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相思寸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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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相思寸寸灰-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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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重了起来。身前的人儿也是娇喘连连,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鼻端,令他一下子回神,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你……”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了?我可告诉你,我便是死了,也绝不会独自投胎上路……唔……”

秦筝未完的话尽数被墨临渊吞入口中,他不再如方才那般温柔的索取,而是强势的进攻,在她口中搅个翻天覆地犹嫌不够,大掌描着秦筝的脊背一路向上,最终覆在她的后脑处,将她按向自己,疯狂地掠夺着属于她的一切。秦筝再也承受不住他这样迅猛的攻势,无助地攀上墨临渊的衣襟,任由他将自己紧紧地锁在怀中不能动弹,随着他缓缓仰倒的动作伏了下去……

“哇……哇……”

秦亦墨少有的响亮啼哭于此时在二人之间爆发,秦筝惊慌地记起自己怀中还抱着女儿,连忙推开墨临渊,起身检查着方才被挤在两人中间的孩子,小声地哄着。

见秦筝脸上绯色未退,却紧张万分地抱着怀中的娃娃,原本已经回过神的墨临渊又变得有些迷惑。

她没死,他也没死,那这小婴儿又是……

秦筝小心地拍打着女儿的后背,抱着她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可是无论怎么哄,委屈的亦墨就是不领情,兀自哭得伤心,最后连声音也哑了,只憋红了一张脸,不停地抽泣着。见女儿这样,秦筝不由得内疚万分,急的也是红了眼睛,求助地望向墨临渊,却见他只是呆呆地望着这边,随即有些恼地将孩子往他怀里一塞。

愣愣地看着强塞过来的小娃娃,墨临渊手足无措地托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应该是秦筝的孩子吧,瞧她哭起来瘪着的嘴巴,像极了秦筝受了委屈的样子。那孩子的父亲会是寒子祎吗?是他也好,毕竟他对秦筝是真心的,那样毫无保留的付出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他也一定会对他们娘儿俩好的……

可是既然这么好,那他却为何觉得心里憋得紧,眼睛也胀得难受呢?

学着方才秦筝的样子,墨临渊小心地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不多时小娃娃停了哭闹,大眼睛咕噜噜地盯着他,咯咯地笑出声。

见此情景,秦筝微笑着上前,伸手戳戳女儿粉嫩的小脸,在墨临渊耳旁轻轻地道:“她叫素亦墨,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

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墨临渊震惊万分,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筝,一直看得她脸都红了,羞涩地捂上他的双眼,这才喃喃道:“原来,那不是一个梦……”

屋外,正扒着门缝看热闹的众人见屋内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也都忍不住笑开了花。叶曙更是眼睛红红地泛着泪,嘴巴却快要咧到耳后。

唯独寒子祎冷着一张臭脸,闷闷不乐。

“你就是活该,谁让你要骗王爷的!”常远幸灾乐祸地瞧着他阴沉的脸色,“你等着吧,看秦筝会不会饶了你!”

“闭嘴!”寒子祎没好气地吼着常远,看着众人乐呵呵的样子,心里忿忿不平。

要不是他,秦筝怎么会知道墨临渊为她可以抛开一切?要不是他,墨临渊怎么可能假死得以脱身?要不是他,他们一家三口能有今天?可是到头来他得着什么了?想想秦筝这几天来对他的冷言冷语的样子就来气。

还好现在墨临渊没事了,不然秦筝一定会吃了他。不对,墨临渊没事了,秦筝也就没有顾虑了,那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咳咳……”寒子祎假装咳嗽几声引起众人的注意,“那个,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离开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你们同秦筝说一声,待军中事务不忙了,我再来看她。”

众人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想法,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点点头应了,然后叶曙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带着众人笑成一团。只有炎歌很快地收了笑意,表情严肃地起身道:“少主,我送送你。”

只是众人都没想到,等到寒子祎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又一个秋天了……

永祯廿九年,九月初一。

叛将秦筝于刑场逃脱,后由兵部侍郎乐颂亭带兵追捕,将其斩杀于京都树林。

永祯廿九年,九月初四。

隽王府失火,焦王爷墨临渊因身有残疾未能逃脱,葬身火海。永祯帝君非宁亲自为其守灵三日,后入皇陵安葬。

永祯廿九年,九月初十。

永祯帝追封隽王爷为一等忠勇侯,封隽王妃为忠勇夫人,赐宅院一座,黄金千两,终身享受朝廷俸禄。

永祯廿九年,九月十三。

西南天启、川阳诸国发起进攻,永祯急调北方兵力抗战,战争持续四月余,终被外敌击溃。

永祯卅年,二月初九。

金蒙皇子寒子祎出兵攻打西南诸国,解永祯之困。连续作战近三月,击退敌军,大获全胜。

永祯卅年,六月初一。

永祯帝君非宁亲赴金蒙皇宫递上降书,永祯向金蒙称臣。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另一个开始呢?

