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惊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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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惊澜录-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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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

田海旺毫不手软,一剑带着呜呜风声,森然剑气,如雷如电,迅疾落下。

唰锋锐无双的心魔剑刺入皮肉,便如同快刀子切豆腐一般,毫无阻碍。陈谦卫感到脸上一热,似有鲜血喷过来,侧目看去,却见安道通居然站在秦王面前,帮他挡住了这一剑

安道通武功并不算太高,但他竟然能在秦王危急的刹那冲到田海旺之前,以自己性命为代价,救了秦王一命。田海旺也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居然会被人挡下,眉头大蹙,手上也不由慢了一下。

陈谦卫看出田海旺心中震撼,不及多想,横剑削向田海旺胸口,只望能让他离秦王远一些。田海旺失神只是片刻,一见陈谦卫断剑如风削来,立即便要后退。

不料安道通惨然一笑,不待田海旺抽出心魔剑,竟自己扑了过去,双臂死死抱住了田海旺腰部。田海旺猛力抽出心魔剑,几乎将安道通劈成了两截。一大蓬血雾喷出,陈谦卫、田海旺二人都浑身浴血。

按理说,这样重的伤,即便不立刻就死,也是奄奄一息,无法救治了。谁料安道通居然如武林中一等一高手般敏捷,拼了命的抱住田海旺腰身,死也不放。田海旺足下逝如惊鸿,竟没能脱开他双臂,险些被按在地上。

就这么片刻功夫,文辛雨已经醒悟,手持着单刀,风声飒然,劈向田海旺脑袋。田海旺心魔剑舞动,仗着兵刃之利,竟逼退了陈谦卫、文辛雨二人连手一击。但安道通如水鬼一般死死拖住了他,叫他无论前行还是后退,都是举步维艰。田海旺心头恼火,内力灌输双腿,想要生生震死这人,可对方双臂竟如铁箍一般箍住了自己,任凭田海旺输了多少内力,震得安道通骨骼嘎嘎作响,但就是挣不脱。

遇上这样对手,实在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田海旺进退不得,如同陷身泥潭,眼看陈谦卫、文辛雨又攻来,赶忙以心魔剑抵挡。

安道通胸口被重创,血花四溅,浑身骨骼在田海旺内力下,更是几乎寸寸断裂,但临死关头,他竟能死死抱住田海旺,双臂如铁箍一般,若不是田海旺有心魔剑在手,潜能都逼了出来,只怕就要被按到地上去了。田海旺双腿连续踢动,凭他内力,足以开山裂石,但安道通竟仍未被甩脱,反倒是田海旺重心不稳,一跤跌倒在地。如此好机会,文辛雨立即一刀在田海旺左肩落下,削去一大块皮肉,陈谦卫也划破了田海旺额角,血如雨下。

田海旺满脸都是鲜血,视线都模糊了。但他临机一动,心魔剑飞速盘旋,瞬间斩去了安道通两条胳膊,一脚将他踢飞。

安道通带着一蓬血雨,落在秦王脚边。他惨然一笑,嘶声道:“殿下,我只怕不能看到你登基了……我……”话未说完,已经气绝。

秦王险死还生,惊魂未定,面如土色,浑身都沾了安道通的鲜血,正手忙脚乱的擦拭。秦王见安道通飞落在自己身边,鲜血溅了自己一身,不由面露嫌恶之色,连连后退。安道通虽已气绝,但双肩断臂处仍是不断流出血液,秦王看了这忠心的部下,却没有半点爱惜痛心,反倒生怕身上沾了血污,一脸厌烦。

田海旺此刻已经躺倒在地,在陈谦卫、文辛雨围攻下,狼狈不堪。两人的刀剑虽然都毁了,但在精心使用下,威力仍是不俗,田海旺纵有不世神兵,却已几乎陷入绝境。

田海旺左肩一块皮肉被削去了,胸口也多了条刀痕。但最糟糕的是,陈谦卫一剑划破了他额角。陈谦卫比武经验极其丰富,看出田海旺手忙脚乱,立即寻机会划破他额头。这一剑下去,当真厉害无比,淋漓的鲜血模糊了田海旺视线,田海旺别说攻守变招,连看清对方招式都不容易。

田海旺眼看身处绝境,如此打下去,迟早要丧命,一咬牙,心魔剑挡开文辛雨一刀,竟拼死跃了起来。田海旺这一举动,是赌陈谦卫的仁心

田海旺从地上跳起来,整个胸口都在陈谦卫剑锋笼罩下,只消手腕轻轻一送,他就必死无疑。但陈谦卫几次都放过了田海旺,这一次若是仓促间顾念了兄弟情谊,下手稍缓,让田海旺脱出包围,那么仗着心魔剑,两人再想拾掇下田海旺就千难万难了。田海旺根本不需赢下这场战斗,二十万御林军正奋力攻打皇城,区区几千御林军,能坚持多久?只要紫禁城被攻破,秦王自然也就败了。陈谦卫、文辛雨纵然本事通天,二十万人马也不是他们能力挽狂澜的。

