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中的男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思索中的男人-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以免被他看作是一个可以随意打发的人,从而认定像我这样的弱者是不能治好他的病的(当然,如果碰巧在晚上开诊,那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他关于权力的矛盾心理会在另一方面显现)。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能满足他在权力方面的欲望和要求,他就会觉得在我面前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并有种恐惧感,那他 也就不会信任我而敞开心扉。

    另一位就诊者阿诺德,在他从心理治疗获益之前,不得不跨过这个障碍。开始,他在我的门诊感到很不自在。他通过表现得才智过人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他旁征博引来阐述一个观点。他会把我所做的评论和解释贬得一无是处。我要保护自己,意识到斗争,我开始勇敢地对抗他。对某一观点我甚至坚持说这种解释是正确的,而他却一口否认。在第二个疗程中,他变得焦躁不安了。他说,他对我很失望,说我失去了冷静,仍像在上一疗程中那样攻击他。

    我吃惊了,我没觉得最后的会谈是一个坏的结果。我们终于得到一个双方都赞成的、适合他的情况的解释,探究了他用来否定我的解释正确『性』的部分原因,治疗友好的结束。而现在他却明显地对我发怒了,他认为他有理由那样做:

    〃是你敏感。你指责我,伤了我,我故意说你的解释不对。对我来说和心理医生交谈是很难的。我对你尽可能坦诚,尽可能和你分享感情。可能我偶尔不得不来点智力烟幕,你是心理医生,你应该知道那只是为了掩盖我的紧张。〃

    在这个人的第一个疗程中,我发现自己不断在两种感情之间波动。一方面我不得不勇敢地面对他被看作无以为助,另一方面我不得不更温柔、更同情而又对他的痛苦和脆弱更敏感。确定时间的协商提供了一个机会,利用这个机会可以谈论男人在私人范围内的冲突,也可以谈论就诊者寻求他人帮助的问题。心理医生评论与见解的准确『性』和相关『性』使得他坚信,这个心理医生有足够的能力来解决他的问题;但也正是心理医生的同情、温暖和情愿新生就诊者的保护心理,娓娓道来,才使就诊者更加信任心理医生,进而更多地敞开他的矛盾和恐惧。

    罗迪第一次就诊时晚了十五分钟。他被解雇了,丢掉一个肥差,他很沮丧。解雇粉碎了他的明星梦:青年时的明星运动员和学生会『主席』,成年时是一个明星商人。可现在他变得沮丧和无助,他没脸面对朋友,更别说向他 们诉说自己的感想,他甚至不能请朋友们给他参谋找工作。他非常的绝望,无法去面试找新工作……他担心自己的沮丧太明显而被淘汰。我们进行了一系列的心理治疗。没有时间限定。我用自己对约会的理解作为第一疗程的结束语:〃我们要开始了,我们将看到可以揭示什么和发展的结果,接着我们将再讨论应该继续见面多长的时间。〃他的沮丧持续了四五周,在第六个疗程时,他没有来。我打了电话,他说感觉好多了,不需要治疗了。实际上,他已经在错过那个疗程前几天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就忘了打电话来取消治疗。我说,我对他的好运很高兴,同时说,如果他能打电话来取消治疗,我会感觉更好。我告诉他,实际上我想他要能再来一两个疗程就更好,那样我们就有机会讨论结束治疗,那样不仅对我更好,我想对他也是如此,他同意了。罗迪因为耽搁了我的时间,而带着歉意开始了这个疗程。我问:

    〃所有这些都是为什么?〃

    〃我想我只是为找到了工作而特别的高兴,我不得不忙着准备去上班,我想我只是忘记了这次预约。〃

    〃这解释了你为什么没有取消约会。不过我想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更深入谈论的必要。比如,你是否不高兴再接受治疗?与人当面说再见是不是有点生硬?〃他同意这两点。我建议他谈论一下他为什么那么难于跟别人说再见。他承认这种情形很常见,比如,自己要和情人分手,只要不再给她打电话,长期不和她见面就行。他使劲琢磨,该不该把她叫出来,商谈地结束这个关系更好。他感谢我把结束治疗和结束浪漫关系联系起来。实际上,他继续治疗,真正地领悟了我和他谈的内涵。〃你应该知道这段短暂的治疗对我很有利,我想你一定很擅长干你这行。〃对与我的分别他表示悲伤,我告诉他我也不好受,并告诉他需要时这里的门永远向他敞开。

