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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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皇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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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走了,大殿里静得可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严附美早已是一身冷汗,其他妃子不知怎么办,地位最高的淑妃说了一声:“母后,儿臣先告退了。”其他人也就跟着要告退。
太后本已站起身,这时候却是缓缓地坐了回去,冷声道:“不急。”
严附美站在一边,身上是淡紫色的衣服,前几日皇上刚赏的料子做的,宫里就她一个人有……她本是多得意,但此时,她被霜打了一样,宁肯自己一丝不挂也比这样好。
“来人,准备刑凳。”太后垂下眉,缓缓地端起茶喝起来。
“母后——”严附美大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太后看也不看她,声音也无起伏,但听到人耳朵里,却是心惊胆颤:“皇上昨夜去了你宫里,你就得意了吗?”
“母后……”严附美哭起来。
太后抬头,扫了众人一眼:“哀家知道,昨夜的事,怕是出了皇后本人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了!你们心里怎么想,哀家也知道。但你们莫忘了,皇后就是皇后!”
“儿臣不敢。”其他人道。
 
 
“太后。”有太监走进来,“刑凳已经准备好了。” 
“抬进来。”太后扭过身,侧面对着大家。 
大家眼底皆是惊惧,纷纷退开了去,严附美趴在地上大哭大喊:“太后,儿臣没有做什么啊……是皇上他自己去旖旎殿的!” 
“他去了,你就不知懂事一点,劝他离开吗?”太后冷笑一声,“不、知、体、统!昨日是什么日子,岂是你能在他身边的?今早你还故意来迟,不就是为了彰显你的荣宠?” 
“儿臣没有……”严附美有口莫辩。 
太后一笑:“哀家倒忘了,皇上今日不上朝。想来你不是故意来迟,而是皇上贪睡,害你起迟了?” 
刑凳已经抬进来,严附美只是哭,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太后闭上眼:“打她二十板子,哀家看她能不能长点记性!” 
太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严附美身边,心颤颤地道:“娘娘,得罪了……”然后就将她扶到刑凳上,拿丝帕将她嘴塞住,就朝着她屁股落板子。 
严附美呜咽着,痛得直哆嗦。 
淑妃等人只冷冷地看着,无人同情。 
等打完了,严附美无力地跌到地上。太后站起身,看也没看就往殿后走。寒梅忙挥手叫人跟上去,等她走远了才唤了两个太监来:“将附美娘娘送回去,请太医过去。”然后朝其他妃子福身,“各位娘娘慢走,奴婢去伺候太后了。” 





009:冲动

墨箴一路回去,碰到不少宫女和太监。那些人先向她请安,走过了却对她指指点点、窃笑不停。一次没注意,多两次她总能发现,再联想之前总总,她再笨也知道有事。
回到寝宫,夏兰去做事了,她趁机问琳琅和宝奁,二人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她禁不住有些火:“你们就让大家在背后说我,却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太后知道,说些奇奇怪怪地话,那些妃子也知道,都奇奇怪怪地看着我,而我却像傻子一样!”
“娘娘你小声些。”琳琅拉着她,顿了一下道,“你该自称‘本宫’了。”
墨箴一窒,气怒地甩开她的手:“现在是说这个吗?带你们来还不如不带!”
宝奁说:“娘娘,我们也是怕你伤心……”
“现今还管什么伤不伤心?”她一叹,“你们倒是告诉我,别让我像个傻子……”
二人对视一眼,只得把昨夜的事说了。她一听,也不知是气是怒,或者两者都没有,只是太过受刺激,禁不住有些头晕眼花。一会儿后,那股莫名的火气却是明显升了起来,她浑身颤抖:“他……他这么待我?”
那他为什么要娶她?她不是他的梓橦吗?他昨夜那么粗鲁也就算了,离开也就算了,居然还去别人那里!难怪太后唉声叹气,难怪夏兰厌恶不屑,难怪那些宫女在背后指指点点……
原来!她已经沦为笑柄!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地上砸,琳琅和宝奁冲上去阻止她:“娘娘,不可!”
她僵住,握住茶杯的手隐隐颤抖。琳琅抱住她手臂,宝奁握住她手腕,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传出去了怎么办?”
墨箴身子晃了一下,忍不住伤心地哭起来,将杯子还给她。宝奁将杯子放下,琳琅扶她到椅子上坐下,劝慰地道:“娘娘不要伤心,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懂,小心些、坚强些,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宝奁走过来,有些不满地嘀咕:“皇上欺人太甚!我们小姐可是别人抢着要的皇后——” 
琳琅瞪她一眼,墨箴也抬头瞪着她,心平气和地道:“没事了。我没受过委屈,有点冲动也是自然。” 
想到昨夜的事,那股子撕裂的痛楚好像还蔓延在骨子里,她害怕得很。如此倒好,他爱去找谁就找谁,最好别再来找她…… 
那种痛,她一辈子也不想体会了。 
。 
严附美被送回宫后,一沾床就让自己晕了过去。中途医女来给她上药,她几度痛得醒过来又晕过去,如此反反复复,她发火“娘娘!”医女跪下,“娘娘忍忍便好……” 
“忍?”她痛得额都在冒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自己怎么不忍?来人!将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让她忍!” 
大骂医女:“想痛死本宫吗?!”说着就将凳子上的药瓶挥在地上。 





