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残阳欲尽时 作者: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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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残阳欲尽时 作者:庸人自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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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郁和展颜同时想到他被那一脚踢成不举,双双同情的看着他,最后展颜说:“也许她真的和你和些过节,横竖我现在闲 着没事,我帮你查查她的底。”
  程郁看程珏真的是赶不走了,又不想他住在府中受连累,就琢磨应当怎样安置他,就在这时,门外大乱,似有女人的吵闹 之声,一个家人跑来报道:“府门外来了一位女眷,自称是牛副都统府的少奶奶,一定要见侯爷,我们说侯爷不见客,她 居然硬往里闯,都快拦不住了。”
  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由远而近的高嚷着:“程郁,我是郑素娥,让我见你!”
  程郁听见,那是他那个泼辣的前妻,顿时有些头痛,更恨福王府中的人办事效率太低了,他们若早把他抓起来半天,他就 不用费精神来对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朋故旧了。

  34

    关于这位前妻,想起来毫无柔情蜜意,而是一段相当不愉快的经历。郑氏的父亲,是阳县的一个小吏,按照当地风俗, 他们很早就定了亲。程家在阳县是个大户,所以郑家可以算是高攀了。可是后来郑氏的哥哥入选做了御前侍卫,长了见识 ,想着妹妹有几分姿色,就写信给父亲,让他把亲事退了,给妹妹在京中再找个好人家,郑父就来程家退亲,姨娘路氏同 意退亲,因为她听说郑小姐虽然长得漂亮,但脾气很大,极不好相处。但二太太胡氏却坚决反对,意外攀上一门好亲事, 没道理就这么算了。最后在程老爷的坚持下,郑小姐相当委屈的嫁入了程府。
  新婚之夜,程郁听见郑氏唤她的陪嫁丫头:月红,就对她说,以后给月红改个名字吧,因为他的生母闺名是路娟红,不料 郑氏坚决不允,还说:“不过都是丫头,那来的什么忌讳。”
  程郁在家中,最恨的就是别人欺侮生母了,如今见新婚的妻子也看不起母亲,就非常生气,再加上当年血气方刚,就不顾 后果的与她吵了起来,郑氏好利害,不仅破口大骂,还想动手,程郁伸手一挡,郑氏就摔倒在地,大哭大闹起来,程郁气 极,甩手离开新房,任谁劝说也不肯回去。郑氏第二天就跑回娘家,接着娘家就来人大闹,程元威与胡氏不想得罪郑家, 就硬逼着程郁去登门认错,说不接回郑氏不许回家。
  程郁无奈去了郑家,迫于父命,违心的认了错,郑氏还不知足,定要程郁给她磕头陪礼,才肯跟他回去,郑氏想从开始就 治服程郁,谁知程郁虽然无奈的满足了她的要求,将她请回了家,心中却从此对她厌恶之极,再没进过她的房,三日后就 离家出游了。郑氏不甘在家守活寡,就开始闹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只要一封休书回娘家另嫁。程元威左右为难 ,叫不回来程郁,又劝不住郑氏,开始还忍着,后来得了官缺要上任了,明白留着郑氏终不是个结果,就让程郁寄回休书 ,任她另嫁了。
  程元威恨程郁不懂事,以后也没再为他另娶,程郁一心学武,也没在意此事,只有路姨娘暗暗着急。
  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在远亲。程郁以为,他和这个郑素娥今生再无瓜葛了,没想她会来强行相见。但见人已经来了 ,只好把她让入小客厅。一看郑氏,当年的泼辣之气未减,外貌却老了很多。
  郑氏坐下,一杯茶未饮,就开始对着程郁哭了起来:“我前世欠了你什么了,为什么注定一生都要毁在你手里!”
  程郁不解其故,就问为什么?
  郑氏说:“当初只为在你家走了一回,虽然什么事都没做,可落了个二婚的名头,只能嫁与人做填房,这我也认命了。可 一年前,我公爹和哥哥突然被调去守陵,虽官职没变,可离了京中,好处少了许多,也没了升迁的机会,我们也不知何故 。前些天御林军又在换人,我们家使了钱,想把他们都调回来,可总是不成,多方打听才知道,是谭大人查出我和你以前 的关系,怕你尴尬,才把他们调走了。有你在的一天,就没他们回来了日子。你当你的官,我们当我们的官,有什么相干 !我们又没有挡你的路,为啥要把我们都赶走?”