    有时,当一个新就诊者筹备于理想化和贬低心理医生之间时,告诉他离开几个疗程,等感觉好些再来。接着,等就诊者真的感觉好多了,并考虑马上结束治疗,他会记得心理医生的预测迟早会这样。这个预测有两个目的:就诊者对预测的正确『性』留下很深印象,并开始重视心理医生的介入;预测也便想证明心理医生错误的就诊者产生束缚……如果他冒然结束治疗,则心理医生的预测就对了。这将使他重新考虑结束治疗,至少是要有足够长的时间同心理医生讨论这个问题。阿诺德 戈尔德贝格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策略来治疗那些他称之为〃自爱病〃的男人,第一步是同情他,支持他那将要破碎的自尊心。等他一部分自尊恢复之后,他才能够听到讲道理。

    

思索中的男人 31。为什么婚后男性渴望有一个真正的男友

    大约一年以前,我跟一 个要好的朋友大吵一场,这事儿也改变了我的一些旧模式。我跟他是多年的朋友,他的女朋友把我的一些我生气的事情告诉了他,她的这种轻蔑的做法伤害了我。我就质问我的朋友,问他感觉这些事情是否属实。他听后感到很不自在,支支吾吾了几分钟才回答说,他当时也考虑过,感到女朋友的话跟事实有些出入。我就接着问他,为什么不来向我当面澄清,为什么对女朋友的负面评价不立即否定?在平静的讲理的讨论中,他认真考虑了我的话,然后在友好的气氛中暂时分开。

    一连几周我们都没有见面,只是捎话邀对方聚餐。后来我却因为孩子生病而耽误了这次约会。当我们再次通电话时,他说我老是违约,令我气愤。我严厉地回答说:〃我更感气愤,对我生病的孩子你竟毫不关心,一点也不理解我当时的处境,要知道我对工作、对家庭都是负有责任的,我不能置之不顾,眼巴巴地跑去跟你吃什么饭。〃我们就这样在电话中争论着,叫喊着,最后我气得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的妻子和孩子开始时都惊奇地听着我在电话中叫嚷,但当知道我在跟谁叫后,却都来给我打气,好像我跟男『性』朋友通话时的固定套路……〃你好吗?很好,你怎么样?〃,他们早就厌烦了。几天以后我跟朋友再次见面,事情也就平息了。实际上,这一次一时冲动的吵嚷把我们之间的不快一扫而光,彼此相处更自然了。

    我有一些的亲密的朋友,彼此之间亲密无间,但我不得不承认,这种友谊本应有更大的提高 。从我跟妻子亲密的对比就可以看出,坦诚地说,她总是优先考虑友情,而我就差得远了。比如,当我们一家人度完假回家,卸了车,孩子们各自回房间或到朋友家里去后,妻子阿琳就会打电话跟朋友们分享旅途中的趣闻乐事,而我呢,却感觉一身轻松,电话被他们占着,没人来打扰我了,我就直奔电脑,忙着把旅行中的心得记下。

    除了与我们经常见面的四五对夫『妇』,我还有五六个男『性』好友,我们经常聚餐,一个月有一两次。因为我周末总要回家吃晚饭,周末总是很紧张。一天的工作已很疲累,因此,中餐时间与朋友呆在一起最合适。中午的聚餐总是那么惬意,彼此谈论着亲密的事情,但同时也缺乏一种自发的气氛。毕竟,一生中最带劲的那些事儿总是偶然发生的,不会老是恰好在你与朋友共聚午餐前发生,供你们谈论。因此,一般来说,聚会时每当朋友向我招呼,我常常要赶紧回想上一周来的经历,好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有时,我正处在困『惑』、焦虑或悲伤的时候,我往往说说某个事情的梗概,和朋友谈的话题搭不上架。

    为什么我不一度假回来也拿起电话跟朋友们分享快乐呢?一来这是因为我的妻子就在身边,像其他男士们一样,我首先接触的就是她,我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她占据的。再者,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不喜欢在电话中交谈吧。我过去一直认为这是我的习惯,作为年轻医生我与电话打交道太多了,以至产生了这种厌恶电话的后遗症。后来我读了罗宾的报导,她所调查的大部分男『性』都尽量避免在电话中交谈。我的大部分男『性』朋友及病人也是如此。是男人们不喜欢电话吧,还是不喜欢把自己的需要或欲望直接告诉另一位男『性』呢?电话只是一种工具,当我们真正需要男『性』朋友时,也能使用电话直接取得联系,难道不是这样吗?我相信大多数女『性』喜欢的不是电话这种工具本身,而是动用它进行交流的直接『性』……当感情上极其需要时能直接与朋友交流。我却宁愿等待直至感情平静。当我处境困难时,我更倾向于避开朋友,只有在我已经能控制事态时,才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也许,这就是我与朋友共聚午餐时,略感平淡的原因吧。当然,与男『性』相处过程中的困难,部分是由于我个『性』上的缺点,另外也有同『性』相斥的原因。

