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惊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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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惊澜录-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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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东厂得势

一阵钟鸣,一人身穿官服,大步从殿后走了过来。众人望去,竟是魏忠贤。百官不由一阵窃窃私语:“皇上呢?”“魏忠贤手里拿了圣旨”

只见魏忠贤拿着张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身体不适,由秉笔太监魏忠贤代朕完成祭天大典,百官应予以配合,见魏忠贤,如见朕”

百官听了这一圣旨,顿时大惊失色,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怎么回事,究竟秦王是成了,还是败了?”“自然是败了。魏忠贤是老皇上最喜欢的人,如果换了皇帝,魏忠贤还能有这种地位?”也有人推想到:“难道昨夜宫廷里一场大战,皇上和秦王都被魏忠贤打败了,如今是魏忠贤掌权?”

有这样的念头也难怪。祭天大典,是整个明朝极为重要的典礼,向来皇上都要亲临。即便皇上身体抱恙,也是皇太子代替,何时轮到宦官来参加?

却没人知道,昨夜发生的事。

陈谦卫、文辛雨走后,东林党、东厂收拾残局。明熹宗免不了问到今天扭转战局的陈谦卫、文辛雨是谁人部下。东林党崖岸自高,虽然不愿看见东厂势大,但也不肯空领功劳。杨涟便答道:“这两人中,一人曾经是锦衣卫的第一高手,另外一人则是江湖上的人物,名头颇响。这两人本应该是对头,但为何联合在一起,老臣却是不知。”

明熹宗见两人不是东林党招揽,不由眼睛一亮,喜道:“魏忠贤,他们是你找来帮忙的吧?”

魏忠贤向来是只要好处不要脸的性子,闻听明熹宗之言,慌不迭地点头道:“圣上,不错,奴才费了好大功夫才让他们帮助圣上平叛。”

明熹宗脸露喜色,正要夸奖,缪昌期突然插口道:“田海旺,还有那个和尚,都是你费了好大功夫才请来的帮手吧,为什么都死在了陈谦卫与文辛雨手上?”樊彰还有一口气,但他近些日子与东厂来往甚密,不少东林党人都对他深自戒备。缪昌期本希望自己的这位表弟能凭借一身本事帮东林党开创一番事业,谁知道他竟与敌人搅在一起,自然大为失望痛心。适才说话时候,也故意避开了樊彰。

魏忠贤脸上一红,随即呵呵笑道:“缪大人,哦,对,缪大人已经罢官回家了,应该还没有恢复原职吧,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缪昌期眉头一皱,说不出话来。别人都是勤王救驾,出师有名,唯有自己现在是一介草民,如今贸然行动,确是理亏了。

明熹宗展眉笑道:“怕什么。爱卿,你护驾有功,朕怎会怪你?魏忠贤,你继续说,究竟那些人你是怎么请来的?”

魏忠贤别的本事没有,胡说八道的能耐还是大得很的。闻听缪昌期质疑,圣上询问,魏忠贤脑中一转,一套谎话已编了出来,坦然道:“圣上,近日来京城一片大乱,不时有秦王殿下的人扮作劫匪强盗为非作歹,秦王则借剿匪之名,掌控了五千御林军,还获得了几位大臣的拥护。奴才见秦王有谋反之意,便暗中布置,吩咐人挖了这一条地道,并请来了几名高手。至于田统领、樊彰、以及这位大师,并非是奴才请来的人。田海旺与奴才交好,又忠心为国,奴才这才通知他一声。这位大师是奴才的手下从少林寺请的,奴才并不知晓。而樊彰更是东林党的高手,与奴才何干?”

明熹宗听得连连点头,嗯声道:“不错,不错。只是,你请来的那两名高手,何以一开始要假意与朕为敌,杀了朕的爱将田海旺?”当日田海旺压服关东四杰,救了皇上一命,皇上对他很是看重。如今他倒在血泊里,眼看是不活了,不由大为痛心。

魏忠贤看出明熹宗脸色,心中暗暗高兴,脸上却露出惶恐之色,跪倒在地:“求皇上恕罪。这两人与田统领有些仇怨,又不太明白道理,所以才会痛下杀手。奴才听说秦王殿下也请他二人助阵,便让他们虚与委蛇,待时机成熟再给秦王致命一击。没想到他们竟会真的伤了田统领性命。奴才考虑不周,求皇上恕罪。”

明熹宗才脱大难,又听魏忠贤建功,自然不会去追究田海旺之死,只是笑道:“魏忠贤,朕怎会怪罪你?罢了,朕本想让田海旺来当朕的御前侍卫,可如今有了你,哪需要别人来保护?魏忠贤,以后皇宫的安全,就由你负责了吧。”

魏忠贤大喜过望。负责皇宫安全,那就是说,御林军都并入了东厂,日后东林党焉能与东厂较量?杨涟、缪昌期、左光斗三人脸色阴沉,却不敢多说什么。

明熹宗叹了口气:“唉,大家都散了吧。朕明天还要去祭天大典。唉,这祭天大典当真无聊,若是太子在身边,朕就可以不去了。再有两天,朕的木头宫殿就可以完工了。诸位卿家到时都来看看,朕的设计,是不是比这皇宫更好。”

众人闻言,就要告退。禁卫军已将所有御林军俘虏,樊彰也被抬上了担架,出去救治。魏忠贤对阴魔低声道:“怎么办,我们这里没有硬手了,万一有大事,谁来办?”

