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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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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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连依鸣也佩服三分的周方。

罗亚挥舞着马刀,直奔玉娃娃似的周方而来。可结果和当日的依鸣一样,不管怎么砍,都是只见周方手中银枪一抖,自己手中的马刀就跟风筝一样,飘飘悠悠的被带歪。罗亚是又气又急,要说对砍不是依鸣的对手自己也就认了,可眼前不过是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孩儿,自己的刀居然连个发力的地方都找不到,如何能不急?此时的罗亚,血灌瞳仁,把石头“小心,谨慎”的嘱咐完全抛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可无论自己怎么做,结果都还是一样。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偶像也没在这个小玉娃娃手上讨到半点便宜。

被周方这样一阻,千秀才有命逃回阵中。这是他被敌将震出体外的三魂七魄才陆续的回到了身体里。也在同时,周身剧烈的酸痛,瞬间爆发出来,疼的千秀龇牙咧嘴的,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虽然他的形象早就在刚才被敌人的大刀震飞,震碎。千秀紧了紧手中的马刀,想找到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平复一下自己心头的恐惧,却感到自己的手黏黏的,低头一看,虎口震裂,马刀的手柄上已经满是自己的鲜血。

阵中,罗亚和周方斗得不可开交,一时间难分胜负。只是形势却随着罗亚心理的变化,逐渐发生了倾斜。

二人一直斗了二三十个回合,周方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手中的银枪挥舞有序,相比之下,罗亚则大汗淋漓,哇呀呀的爆叫。每次一爆叫之后,心情便焦虑一分。心焦者,必败!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时间不长,结果就出现了,周方的烂银枪在罗亚的左肩上点出了一个血窟窿。而罗亚全无惧意,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马刀,直弄得血花四溅,依旧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远处的石头看在眼里,知道久战必失,他也清楚子书让他前来的目的不是对付敌人的一两个将领,而是为了退敌,而是为了牵制。想到这里,石头手一挥,身后的万千士卒便冲进了战场……

经过此役,子书依旧没日没夜的修筑着“北沃”,完全没有进攻的架势。为了防止重蹈罗勋的覆辙,李基也一次又一次的出兵骚扰,可结果都是一样,什么也改变不了。子书是开了门等客人,李基带了多少人马来,也都是客人。客随主便,他什么也改变不了。相反,沙林倒是学聪明了,沃城一有人马调动,他就开始沿江换防,搞得整个沃城上下人心惶惶。

沃城的士兵,都开始骂自己的主子没正事。敌人又没怎么样,只是筑城和换防,又不会真的打过来。何必来回的瞎折腾呢?

第六十八章 刀舞

当人害怕到一定程度,势必要心胆俱裂;当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是必要猛烈地爆发。

子书这一手以逸待劳,着实收效不错,沙林在河东撒欢式的使劲闹腾,自己就坐着河西等着敌人拎着脑袋屁颠屁颠的上门来。胜负姑且不论,沃城上上下下,已经开始变得疲惫不堪,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最为严重的是,李基和郑文的戚戚行为,让城内的十数万官兵,疲于奔命,军心也已经开始变动。长此以往,不要说是上下不能齐心协力,连士兵哗变都有可能。

每天等着敌人来送命,倒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毕竟今天三千明天两千的杀敌,没有一年半载也杀不干净想要破城,还得进攻,想要把进攻的损失降到最低,还是要把能想到的,都做了。

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刀弓双绝,除了善于骑射,人手一柄弯刀,更是出神入化,每一朵刀花,都能引人入胜,让人位置赞叹。

瓦伦城头损失了五千游骑兵,让子书痛心了很久,他还没有让自己的这支王牌军队发挥全部效力,就遭受了如此的重创,身为指挥官的他,实在是有愧于忠于自己的部下。

如今的沃尔帕托城,已是人心惶惶,从将领到士兵,人人心力憔悴。虽然他还从未表露过进攻的意向。可如今,他要尽力的彰显自己的实力,要把他导演的这场心理战大戏,推向高潮。

已是八月初,沙林又玩了一回换防。趁着下次换防到来之前,子书带着野餐用的一干用具,带着一万游骑兵,浩浩荡荡的来到沃尔帕托城外两里的地方。艳阳高照,轻风抚柳,实在是出游的好时节。子书的出游阵仗的确够大。

看着大批的军队突然来袭,李基和郑文吓了一跳,这半个多月来,都是他们主动进攻,敌军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沃尔帕托城。担心之余,两人一起来到北城楼上,想看看敌人到底打算干什么。

这一看倒是不要紧,两人惊得连舌头都吐出来了。

这边的子书寻悠闲的趴在草地上,大口的享用着牛肉,而随行的一万骑兵,尽数歇鞍下马,排着整齐的队形操练起来。与其说是操练,不如说是表演,因为这一万人手中的弯刀,都不是盖的。随意的一人随意的一抖手,就是一朵无比绚烂的刀花。其武艺精湛程度,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李基和郑文清楚。他们俩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手,手下的军士合起来接近二十万之众,可这二十万人中,要说达到这种水平的人,连各阶级的将领全部算上,也绝对挑不出五百人。可敌人是多少?整整一万有余!

