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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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为后-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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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怕。
    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梅氏闻听皇上驾到,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颤颤巍巍扶着椅子背站起来,未等回身,皇上已经路过她,来到了首位之上,撩衣端坐。
    莫鸢盈盈下拜,对萍儿一使眼色,萍儿忙不迭取过茶壶去沏茶。
    “案件进展的如何?”皇上刚刚下了早朝,没有功夫和莫鸢整那些有的没的,甚至于茶水他都没有等候的意思。
    “回皇上,现下已然全部明了,还望皇上明鉴。”莫鸢回答的声音清脆响亮,相比平日里的娇弱,现在的她更令梅氏胆战心惊。
    全部明了?
    明明刚才还有问题没有解决,她就要定自己的罪吗?
    历史上的空穴来风不是没有,可这是在皇上面前,没有证据平白订自己的罪,皇上岂是那种容易被骗之人?
    梅氏心中敲鼓,既担忧又害怕,担忧的是莫鸢手中除了那名婢女之外还掌握了其他的证据,害怕的是自己终究逃不过牢狱之灾,更甚者,直接被送上了断头台。
    皇上的目光淡淡掠过梅氏,已经见过太多这种事情的王者,单从梅氏的神态和表现细节的小动作之上,一眼就能看出事情的端倪,自然知道此事和梅氏脱不了干系,多余的话一句未说,理都未理梅氏,直接道:“莫鸢,把你的证据呈上,直接开始吧。”
    莫鸢应声,一掌击过,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丫鬟,是南家的。
    “这是南家的厨房中的烧火丫头,她能证明昨日梅夫人的确派人来请孟老夫人去看戏,其中还包括贵妃娘娘。怎料,去看戏的,除了梅夫人未去,其他二人都去了。而我则被通知去看望娘亲何夫人,怎料衣服被毁,换上梅夫人为我准备的新衣,然后往南家赶回。”
    莫鸢缓缓叙述,没有急于证明清白的焦急和不耐。梅氏闻听,心中有什么东西应声碎掉,她或许猜到了事情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结局到来的这么快。
    “而恰恰在我回来之后,贵妃娘娘分娩,而且是难产。这样的巧合一点都不难解释,曾经在一次偶尔的谈话中,贵妃娘娘透露了太医告诉她的接生时间。这样关键的时刻,记下的恐怕不仅仅是贵妃自己,还有别有用心之人。”说这话时,莫鸢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旁边一直端庄站立,双手却搅在一起打颤的梅氏。
    “宫中太医医术高超,他们定下的分娩日自然相差时日甚微,再加上贵妃娘娘所食用的一切食物和茶水,都有专门的人员进行试吃和试喝,且要经过太医的检查,故此排除了在食物中投放催生药物的可能性。”
    “算准了分娩时间,我又换上了浸泡过红花的衣服,略懂医术,自然会在贵妃娘娘分娩的时候出现在房中,也必然会近身贵妃娘娘,对娘娘造成伤害,重则一尸两命,轻则血崩。”
    又是一掌击过,精瘦的精卫军带着当初毁掉莫鸢衣服的婢女走了进来。那婢女腿脚发软,几乎是被精卫军强行拎到皇上面前跪下的。
    虽然一早就料到她已经被莫鸢抓了起来,但是现下真的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仅存的一丝丝希望也破灭的一无是处。连同她,也背叛了自己。
    经过梅氏身边的时候,婢女头都不敢抬,蔫了吧唧地跪在黄上面前,还问等莫鸢说什么,皇上问什么,婢女一下跪就忙不迭地招供:“回皇上,回郡主,一切都是梅夫人指使奴婢做的。把衣服的绣线浸泡在红花中,然后故意划破郡主的衣服,让她穿上这件衣服,究竟为何用奴婢并不知道,只是按照梅夫人吩咐的行事而已。求皇上开恩,饶了奴婢吧。”
    皇上脸色微变,强压着怒气看向梅氏:“她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梅氏“扑通”下跪,恨不得不头埋进地下,哆哆嗦嗦道:“回皇上,是真的。”
    “啪!”皇上拍案而起,怒指梅氏:“最毒妇人心,说,你因何要害安贵妃,还要嫁祸在莫鸢身上!”
    因何?难道说是因为发现安贵妃和陌云廊通奸,腹中所怀的孩子是陌云廊的,为了巩固李玉宁的地位,争得宠爱,故此才下毒手?