阴魔身子一震,也不禁有些紧张。天下事可说有一大半都在阴魔掌控中,唯有这陈谦卫的心,叫他捉摸不透。

陈谦卫长剑一抖,看着田海旺,手起剑出,便向他胸口刺了过去。田海旺足尖在地,腰身悬空,全没力气闪避,一瞬之间,剑尖已抵胸口。此刻田海旺再也无力进退躲闪,依然抬起身来,将自己的身体送到了陈谦卫剑下。

嗤的一声轻响,长剑已从田海旺右胸透入。陈谦卫眉间一颤,手腕忍不住抖了抖,拔出长剑,只见剑尖殷红一片。

田海旺右胸鲜血有如泉涌,四周惊呼之声大作。田海旺伸手按住伤口,身子摇晃,脸上神色极是古怪,似乎在问:“你真的要刺死我?你当真不念旧情?”

陈谦卫痛苦之色只是一闪而过,脸色木然,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田海旺,是你错在先,怨不得我。”

文辛雨看了田海旺举动,原也一阵担心。陈谦卫究竟是重情,还是重大局,谁也说不清。两人相交多年,旁的事文辛雨都能猜到一二,但陈谦卫究竟有多看重与田海旺的旧情,那就不好说了。

田海旺竟然突出险招,自己把胸口送到陈谦卫剑上,在场之人,能看清的都感奇怪。田海旺手捂胸口,眼中似乎有一丝不解,又有一丝不甘,嘴角没有临死前的惊惶,对陈谦卫也没多少愤恨,只是带着丝嘲讽的笑容,淡淡笑道:“你……你……你自负聪明,却……被我……”说了了这几个没头没脑的字,他肺中吸不进气,弯腰剧烈咳嗽,鲜血汩汩流出,将上衣染得红了半边,颓然倒地。

阴魔微微苦笑,摇了摇头道:“我们输了。”

魏忠贤大惊失色,叫道:“不可能阴魔大人,您的泥犁耶神剑……”阴魔摇头道:“我若还能使出,会看着田海旺死在那里吗?”

突然间门外脚步声急,一个人闯了进来,满脸血污,胸口插着一柄短刀,叫道:“禁卫军从三面……攻进来……我们抵敌……不住……”秦王问道:“甚么敌人?”那人手指室外,想要说话,突然向前摔倒,就此死去。

但听得外头传警呼援的哨声此起彼落,显是情势急迫。忽然又有两人奔进室来,秦王认得当先一人是御林军的副统领,只见他全身浴血,脸色犹如鬼魅,但仍是强作镇定,微微躬身,禀道:“殿下,禁卫军人太多,我们顶不住了。”

秦王双眉一轩,哼了一声,怒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火枪队呢?”那副统领道:“禀告殿下,火枪队在禁卫军攻城的时候全军覆没,却没拖延多长时间,也没造成什么杀伤。”他说到这里,语气带了些不满,看来是对秦王精心布置的火枪队不堪一击甚是不屑。

秦王面如土色,对陈谦卫、文辛雨道:“麻烦两位逼皇帝下圣旨,所有禁卫军退出紫禁城。待到我登基后,一定重重酬劳”

陈谦卫轻笑道:“殿下,我们帮你是忠于大明,可现在你居然要我要挟当今圣上,那是万万不行的。”

秦王心道:“听说陈谦卫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为何犯上作乱的事情做下来了,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事情上却是斤斤计较?”但大局已定,明熹宗身旁再无硬手,即便陈谦卫、文辛雨就此离开,也没人能拦得住秦王身边的护卫。

文辛雨看着秦王,懒懒笑道:“殿下,若是您登基为皇,有事要在下去办,我该不该去呢?”

秦王本不想节外生枝,但听文辛雨口气,似乎还想为自己效劳,那当然是希望自己能给些酬劳了,便即笑道:“文辛雨,你这是什么话,今日之后,朕必定重重有封赏。若是两位还愿效劳,朕也不会亏待二位。凭两位的本事,在军中担任高职,是毫无问题的。”秦王自觉稳操胜算,口气都变了,竟然开始自称“朕”。

陈谦卫拱手笑道:“殿下太客气了,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日后殿下登基称帝,只要圣旨一到,在下自然尽心尽力,为殿下办事。”

秦王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朕岂敢随意驱使两位?好钢用在刀刃上,只有些棘手之事,非二位大能耐不能办到,才会……”

话未说完,陈谦卫已经打断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如今谁才是当今圣上?”

