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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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流-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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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个推荐他进我公司的,就是你那个当市长的郑叔叔,他大概是不知情的。我去美国修养的这段时间,公司都乱成什么样了,回头得好好整顿整顿。”
东暖被这些弯弯绕绕弄得有点晕,“他们为了算计我,还真是不遗余力,竟然连你公司的人都收买了。马娉的想法倒是可以理解,她讨厌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这么帮她他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一方面可以得到帝王一大笔赔偿金,令一方面,还是为家里挂客厅那东西。”说着,他瞄了一眼挂在旁边的“东西流”。
“‘东西流’?”她哑然,她摸着下巴,仔细看着这幅画,“我知道爷爷这幅画很值钱,但没想到会被有些人这么觊觎,哎,回头我还是把它挂书房吧。”
“不行,我喜欢它挂在这儿,回头我临摹一副换下来就是。”他用鞋子摩挲着喵君的下巴,它吃饱了,正开心地舔爪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自定义,“可是她为什么不来我家偷啊?事情不就简单多了?”
他心疼地看着她:“一方面,我猜恐怕近鲤先生给画入了保险,另一方面她的目的也不完全是那幅画,还有把你搞糟搞臭,让你翻不了身,明白了?”而且,马娉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单梁会用自己的私产去填这块漏洞,更想不到的是,J&S国际数据是他的公司。
除了共同点利益,他们会不遗余力地保护她,即使是名义上的,也不愿意让她受一点委屈。
接着他又哼了声,“以后,可就没有什么”韶华珠宝“了。”
东暖明白他的意思,大概马家这些年才积攒的一点薄薄地家底也要倾家荡产。
外面传来几声敲门声。
东暖打开门,看到门外那位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单总!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
“我不能来吗?”他闯进门,看到谢西悠闲地逗着猫,火不打一处来,“还是你家只有他能来?”
谢西全然没有白天的礼貌,对他哼了声。
单梁也全无之前的涵养,斥责道:“这么晚你还留男人在家里?你到底有么有做女人的自觉?”
她对单梁的庇护充满感激,此时他说什么难题的话也不以为意。她抓了抓后脑勺,笑嘻嘻道:“其实,其实他不是客人,不对,其实他也是客人,他是我的房客,他住在这里。”
“什么?”单梁瞪着她。
“其实你也听宝儿说过吧,我去咱们公司上班前是干包租婆的,嘿嘿。”
单梁一言不发地脱下外套扔给她,自己歪躺在红木椅上就不挪地儿了。
“这是你该躺的地方吗?”谢西见他这般无耻,毫不客气地放出喵君,喵君瞬间竖起一身绒毛,被单梁一瞪眼,又吓得钻回谢西怀里。
“你干嘛躺这儿啊?”东暖挂好衣服,端着果汁上来。
单梁闭着眼睛,悠然自得道:“那当然是因为,我要住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9 男人的初恋

秋季夜晚已能将衣衫寒透,室内一盏小小暖光源也使得人心安定许多。
单梁翘着脚坐在红木椅上,往嘴里扔着杏仁,一边观赏“探险中国”。甄宝儿在节目里主持了十几期,已经没几个人记得第一期的主持人长什么样子。
他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余光一直追着东暖的拖鞋在周围来来去去。今天姓谢的小子跟东暖一前一后离开公司,Derek马上告诫他对方已经占尽先机,此刻再不奋力急追,他即将到手的自信将变得寥寥无几。
他自嘲道地想,难道还可能有机会?他使劲拉开领口紧绷的扣子,仿佛那是一个死结。
Derek仿佛读懂了他的心事,他拢了拢鬓角垂下的卷发,对单梁恭谦道:“结局成败未分,不可轻易言败。”
于是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谁知道又被这小子捷足先登。
谢西打了个哈欠,对他散发的冰冷气息不以为意,反正只要自己稍微皱一下眉头,东暖就下意识跳出来嘘寒问暖。
这个卑鄙的家伙,单梁心中暗自在咒骂。
谢西累了一天,晚上早早躺下。
东暖托着水杯还有药进了谢西卧室,他毫无意外地也跟了进去,寸步不离的样子像只死皮赖脸的小狗。月色隔着玻璃洒进几许清辉,他站在门外,扫了眼谢西的房间。
老式的大窗户一尘不染,屋里的一切看来都是整齐、干净、简约。
强迫症吧?他暗自诽谤。
他的目光停在地板上的落地灯上,他认得这盏等,这还是他跟她一起去买的,甚至还是他开车送回来的。
他心中愤愤。
东暖弯下腰,长长的发梢轻轻扫着绵软的床单。她将药和水依次递到谢西手里。谢西陷在床头松软洁白的靠枕中,浓密的头发有些凌乱,他乖乖吃了药喝了水,然后乖乖躺下。东暖看他吃完药,将杯子放回托盘里,最后还温柔地帮他掖紧了被角。
单梁眯眼倚在门框上不动声色地看完整个过程,忽然他表情痛苦道:“宝贝儿,我觉得不舒服,我头疼,肩膀也好疼,你来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东暖斜眼瞅他,你也会肩膀疼啊,你不是超人吗?
