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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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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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再不出来,我真的会杀掉你!”武向王吼道。 
  这一吼,武子威已藏不了身,他一脸不甘心地走出去:“要逃到哪里?全被围住了!” 
  二娘见状,立即护向他身前,急怒道:“谁敢动他,我跟他拚了!” 
  没人动,武子威除了稍带惧意,毫无悔错态度。 
  武向王冷目逼向他:“你这畜牲,敢做伤天害理之事。” 
  武子威翘嘴角:“谁说我强奸她,是她勾引我。” 
  武向王冷斥:“还狡辩!” 
  “明明就是如此。”武子威一点也不认错:“她要不是多看我几眼,我才不会被她吸引,这事就不会发生了。” 
  武向王冷眼:“人家看你几眼,你就说她勾引你,你就明目张胆去非礼人家?” 
  “她还不是一样叫得爽!”武子威蛮横不已:“她有意赖着我,爹,您别上当。” 
  “住口!”武向王气得脸红脖子粗:“简直畜牲,简直畜牲,还不跪下受缚!” 
  他逼前行去,武子威吓着了,急往母亲背后缩去,二娘立刻挡在前头:“你敢动他,我跟你没完。” 
  “这件事,谁也挡不了。” 
  武向王猝然出手,也未见着是何招式,只见得他手掌突然暴长数尺,奇快无比地把二娘推向一边,再一个探手,已将武子威肩头扣在手中。 
  如此移形换位的功夫,已慑住在场诸人目光,就连毛盾也不得不佩服天下第一高手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二娘惊诧:“你的武功?” 
  似乎不相信自己一照面即被逼退。 
  她还不及追问,武子威已哀叫道:“娘快救我,我不想死。” 
  二娘怒冲过去:“武向王,你敢,我会毁了整个金武堂!” 
  她猛拉儿子,武向王扣得更紧,武子威猛哭。二娘和丈夫四目交接,像针般想刺穿对方心思。 
  现场情况又见紧张,除了哭声,个个沉静不语,一颗心都撞向胸口。 
  像过了半世纪之久,武向王终还是软化了。他长叹一声后放掉武子威:“把人娶过门吧!” 
  这是最好的结局,谁知武子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根本不喜欢她,为何要娶她?” 
  “你敢……”武向王一把怒火:“不喜欢她还搞出这种事?要死还是要娶她,你自己选择!” 
  从未行人见过武向王如此动怒,全场诸人全被吓着了。武子威哪还敢再放屁,百般不情愿地点头:“娶就娶,娶就娶……” 
  口中念个没完,心里却恨死了那丫头。 
  二娘此时突然转变另一种风情万种的骚样,含笑道:“对啊,娶过门不就没事了。害得各位长辈心情不好,实在罪过;现在变成了喜事,你们也该放松心情,赶明儿过来喝杯喜酒吧!” 
  陆不绝和黑不亮等人实在想不出二娘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说得出这番话。若非碍于堂主情面,他们早就甩头离去,何须在此听那毫无羞耻的言语。 
  武向王也觉得二娘实在过分了,冷斥道:“这种事,没什么好光彩的。要请,自家门请,还容得你那么宣扬。” 
  二娘闻言甚是不高兴:“这是你娶媳妇,你还说这种话,摆明了就是要拆我的台阶!” 
  “很多事你自己心里明白,不要再来烦我!”武向王怒道:“婚事三天内解决,否则一切后果你自行负责。” 
  武向王懒得再理她,甩头即走。 
  他一走,陆不绝和黑不亮亦带着兄弟纷纷离去。 
  刹那间走个精光。 
  武子威这才松口气:“好险,从没看爹如此发火。” 
  “都是你,给我惹麻烦!”二娘狠狠给他一个响头:“做了事也不清理干净,留了大尾巴要人替你收拾!” 
  武子威甚觉委屈:“我以为她喜欢我啊!叫那么大声,还告我?” 
  “少臭美!自以为你是谁?”二娘怒斥:“天下女人多的是,偏偏找最近的!活该你要倒霉,现在弄得满城皆知,我再护短,准会引起公愤。给我乖乖待在家里,三天后准备娶人。” 
  “真的要娶……”武子威一脸不甘心。 
  “当时没一刀杀了人,你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娶过门。” 
  二娘又骂了一大堆畜生之类的话,才将儿子关回房间。 
  第二天。 
  提亲终于展开。但却没人敢去。 
  不,与其说没人敢去,倒不如说没人想丢这个脸。 
  堂主身份何等崇高,他岂可出面?而他又没指名谁去,下面当然一团乱。 
  陆不绝和黑不亮本就看不惯二娘,他们才懒得管这档子事。 
  二娘则更不必说了。以她那乖戾的脾气,怎会把柳家放在眼里?她本想随便派人去解决即可,却被堂主谕令训了一顿,干脆拖吧,抱久了自然会有结果。 
  他们各自盘算,当属下的又岂能帮上忙? 
