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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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尘丝-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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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还是浪声。你真的认出是他的声音了?” 
  楚天舒笑道:“我是怀疑是他的声音,但怕你说我乱嚼舌头!” 
  齐漱玉面上一红,陪笑道:“楚大哥,我不会说话,刚才得罪了你,你别见怪。求你说 
实话,你真的是听见了元哥的声音吗?他说什么?” 
  楚天舒道:“他在叫你的名字。” 
  齐漱玉喜道:“真的?”楚天舒道:“当然是真的,他在叫玉妹,玉妹,在这条船上, 
还有谁是他的玉妹?” 
  齐漱玉半信半疑,说道:“不对吧。我没有走出船头,他若然当真看见了船上的人,他 
呼唤的也不应是我。”说话之际,若有意、若无意的看了姜雪君一眼。 
  姜雪君忽地笑道:“玉妹,楚大哥是逗你高兴的,倘若真的有人呼唤,怎的只是他听见 
我听不见!” 
  其实姜雪君是听见了的,只是她怕楚天舒把卫天元也在呼唤她的事情说出来,引起齐漱 
玉的妒忌。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也不愿此刻便与卫天元重会。不是她不想见卫天元, 
而是怕卫天元对她的热情尚未冷却,那时势难避免尴尬,纵然齐漱玉不嫌她,她也不愿意变 
成他们之间情感发展的障碍。 
  她暗自思量:“齐家终非久住之所,将来还得另作打算才好。唉,但若不依靠元哥,父 
母之仇只怕也报不了。楚师兄虽是同门,究竟相识未深。”她患得患失,心事如麻。只觉自 
己就像这一叶轻舟似的,在茫茫人海之中,不知飘向何方? 
  齐漱玉却哪里知道她有这样复杂的心思,她本来就不大相信在刚才那种kuangfengbaoyu天黑如 
墨的情况之下,远在岸上的卫天元会看得见她们,而楚天舒又会听得见他的声音。她相信了 
姜雪君的话,“卜“的一掌向楚天舒打去,嗔道:“你这人好坏,我把你当作兄长尊敬,你 
却故意逗我!” 
  楚天舒一笑闪开,说道:“谁叫你先自没来由的乱发我的脾气,我逗你玩儿,对你也没 
有什么损害呀!”他是个聪明人,一见姜雪君否认,便知她的心意,故此特地替她圆谎。 
  齐漱玉喃喃道:“好啦,好啦,不闹了。你是骗我也好,不是骗我也好,咱们回到家 
中,元哥也总要因来的。我倒希望真的是他,那久说不定咱们前脚进门,他后脚也会跟进来 
了。”姜雪看见她如此痴情,在自己的面前也毫不掩饰,心里越发难过。可是她和齐漱玉都 
不知道,飞天神龙是已经进京了。 
  小舟顺流而下,未到黄昏,已是离开洛阳百里之外的孟津地界了。 
  孟津流入黄河,这一段江面较宽,水平如镜,有一艘帆船迎面而来,比他们这条船大得 
多。 
  他们这条小船是顺流而下,那艘帆船则是逆流而上,但舟行的速度竟是不在他们这条小 
船之下。楚天舒不由得多看两眼,心里想道:“那两个船夫一定不是寻常舟子,不但驭船的 
技术高明,内力也很不弱。”那两个舟子,一个掌舵,一个划桨,身材都很魁伟,约在五十 
岁左右。 
  那两个舟子似乎发觉楚天舒在注意他们,也朝着他的这条小船看过来。转眼便即交叉而 
过。 
  齐漱玉正陪着楚天舒在船头闲眺,那条帆船过去之后,齐漱玉说道:“楚大哥,你注意 
到没有,那两个人的眼光好凶,我觉得他们似乎是在恶狠狠的盯住我!” 
  楚天舒道:“他们是在盯住我望,大概因为他们发觉我在注视他们。”齐漱玉道:“但 
我发觉他们好像注意我更多,而且目露凶光,似平与我有仇似的。”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喜欢别人注意她的,楚天舒只道齐漱玉也是这个心理,心中暗暗好 
笑。不料一听风中传来的那两个舟子的对话,却是齐漱玉说对了。 
  那艘帆船在他们后面,距离约莫也有二三十丈水面之谣,不过由于江面空阔,而楚,齐 
二人听觉又比常人敏锐,如还是听得甚为清楚。 
  一个舟子说道:“老三,你看是不是那个婆娘回来。” 
  另一个舟子笑道:“老二,怪不得你刚才那样怒气冲冲,原来你是看错人了!” 
  那舟子道:“哦,我看错了人?不会啊,事情虽然隔了将近二十年,那婆娘的模样我还 
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老三”笑道:“看呀,既然是隔了将近二十年,那婆娘焉能还是如此年轻,我看那 
女娃儿恐怕还未到二十岁。” 
  “老二”不觉也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你说得有理,可是她们实在大相像了。刚才 
你不是几乎怒气要发作吗?” 
