样。
高雁行见了心头微荡,忍不住还想看看她醉倒的情态,又替她满了一杯酒,递给她,“来,再喝点。”
商苏衡憨然点头。“谢谢。”举了杯子,一饮而尽,又将空杯子放在他面前,示意他满上。
秦朔浓眉一挑,冷冷地瞪著雁行,哪知道他回了个挑衅的微笑,又替商苏衡满了一杯。
商苏衡才举杯,就叫秦朔快手快脚的拦住,“陛下,别再喝了,醉了伤身。”
商苏衡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注意到他有些凝重的脸色,“你不开心吗?”不等秦朔回答,她自已已经续下去,“我也有点不开心,只是就算不开心也得开开心心地,不然只怕大家都会弄得不开心。”
这串开心不开心地真能绕得人头晕,可秦朔与高雁行都听懂了,表情都有些异样。
趁著两人怔忡之际,她又一饮尽杯中酒,再次憨然一笑,“我知道你们困在这种规矩重的地方难受,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你们放心,我不会困你们太久,我一定会找出办法解决这件事,然后还你们自由,相信我。
两人还是不语,只这心底也不知是黯然还是心疼,失落还是感伤,竟是一片迷茫……

爱今生 第一百四十三章 怪医 一
商苏衡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实现自己的诺言,不过这诺言单是对高雁行的,并且也并非是指放高雁行出宫去,其实放高雁行出宫的事她早就已经安排了,却不知为什么高雁行一直没走,然后她又一直忘了问,倒弄得像不了了之了。而这一回,商苏衡却意外地遇到了那个据说性格古怪,见死不救的怪医。
按大衍的习俗,虽初一就开了玺,但其实整个正月基本上都不怎么办公的,除非说有了什么特别紧急的事。王公大臣们再这个月都要相互宴请往来,拉拉家常,更拉拉关系。
初三这天,一等侯袁诚武就在府里宴请了陛下。
袁诚武这一宴这算是家宴,走亲戚嘛,虽然这亲戚不用八竿子去打只怕是打不着的,那也终归是亲戚,而商苏衡有了名正言顺出宫的机会,当然满口答应。
这宴依礼秦朔可以去的,高雁行却是不能,不过商苏衡并不打算丢他一人在宫中,于是差了人去宁和宫请他,可回报说不知高司奉上了哪,没见到人,她又让人找了一圈,依旧不见人影,于是只得算了。
在袁诚武那里吃了一顿繁文缛节多到让她头疼的午膳后,袁诚武还想她留下来看歌舞,商苏衡当然拒绝,她情愿走街上闲逛也不要在这里受罪。
终于从袁诚武家脱身,眼看就要转出这条专供王公官宦行走的王公巷,商苏衡忽然吩咐停辇,随后走了下来。她在宫里时已经准备好了一套骑马装,这时已经换过衣裳,头发也重新束过,弃了之前的金冠,只用丝带扎了,一直白玉簪从中穿过。
“陛下,这恐怕不太妥当。”见到陛下这一身打扮,风从龙立刻便明白她准备干嘛,明知道规劝不易,可还是不能不开这个口。
“不过是街上闲逛一会而已,朕知道分寸,风将军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带些人——”她微顿了顿,“……暗中跟随。”不然地话,只怕就不是闲逛,而是在找不自在了。
“陛下……”风从龙还想再努力一把,却叫无声无息走过来的秦朔拦下,“臣也一同跟随保护,清平盛世,天子脚下,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
商苏衡又惊又喜回头看着也已经换过一身简单服饰的秦朔,她其实是打算了拉他一块逛逛的,在宫里时,却不敢先提,只怕漏了口风招来反对,此行不成,没想到这个严谨守礼的家伙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意,并且竟然难得地如此好说话,压根不提反对意见。
她却忘记了当初在赫赫城时,秦朔也曾独自陪她在街头漫步。秦朔并非不知变通之人,他的守礼一半是不想她为难,另一半更是怕太随意了会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秦朔虽然镇守北疆十数载,可因为没有打仗,终究算不上十分出名,可孟起几个自安昭回来之后都对他表示钦佩,风从龙那时便生出了找个机会切磋一番的意思,没想到后来这秦朔却做了皇夫,他正叹可惜没了机会,结果在宫里的演武场却遇上了,与他较量过几回,两人对对方的能力武功都钦佩,大生惺惺相惜之意,风从龙还发觉秦朔为人十分低调沉稳,有他和自己一起保护陛下,的确可以放心多了。
可是一转念,他又想到现在秦朔的身份也是不同,他若是不小心有了什么损伤,那也是一桩天大的麻烦,哪怕他本人不计较,他还是担待不起哪!
哪知秦朔轻易便看穿了他的顾虑,轻笑道“怎么,风统领信不过我?”
风从龙看看他幽深沉稳的眼,忽地释然,他要再顾及为秦朔惹祸上身,不但小瞧了他的武艺,更看轻了他的为人。
罢了,罢了,他纵容陛下也不是第一次了,就不必在意这一回了,并且只怕日后还得再继续纵容下去,想在陛下面前从小到大无数次的败北,他突然苦笑,陛下这任性而为的性子,算不算是自己惯出来的呢?
无奈归无奈既已决定了,他倒也不迟疑,他躬了躬身,说了句,“请陛下稍后”之后离去,盏茶功夫之后便返回。
商苏衡发现他也换过了一套衣衫。他先吩咐了其他人护着銮驾仍旧返回,之后来到商苏衡面前,欠了欠身,“公子,请!”