  “你跟我去提亲2” 
  说话的是武向天,他要求毛盾同行,毛盾眼睛陡地睁得大大的:“你有没有没搞错,这是很没面子的事也!” 
  “没搞错。我说得很清楚。”武向天口气坚定。 
  毛盾直抽笑:“是不是你爹暗中要你去?” 
  武向天谈笑:“不,我自己想去。” 
  “奇了。你一向不是和二少堂主不打交道?”毛盾奇怪道:“你甚至有点恨他,昨天你恨不得把他捉来五马分尸,现在又替他出面?” 
  武向天无奈:“我不是为了他。” 
  毛盾不解:“喔?” 
  “这小畜牲实在该杀!”武向天恨恨道:“我是为了柳家姑娘,她无辜受害,我不能不管。” 
  “这倒是了……”毛盾若有所思:“一个女孩遭此事情,一定伤心欲绝。现在除了嫁过门,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武向天耸耸肩:“所以我非出面不可。” 
  “你的心情,小的了解。”毛盾皱着眉头:“可是您为何要找属下一同前去?我不是媒婆啊!” 
  “因为没人想去,只好找你。”武向天回说此话,自己也觉得想笑。 
  毛盾更苦了:“我去做啥?当肉垫,让他们打着出气?” 
  武向天笑道:“别胡扯了,看你一副鬼灵精模祥,跟我去,总也可以提供我一些意见,免得没了主意。” 
  毛盾苦笑再苦笑:“少堂主的命令,小的岂能不遵。只是,除了小的,还有谁一同前去?” 
  “出糗的事,要那么多人干嘛?” 
  “意思是……只有我们两个?” 
  “不错!”武向天轻笑:“这是重用你。” 
  毛盾笑得更苦:“别的倒可以,把我当媒婆重用,小的好像突然变成女的了。” 
  “我还不是一样。”武向天道:“你计划一下该如何开口,我叫人准备礼品,随时出发。” 
  说着,武向天已步出东光楼,打点一些东西。 
  毛盾自嘲直笑,实在搞不清为何会听他的话,甚至还有点兴奋。 
  “大概媒婆和媒公婆差不多吧!” 
  他倒真的认真计划如何进行说媒较为顺利。 
  柳家在太原亦是名门,柳员外父亲还是朝廷命官告老还乡者。虽然前年过世,但柳家之声望仍高,就连总督大人都得礼遇三分。如此名门,又岂能失礼? 
  还好武家也非弱族,黄金万两,绢布千匹,外带珠宝首饰,足可让柳家再买一栋大宅院。 
  如此的重礼,任谁都挑剔不得。 
  然而让毛盾担心的还是柳家小姐要是不爱那猪鼻子奸人,怎么办? 
  “先去探听再说吧!” 
  武向天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难得他穿上正式的长袍马褂,连胡子都剃掉,江湖味去了不少,看起来斯文多了。 
  毛盾也穿上黄丝袍,他倒感到好笑,这跟作法的道袍相差未几。 
  两人领前走出大门,还引来一阵窃笑。 
  但是已经打鸭子上架了,想回头都难。毛盾只好正经八百地演完这出媒婆出寨记。 
  一行五辆马车果真只有五名卫士剩下两个有头有脸的,只有毛盾与武向天了。 
  还好,武子威之事被封锁得紧,知道的并不多。对于武向天和毛盾的隆重出现,皆投以好奇眼光。 
  有的还猜是武向天准备亲自相亲,这将是太原城的一件大事,故而凑热闹者越来越多了。 
  然而人群一多,武向天和毛盾以为他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张脸早就红通通,恨不得马上走到柳家,把事情一勾眼全办完。 
  好不容易走到西街。 
  柳家宅院一片古朴,古树林林,别有一番幽雅情景,比起金武堂那霸气,又是另一种文人书生之格调。 
  木门已旧,却擦得干干净净。两名家丁早巳闻声等在外头,见着该是仇家却又可能变成亲家的人,他们仍不愿失礼,但目光却怀有恨意。毕竟自家小姐受辱,任谁都会一把火在心头。 
  尤其是毛盾,更让人瞪眼踱足。 
  “我好像特别受照料……”毛盾自嘲地说。 
  他想或许是武子威这小鬼做了坏事,故而那些人对小鬼有了偏见。 
  耸耸肩,他勉强原谅了这些人。 
  “可以去见你家老爷吧?”毛盾替武向天开道。 
  家丁也不说话,伸手做个请的动作,已先行入内。 
  毛盾瞄向武向天,干抽嘴角:“准备好了没有?他们似乎已经有准备。” 
  武向天看得甚开:“来都来了,有何好怕?” 
  “话是不错,但求人又求亲……”毛盾看着武向天及自己的膝盖,忍不住又笑起来:“必要时,你会……” 
  下面下跪二字,毛盾以笑声解决。 
  武向天道:“没那么严重吧?若有,该是你脆才对。” 
  “要我替小淫贼下跪,门都没有!” 