话锋一转,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东林党众高官还抱着以死报君的想法,明熹宗、魏忠贤两人都是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只有阴魔听了陈谦卫的话之后,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秦王有些尴尬,讪讪道:“这个……我马上就登基称帝了,我……”陈谦卫高声道:“秦王殿下,你现在还不是皇上你欺骗我和文辛雨,让我们进宫勤王,竟然是有造反之心我们兄弟二人虽然鲁钝,但忠义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殿下,你还不伏法?”说着,陈谦卫、文辛雨二人一左一右,已经逼近了秦王。

众人都看出些门道来了,却不知这两个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秦王又是尴尬,又是紧张,支吾道:“两位,别……别开玩笑,别……”

“噗”一蓬鲜血炸出,秦王身边的一名护卫已经尸首分家,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过了很久才重重落在地上。

秦王面如土色,大呼道:“救驾,救驾”

陈谦卫冷冷道:“这时候才喊救驾,不是太晚了吗?安道通拼死救你,可你在他临死前竟还嫌弃他满身血污。如此做派,岂不叫人心寒齿冷?即便让你当上皇帝,也是昏君、暴君”他说一句,文辛雨就进一招,秦王身边也就倒下一人。

正文 第一百章 祭天大典

第一百章 祭天大典

陈谦卫手提长剑,大步走到秦王面前,淡淡道:“你犯上作乱的那一天,想到过这个后果吗?”

秦王瑟瑟发抖,但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陈谦卫,文辛雨,我待你们不薄,为什么你们要背叛我?”

陈谦卫哈哈大笑道:“好一句背叛不知道今天的政变,是儿子背叛老子,还是臣子背叛皇上?”秦王不由满脸通红,大为尴尬,想要辩解,却无从说起。

文辛雨不耐道:“陈谦卫,多说什么,一刀了断就是了。”

秦王终于真正害怕了起来,面如土色,几乎就要跪在地上,两腿不住打颤,涩声道:“两位大侠若是不满意,我可以加条件。我可以封王封侯,让两位从此尽享荣华富贵……”陈谦卫微微一笑:“我们不要银子,我们要的,是忠义,你能给我们吗?”

秦王又是语塞,忽道:“我让史官将两位好好书写在史书上,让两位名留青史”他想陈谦卫所谓忠义,自然只是虚名罢了。

陈谦卫哈哈大笑道:“忠于义二字,岂是史书所载?你连忠肝义胆的意思都不懂,焉能当皇上?”手一抬,众人还未及反应,秦王那颗糊涂脑袋已经咕噜噜滚在了地上。

众人一阵惊呼,血如泉涌,秦王及几名忠心的部下都已倒在血泊中。陈谦卫、文辛雨浑身都沾了鲜血,加上先前血战,此刻已如两个血人。陈谦卫低声道:“走吧。天知道阴魔会不会动用禁卫军来对付我们俩。”

文辛雨点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恩将仇报的事情,阴魔绝对干的出来。我们现在就走,也要换件衣服。”两人并肩而出,一步步走出了养心殿。

此刻养心殿内已经没有秦王的人,其他人虽然也都或死或重伤,但毕竟魏忠贤、杨涟、缪昌期、左光斗以及当今圣上都在里面,而秦王却已死于非命。外头几千御林军虽然还在负隅顽抗,但只消秦王身死的消息散播出来,群龙无首,别说抵挡已经攻入紫禁城内的二十万禁卫军,只怕对上两百人都会四散而逃。

陈谦卫走出门口,却依然回头望了一眼田海旺。田海旺躺在地上,心肺处不断涌出鲜血。阴魔正在救治樊彰,却并不理田海旺,大概他当真是无救了。陈谦卫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忍,似乎是五味陈杂,又似乎蕴藏了某些深意。

紫禁城外,已成沙场。五千御林军凭借这地利,一寸寸抵御着禁卫军的如潮攻势。只是敌我悬殊,又没了指挥之人,加上有传令兵看见秦王惨死,御林军顿时大乱。

以陈谦卫、文辛雨的本事,乱军从中,来去都是自如。两人轻功展开,转眼便已离开了皇宫。

第二日,晨。

三十余名刑部密探并没有从养心殿的密道进入。这样一条密道,神不知鬼不觉地通到了皇上的寝宫,倘若被居心叵测的人加以利用,只怕皇上的觉都睡不好了。因此,阴魔立即派人毁掉了密道。而关于这条密道的事情,除了当时到场的寥寥数人,也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祭天大典即将开始了,皇上却始终没有来。按理说,这样重要的典礼,皇上早该亲临了。可百官已来了很久,皇上竟半点影子都没有。

虽说政变之事皇上极力隐藏消息,但昨晚先攻城,再巷战,最后死战紫禁城,火枪队也不知发了多少铅弹,动静如此大,任谁也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有的人知道了具体情况,也不敢散出消息,别的人也就无从得知昨夜大战的胜负。皇上在这个时刻竟还未出现,众人自然议论纷纷,不少人都猜测,秦王必定已经政变成功,正在准备一些事宜,所以耽搁了。

一阵钟鸣,一人身穿官服,大步从殿后走了过来。众人望去,竟是魏忠贤。百官不由一阵窃窃私语:“皇上呢?”“魏忠贤手里拿了圣旨”

只见魏忠贤拿着张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身体不适,由秉笔太监魏忠贤代朕完成祭天大典,百官应予以配合,见魏忠贤,如见朕”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东厂得势

第一百零一章 东厂得势

一阵钟鸣,一人身穿官服,大步从殿后走了过来。众人望去,竟是魏忠贤。百官不由一阵窃窃私语:“皇上呢?”“魏忠贤手里拿了圣旨”

只见魏忠贤拿着张圣旨,高声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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