阴魔淡淡笑道:“田海旺还活着,只是受了伤,不致命。只要好好救治,康复起来很快。”

魏忠贤大吃一惊:“田海旺还能活下来?陈谦卫那一剑……”阴魔摇了摇头,笑道:“赶紧把田海旺带去疗伤。这样流血不止,那就真的没救了。”

魏忠贤只道田海旺已经气绝,谁料他竟还有救,不由大喜,暗中吩咐太医,来为田海旺治疗。魏忠贤在政变大战中立下赫赫功劳,是最受皇上宠幸的人,传令下去,太医岂敢不从?

众人不敢打扰皇上休息,待要告退,却听明熹宗问道:“杨涟爱卿,朕身体不适,明天的祭天大典就不去了。”

杨涟大惊道:“圣上,万万不可啊。祭天大典是皇权的象征,圣上若是不去,岂不叫人对圣上的权威生了怀疑?”

明熹宗眉头紧皱,沉吟道:“那就让人代替朕去吧。可惜太子不在。魏忠贤,明天的祭天大典就交给你了。”

这话一说出来,谁都是脸色大变。杨涟首先大呼道:“圣上,万万不可祭天大典如此重要,岂能让一个肢体不全之人参加?”

魏忠贤心头喜得狂跳,却慌忙跪在地上,连连摇头道:“奴才岂能代替皇上参加祭天大典?皇上,恳请收回成命”

明熹宗看着杨涟,一脸怒气,呵斥道:“你们这些东林党,都是只会读书的迂腐之人,办起事来没一点用,却整天指手画脚,碍朕的事就拿今晚来说,你们跟着魏忠贤,走密道来救朕。可是密道是魏忠贤让人挖的,救驾的高手是魏忠贤请的,外面的禁卫军也不是你们的人。杨涟,你说说看,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如果不是魏忠贤,恐怕你们还在家里睡觉,准备明天恭迎新皇上吧”

这话说得极厉害,杨涟也慌了神,赶紧跪下道:“皇上,老臣不敢。老臣一心为皇上,为国家,绝没有半点私心,求皇上明鉴啊”要说政变之战东林党毫无作用,其实完全错误。若不是看在杨涟的面子上,禁卫军统帅卢祥生如何肯拼死攻城?可以说,卢祥生的这一举动,使得秦王与皇上的实力对比由强转弱,魏忠贤做的只是拖延时间,真正决定战局的,其实是卢祥生的禁卫军。可是这些话,杨涟如何敢说出?一旦皇上知道卢祥生勤王是因东林党的人通报消息,难免会生出疑心:文臣武将勾结,难道东林党想要造反?

明熹宗一脸不快,沉声道:“就这么定了,明天的祭天大典由魏忠贤代朕参加,有谁不服,就是抗旨朕灭他满门”东林党的人面面相觑,却终究不敢再劝下去。

魏忠贤心里笑得开了花,脸上兀自诚惶诚恐,应道:“皇上,不是奴才胆敢抗旨,只是祭天大典太重要,奴才怕误了皇上的事。”

明熹宗笑道:“无妨无妨。魏忠贤,你是真正关心朕的人,朕怎么会亏待你?明天朕给你一道圣旨,从今以后,见魏忠贤,如见朕”

东林党的三人都是面如死灰。今日之后,皇上对魏忠贤的信任到了极点,东林党再想和东厂抗衡,已无可能了。

京城外。

陈谦卫和文辛雨换了干净衣裳,已经离开了京城。

两人一路闲聊几句,对田海旺的武功都是惊叹不已。到了城外山坡,两人一夜恶战,体力消耗不少,便停下休息。口中说着些话,不知不觉,都睡着了。

天色渐明,陈谦卫猛然从梦中惊醒,只觉紧张异常,额头都是冷汗。四处张望,文辛雨坐在身畔,太阳也升起来了,不由舒了一口气,笑道:“昨晚一场大战,精神太紧张了。我到现在还睡不安稳。”

文辛雨看着陈谦卫,眼中露出一丝嘲弄:“你做了事情,当然是提心吊胆。”陈谦卫愣神道:“做了事情?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手下容情

第一百零二章 手下容情

文辛雨也不答话,只是懒懒道:“听说天意剑派做了许多木头人,让刚入门派的弟子刺击。若是没能按照师父指示,刺歪了,便要打板子。刺歪一剑,便是一板子,是不是?”

陈谦卫道:“我跟师父在后山练剑,这个规矩是前山的,我不大清楚,也许有吧。”

文辛雨懒懒笑道:“幸亏你不是在前山,不然巴掌和屁股一定都被打烂了。”

陈谦卫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老子的剑法很隐蔽,就算刺歪了,师父也看不出来。”

文辛雨哈哈笑道:“老子练刀三个月以后,出刀时候手腕就再也没抖过,想不到你今天还会抖。”

陈谦卫笑了笑,问道:“你眼睛什么时候这么好,这都能看出来?”