  武向天笑而不答,毕竟错在弟弟,让毛盾受过也没意思。 
  两人很快走向前厅,尚未进门,已看见一对年迈夫妇面目冷森地坐在最里角。瞧他俩冷目看人的横样,准是不好应会的。 
  毛盾与武向天已集中精神,一副赔罪模样,拱着身子进入内堂。 
  “在下武向天,是金武堂大弟子,特来为内弟赎罪。”武向天毕恭敬为礼。 
  柳员外夫妇难忍激动,又得强忍,但还是禁不住泪水满眶。 
  “你们还敢来,这小畜牲竟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柳夫人激动万分,全身颤抖,她两眼直盯着毛盾,像要喷出怒火来。 
  毛盾被看得不好意思,头已低下。 
  “畜牲,竟敢做出这种事……” 
  柳夫人还是激动难忍,边抖边掉泪。柳员外连忙拍拍背要她自制,好不容易才将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们是来赔罪的。”武向天淡声说。 
  “赔罪就能了事?”柳员外激动道:“如何还我女儿清白!” 
  “生米已煮成熟饭,”毛盾安慰道:“二位看开点……” 
  “住口!”柳员外更加激动:“你说这种话,还有没有良心!” 
  他激动得想站起来揍人,却抖了几次手,还是坐了下来双眼更红。 
  毛盾暗自叫苦,说得太坦白了,对两老刺激是过重了些,但是不说清楚,仇恨又要怎么解决。 
  “为了弥补令媛的伤害,我们娶她过门……”毛盾道:“除了赔罪,还带说媒……” 
  “愿意娶她就能了事?就能解决问题?这话是你说的?”柳员外大怒:“还不给我跪下,你这小畜牲。” 
  毛盾愣住了:“我为何要下脆?” 
  “不下跪,老夫立即叫官差把你抓走。”柳员外怒不可遏:“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还理直气壮,老夫不要你这种淫徒!” 
  “淫徒?”毛盾愣愕:“你把我当什么?” 
  “万恶不赦之徒!” 
  柳夫人忍不住一个箭步冲来,想见人即劈,可惜气火攻心,只冲了几步已摔倒地面,晕了过去。 
  武向天急忙托住她,柳员外立即接她回椅子上。 
  毛盾已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干笑道:“两老误会了,在下乃大少堂主的跟班,不是什么淫徒。” 
  柳员外闻言一愣,敢情是凶错人了。然而哭也哭了,凶也凶了,岂能说收就收?他反而恼成怒道:“蛇鼠一窝,走吧,柳家不需要你们。” 
  “员外,你应该为令媛着想。”毛盾道:“如果您真的要那混蛋亲自来领罪,我们会把他抓来。” 
  武向天道:“他本应该亲自前来,但在下考虑此事不宜闹大,所以才先来请罪并代为求婚。” 
  沉默中似乎给了柳家员外夫妇缓冲及思考,两人渐渐恢复了平静,怒火已转变为感伤了。 
  “真是罪孽,柳家怎会遭此劫数?”柳员外长叹不已。 
  柳夫人泪流满面:“若不是为了婉儿,我早跟你们拼了。” 
  毛盾和武向天怎敢再开口,免得又引起两人怒火,反正意思已经说明了,一切等两者作出反应再说。 
  几乎是半炷香的时间,柳夫人才有了反应:“错已铸成,老身岂能对那小畜牲存有希望,婉儿要是嫁过去,岂不被欺凌终身!” 
  这倒是难题,武向天和毛盾为之一愣。 
  凭武子威那副德性,任谁也没把握,柳婉儿嫁过去,受到欺凌的机会很大,若是如此,岂不害了她? 
  武向天瞄向毛盾,心头也没了主见。 
  毛盾问:“令媛意思如何?” 
  “她只想死!”柳夫人两眼含泪:“我怎舍得这宝贝女儿啊!” 
  “为了救你女儿,这门亲事是不能拖了……”毛盾转向武向天:“你可要拿出办法。” 
  武向天是聪明人,闻言立即点头道:“我保证令媛嫁到武家后,一定不会受到期负,否则在下愿负全责。” 
  “你又能负责多少……”柳夫人还是感伤,不禁掩面哭泣。 
  柳员外叹息道:“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一切全靠太少爷做主了。” 
  这话分明是已答应了这门婚事,武向天欣喜万分,立即大打包票,连称呼都改成亲家,事情终于顺利解决了。 
  “喜事临门不宜拖。依小的看,后天日子不错。”毛盾打铁趁热:“员外只要将令媛的生辰八字合著我们那小少爷的算一算,才知何时辰最好。” 
  他很快将手中一大包喜贴及吉祥物,以及武子威生辰八字交给柳员外。那柳夫人在百般不甘心之下终于交出女儿八字。 
  如果该算是下聘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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