  程郁还真是头一次听见这件事,十分抱歉的说:“原来还有这事,这真对不住。”
  郑氏说:“那你现在做了侯爷了,权势大了,不用在御前当差了吧,把我的公爹和哥哥调回了吧,这不过是侯爷一句话的 事。”
  这事程郁真帮不了忙,心有余,力不足。别说他刚杀完王爷,自身难保,就是盛宠之时,也不敢应承此事,皇帝才真是个 醋坛子,若他为前妻说话,皇帝就会疑心他们藕断丝连,皇帝一吃醋,后果很严重。所以程郁只能说:“此事我帮不上忙 。”
  郑氏哭着说:“你可把我给害苦了,自从我婆婆知道公爹是因为我的原因被调离的,就整天骂我是丧门星,加之我去年又 生了个女孩,他们就想把我给休了,我娘家嫂子也天天苦着脸,说被我连累了,我处处没个好,都快无立足之地了。”
  程郁无言,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郑氏就又说:“这事你帮不了我,那你就帮我别的事吧。我家小姑名叫牛蕙芳,是今年的待选秀女。我知道你如今管着选 秀的事,所以特来求你。”
  程郁说:“你们想让她落选,没问题。凡是想落选的,求到我程郁这里,我都无条件帮忙。”
  却听郑氏说:“当然不是,如今家门没落,我们还想着靠她光耀门庭呢,求你帮忙能让她入宫承宠。”
  程郁说:“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最后大挑的是皇帝和太后。
  郑氏说:“蕙芳长得很标致,若有人帮着说句话,还是很有希望的。若皇帝真的看不上她,能做庆王妃或福王侧妃也好。 ”
  程郁听了,很不高兴的说:“你跟你小姑有仇呀,福王奇丑,你纵是没见过,也该听说过吧。还有庆王,都五十多岁了, 一个好好的小姑娘,上赶着嫁老头。”
  郑氏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关系,女人总是要嫁人的,若能光耀门庭,和皇家结亲,夫婿老点丑点有什么关系,你放 心,事若成了,我们全家只会感谢你,念你的好,将来有机会报答你,决不会埋怨你的。当然了,规矩我也懂,人情是人 情,我不会让侯爷白忙的,这点银票全当是个见面礼,若事成了,定当重谢。”说着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程郁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说:“你还是拿回去吧,这个忙我帮不了。”
  郑氏说:“怎么了?不给我这个薄面呢,还是嫌少呀,当了侯爷眼皮子高了,那你说个数吧。”
  程郁和她再无话可说,高声喊人送客。
  郑氏一听,也变了脸,又撒起泼来,哭道:“程郁,你全不念旧情,你好没良心!我不走,你让我活不好,我就死在这里 算了,让我死吧。”
  正在哭闹,就听见内堂内珠帘声响,老夫人带着仆妇丫鬟走了出来,老夫人怒道:“郑素娥,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以为是当日的程家,由着你撒泼耍赖!你早已拿了休书,今生与我儿再无瓜葛,你的死活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快快离 去,不然,我让人把你打出去。”
  程珏本躲在远处看热闹,眼看着他们翻脸了,就跑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风凉话:“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郑小姐,郑小姐好福 薄,当初若跟着我七弟,现在也是堂堂的侯府夫人了,偏你要休书跑了,后悔了吧,现在又来唱《马前泼水》?我记得戏 中朱买臣的老婆是回家上吊的,你想死在这里算什么回事呀?”
  郑氏见了程珏,毫不客气的回嘴说:“程小四,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以前对待你七弟是什么嘴脸,现在也腆着脸来说 我,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两个健壮的仆妇就把她架了出去,郑氏带来的一个小丫鬟吓得低着头,小跑着跟了出去。程郁看见那张 银票还放在桌上,就叫管家拿出去还她。就这么功夫,程珏趁机跑了进来,大礼拜见老夫人,口称三娘。老夫人本就心慈 面软,以前和程珏也没有过正面冲突,就让他起来了,并寻问程家的近况,程珏拉着老夫人的手,亲切的、低声下气的回 着话,说着说着就跟进了内堂。
  程郁看见,一时也知该说什么,这时,太监柳顺急急的跑了进来,请程郁马上回宫当差,还附在他耳边说:“今夜皇帝要 宿在长春宫,主子早点回去准备。”不由分说,拉着就走。程郁只得与展颜等匆匆告别,被柳顺给拉走了。
  走到长春宫门口,程郁不由得想,人人都说我顶了欣妃的位子,我还想我没有一个胡作非为的哥哥,这回可齐全了。
  皇帝并没有在长春宫,程郁只等的初更时分,还不见人来,他昨日睡得太晚了,渐觉疲倦,不理太监们的劝说,先上床睡 了。
  才朦胧间,皇帝就来了。程郁想起身接驾,皇帝却按住他,说:“别起来了,咱们睡吧。”
  太监们给皇帝更衣,程郁说:“我有要事要禀报陛下。”
  皇帝挥手斥退太监,扑上来说:“天大的事,且等朕弄弄再说。宝贝,你总算能用了,可想死朕了。你怎么还穿着裤子? ”说着就动手剥程郁裤子。
  程郁拿出福王的戒指,说:“我杀死了福王。”
  皇帝的手上并没有停下了,只是嘴上问道:“为什么?因为他想娶你妹妹做小?”
