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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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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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见他往前迈了一步。

兴许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他进,她就退。心妍莫名其妙的脚步一踉,稀里哗啦就要往崖底仰去。

杨骜丢了手中刚刚去取来的为她驱寒用的毯子,纵身便要揽住她的腰肢。

心妍瞧他来势劲猛,生怕被他撞下崖去,手一伸,捞住了垂在崖边的花树枯枝,身子一荡,便跳在了崖里侧三尺的地方。

杨骜急忙收住脚步,不料地面覆有冰雪,他脚后跟、脚尖直打滑,东倒西歪便要冲下崖去。

心妍张大双眼,眼珠从左跟到右,眼睁睁见那位从没出过丑的男人,从她眼前十分诙谐的滑过。

眼看杨骜就要破崖跳出,两只狐狸纵蹄跑上,叼住了他两条小腿,杨骜闷哼一声,趴在地上,被两只白狐拖回了崖内。

心妍极没同情心的咧嘴呵呵笑了起来。

杨骜斜去一眼,“你倒先乐上了。”跳起身来,横抱起心妍,纵身跳崖。

心妍眼见两人身子腾空,大惊失色,捉住他两只耳朵,喝道:“喂!干什么!”

杨骜诡谲一笑,身子轻飘飘落下,委身坐在崖边,双腿在万丈崖边轻轻踢荡,看着崖下小作蚂蚁一般的村落,像是忆及往事,微微失神。

“你是坐在我身边,还是坐在我腿上?”

心妍以为他会一直看着崖下风舞,没料到他会突然出声,于是道:“我坐在你旁边。”小心从他腿上移走。

“嗯,还是坐我腿上吧。我原本试着当回士绅,对你风度一回。结果发现那滋味不怎么好受。”手掌一伸,压在她胸腹,将她困在他的怀里。

心妍侧眼看了一眼崖底,唯恐跌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于是并不多做挣扎。奇道:“这里是哪里?我们还在苍穹帝都之内么?”

杨骜点了点头,“这地方就在皇宫后山。并没走出多远。”

心妍因流产一事记恨他,过去两个月更是牙关紧闭,一句话也不与他说。往往是他说一句‘吃药了’,她‘嗯’一声,便是所有了。

“你起了大早,翻山越岭带我来这雪峰顶做什么?要将我推下去,毁尸灭迹么?”

她的话极是呛人,杨骜却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无论如何,肯跟他说话了。

他指指红日头,低头凝着她的脸颊,微笑道:“昨晚听草芽说,你嫌府里闷得慌,说要逃出府去。”见心妍表情特异,续道:“你不必责怪草芽,是我逼她说的。于是带你出来转转,当散散心。”语气一顿,声音温柔了几分,“妍儿,你说这地方的日出美不美?”

心妍一怔,她不认为他们两人已经可以到了相谈甚欢的地步。可是转头看向已升至崖边的太阳,但见云雾当中隐隐可见一团火球,不由得赞叹道:“美不胜收。太阳好像就在不远的地方,烤在身上暖烘烘的。”

“这座雪峰是苍穹国离太阳最近的山。母妃她老人家还在世时,常常带我来这里,那年那天,她说了一些我不懂的话,‘母妃若是没有了,骜儿常来这里看看日出,兴许便能从太阳里面看到母妃的笑脸’。”杨骜低沉苦涩的嗓音,使心妍心中微微一酸。

“那时,皇帝与你母妃已经有嫌隙了,你母妃想必已经知道她。。。她命不长久了。心中对你割舍不下,才。。。才说了那伤感的话。”

杨骜微微扬起头,将眼中雾气掩去。

“后来,我成了大人,常想那时母妃说那话时该是已经绝望至极的。”薄唇抿了抿,苦楚道:“那年,我九岁,八岁,还是十岁,谁知道呢。母妃死了,便没人带我来这崖顶。我又想她老人家想的厉害,想着兴许能在这地方看到她。起个大早就来上山,当时个子小,常常爬山路跌的头破血流、浑身青肿。”

心妍胸口莫名疼痛,他在向她诉说心事,他在向她袒露他的心。在她对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他让她看到他心底的伤疤。她,竟有感觉,极是心疼。

“那,你。。在这里见到梁贵妃笑脸了么?”