幸福番外一

在永祯国的最南端,有一个名为安乐的小镇,镇上有一家安乐客栈。这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也是永祯国最南端的客栈。客栈的南边就是铁骑山和赤堎江,过了铁骑山和赤堎江便不再是永祯的地界。多少年来,安乐客栈因着如此的地理条件,生意红火的难以想象。

然而令这间客栈真正名声大噪的,却是前几日几位来自京中的客人,据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

可偏偏是这样有来头的人,竟被那刚刚盘下客栈不久的老板娘给关在了门外。一时间整个镇上都议论纷纷,关于客栈东家的身份也衍生了种种猜测。

其实众人对那老板娘倒是不陌生的,瘦瘦的一个人,常常见她站在柜台里拨弄着算盘,同谁都能聊上几句,对人也极为客气,偶尔有客人银子不够,她也不计较那么多,说到底是挺普通的一个好人。不过这看着极为普通的老板娘脾气可不怎么好,若是发起火来那可是够吓人的,听说有一次对街医馆里的叶大夫不知怎的招惹了她,最后被她骂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是说到底,一个女人家能管着整间客栈,必然是有要些本事和刚性的。

至于那客栈的老板,倒是挺神秘的,成日住在客栈后的院子里,偶尔几次出现在客栈,也很快便被董掌柜和一众伙计小心翼翼地护着进了雅间,是以并没有几个人见过他。

虽说没几个人见过,但到底还是有人见到过的。据见过的人说,那男人一瞧就是个病秧子,而且腿脚不好,只能坐在轮椅上。不过人倒是长得挺好看的,待人也极为有礼,最重要的是,他脾气极好,脸上总是带着笑,说话也是和声和气的。也有人听说这男人从前是个极有本事的厉害人物,是那种说句话没人敢不听的大人物。可是这种说法有谁会相信呢?别说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就是那好的有些窝囊的脾气,哪里像是大人物?若真是大人物也不会由着自家女人抛头露面挣钱,他自己在家抱孩子了。

不过,这家人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然怎么会有京中的大官来找呢?唔……说不定是在京中惹了什么官非,被人追到这儿呢!这不,都已经好几日没有开店了……

“啪!”秦筝狠狠地将算盘扣在桌上,气呼呼地转身便出了柜台。一旁的董书生,哦不,是董掌柜。一旁的董掌柜见她拉长了一张脸,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假装这一切不曾发生,示意伙计们该干嘛干嘛,他也继续翻着手中的账本,眼睛却偷偷地瞄着秦筝的背影,见她蹬蹬蹬地上了二楼,这才同大家伙一齐松了一口气:二楼有他家先生和小姐,只要这二人在,那不管夫人有多大的火气,大家伙都不必担心了。

而此时的墨临渊正坐在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时地看看正在他怀中呼呼大睡的女儿,笑的一脸满足。

小丫头已经半岁多了,粉嘟嘟地可爱,模样也已经渐渐长开,眉眼同他像极了,任谁一瞧都看得出是他墨临渊的女儿。不过小丫头同她娘也是很像的,比如,都喜欢抓着他的衣襟入睡。

墨临渊好笑地扳开女儿那攥着他衣襟的手,又擦擦她嘴角的口水,再一看,那短短的手指又再次扯上他的衣裳,握得更紧了。爱怜地亲亲女儿的额头,她身上那一股婴儿特有的奶香味让他无端地心安。

早在他受伤的时候,便做好了一生无嗣的准备。虽说后来在同秦筝亲密相处时身体的变化让他知道了自己仍然是个男人,但对于孩子他却始终不抱幻想。可是秦筝却偏偏给了他惊喜,让他有了这样可爱的一个女儿,而小亦墨的到来也让他坚信,上天对他还是很宽厚的。

沉重的脚步声自楼梯传来,惊扰了睡着的小丫头,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但那红红的小嘴一瘪,这就准备哭了。

见此情景,墨临渊连忙拍着女儿轻声哄着:“乖,不哭哦,亦墨最乖了,是不是呀?”虽然声音极其温柔,可是那目光却带着不满,凌厉地射向楼梯处,直到看见来人,这才不见了方才的厉害,仍是微微皱眉,腾出一手做个了噤声的动作。

经墨临渊这般示意,秦筝才发觉自己所带的怒气竟不自觉地影响了女儿,于是连忙放轻了脚步,来到窗边坐下。

“刚刚睡了没多久,差点被你吵醒。”墨临渊压低了声音抱怨着,手上却动作极轻地将女儿递给妻子。

接过重新睡着的女儿,秦筝伸出手指揩掉小丫头嘴角的口水,又搔搔她软软的下巴,听到她舒服地哼哼了几声,微笑着又将她送入墨临渊怀中。

墨临渊有些奇怪,平时秦筝总是同他争着抱女儿,为何今日竟全无心思?瞧着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再想想方才那分明带了怒气的脚步声,他大概明白了原因。不过关于这件事,秦筝不主动说,他是不会去问的。

“他们还是不肯走。”秦筝主动开口说出自己心烦的原因,侧身揽住墨临渊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无助,“再这样下去这生意就甭做了。”

两手抱着女儿,墨临渊只能用额头轻轻碰碰她,然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你若真想赶他们走,方法多的是,哪用得着在这发愁呢?”

