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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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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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A07的门牌,声音好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可是未免太小声了?这很奇怪,从一楼听到的音量与门外不该有很大的差别吗?
  算了,先进去再说。
  开门,入内,关门。
  一个屏风挡住我的视线。
  不过耳朵一亮,就是这种声音,仿佛可以洗净人心的天籁之音……我沉醉了。
  小心地向前走。
  一位长发的女孩正专心弹奏着乐曲。身后的窗户大开,风吹来,不时拂起她那亮丽的秀发。她穿着白净的衬衫,那专致流畅的动作透露出古典高雅的气质。
  古朴、深棕色的良琴,在她手指的动作下,谱出令人惊艳的曲目,好似天上才有的仙音降临凡尘。
  她很认真地挥动手指,没有发现我的来到。而我也惊于她的幽雅与沉浸在这种伴着美乐如诗歌中才会出现的画画,而未出声。
  琴音乍止,我却依然沉醉其中。古人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一点也不夸张。这种声音别说是三天,就是三十天也还在我脑中打转。
  那位女孩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
  “你是……”
  “啊,对不起!我不是……我因为听到你的演奏,一时好奇才……”
  奇怪,我怎么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结结巴巴地回话。
  “嗯。”
  她掩着嘴,笑了。
  “我的琴音没吵到你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这么好听的声音怎么会吵。让我听到这悦耳的音乐,感激你都来不及了!”
  “你太夸张了。”
  “不!真的很好听!真的太棒了!”我马上强调着,并且用力地赞美。
  她又笑了,这种甜笑的笑容,足以溶化北极的冰山,让长城为之倾倒!
  “你‘谬’赞了。”
  “不,是真的。我从来没听过这么棒的乐声!”
  听到我再一次的强调,她的双颊泛起一面淡淡的红晕,显得更加动人。
  “别站住那,有椅子,别客气。”
  “喔,好。”
  “以前没见你,你也在玩乐器吗?”
  “哈!我……”
  这该怎么回答,我不大好意思地说:“我,纯欣赏而已……不过,你的琴音是我听过最棒的。”
  “没这回事,只是琴好罢了。”她谦虚地回答。
  “琴好也得配上绝佳的技巧,才能相得益彰,不然,只会浪费一张好琴。更何况,这张琴也只是很平常的一张琴,谈不上上品。”
  “你懂琴?”
  “也谈不上懂啦!只是听过人说说而已。这张琴只是寻常的杉木制成,用的弦也是石化工业的成品,能发出让人称赞的曲音,绝对是演奏者的功力。”
  “你很喜欢琴曲吗?”
  “嗯!世上再也没比这更好的音乐了。”
  “那我再调一曲,让你品鉴一番。”
  “真的!太好了!啊,对不起,这不会担误你的时间吗……”
  “不会。放心。”她淡淡地笑着,一曲《安神咒》又由她的指尖轻扬流出……  
   
 
 
 
  
~第四章艳丽与恶梦交织的夜晚~
 
  一曲抚毕,透体舒爽,魂游异界,未定心神……
  “你觉得如何?”女孩温柔的声音流入脑中。
  我没有马上回答。也许是因为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眼前的女孩已经在我心中排上很重要的位子。至少,我不想让肤浅的回答破坏她对我的印象。
  这位女孩虽然不是那种艳丽妖冶的女子,但是,柔和平凡的五官却在她特有的气质下显得光彩焕发。她就好像带着圣光般的存在,与她待在一起,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变得舒爽许多。也许是琴曲的催化作用,总之,她就是个让人想要亲近的女孩。不过,这种亲切感却又有别于一般男女的亲密……这很难解释……说得明白些,想要与她亲近,却不是因为下半身股间的兽性冲动,而是一种灵性的亲和力。
  “《安神咒》,这一曲是《安神咒》,可以清净心灵。据说,最早是由佛家的神咒改编,是为了安抚杀戮、过激的神志与心灵。而你这一曲则把这个功效发挥到极至,让人神志安定,心情缓和舒泰……”
  说着说着,我眨眨眼,停了一下,才疑惑地说:“我好像说错了,怎么会是《安神咒》?”
  —般初次见面怎么会为对方弹这首《安神咒》?一般而言,这是在祭典、对归返的战士或是心神不宁、情绪不安定的人的心灵药剂,她实在没道理特别为我弹这支曲目。
  她微笑着,说道:“你没说错。”
  “您弹这一道曲子,有特别的涵意吗?”
  她又露出饶富意味的笑容,答道:“你说呢?不正很适合现在的你吗?”