大概是嫌他吵,谢西翻了个身,背对他们。东暖怕打扰到他,端着托盘又出来了。
尽管她抿着嘴什么都没说,眼神里的不屑还是分外明显,更让他一肚子火的是谢西的无视,就仿佛自己对他毫无威胁性,这深深地挑战了他身为男性的尊严。
她轻轻掩好房门,回厨房洗杯子,单梁紧跟着他,没留意一脚踩上她脚后跟,她扭头,咬牙切齿道:“单总,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回家?要不要我帮您打电话通知司机?”
单梁转头溜回客厅,舒舒服服躺到红木长椅上。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那点现钱都拿去填资金了窟窿,现在一无所有、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好不可怜。”他以手支颐,手腕上名表金光闪闪,一点可怜的样子都么有,“今晚我就在这上头上凑合一宿,唉。”他哀声讲着半点也经不起推敲的谎话,却句句敲在点子上,令她都不好意思拒绝。
就这样,他厚颜无耻地、想一分钱不花地,赖在了这里。
谁想到顶顶大名的单总私下里是这么一副德行?
东暖眼泪汤汤地把莎子扬原来住过的房间收拾出来,他吩咐司机给他送来行李,然后诸多挑剔地住了进去。
掐指一算,加上喵君,现在家里居然白白养着三只张嘴吃干饭的!
这算不算破财免灾?
真该早点去庙里拜拜菩萨,她想。

早上,她准点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拉开卫生间的门——
最先落入眼中的,是单梁赤裸紧实的屁股。
水声哗哗,他背对房门,正在洗澡。
她瞬间就清醒了。
呆了呆,然后她默默地关上了门。
等了半天,身后还是没动静,单梁忍不住转身去看,发现洗手间的门竟然已经关上了,他绷着脸关上淋浴,扯过浴巾将全身擦干。
这个熊孩子,怎么不叫呢?你不叫我怎么抓你现行,你不叫我怎么赖上?
单梁擦着头发,穿着他的SPEEDO牌泳裤从洗手间里出来,在屋里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只要东暖略微表现出对他有兴趣,他便准备扑上去。
他还真不信,下了这番血本,能有女人挡得住自己的魅力。
“单总。”东暖倚门而笑。
单梁立马屁颠屁颠过去。
“是不是屋里热啊?”她笑眯眯地问,眉眼间流淌着女子的妩媚,单梁深沉地点点头,确实热。
“外头凉快。”她打开屋门,指着扫把做了个请到姿势,“那么,麻烦您帮我扫扫院子,谢啦。”
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单梁打个寒颤,他怒气冲冲地关上房门,把她锁到两臂之间。他身上带着薄薄的精油皂纯粹的味道,她躲闪不及,抬头就能看到他突出的下巴和富有立体感的鼻子。她无措地垂下头,他眸色一沉,嘴唇慢慢地,越凑越近······
忽然,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有人试探着转了几下锁,推了推门,门不开,他在门外嘀咕了句什么,然后“咚咚咚”地敲起来。
单梁悻悻放开她,一转身看到谢西目光清冷地站在他们身后,单梁对他调戏地提了提眉毛。
董歌拉着行李迈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两个大男人站在屋子中间大眼瞪小眼,一个赛一个身材,一个赛一个冷酷,一个赛一个强悍。
“这······”他长大了嘴。
“董歌!”东暖惊喜地冲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怎么回来啦!”
董歌笑呵呵抱着她,“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话还没说完,抬头就对上双阴鹫强悍的眼睛,眸若寒刃。
他打了个寒战,妈呀,这哥们表情太吓人了!
“你是谁?”两人同时开口。
这时甄宝儿也进了门,她看见单梁一身半裸,同样张大了嘴,接着,她的目光落到了后面的人身上,瞬间亮了起来。
“你们回来了?”谢西看着董歌,又看看她,露出浅浅笑意,“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0 恋人、朋友

甄宝儿冲向前,紧紧抱住了他。
她阖上眼,颤抖着贴近他温暖的胸膛,钻进她日思夜想的怀抱。
董歌跟东暖两人同时张大了嘴,姑娘你这是找死的节奏啊,谢西最讨厌别人碰他!
东暖刚打算开口提醒,谁知道后领被单梁一把拉住。他情绪不明地看了甄宝儿一眼,把东暖拖回自己身边,然后指着董歌的鼻尖:“说,这个小白脸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谁啊你,穿成这样,你怎么跟小暖说话呢?”董歌顾不上跟谢西打招呼,不示弱地反问:“我是小暖的好朋友、甄宝儿的好朋友、谢西的好朋友!你又是谁?”