    辛格讲述了他在华沙犹太人居住区与一群同龄小伙伴们的故事。他是〃孩儿王〃。一天,他发现其 他人都在疏远他,拒绝跟他说话。他感到疑『惑』,是否自己〃做错了什么,或是欺骗过他们。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他决定静观其变。他与伙伴之间的交流中断了,他只是独自一人坚持学习。随着时间推移,有一个伙伴试着接近他并劝说他首先让步。他拒绝了,说道:〃当时我被激怒了。'事情不是由我引起的,'我说,'为什么要我让步?'〃后来朋友们给他写了一个纸条说大家都很相信他,并承认是他们错了,请他原谅,就这样他重新成为大伙儿的头儿,当他把被疏远写来的经历说给大家听时,大伙都感到很有趣。

    作为一名医生,我见过许多缺少朋友,或希望有更多亲密朋友的男『性』。比如,有个病人告诉我说,他认为他使我感到厌倦,因为我在治疗的过程中老是打哈欠。因此,他很想知道自己没有亲密朋友是不是因为他使别人感到厌倦。这就引发出一次关于他个人问题的讨论……比如说,如果父亲『性』情抑郁,对待子女冷淡,那么他的子女在与人交往时就会缺乏信心,建立的友谊也会没有活力,难以持久……以及男『性』交友的困难。从『性』别上来说,男『性』之间难以〃填补情感隔阂〃。治疗的过程最终引发了一次关于朋友圈子的探讨,每位患者都反映了他以亲密的同『性』友谊持谨慎态度的原因。一般说男人们是不会因交友问题向治疗学家们寻求帮助的。但当医生与病人双方探究那些临床症状背后的深层原因时,交友的话题就自然地出现了。如果在治疗结束时还没有出现,我就主动把它提出来。

    肖恩,一个四十五岁的经理,深受恐慌症之苦……毫无征兆地突发『性』剧烈心悸、出汗,经常在宴会上或办公时发作,这使他十分尴尬。他与妻子及一个孩子住在一个富人区里。他的公司很大,这一点在首次治疗时他特别强调过。他告诉我,他最近心沮丧,而且失眠。每天,恐慌症状发作好几次。他还无法确定是什么事情在烦扰他,但他知道这种沮丧和恐慌发作的时间长了,就会影响工作。

    在前几次治疗过程,我们回顾了一下他的生活,因为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他告诉我说,工作不很顺心。在一次晋级中,公司忽略了他,他感觉在公司中前途未卜。他在婚外恋,他自己解释说,妻子没有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个有生命力、有欲望的男人,而且,十几岁的『妇』儿也不喜欢他……〃她认为我对工作比对她更感兴趣,你知道,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问肖恩,这些问题他平常还向谁诉说过。他说,没有一个可信赖之人,这也正是他来找我的原因。他不能跟同事们说,他们要么是自己的上司,把这些个人隐私告诉他们的话,自己可能要被降级;他们要么是同等职的人,他们会利用这些事情挤下他而往上爬;他们要么就是自己的下属们,在他们面前自己又必须保持一种完美的形象。他似乎也没有机会在工作环境以外和朋友们相聚。换句话,他没有朋友。事实上,在我们讨论这个问题之初,他就已意识到他之所以搞婚外恋,部分原因就是他感觉再也不能与妻子沟通与交流,只好转向另一个女人,在那里找寻心灵的安慰。

    我们依次讨论肖恩的各种担心,开始有了一些进展。但是,有一次在治疗时他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认为我在录下我们的谈话,于是就很快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去了。我就问他,以为我在录音,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回答说:〃哦,那些心理医生不都是要录下治疗过程的谈话,过后再回放,回味一下,或是与其他同行共同探讨吗?〃

    我请他继续往下说,他说,他以为我是把录音放给他的同事们听,然后从他们那里获得一些反馈信息。我说:〃你认为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我会那样做吗〃

    肖恩陷入了沉思,一两分钟之后,咧了咧嘴。我问他想到什么了,他告诉我说,那还是在读中学的时候,一天很多男孩子到家里来玩,这时他的女友打电话来了。他就到另一个房间去听电话分机,要伙伴们把这边的挂上。他们不但没挂,而且还一起偷听。几天后,那些男孩子在学校里一碰到他,就模仿着他当时那〃多情的情话〃取笑他。从那以后他下决心再也不相信男孩子了。他告诉了我这个故事,这使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新突破。

    肖恩不愿跟我做进一步的接触,担心我知情后会背叛他,就像他的中学同学那样。当然,在没有得到肖恩许可的时候,我是不会对谈话录音的。我们一起探究肖恩的原因,以便今后我和他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