  适合现在的我?这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我为什么会适合这个曲子。疑惑的我想要伸起手来抓抓头发,一个不小心却让手臂碰到了桌缘,红肿的手传来一阵剧痛!
  啊!这个疼痛提醒了我。
  我是以怎样的面貌出现在这位女孩面前。带着伤,像是个凶恶的歹徒?难怪她会弹这首曲子。应该说,她能有勇气主动邀我留下,就是位了不起的淑女。
  “哈!今天的空手道社有几场表演赛,我很不幸地加入了一场比赛。所以……我得先声明,对于暴力,我一向是深恶痛绝。”
  她不置可否地说:“那么,不知道那场比赛的胜利者是谁?”
  我苦笑道:“虽然我受的伤比较多,被打的次数也多上了好几倍。但是,就比赛而言我没输。”
  “就比赛而言?”
  “是啊。任何暴力的相向会有胜利者吗?也许在场上我被宣判为胜利者,可是这—身伤,不是那小小的判决能弥补的。”
  “很有趣的说法。”
  她明亮的双眼似乎正打量着我,同时,也在思索着那些话是否为我的真意。
  “不过,你还是参加比赛了。”
  是啊,明知道这场比赛一点积极的建设性也没有,但是我还是开打了。
  “没办法,有时候命运是无法逃避的。”嗯,我对这句话很满意,这样应该可以为我的人格深度加分吧?命运是无法逃避的。多么冠冕堂皇的一句话,同时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的解释。多棒的一句话。
  很显然,我的话并未能引起她的共鸣,反而换来一阵讪笑。
  “别像个历尽沧桑的老头子。这句话在你的口中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一定是为了无聊的义气之争吧?还是为了毫无用处的虚名?”
  真是的……女孩子太聪明,男人的面子就挂不住。我当然不是为了虚名,赢了这种校内的表演赛,那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以我的情况,要说是无聊的义气之争,倒也不为过。
  被她点破,我能说什么。只好摆出尴尬的笑容。
  “不论如何,还是恭喜你获得胜利。伟大的空手道家。”
  这样的夸奖,讽刺的意味应该比较大吧?
  “虽然我对空手道‘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胜利毕竟是胜利。还是谢谢你。”
  “不过我很好奇。—位热血的武斗派青年,怎么会对琴音有兴趣。”
  看来,在她的眼中我与武术已经被划上等号。我的解释一点用处也没有。说的也是,即使全身是伤也要在比赛中取得胜利,不是—名富有运动精神的武道青年是什么。
  “会奇怪吗?我以为喜欢美好的音乐是所有正常人类的天性。”
  “即使是浑身是伤的野蛮人?”
  “野蛮人!”
  天啊,我给她的第一印象到底是什么?被乐声引来的野蛮战士?还是全身横肉、崇尚暴力的凶恶人物?
  “这么说也许有点过分。不过当我弹完一曲,抬头看到一位包着绷带,脸上带着新的伤口,浑身弥漫着药味,还带着杀气的人出现在眼前。我可着实吓了一大跳。”
  果然,这就是我给她的第一印象……
  “不过……还好,我相信我的琴音不会吸引带有邪念之人。”
  那可真是谢谢你,我一向是人畜无害的和平分子。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以前没见过你,你应该跟国乐社没关系吧?”
  “我,我是土壤系的新生,我叫陈武成。目前跟国乐社没关系。不过,不久后应该会有关系。那你呢?”
  “你不是不会弹琴吗?还是你懂其它的乐器?据我所知,本校的国乐社好像很严格的样子,不适合初学者加入。而单纯的欣赏者,只需要在他们表演时适时的鼓励就够了,何必加入国乐社?一次跑两个社团是很累的事。虽然国乐与空手道,一个美化人的心灵、一个强健人的体魄,但是要兼顾两者与学校的课业,并不容易。”
  没关系啦!我又不是空手道社的人……咦,不对,“据她所知”、“好像很严格”,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不是国乐社的人?
  “没有啦?我还没决定加入哪个社团。空手道也好、国乐也好。我都还在考虑。”
  “原来如此。不过,你没打算继续在空手道上发展吗?你—定练了很久,我们学校的空手道社水准还不错。虽然已经连续两年没有拿到好的成绩,不过,在大专院校中算是相当有传统与实力。”
  我已经懒得解释了。我真的对空手道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我的话一定只会被她当成谦逊之词。
  她不是国乐社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还弹着印有国乐社字样的琴?
  “学姊,你不是国乐社的社员吗?”
  “我像吗?”
  “很像!难道不是?”