哭诉

医女慌忙求饶,她的贴身宫婢春乔道:“娘娘,你当心自己的身子要紧,何必和这种不开化的奴才一般见识?”
她没说话,又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枕头上,疲惫地喘着气。春乔忙招手让医女起来,继续给她上药。这次她倒没再醒来,直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
睁开眼,她撑起身子:“春乔……”
“娘娘!”春乔从外面进来,倒了杯水给她,“您可算醒了!”
“皇上来过了吗?”她就着杯子喝了一口。
“还没呢。”春乔细声说,“奴婢想着娘娘睡着了,万一皇上来了你没醒,多可惜?”
她一笑:“你这丫头倒懂事……现在去吧!”说毕又趴下睡起来。
春乔马上派人去告诉秦非。
秦非今日哪也没去。昨夜的事想都不用想,必然到处传遍了。他料到后宫会有一番风波,不想理会,就在上阳宫批奏章。只是没想到,严附美居然被打了?看样子他这次真惹恼了母后。
他放下奏章,马上去旖旎殿。一进寝殿,严附美就从床上爬起来,忍痛道:“臣妾不能给皇上行礼了……”说着就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媚态横生,看得人好不心疼。
他上前扶住她,将她抱进怀里:“让你受委屈了。”
她摇头:“臣妾不委屈……只要皇上心里记挂着臣妾,臣妾就不委屈!”
秦非没接她话,伸手擦了擦她的泪,柔声问:“疼吗?”
她一听,刚刚擦掉的眼泪又哗啦哗啦流出来:“疼……好疼……”
“乖,疼就听太医的话。”秦非坐在床头,让她趴在自己腿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头发,轻言细语地和她说着话。约莫过了一刻钟,他将她移开:“朕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一会儿让人给你送点人参和燕窝来,好好补补身子。”
“谢谢皇上!”严附美连忙谢恩。
 
 
秦非站起身,走出寝殿,对荣贵道:“去隆福宫!” 
严附美听见,禁不住得意一笑。 
她以为秦非为了她去找太后算账了,谁知秦非走出旖旎殿却是直接回了上阳宫。 
现在去找太后?那不正好让太后质问他“羞辱”墨箴的事? 
……新婚之夜扔下她去和别的女人缠绵,实在算得上最深的羞辱了!不过,他并不是故意,实在是她弄得他太火大。 
。 
严附美受了伤,自然不能再伺候秦非。往常他一个月临幸她四五回,现今机会都给了别人,她想起来便气得不行,成天问春乔他去了谁宫里。 
还好,没去皇后那里! 
她也不知为何偏计较皇后那一宫,反正,就是计较了。 
秦非只那日去看过她一回,后来不曾有。她每每想起来就很郁结,暗道这帝王真无情。如此一想,便有些自怜,生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宠。 





充耳不闻

这月,秦非多临幸了婉妃两次、淑妃一次,另有几名久不沾雨露的宫裁和附美也得了机会,大家不禁想是否要感谢一下皇后或严附美。不过,也只在心中想一下罢了,谁会去这二人面前说什么?
唯有说的,便是冉淑妃了。
她是太后亲侄女,从前后宫是她在打理,她本以为自己终会是皇后的,哪知道皇上没意愿,太后更没意愿……
她管了后宫五年了,现今要将权力交出去,到底有些不甘心。因此墨箴问她,她总是淡淡的。
一日,秦非临幸了她。她第二天与墨箴在湖边见面,她先到,远远地见墨箴来了,她背过身去,当不知道。等墨箴走近了,她便冷哼:“墨家阿箴……都以为她是凤凰呢,结果是个没胆没识、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已经一个多月了,秦非临幸遍了后宫,独漏了墨箴。
不得宠会是个什么结果?若没地位就算了,没人记得住,奈何她是皇后;刚刚进宫,新鲜劲也该有些……但她没有!新婚之夜他的离去,已让大家看轻了她;现在,上上下下对她都不尊重起来,唯有太后还疼惜她,但也开始无力了……
听见冉淑妃的话,她没反应,笑都不用笑便过去了。宝奁却是为她抱不平,双手紧紧地绞着手绢,将冉淑妃瞪着。墨箴回头看她一眼,她低下头去,敛起情绪。
墨箴走进湖边小亭,冉淑妃听见脚步声回头,起身见礼:“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墨箴当没听见她的话,在凳子上坐下,“淑妃请坐。”这后宫,她不懂的还有很多,犯不着和她生气。她本就不愿意帮她,惹恼了她对自己没好处。
冉淑妃坐下来,再多的轻蔑和高傲也没表现得很明显。到底,皇后就是皇后!
“不知皇后娘娘今日找臣妾有什么事?”
 