文辛雨正色道:“以你的性子,杀田海旺,出手会如此果断?再看你临走时候的眼神,我怎会猜不出?看你刚才一头冷汗,突然惊醒过来,当然是知道自己埋下隐患,心中担心的原因。”

陈谦卫大笑道:“你他娘的简直就是老子肚里的虫子,老子干什么你都知道。”

文辛雨一脸严肃:“你老实说,你放过田海旺到底是有考虑的,还是只不过是妇人之仁?”

陈谦卫也严肃起来:“其实,我不愿意杀田海旺。我认识田海旺时间不久,但已经把他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他临死一个眼神,叫我不忍下手。”

文辛雨眉头微皱,随即笑道:“你在江湖上也混了好几年了,难道连这一点事情都不懂?临死关头,谁不会求饶?胆子小的,跪在地上都有。你仅凭一个眼神,竟然就放过强敌,日后如何来与阴魔为敌?”

陈谦卫叹道:“我就是要对付阴魔。或许,我和田海旺还能做朋友。我们能仰仗田海旺,与阴魔一战。”

文辛雨连连摇头:“你这当真是妇人之仁。田海旺早已一心帮阴魔,哪会来帮你?你自己不忍心下手,却找了这么个理由,实在好笑。”

文辛雨顿了顿,又道:“阴魔的武功你也知道,古墓下我们四人联手都没能得胜。日后阴魔神功得成,王雯琴需他来救,乐晓晨当然也不可能与阴魔为敌。那怎么来对付阴魔?就靠我们俩?国旭到现在消息全无,阴魔身边又多了一个田海旺,难道你还想去请你师父?”

陈谦卫叹了口气,脸色一正,缓缓道:“阴魔武功虽高,但你,我,国旭三人联手,或许还能胜他。”

文辛雨摆手道:“怎么可能?我们四个人尚且惨败,国旭武功也未必能强过乐晓晨,三个人何来胜算?”

陈谦卫沉声道:“说到内力,乐晓晨的纯阳功当然是天下无双。可是,若对上阴魔,又差得远了。武当派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但乐晓晨有这样厉害的内力,武当派的精髓他反倒弃之不用了。”

文辛雨点头道:“这也正常。焉有千斤拨四两的道理?”

陈谦卫也是点头,续道:“若对平常高手,以乐晓晨的内力,压服对手很是容易。可是阴魔的内力远比他浑厚,远比他圆润,远比他灵活。可乐晓晨经验太浅,一时还不能调整过来,结果在阴魔的内力下出招错漏百出,毫无作用。王雯琴更不用说,若是行走江湖,她也是难逢对手,可对上阴魔这样的大高手,一身武功都变作了花拳绣腿,不但无用,还需要我们不时施以援手。我们加了这两个人,却多了两个累赘。”

文辛雨皱眉道:“话不能这么说。阴魔用出的招式真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想要什么批亢捣虚,攻其弱点根本不可能,很多招式都必须硬接下来。若没有这两个人分担压力,我们如何抵挡阴魔的内力?”

陈谦卫笑笑道:“你想的还是太浅了。不说国旭,只看你我,根本不需要什么配合,什么无懈可击的招式,只要缠住阴魔,一味游斗就可以了。阴魔太看重身份,必定急于打倒我们。抢攻自然留下破绽,防守反击比强行进攻要好得多。当日在古墓下我们四人猛力进攻,我知道不能,却也管不住你们三个,结果输得惨不堪言。若是方法得当,我们俩对阴魔一个都未必会败。”

文辛雨听了这一番话,心觉有理,但嘴上还是叫道:“放屁,放屁,大放狗屁。你就是胡言乱语,安慰自己,给自己放过田海旺找个理由。”

陈谦卫微微一笑,又躺在了地上,仰望天空,长吐一口气道:“到底阴魔是何许人也呢?”

文辛雨脸色渐转严肃,沉声道:“以前我们以为是天痕子,后来我们以为是你师父,再后来以为是贾伟和,但都被排除了,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陈谦卫点头道:“岭南武林大会上,阴魔和我师父同时出现,加上我对师父太过了解,阴魔应该不可能是我的师父。天痕子我们都看见了,国旭引路,那个天痕子当然是真的,从身材上看来,是个干瘪老头,从武功上看来呢,或许强过你我,但绝对没有阴魔那样的盖世神功,应该也不会是他。”

文辛雨点了点头,道:“这么看来,只能是贾伟和了?”

陈谦卫叹气道:“我也想过,只是不大像。贾伟和与我也曾会过面,一来呢,武功平平,二来呢,气度也远有不及阴魔。不过,五年前天山大战,不管贾伟和用了什么法子,总之是杀了谷烈,那么应该也有些本事。或许贾伟和性情大变?又或者他练了什么厉害武功,武功进步的同时,性格也变了?”

文辛雨沉吟道:“确实,贾伟和的可能性最大。谷烈的武功天下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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