  她露出神秘的笑容,把桌上的琴收好,然后说道:“很可惜,我不是。”
  “但是……”
  她用食指按住我的嘴。好秀致纤长的手指,让人意乱神迷。
  “可以请你保密吗?”
  “保密?”
  “我来这里私下使用国乐社的东西的事。”
  “当然……”
  她又露出迷人的笑容。足以让人晕眩,使人为之疯狂的笑脸……
  “谢谢你,武成学弟。”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我心中突然有股冲动,喊道:“我有机会再听你演奏吗?”
  她灵活地转过身来,发丝随之飘动,活像风中的精灵。
  “当然,在国乐社没有活动时,我偶尔会来借用他们的东西。”
  她的影像就这样印入我的脑海。
  啊!忘了把她的系别与名字问出来了!怎么会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事!
  唔,没关系,还是有办法!只要我每天都来这里瞧一瞧,不就有机会再见到这位学姊了!
  昨天还是一身伤,今天却像尾活龙。也许是王魁生的拳头中看不中用,也许是伯仁家传的跌打损伤药太灵验,还是本人的恢复力太好了。反正不管是哪一个,现在我能走又能跳(最好暂时还不要跳),本来肿得像小腿的手臂也只剩下轻微的疼痛,脸上的伤也不会影响到我这一脸英俊的面容(好像只有我才会欣赏本人的俊容……唉……)。
  昨天的事对我而言,就像生命中的一件小插曲,船过水无痕。课一样要上,身上的伤虽然被同学指指点点,不过主要还是开玩笑性的说嘴,基本上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中午,同学们开始在我身后窃窃私语。我猜一定有人故意造谣,无中生有地弄一些可笑的理由。像什么我是黑社会的大哥,昨天参加了一场帮派械斗,还是什么被女人抛弃,在穷追死缠下被人好好地教训一顿。总之,一定是毫无根据的传言。
  我也不在意,谣言这种东西,风过三天什么也不会留下,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值得别人在意的大明星。说我的闲话也只是一时的新鲜,很快就会有别的话题取代。
  —天无聊乏味的课程平平稳稳地过去。节省地吃完晚餐,为什么要节省,这是被迫节省的。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生病时胃口大开,一下子把我的生活费提高了三倍。现在胃口又莫名奇妙地变正常了,不把钱省回来,难不成要我举债度日!
  星期五的晚上……很无聊……
  因为宿舍有一大半的人都会同家,而我不在其中。想找伯仁,他却打算回老家。若说到其它的朋友,因为开学不久就生了大病,错失交友的黄金时期。除了三名室友,在这个四处都是人的大都会,我还没有比较熟的朋友……不对,应该再扣掉一个,杨白华只把我当肉杆菌看待,不能把这室友当成朋友。
  反正没事,回宿舍也是无聊,就慢条斯理一粒米、一根菜地慢慢吃。量虽然少,在我处心积虑的控制下,还是把晚间新闻看完才吞下最后一口白饭。
  饭吃完了,看着餐厅的工作人员整理打扫,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打发时间……
  不如……去看看也好。
  再一次走到国乐社的办公室门口,灯是亮的。会是那位学姊吗?她好像不希望让人知道偷用国乐社乐器的事情。要我这样走进去,里面却不是她,而是正牌的社员,那多尴尬。
  顾不得形象了。把耳朵贴在门上,希望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这是……模模糊糊的声音……是胡琴吗?还有……听不清楚,反正绝对不止一个人。那么不可能是那位学姊了。
  真令人失望……
  发现到有好几个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当我把视线扫向那些好奇看着我的人,他们又装成没注意到我的样子。我先是红了脸,然后心中升起了一阵恶作剧的念头。
  先是故意左看右看,装出神秘兮兮的样子,再很小心地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然后再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拿出随身的笔记很认真地乱写点东西。最后再左顾右盼地像在确认什么似地,再一副神秘的样子,左遮右掩地走到楼梯口。
  我当然没真的下楼,就躲在楼梯口偷瞧着。
  果然好奇宝宝一号出现了,他也是东张西望地走到国乐社门口,也把耳朵贴到门板上。只是那位仁兄没我的好运,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就摔了进去……
  看到这里,我急急忙忙地跑到楼下,发出令人侧目的大笑。
  小小的恶作剧打散了寻人不果的坏心情。成功地转换心情后,带着愉悦的心情才要回宿舍时,身后传来令人印象深刻却又有点陌生的喊叫声。
  “空手道社的新星!”
  停下脚步。空手道社的新星?这绝对不可能是在叫我。虽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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