眼前的一切,让李基和郑文,包括听风赶来的大大小小的将领,无比震惊。这场宏大的万人刀舞表演,深深地烙在了每个人的心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也许沃尔帕托城内的五万人,十万人,甚至是全部人都不够这一万人杀。此情此景,如何能不叫人心胆俱裂。

刀舞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子书也老老实实的吃了半条牛腿,牛板筋若干。感觉自己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便懒洋洋的指挥着部队,开始撤退。他心里清楚,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甚至更好,因为沃城的北面城墙上,已经满满登登的挤满了围观的士兵。他这一出戏演的足够震撼,足够把敌人本已经脆弱疲惫的心,粉碎好几次,再踏上几脚。这就足够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连勇气都没有了,就只有被屠戮的份。子书知道,自己攻破沃尔帕托城的时候到了。

沃尔帕托城上上下下,吃惊的不仅仅是郑文和李基,一场刀舞,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三人成虎,一场刀舞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演变成了百万恶魔的舞蹈。本已怨声载道,疲沓不堪的守城士兵,更不愿意继续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身为士兵的荣耀和一只饱满的斗志,不知道何时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只剩下一个苍白无力的口号。

士兵斗志涣散,身为主帅的李郑二人,心中则是另外一种感受。一直在患得患失的两个人,此时,已经完全被恐惧所笼罩。他们想的不再是收复西伦,收复瓦伦,击退敌人,阻止敌人建立“北沃”,他们想的是,等到城破的时候,引着残兵败将向何方逃窜。

面对强敌不敢出剑的剑客,不配做剑客;只想着逃跑的将军也绝对打不了胜仗。李基和郑文,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戚戚小人。

想要得到胜利,必须谨慎的走好每一步棋,直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放松。子书知道,自己应该全力以赴,直到攻克沃尔帕托城,直到权倾天下。可此时,他却忍不住开始挂念千里之外的依鸣。想必此时,依鸣已经站在了泊城城边,不知他进展如何,成败如何,生死如何。子书所能做的,就是祈祷,即便大事不成,人活着回来就好。

子书寻是人,不是神。他无法预料明天会如何,也弄不出个什么锦囊妙计,决计千里。在他面前的是瞬息万变的战场,瞬息万变的江山。

沙林依旧热衷于换防,子书也开始隔三差五的就跑到沃城城边来一次万人刀舞。每个人都能感觉得到,整个沃尔帕托城已经崩塌了,不是城墙,而是人心。华丽而又强大的刀舞,似乎不似最初一般的赏心悦目,而越发的像是催命的仪式。在一次次换防,一次次的刀舞表演,李基和郑文出兵骚扰次数逐渐减少,而且一次比一次无力。等到子书将要决定攻打沃尔帕托城之时,这种骚扰已经化为苍白的独角戏。

战场和人生一样,如果你抓不到主动权,那就只有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只有坐以待毙。

“北沃”大营内,中军帐中,昏黄的油灯下。子书,海涛,石头,和一身绷带的罗亚围坐在一次,看着已经快要翻烂的地图,准备给沃尔帕托城最后一击。

“你们觉得应该怎么打!”子书率先问道。

“我倒是觉得怎么打都一样。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只要砍过去就是了!”海涛眼睛盯着地图,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倒是!不过,还是得打出点技术含量,少死几个人还是好事。”子书回应着海涛的答案,又把眼睛转向了石头,想征求这个老成持重之人的意见。

“最好的办法,还是水陆并进!沃尔帕托有庞大的水寨,就算不是进攻的手段,也可能成为他们最后的退路。”石头领会子书的意思,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没错!不过,别忘了我们没有水军。”海涛适时的补充了石头的想法。

“你们说的都对!所以,河东的沙林就成了最好的牵制。有他在那遥为声援,立即和郑文那副怂样,不敢轻易下水。”子书淡淡的笑笑。

“其实海涛说得对,不管怎么打,我们都赢定了。我倒是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李基手下那个银枪小将不好对付。”石头眉头微微一皱。

“你是说周方?”子书想起了这个依鸣曾想他多次提起的名字。

“叫什么我倒是不清楚,反正就是弄了罗亚一身眼儿的小孩。”石头说完,嘿嘿的看着罗亚。

“别让老子再遇见他,我非把他砍成八块!”罗亚听了石头的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心里还是暗暗记下“周方”这两个字。