商苏衡看他片刻功夫,不但衣裳换过,连执礼与称呼都改得与服饰相称,暗赞了句,之后开开心心地举步向热闹的街市行去。
秦朔落后半步,举目一扫,看到十余名便衣,抢先出了这条王公巷,走向大街,混入了人群之中。
商苏衡兴冲冲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不对,又停下。
“你们两个,别躲在后面,你们这样走,哪里像寻常人家出门闲逛的样子,越普通越好,这样才不引人注意,才更安全嘛。”话是这么说,可商苏衡更在意的倒一大半是不愿意两人太拘礼了。
风从龙与秦朔换了个眼神,两人同时却上前半步,风从龙立刻代替了秦朔原来的位置,而秦朔则站到了商苏衡身边。
商苏衡瞄了瞄一左一右的两人,总算比方才自然多了,这才又继续举步。
来到大衍已有大半年,可论起来,这还是商苏衡第一次踏上帝都街头。大衍治下清平,帝都更是繁华,而今又是正月,街上更是热闹非凡。鳞次栉比的青砖楼宇勾檐翘角,彩画雕梁,恢宏中又见精致,家家户户门上贴着大红的福字,门的喜庆对联,字体或雄浑道劲或飘逸奔放,气势不凡。街道极宽,铺的是巨大的青石方砖,两旁植有榆杨,虽然冬天里窥不到绿意盎然的摸样,可那苍然挺立的枝条,还是能让人感受勃勃生机。
街上作坊商铺林立,丝麻织造,茶酒烹酿,冶金制漆,珠玉古董,山药兽皮,版画印书,林林总总,真可说是应有尽有。有点专司贩卖,有的却是从原料到出货一起包办。除却一些作坊在这年节十分歇业休息外,那些买卖商铺全都铺开了叫卖,不少还搞些什么让利打折的活动来,竟挺有几分现代商业竞争意识。
一路行来,商苏衡看得津津有味,更不时走进商铺里头瞧个仔细,对这些商业民生认认真真地了解了一番,还买了一小包被称作马蹄酥的糕点。
会买糕点当然是因为饿了。在袁诚武那里排场吃了不少,饭菜却没能好好享用,又逛了这么久,再被这琳琅满目的点心一勾,更是心动的很。
只是这糕点买回来之后,她才发现有一点不妙,这里不时现代,这大街上,除了小孩儿,根本就没人捧着点心边走边吃,而她却暂时没打算找个酒楼饭庄什么的歇脚。
正犹豫的时候,秦朔却已经拆开了纸包,递到她面前,她微怔,之后看了他一眼,秦朔低声道“肚子更重要。”
商苏衡讶然,凑过头去,低声试探道:“我以为应该是面子更重要才是。”古人最讲究礼法了,特别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帝王呢。
秦朔倒是坦然,“面子不过一点虚名而已,可叹世人却总将之与尊严等同而论,累己误人。”
跟在两人身后的风从龙挑了挑眉,心道,难怪他能容得荣诚那样的家伙当面挑衅。
商苏衡眸光一转,“你倒看得透彻,那不如你陪我一起吃,要丢脸大家一起丢如何?”
秦朔二话不说,当真拈了块马蹄酥,丢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咀嚼起来。
商苏衡看了看他,再看看手中的酥饼,突然摇头叹气,“还是不公平,你嘴大,这酥饼一口一个就吞了,别人哪里看得出什么,我却不能学你这样,不然就跟池塘里的青蛙有点一拼了,那成什么样子了?所以你看,到头来,终究只有我一个人丢脸而已。”
秦朔嚼着酥饼的嘴僵在那里,半晌,脸上终于现出一抹苦恼,低声问:“那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商苏衡勾起了唇,拈起一块酥饼,大大方方地咬了一口,“我怎么好意思叫威震西北的靖北将军陪着一起丢脸呢!”
刚才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秦朔却当真了,看他苦恼发愁的样子,正觉得好笑,哪知道好笑的还在后头,秦朔竟然重新拿起了快酥饼然后学着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生怕嘴张大了,饼就被吞了,瞧那意思大有舍命陪君子的架势,她再也忍不住,指着他纵声大笑,“你,你真是,真是……哈哈哈哈……”笑得眼泪差点出来,只觉得许久以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肆意过。
路上的行人侧目而视,她也浑然不觉,直到发现不少人驻足,对着这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才惊觉早已成了街头焦点。再想想方才,终于哭笑不得地叹气道:“这下好了,不用再担心丢什么脸了!”
话虽这么说,终究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忍不住拽了秦朔一把,低语道:“走快点。”三步并作两步,拐入旁边的巷子,这才停下。之后回过头,再看看秦朔与自己,手上还捏着半块饼,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这条巷子背街,倒也不算很小,两旁好些家门脸儿外挑着旗幡,也是做的各种生意。她随意地看过去,发现前面有一家店铺门前围着不少人,她走近些,才注意到那不是一般店铺,却是家药堂。
药堂门板处靠着个灰布棉袄的汉子,三四十岁的年纪,脸色灰败憔悴,一只脚套了只鞋子,另外一只脚却是光的,之所以没穿鞋,却是因为这只脚肿得不成样子,看起来有另一只脚两倍大,难怪穿不得鞋了。
商苏衡看不出这人得了什么病,才想问问身边的两人知道不,秦朔已经低下头,附在她身边轻声解释,“看他脚的模样像是无名肿毒,只是肿成这样,这条腿怕是要废了。”
果然,秦朔这里话音刚落,里头传出叱喝声,一个药铺伙计推搡着一个妇人出来:“去去,不是刘大夫不肯治,你家汉子的这病无药可治,那条腿早早锯了了事,要不然,只怕拖得久了,命也赔进去了!”
(未完待续,连城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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