“我就是想赶他们走!”秦筝不乐意地重申自己的立场,却对上墨临渊那明显敷衍的眼神,只得狡辩道:“我……我只是觉得他们也算救过我,不好弄得太难看。”

她这话说的不假,之前若不是乐礼岩带兵要扶君非宁,若不是乐颂亭假意追捕为她寻了替身,秦筝此时也不会在这守着丈夫和女儿烦恼了。可是她感恩是一回事,让她认他们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也知道他们有恩于你,秦筝儿你可曾想过,以乐礼岩的心机和为人,又怎会在那种时刻冒那样大的风险?还不是因为你身上流着他乐家的血?”

“他救我只不过是因为你的缘故。像他那种能够逼走自己亲生女儿的人,怎么会在乎骨肉之情?”想到自己的娘当年是被乐礼岩逼得同他爹私奔,想到她娘当年所受的那些苦,秦筝就没有办法原谅他,“若不是他,我娘也不会吃那么多苦……”

“你如今也是做娘的人了,怎的还说得出这种话呢?”墨临渊摇摇头,看看怀中的女儿,再看看身旁的妻子,“哪个做父母的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如果乐礼岩早知道娘后来会过得那么难,当初也不会那样做了。可是谁都没办法预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吗?他如今不远千里来找你,就是想要弥补过去所犯的错,你不会那么狠心,要他含恨而终吧?”

听着墨临渊故意逗她的话,秦筝却笑不出来,只是又向他靠了靠,目光落在小亦墨的脸蛋上,想到若是有一天她过的不好,心里便狠狠地疼着。乐礼岩恐怕,也会这样吧……

“你竟然帮着别人说话!”一低头,在墨临渊肩头用力地咬了一口,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却强忍着不出声,生怕吵着女儿的样子,秦筝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推开他起身往楼下走去,“我讨厌你!”

“呵~”好似附和的笑声传来,小亦墨不知何时醒了,正拱在父亲的怀里乐呵呵地笑着,眼睛眨啊眨的,朝着方才秦筝咬过的位置伸出胖胖的小手。

“亦墨,你也觉得爹爹讨厌吗?”亲亲伸过来的小手,墨临渊又低下头,用鼻尖一下下地蹭着女儿的脸,听见她咯咯的笑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顿时严肃地看着女儿道:“亦墨,你将来可不准被男人拐跑,听到没?唔,还是招赘比较好……”

离开客栈的时候,秦筝已经命人打开大门重新迎客了,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到底还是肯迈出那一步了?

不管怎么样,总归算是好事,至少她不用为生意发愁了不是?

将趴在身前的女儿向上提了提,又扯了腿上的毯子将她包在里面,墨临渊亲亲她的小脸道:

“咱们走咯!”

轮椅推得飞快,小亦墨抓着父亲的衣裳,却并不害怕,而是不停地转头看着光景,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透着新奇劲儿。

不过墨临渊到底是有数的,可不敢松开她太久,推了没几下便又将她护在怀中,替她拭掉额上的汗。感觉到速度慢了下来,小丫头可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地躲避着父亲的手。

“还想玩呀?那可不行,被你娘知道又该说爹爹了。”每次他这样带着亦墨玩,秦筝都不高兴,倒不是怕他摔着女儿,而是心疼他累得微微发抖的双臂。可是小亦墨却不懂那些,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脑袋凑在他胸前一拱一拱的,拱得他心里痒痒的。“你哟,这点可真是像你娘……”

墨临渊抱起女儿,让她虚虚地踩在他的腿上,看着她的小脚一蹬一蹬,自己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里不禁有一丝难过。但听到小亦墨的笑声,他又很快地抛开失落感,将她高高地举过头顶,又迅速地放低。

举高,放低,举高,放低,小亦墨笑的口水都流了出来,兴奋地舞动着手脚,喜欢极了这项游戏。可是这样不过七八次,她却突然不出声了,这可吓坏了墨临渊,紧张地探查女儿是否有什么不适,却见她不知看着什么出神,然后呀呀地叫着。

顺着望过去,竟是阿白自树下溜达了过来。

自来了安乐镇,阿白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院中,不曾惊扰了客栈的客人,可是秦筝却有些担心阿白会不小心伤着亦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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