  此时,程郁的裤子已被剥下,他感觉到皇帝手掌火烫,身上欲火熊熊,眼神饥渴难耐,明白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得翻过 身去,顺从的张开双腿,口中回答说:“不是,他也想干这事。”
  皇帝怒道:“这个□□!衣冠禽兽!”说完骑了上去,重重的冲入程郁的身体里。
  三更鼓起,皇帝还在埋头苦干,大太监福海却来报:“丞相有急事要求见皇上。”
  皇帝怒道:“败兴,你叫他进来吧。”说完快马加鞭,才一泻如注。
  皇帝慢慢起身,福海伺候穿好衣服,来到外厢,见丞相卫英已经跪在那里等候了。
  卫英急急的说:“陛下,不好了,福王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帝极不高兴的说:“你就为这点事这么晚来见朕,坏朕的兴致?”
  卫英说:“臣多方核实,确定福王是失踪了,才敢来报,此事关系重大,臣恐生变,我们的计划是。。。。。”
  皇帝打断他,往屋里一指说:“小七说他杀了福王,朕还没来得及细问,你且问来。”
  卫英走进屋内,先看见枕畔的戒指,已经放心了许多,再看程郁,面上有不正常的潮红,神情恍惚,目光迷离,便戏谑的 对他说:“侯爷,受苦了。”
  程郁喃喃的应了句:说“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征徭。”

  35

    余成端过热茶来,喂程郁喝了几口,程郁看似明白了,听清楚丞相的问题。程郁很想起身回话,但觉得身子如散了架似 的,实在费力,只好就躺着回话了。他简明扼要的说了掐死福王的过程,说得相当简单,既没说福王自认是垂拱殿行刺的 主谋,也没说自己看破了皇帝的布局,只说是福王见色起意,设计捉人,迷药失灵,自己是被迫杀人。
  卫英听得很仔细,不时的追问细节,并问福王肯定死了吗,程郁肯定福王死透了。
  皇帝说:“这就有些奇怪了,福王昨日已死,为何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朕适才去坤宁宫请安,见太后神色如常,还为福 王没来迎驾之事遮掩,看上去不像在做戏。”
  丞相说:“我收到的消息是,昨日凌晨,福王带着侍卫万隐和包磊离开浣花园,从此之后再没人见过他们。”
  程郁自言自语的说:“原来那个地方叫浣花园。”
  卫英说:“不错,福王常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结交的人物之中,有许多不便公然出入福王府,所以有好几处秘密别园。浣 花园名义上的主人是一个老太监,伺候过先皇和太后,而今告老闲居的。”
  程郁点点头说:“丞相收到的消息,可有人亲见福王本人离开?”
  “没有,只见清晨时包磊驾车离开,福王一直坐在车里没露面。浣花园有规矩,福王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从哪里来 ,往哪里去,仆人们都不许问的。”
  程郁说:“关于这事我也想了一天了,也许有种可能:那个万隐,原名万全,本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并非是什么忠勇之 士,他发现福王死了,怕承担责任,丢了性命,就想逃跑了,为了给逃跑争取更多的时间,就带走了福王的尸体。”
  丞相想了想,才点头说:“有这个可能,福王妃定认为福王在某处荒唐,以致乐不思蜀,耽误了接驾,才谎称福王病了。 ”
  皇帝说:“看太后刚才那样子,应该是这样的。”
  丞相突然说:“若真如此,我们不妨利用这个机会,以。。。。”
  皇帝摇手打断他的话,走至程郁床边,亲了他一口,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操谁都没操小七爽,你男人真的离不开 你了,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朕去去就来。”说完就带着卫英去养心殿了。
  程郁并没有因为得到皇帝的保证而开心,反而更担心了。皇帝明显还是没有信任自己,情况比预期的还糟,倘若皇帝现在 把自己杀了,自己曾救过皇帝的命,又为他杀人,为他赴死,皇帝就算再没有良心,也不会再去为难自己的亲朋好友。但 如果现在不杀,过几年色衰爱驰,再嫌自己知道的太多,自己和自己亲近之人都会被灭口。程郁百思无计,只好接着装傻 。
  程郁猜测的一点也没有错,原来万全自从进了福王府,改名万隐,以他在江湖上的名头,在福王府堪称第一,但并没有得 到相应的尊重,福王并不懂得礼贤下士,王府中的侍卫们十之□□是太后的亲信,他们仗着后台硬、资历老,排挤欺负外 来之人,万全在王府过得并不顺心。只因万全的旧伤没完全好,再加上他贪恋荣华,指望福王能有朝一日篡权成功,自己 能做个高官,所以一改往日高傲的性子,忍下所有的闲气。
  只因太后恨程郁碍事,在她的姐姐董夫人的撺得下,决定暗杀了程郁。此事交与福王来办,福王却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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