  “老三”说道:“咱们黄河三杰,当年都栽在那婆娘手里,大哥最惨,给削去膝盖,成 
了废人!不过,听说那婆娘亦已得到报应,这笔帐是无需算了。” 
  “老二”说道:“你说的报应是指她已变成了寡妇?但只要她还在生,这口气……” 
  “老三”说道:“听说她早已失踪,有人说她是跟以前的情人私奔呢。” 
  “老二”说道:“那婆娘失踪的事我是知道的,只不知她那个旧情人是谁?这几年我不 
大出门,你却常在江湖走动,可知道么?” 
  “老三”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听说是江南一家武林世家的子弟。” 
  “老二”说道:“江南的武林世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有十来家。” 
  “老三”说道:“你想逐家去打听吗?打听这种秘密是了犯忌的,恐怕不容易打听出来 
吧!” 
  “老二”说道:“我也不想知道她的旧情人是谁,但我在想,在想……” 
  “老三”道:“在想什么?” 
  “老二”这才缓缓说道:“我是在想,目前倒有一个报仇的机会。只不知你有没有这个 
胆量?” 
  “老三”道:“你说来听听。” 
  “老二”说道:“不错,凡称得起武林世家的必有独门武功,但无论是哪一家武林世 
家,总比不上齐老头那样难惹吧!” 
  “老三”道:“这又怎样?” 
  “老二”继续说道:“那婆娘倘若还在齐家,咱们自是不敢动她一根毛发,但她若然跟 
了别的男人,管他什么武林世家,倒是可以打她的主意了。” 
  “老三”说道:“是哪一家咱们都未知道,又怎样去打她的主意?” 
  “老二”说道:“就在刚才碰见的那个女娃儿的头上打她的主意。天下哪能有这样相像 
的两个人?我敢断定,那个女娃儿十九就是她的女儿!” 
  “老三”说道:“我也是这样猜测。那么依你之见,咱们是否回去追她?” 
  “老二”说道:“那也不必如此若急,那条小船上有三个人,咱们两个未必就能对付得 
了,不如赶快回去禀报大哥,……” 
  说到这里,大船和小船的距离已有半里之遥,他们说话的声音已越说越低,听不见了。 
  齐漱玉和楚天舒听见了他们说的这番话,心中都是不禁翻起波澜。 
  “他们说的那个‘婆娘’莫非就是我的母亲?妈妈失踪原来是跟别的男人私奔,怪不得 
爷爷不许家人提及她了!唉,但愿这只是他们捏造的谣言吧。”齐漱玉暗自思量,不觉面红 
耳赤。她抬起头来,正碰着楚天舒的目光。 
  楚天舒心中纷乱,脸色却没表露出来,迎着她的目光,故意问道:“那两个家伙说些什 
么,你听见没有?” 
  齐漱玉脸上发烧,心头更是卜卜的跳,讷讷说道:“我听得不清楚,你听见什么?” 
  楚天舒道:“我只听见几句,他们好像是自称叫什么黄河三杰,但大哥则早已被人打成 
残废了。这黄河三杰不知是什么来头,但身为老大的都被人打成残废,想必也不会是什么英 
雄好汉!” 
  齐漱玉心里一松,问道,“你还听见别的什么?” 
  楚天舒道:“我就只是断断续续的听见这几句话,还摸不到他们的底细,所以我才问 
你。” 
  其实那两个人所说的话,楚天舒全都听见了。他知道假如他谁说什么都听不见的话,那 
是骗不了齐漱玉的。因此他才避重就轻,谁说只听见那么几句,以免令得齐漱玉难堪。 
  齐漱玉半信半疑,不过楚天舒既然没有说穿,她也没有那么尴尬了,当下说道:“我也 
只是听见他们说的这几句话。不过黄河三鬼的名头我倒是听得了大叔说过的。” 
  楚天舒笑道:“原来是黄河三鬼,不是黄河三杰吗?” 