    如此这般,不但有谋杀之罪,还要罪上加罪,加上一个污蔑之罪,更是百口莫辩。
    若是和安贵妃与陌云廊斗,自己唯有一死。梅氏把心一横,盯着面前的黄色鸾凤靴,一字一顿道:“回皇上,老身从未有害人的心思,请孟氏和贵妃娘娘看戏纯属偶然,老身是因为府中出现了些异况,何夫人生病,身边没个利落的丫鬟,故此才留下来照顾她。这点郡主也可以做证明。”
    梅氏把责任尽数都往莫鸢的身上推,“再者,红花有特异香气,又能活血通经的功效。当初给玉宁制作衣服的时候,只是想着她身体自小羸弱,这才浸泡过红花。而后来把衣服拿给莫鸢的时候,老身也曾经提醒过她,奈何是她自己不甚小心,造成如今的局面,却要把罪过尽数强行压制在老身的身上,若是这般,老身也无话可说。”
    梅氏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问题的关键是,梅氏并没有对莫鸢说过衣服曾经浸泡过红花。而刚才她也提到,红花具有特异香气,身为对医术略懂的莫鸢,即便梅氏没有说,又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所有的问题和疑点,重新跑到了莫鸢的身上。
    莫鸢唯有淡淡笑笑,看来梅氏假装的“好记性”又开始作祟了。
    被浸泡过红花的衣服晒干之后因为晾晒早就散去了红花的味道,莫鸢当时心思又不在衣服之上,自是不会察觉。梅氏所言的,曾经和她说过,莫鸢更是嗤之一笑。
    不管真假,在当时只有两个人的房间中,又有谁会证明她究竟是否说过?
    案件陷入了僵持之中,双方的拉锯战对莫鸢没有丝毫的有利点。
    “莫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上把目光投向莫鸢,莫鸢则缓步走到那婢女身边,指着她:“你说,往日里,李玉宁经常穿什么样的衣服?”
    婢女不知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依言回答:“色彩艳丽,凸显醒目的衣服。”
    “那你拿给我的衣服是什么样的?”
    婢女恍然:“色彩素雅,清新脱俗的。”
    莫鸢侧头看向另一侧的梅氏:“身为一个母亲,自然比丫鬟更了解自己女儿的穿衣品味,如何还会做到明知故犯,这件衣服,究竟是为了庆王妃准备的,还是为了我准备的?”
    “那日我的衣服损坏,可是你故意为之?”莫鸢再次问婢女。婢女点头称是。
    莫鸢点头,回禀皇上:“皇上,现下一目了然,若不是别有用心,又怎么会故意划破莫鸢的衣服,换上浸泡过红花的衣服?”
    梅氏闻言忙不迭道:“皇上,老身真的并无其他心思,李玉宁已经身为人妇,总该有一些素雅的衣服收敛她的性子,如今她不是也被太后派去了寺庙中带发修行吗?老身做这些素雅的衣服只是为了她修行回来之后的穿着打扮,必定经过寺庙的洗涤,心性总会有些变化,并无郡主所言的那般严重。”
    这样说来倒也是合情合理。
    “梅氏,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事实面前,永远容不得虚假!”沉默已久的皇上终于发话了,却是对梅氏说出这样的话。
    梅氏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来的,闻听这话,吓得浑身一抖,竟是连杵在地上的双臂都不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险些倒下去。
    突然,梅氏仰起头,大声道:“皇上,现今郡主已经认定是老身陷害她,可事实上,老身确实是清白的。不管怎么样,衣服绣线是老身让婢女用红花浸泡过的,也确实是老身提供给郡主的衣服,老身也的确请孟老夫人和贵妃娘娘去看戏,若所有的一切都是老身一人所为。可的确没有害人之心,若是皇上不相信的话,老身愿以死明志……”
    话未说完,起身撞向墙壁。
    莫鸢大惊,试图喊话精卫军去阻止,不料,回应她的竟是精卫军别过去的面孔。他们不想救她,故意不救她,为什么?
    是陌云清,精卫军纪律严明,若非不是他下令的话,精卫军此时早已经出手制止了梅氏的行为。
    “嘭”
    沉闷的声响过后,是颓然倒地的梅氏。
    额头上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双目微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在场的婢女太监皆是吓得惊叫起来。
    莫鸢站在原地,蓦然心中腾升出一股悲凉,这就是自己要的吧,把当初她们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一复还给她们。可是事到如今,为何她不是开心,而是满腹的伤感?
    皇上下令急救梅氏,梅氏被抬出去治疗,屋中唯一剩下的只有莫鸢这一个嫌疑人。梅氏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莫鸢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盯了莫鸢半晌,莫鸢则盯着地半晌,皇上在想如何断案,莫鸢在想今后的征途。
    有太医前来禀告皇上,梅氏并无大碍,不过就是震动了头部,止住血,死不了。
    “今天就这样吧,把梅氏救醒之后带着去宫中,莫鸢,你一同前往。”下了最后的命令,皇上离开了南家。
    孟老夫人一直守在外面,见皇上出来,连忙请安送别。
    从皇上进去,到先后两个丫鬟被带进去,再到后来梅氏鲜血淋漓地被送出来,后又看到皇上一脸阴沉的走出,直到莫鸢淡然的表情重现。从头至尾的分析,孟老夫人未得出正确答案,究竟是莫鸢顺利解除了犯罪嫌疑,还是梅氏畏罪自杀?