单梁冷笑一声,声音傲慢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暖的男朋友、甄宝儿的舅舅、谢西的情敌。”
瞬间董歌傻了眼。
“情敌你大爷!”东暖挣开他,同时谢西双唇微抿,也把甄宝儿从自己肩头轻轻推开。
甄宝儿一愣,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她忽然转身,眼神对准单梁,通红着双眼拔高声调:“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在这儿?”尽管话问出了口,她心里更加难过,为什么没人听她的话,东暖背后使手段,脚踏两条船,他们居然还心甘情愿被玩弄于鼓掌之上?
怎么都这么贱?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不假思索指向东暖,样子像是恨不得罪她心口戳个洞:“你说!你爱的到底是谁?是谁!”
单梁的脸色难看起来。
东暖迎着她癫狂的目光,并没有开口回答,她悄悄看了眼谢西,他眼中笑意淡淡,然后她转过脸,把目光放到单梁身上。单梁已经穿好了衣服,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仿佛也在等她的答案。
她懂单梁的认真,一如此刻她的认真。
甄宝儿扭头看向谢西,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怎么样,她果然还是选了别人。
没等她开口,单梁忽然一笑,提着甄宝儿的胳膊,两三步把她拉进自己房间,回头对众人道:“抱歉,目前是处理家务事时间。”
“舅舅!”甄宝儿在他的魔爪下挣扎,“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她到底喜不喜欢你!”
“那是我的事!”他放开她,关上房门冷声道:“她喜不喜欢我跟我喜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
甄宝儿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停止挣扎,她呆呆看着单梁,眼睛通红通红的,“你真没用,枉我这么崇拜你。”
单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找出衣服穿好,然后坐在床边,抚着她的头发。
“舅舅,我该怎么办?我是真的喜欢他!”
单梁心疼地看着她,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他自嘲不已。
“宝儿,男人不是这么追的,你越这样他离你越远。喜欢一个人是让他看到你的好,而不是在他面前推开他爱的人,既然捧上了感情,即使对方拒绝也要好好珍藏,不要把它摔到地上。”
“可是,你甘心吗?”她认真地打量着他。
脑中晃过在医院初次见面,那天他接甄宝儿回家,谁知道在转角处撞到了她。她一身血污惨不忍睹,那失魂落魄的眼神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不甘心。”他轻轻说。
怎么会甘心?
“我不甘心为什么先遇到她的不是我,不甘心自己没有在机会在的时候竭尽全力,不甘心······”他顿了顿,眸色渐转深沉,声音冷哑,“不甘心,在我爱上她之前她就已经爱上了别人。”

回房间换过衣服,谢西神色恹恹地洗过手,睡了一夜,他的精神也没见好转。
东暖低着头,讪讪的。
“过来。”他说。
她迟疑。
“刚才他碰你哪儿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的声音低醇听不出喜怒,“你以为站那么远就没事了?过来。”
她想溜,怕他生气又不敢不过去。
本来她气势就低了几截,谢西捏着她肩膀,手底下使上了些力气,她疼得呲牙。他眸色深敛,嘴唇凑近飞快地咬住她的唇瓣,他近乎凶猛地吻着她,极为谢西又极为不谢西地传递着他腐骨销魂的情感情绪,深、痛、酸还有,嫉妒。他抱得很轻,她却挣不开·····
她知道,她再也挣不开他了。
被完全无视掉的董歌连箱子也不敢拉,盯着两人一步步倒退,逃也似地,怎么进来的怎么退了出去。
他在院子里松了口气,扭头瞧见喵君趴在摇椅上睡觉,屁颠屁颠过去,呼了它两声,喵君瞄他一眼继续闭眼呼呼。
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这样被无视的存在啊啊啊——
他们出来的时候,谢西已经换过了衣服,他从来不喜人触碰。
单梁没吃早饭就赶去了公司,甄宝儿也跟着一起离开。
很快,谢西也整理好领带,坐上了来接他的汽车。
董歌也回了学校。
金色红枫灼红了这个热闹的的秋季,每个人都有他们前行的方向,她提着画笔,颜料在她的手下晕染出一片未来。
一天过得分外难熬,晃晃中,黑夜如期而至。
董歌一个电话把她叫了出去。
今晚的夜空星光黯淡,路上行人熙攘,正赶上红灯,出租车走走停停,她听着广播出神,没留意车后不远处,有辆旧版的箱型汽车幽灵般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紧紧跟随。
老城区的酒吧街周围坐落着不少步行可到的名胜古迹,中外闻名,到了晚上随便一家店子都人气旺盛,熏染了D市的每个不眠夜。
越往里走,人迹越淡。
她在一家灯光昏暗的酒吧前下了车,董歌在酒吧门口等着她。
酒吧有些年头了,里的一切陈设在华彩的灯光下却显不出得陈旧,老板开这家店本来是本着玩票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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