“得了吧!现在你就是个漏勺儿,你和那小娃娃再打一架,估计你就成筛子了!”石头继续调侃罗亚,完全不顾罗亚脸上多姿多彩的变化。

“呵呵!行了!别闹了!周方的确是个人才,当初依鸣在他手底下也没讨到一点便宜。罗亚兄弟不必过多在意。眼前的形式,他一个人也无力回天,周方又不是超人。”子书结束了石头和罗亚的斗嘴,顺便安抚了罗亚几句。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一夜,换了三盏灯,几人终于决定了进攻沃尔帕托城的战法和时间。剩下的只有等待。

等待是人一生中花费时间最多的事情之一,在等待依鸣消息的同时,子书也在做着应该做的事。无巧不成书,就在子书趁着刀舞的热乎劲准备全面进攻沃尔帕托城时,终于有了依鸣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延误了子书最好的战机。

第六十九章 千里奇袭

兵贵神速,有时候一分钟的优势,就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利。

从泊城方向涌来的所谓消息,其实是由数千的黑甲骑兵半强迫性护送进入瓦伦地区的几万百姓。一批批的护送军队,按照依鸣的指示,把这群牵着驴,赶着猪,拎着鸡鸭鹅的百姓交托给了沙林。并传来依鸣的口信,让沙林和子书好生安置这群背井离乡的百姓,务必保全他们的生计。

原来,依鸣这趟千里奔袭,单说行军过程就困难重重。五万黑甲骑兵,想要悄无声息的行进,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为了保证突袭的效果,依鸣带着不对,夜行晓宿。白天蹲在山谷树林中休息,等到太阳落山,万物都进入梦乡的时候,才择选偏僻的小路,向西南方向进发。与此同时,依鸣还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屠村”。可依鸣不是杀人的魔王,他还做不到见人杀人,所谓的“屠村”确实是人畜不留,但绝对不伤及人命。他只是把途经村落的百姓尽数强制押送到瓦伦领地,这样既不伤人性命,又能保证自己行动的机密性。而依鸣的这一举动,还是在相对愚昧的底层社会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一时间,恶鬼索命,地狱之门,之类的迷信说法愈演愈烈。毕竟,依鸣的行动,使得不少村落人间蒸发,在不少人看来,这些村子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所有人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很难不引起诸如此类的留言。

无依无靠,背井离乡,被逼来到瓦伦繁衍生息的这几万百姓,穿衣吃饭,房屋土地都成了一道继续解决的问题。如果在平时,多托些时日倒也无妨,无奈现在正是天明百姓和掌权者之间极度敏感的时期,如果稍有不当处理,都有可能激起民变。所以,安置“外来客”成了首要解决的问题。如此一来,本来进攻沃尔帕托城的计划,就不得不向后拖延。

不论此刻时机如何,老天让李基和郑文多活几天,谁也没有办法。依鸣强行迁徙民众,这一做法,也着实是子书没有预料到的。事有轻重缓急,子书和沙林也只能一件一件的处理。

随着最后一批百姓和押运兵士的到来,子书也知道了一名的确切动态。此时的依鸣,已经亲帅自己直属的黑甲骑兵,开始攻打泊城。由于消息封锁严密,依鸣的部队,彷佛是从天而降一般,打了泊城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初次突袭险些得手。可惜的是,骑兵毕竟是平原上的冲击利器,但不是攻城的常规兵种,而且急行军也不容许依鸣携带更多的攻城器械。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泊城,依鸣只能不断地冲击敌人的城门,冲击,冲击,疯狂的冲击。除非自己倒在泊城的城墙之下,否则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冲击泊城。一旦城中的守军回过神来或是阳城、枫城的援军赶到,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突袭,往往只有第一次奏效。

泊城的守将名叫织塚黑泽,完全是个疯子。面对依鸣疯狂的进攻,织塚不单不怵,还几次出城主动迎战。其中有几次险些被依鸣破城,自己的好几个偏将,副将也都被依鸣砍了,连自己也被削掉了一大片头皮,堪堪保住性命。可他就像是一只嗜血的蝙蝠,也像是一个受虐狂一般,带着自己的部队硬是和依鸣死磕到底。其中几次,为了抵御依鸣黑甲骑兵的强悍冲击,竟命令士兵驱赶城中百姓作为自己的前锋,冲向依鸣的大营之中。一旦双方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他便命令手下的士兵,从背后开始屠杀夹在两军中间的百姓,硬生生的开出一条可以直接冲进依鸣阵中的道路来。残暴,没人性绝对不能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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