    看到孟老夫人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莫鸢没有心情和她周旋,索性道了声问候,转身回屋。
    看这个样子,莫鸢并未完全脱身。
    自从让萍儿去倒茶,久不见她的身影,直到皇上离开,萍儿才端着茶壶磨磨蹭蹭走进来,轻轻置于桌上。
    “往日里见你干活也挺勤快的,怎么今个倒是这般扭捏?”嫣儿不知其中的缘由,忍不住出声问道。
    萍儿张张口,却是没有辩驳,也没有解释。
    嫣儿好奇地上下打量她:“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蔫了吧唧的?”
    莫鸢抬眼看向萍儿,正巧看到萍儿偷望自己的目光,见莫鸢看自己,萍儿连忙收了视线,低头不语。
    莫鸢叫住了还想一探究竟的嫣儿:“算了,这样的场合,不进来更好。”
    嫣儿想想也对,毕竟皇上气场大,威严谨慎,像萍儿这样怯懦的性子最好还是莫要出来的好,尤其是梅氏还血溅当场,若是萍儿在场,铁定成为她噩梦的源泉。
    “梅氏被送去了哪里?”莫鸢一只手支着额头,面带倦色,声音里满是疲惫。
    “回郡主,被送去了孟老夫人院落中闲置的房间之内。”嫣儿回答。
    停顿了片刻,嫣儿见莫鸢仍旧保持原来的姿态没有动丝毫,试探着问道:“郡主,您要去看看她吗?”
    嫣儿已经很久没有称梅氏为“梅夫人”了,在嫣儿心里,她已经配不上“梅夫人”三个字了。
    又是半晌的沉默,莫鸢缓缓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宫中来的太医怎么说?”
    “虽说没有大碍,但是因为受伤的部位在头部,又受了惊吓,故此醒来之后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能保证。”嫣儿如实转达。
    莫鸢揉太阳穴的手忽的顿住了,太医的意思换句话说,即便梅氏醒来,头脑也不甚清楚,已经没有再审问下去的必要了。
    如此一般,这件案情就成了死结,而且结在莫鸢这里,梅氏以死明志,换来的混沌让所有的疑点重新转移到莫鸢这边。
    细眉勾起弧度,丹凤眼摄人魂魄的眼神重新聚焦了当初的灵气。刚才还痛苦自己逼人逼到了绝路,可事到如今,逼到绝路的仍旧是自己。
    到底还是太过心软,苦肉计瞬间就把自己当初所受的仇恨一笔勾销,这样的心理历练如何还能对应以后的坎坷。
    多少人憋着想把自己解决掉,梅氏这件事是个很好的契机,若是自己不能找到根本的方法成功脱困,会成为前世的第二个冤死鬼。
    “醒了吗?”
    “还没有,说是要过一段时辰。”
    前途犹可未知,何必太早下定论?
    孟老夫人没有从莫鸢那里得到半点和案件相关的消息,只好回到前院内堂,静等太医的诊断结果,闻听梅氏醒后可能神志不清,孟老夫人心中五味杂陈。
    究竟是好是坏,到如今的地步,她也说不清了。
    莫鸢身后有太后,案件又到了死渠,很明显,皇上拗不过太后,而安贵妃又不可能白白受罪,梅氏所受的伤李玉宁又不会善罢甘休,安贵妃是聪明多疑的人,暗中同样会调查梅氏和李玉宁之间针对自己的阴谋。没有空穴来风,梅氏不做亏心事,莫鸢何苦挖掘那么多的证据去把她牵扯进来?
    一切事件交织在一起,太过复杂,权势相连,无论帮哪个,到最后都不是南家所能承受的了的,现今静观其变,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策。
    直到晚膳时刻,进入梅氏房中的丫鬟忽然大叫着从屋中跑出来,一脸惊恐状。
    孟老夫人闻讯在婢女的搀扶下忙走出来观瞧,却见头上搀着纱布的梅氏,满脸傻笑地捧着饭碗,一手抓着米饭,一手往自己嘴里大口大口地塞,边吃边向外走,边走边掉饭。
    孟老夫人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梅氏,轻轻叫了声:“梅夫人。”
    梅氏怔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停顿片刻,却是猛地转身瞪向孟老夫人,吓得孟老夫人和她身边的婢女都是一个激灵,掩着嘴才没有叫出来。
    却见梅氏忽的嘻嘻哈哈起来,把碗一扔,伸着两只手向孟老夫人走来,口中不断重复着孟老夫人刚才所说的话:“梅夫人,梅夫人……”
    婢女连忙搀着孟老夫人离开,口中大叫着家丁,让下人们把她抓了起来,关进了原来的房间。
    孟老夫人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对身旁的婢女说:“去,告诉莫鸢,梅夫人醒了,但是疯了。”
    与此同时,莫鸢那边已经听到了前院的喊叫只声,细问下人得知,梅氏果然疯了。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心中难免还是一沉。
    嫣儿郁郁寡欢,鼻子里冷哼一声:“要装疯奴婢也会,真怀疑她是真是假。”
    莫鸢摇摇头,不说话,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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