  齐漱玉笑道:“黄河三杰是他们自封的,据了大叔说这三个水寇论武功勉强算得是二流 
角色,不过他们水底的功夫却是第一流,最擅长潜伏水底凿穿客商的船只。后来给一个水陆 
功夫都比他们更好的英雄‘收拾’了,以后一也就听不到他们的消息了。因为他们只能在水 
底做见不得光的勾当,故此人称黄河三鬼。” 
  这“黄河三鬼”的来历,她从丁大叔口中知道的就只这么一点,她倒是如实的转述了。 
就只隐瞒了一个字。那个“收拾”了黄河三鬼的人本是“女英雄”,她转述时少说了一个 
“女”字。 
  丁大叔对江湖上的人和事知道很多,她时常要求丁大叔给她讲故事。有一天她不知从哪 
里听见别人谈及“黄河三鬼”,回来问了大叔,丁大叔好像很不愿意说给她听,给她缠不过 
才告诉了她一些。但那个“女英雄”是谁,丁大叔却是无论如何不肯说了。(他虽然推说不 
知道,但她却是看得出他是不愿意说的。) 
  像“黄河三鬼”这样的小角色她也不放在心上,故此了大叔不肯告诉她,她也就算了, 
这件事本已淡忘,想不到今天却会碰见三鬼中的两鬼。 
  几乎忘记了的儿时往事,忽地重新记起来。齐漱玉不觉暗自想道:“丁大叔说的那个女 
英雄莫非就是我的娘亲?奶妈也说过我的娘亲精通水性的。”齐漱玉把他们二人的话联想起 
来,心中不由得一阵颤栗。 
  楚天舒也是和他一样,心头遍布疑云。 
  由于齐漱玉提及她家的老仆人丁大叔,而这个丁大叔正是多年前曾经到过他的家中一次 
的,这就不禁挑起他的记忆了。 
  他知道这个“丁大叔”原名丁勃,本是辽东大盗,和他的父亲颇有交情的。 
  但那次丁大叔来到他家,他的继母却不愿意见这个客人。 
  从父母的谈话之中,他又知道继母与齐家一定有点不寻常的关系,只不知是什么关系而 
已。 
  接着他把几件表面看来似是不相干的事情联想起来,继母精通水性,他驾船的本事也是 
跟继母学的;父亲不许他和齐家的人结交;小时候父亲常常讲武林中人的故事给他听,但却 
极少提及武功被公认为天下第一的齐燕然,(仅有一次,那是因为父亲被他缠问不休,不得 
已才告诉他一些的,但跟着就严辞厉色禁止他再问这个人了。直到这次他要到北方来,他父 
亲才重申禁今。) 
  而现在他又知道了一件事情,齐漱玉的母亲原来是在丈夫死了之后,与旧情人私奔的。 
  这几件“不相干”的事情连串在一起,轮廓渐渐鲜明,许多似乎不可解的疑团也似乎可 
以解了。 
  但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事情该不会这样巧罢?不过,即使当真如我所想的那样, 
我们的父母也没有什么不对吧?但听说那齐老头子喜怒无常,性情甚为怪僻。他的想法却未 
必和我的想法一样。” 
  两人都是满腹疑团,但都不敢向对方求证。姜雪君也是满怀心事,不知不觉,大家都沉 
默了。 
  忽地远处传来一声长啸,把他们惊酸。 
  齐漱玉跳起来道:“这回该不是我听错了,是、是……”她的神情又兴奋、又惶恐! 
  楚天舒惊疑不定,说道,“听是听见了,不过……”底下的话却没说出来,像是声音突 
然给人“切断”似的,嘎然而止。 
  原来他想说的是:“不过却好像不是飞天神龙的啸声。”蓦地想起,他们刚刚否认听见 
过飞天神龙的啸声,那又怎能拿来比较,知他是也不是? 
  他担心齐漱玉追根问底,问他“不过什么?”幸好齐漱玉没有追问。因为她又隐隐听见 
那远处传来的啸声了,但却弱了一些。 
  姜雪君也走出船头来仔细听那啸声了,楚天舒见她也是一脸迷茫的神色,两人目光相 
对,姜雪君缓缓摇了摇头。不用言语,彼此都已知道对方想说的话。姜雪君知道楚天舒那充 
满疑问的目光是要问她知不知道发啸的人是谁,楚天舒也知道她这摇头的意思乃是表示她虽 
然不知道是谁,但已知道这绝对不是飞天神龙的啸声。因为这啸声甚为苍劲,内力的雄厚也 
许不及飞天神龙,但这人的年纪却一定比飞天神龙大得多。 
  楚天舒道:“江湖上的异人在所多有,要是咱们有功夫的话,倒不妨去结识结识他。不 
过如今咱们既然是要赶着回去,那也不必多事了。” 
  齐漱玉忽地用斩钉截铁的声音说道:“不,不能不理,这次我相信决不会听错,我已经 
知道是谁的啸声了!” 
  姜雪君笑道:“玉妹,恐怕是你心中想着那个人,以至就疑心是那个人吧。我听却是不 
像!” 
  齐漱玉道:“你以为我疑心是谁的?” 
  楚天舒道:“你不是以为是你的元哥吗?” 
  齐漱玉道:“谁说是元哥的啸声!”楚天舒怔了一怔,问道:“那么是谁?”” 
  齐漱玉道:“是丁大叔的啸声!”楚天舒吃了一惊,说道:“当真是他的啸声?” 
  齐漱玉道:“楚大哥,你的武学造诣比我深,江湖经验比我多,你说,丁大叔是不是碰 
上了强敌?” 
  楚天舒道:“从啸声中听不出来,不过……”齐漱玉已是抢着接下去说:“不过他的啸 
声一次比一次弱却是可以听出来了,是吗?”用不着她画蛇添足,楚天舒己是知道她在担心 
什么了,假如不是碰上强敌,而且是在激斗之中消耗了内力的话,丁大叔的啸声是不会一次 
比一次弱的。 
  齐漱玉当机立断,说道:“快,快,把船靠岸,我可不能不理丁大叔!”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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