 
墨箴道:“中秋快到了,本宫不清楚怎么办,所以想请淑妃娘娘协助。”她一笑,“本想全权交给娘娘,但到底不敢太麻烦你,而自己也不能太偷懒……说实话,本宫对这些事真不在行。” 
冉淑妃一笑:“娘娘刚开始经手,自然觉得力不从心。等习惯了,便得心应手了。” 
“那不知姐姐往年怎么办的?”冉淑妃已进宫八年,年龄也比她大个七八岁,她这些日子仰仗她,偶尔会唤一声姐姐。只要事情能解决,就不吃亏。 
“这可有些麻烦……” 
“只要姐姐肯帮忙就好。不然姐姐再累一回?一会儿我们去找母后,就说让你来办,本宫在旁边学习和帮忙,你说可好?” 
她如此说,冉淑妃自然笑纳了。二人一起去找太后,太后一听就同意了,还夸赞冉淑妃深明大义,冉淑妃更愿意办这事。 





中秋

墨箴和冉淑妃走后,太后吩咐寒梅:“去叫皇上过来。”打了严附美后就以为他会来,结果他竟然没来。后来叫了四五回,他也推脱忙。
“这……”寒梅有些为难。
“告诉他,他不来,哀家亲自去找他!”
此话传过去,秦非想避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就过来了。
走进隆福宫,见太后在喝补品,他关心地问:“母后最近身子怎么样?”
太后瞟他一眼:“你不气哀家,就没有大碍。”
秦非知她说什么,笑了一下:“母后叫朕来,有什么事?”
“皇上说呢?你都不知道,哀家就更不知道了。”他居然装傻,太后有些不满。
秦非似笑非笑地坐下,没有接话,还真摆着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太后知他脾气,他这样也拿他没辙,只得叹气。屏退宫人,她问:“你讨厌皇后?”
秦非道:“谈不上讨厌,但也实在喜欢不起来。”
“你就大婚那日见过她,后来都不理会人家,还陌生得很,自然喜欢不起来。这人与人之间,多接触、了解了,感情培养起来了,该喜欢还是该讨厌也就有定论了!你现今这样,她多冤?”
秦非垂着眼,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他不说话,太后只得继续说:“你也是仗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才对她不理不睬。”
秦非嘴角一勾,这话倒没错。
“但你可想过,大家都说她是天定国母——”
“人云亦云罢了!她一个弱智女流能做什么?”秦非突然打断她,“一个山野村姑,就因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挤下所有重臣千金,成了皇后?朕已遂了母亲的心意,但绝不再为她浪费一点时间!”
太后一窒。搞半天,他立后是遂她的心意?真是皇帝不急太后急!
 
 
“你不信但别人未必不信。”太后叹口气,幽幽地说,“她没有家族庇护,却有周边所有的国家觊觎。你若不珍视,别人打着‘解救凤凰’的旗号来抢,可就不是一个女人的事了!” 
秦非闻言,两眼倏地蹦出锐芒来。 
“她刚来时不习惯,但既来之则安之,也是打定主意要做好这个皇后的,今日还向哀家询问中秋宴的事——” 
秦非突地站起身,她停止说话。 
他道:“那中秋朕在青鸾宫过夜。这几日朝上有事,是哪里也去不了了。”说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太后看着他背影,忧愁地叹气。中秋……但愿他能说到做到。 
。 
中秋,中午在隆福宫用餐,晚上在怡春殿设宴。 
皇帝这一家人蛮多,墨箴之前连宫里的都没见完,更别说宫外的。她大婚那日大家都在,但她蒙着盖头,并未见着,今日可算是见完了。而大家也总算见到她了! 





中秋(2)

她年纪小,脸上还留有稚嫩;常年生活在没有尘嚣的山上,致使一身纤尘不染,眸子更是纯净得像刚出世的孩子;容颜很美,但太过干净无暇的气质压倒了她的颜色,让人很自然的忽视,更不会将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这样的词用到她身上。
她不适合凤袍,穿上了也没多少气势和威严。大家一见她,便觉她是个无知的傀儡。还算精致的傀儡,若多加修饰,突出美色、掩些气质,会成玉娃娃、瓷人儿。
虽然大家心中是如此观感,但她皇后的身份在那里,就算都知道皇上新婚之夜弃她而去,却也不敢对她不敬。再多的感想,都藏在心里,等私底下、没人时,再慢慢聊吧!
人多、场面大,墨箴心中有些胆怯,还好夏兰把所有细节告诉了她,不然她肯定会手足无措。
但这只是白天在隆福宫,在场的只多了太妃和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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