杨骜眉心蹙起。

“我记得那次好容易爬到了山顶,却已经是日落了。坐在崖边等到第二天清晨,却赶上了大雪天,没有日头。又等一天,终于盼到太阳升起,我张大两颗眼珠一瞬不瞬盯着看,可。。。却哪里有母妃的脸。。。”

心妍仿佛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这崖边痴痴的看,后来失望之下,嘶声大哭的景象。

“你瞧着不笨,可是却是笨极了的。你怎会相信你母妃的话。她不过是让你有个盼头,好好活下去罢了。”

杨骜轻轻应了一声,“是啊。在这事上,我是极笨的。从那之后,这地方虽冰天雪地,因为总觉母妃就在这里,便觉分外的暖和。心里、身上冷了,就来这里看看日出,晒太阳。”指着两人身后两只白狐,“我来的次数多了,便和它们熟了,你是我带来的,是以它们并不害你。”

“嗯。我方才还疑惑这两只野物怎会那样温顺,原来是怕你。”抿唇一笑,“这两只白狐会不会是两个大姑娘变的?”一阵凉风侵来,心妍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

一双男女



心妍差点问出口来,‘那我为你暖热身心了没有’,后来觉得这话实在羞于开口,便没问。言偑芾觑仅轻轻道:“其实,你母妃若是还在,应该会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活着,绝不会希望你心中充满仇恨。”

杨骜松开她的身子,让她坐在他的身旁,随即拿起一条冰块投进了崖下。

“人总得为了什么而活着。既然亲情将我抛弃,无人爱我。我便只能用仇恨强撑着度日。这么多年的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对啊,仇恨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心妍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虽没有父仇,可你害死我腹中胎儿,我也是绝不原谅你。茕”

“若是让我重新选择一次,哪怕是一个心肝跳动的胎儿,我依旧会那么做。”杨骜语气顿了顿,“孩子和你,在必须取舍的情况下,我不要孩子。”

心肝跳动的胎儿?他指什么,她失去这个孩子难道心脏不会跳动?忽然看到太阳钻出云层,红光如火一般四射开来,心妍不禁欢喜低呼出声,可随即皱了眉头,“可惜,可惜,这景致就只你我两人看到了,若是各位好朋友也能看到,那才美呢。”

“你想让谁一起看到?呐”

心妍食指搁在下巴,想了一阵,轻轻道:“我的草芽,两个程哥哥,还有我新交的好朋友宋医女。”忽然拍了一下两只手掌:“还有一个人,极其重要的人,到了嘴边却想不起来了。”

杨骜身子微微一震,难道她说的是玲珑出嫁那日,便会出府的杨殇?

“啊,对,还有杨煜。”心妍自知杨殇此时出不得府,而且他与杨骜根本不和,绝不可能一同看日出,于是并不提起杨殇。

杨骜微微吐出一口气,轻轻向后招手。“飘絮。”

沙沙两声,美艳刺客飘絮轻落在两人身后。“爷。”

“妍儿方才说的名字,你都听清了?将那几人请来。”

飘絮道:“是。”闪身去了。

过不多时,杨煜、二程、草芽、宋医女便都被从被窝捞了出来,满脸睡意来到雪峰顶。

杨煜睁着两只覆满黑眼圈的大眼,看着并肩坐在崖边,背对众人的一男一女,轻轻道:“我的神!为什么不到六更就让人来看日出?三哥,你钢筋铁打的么?”打了一个哈欠,续道:“你好有精力,昨晚咱们陪着无常、黑白逛遍了帝都名胜,你都不觉得累么?”

杨煜说完,见无人应声,于是打盹同时,虔诚的看着眼前冉冉升起的太阳。

待到太阳已经升起,天已大亮。杨骜起身,拉起心妍,两人缓缓回转了身。

杨煜眼中登时一亮,噌的一声跳了过去,拉住心妍的手,道:“妍。原来是你!两月不见,你头发长到肩膀了,我没认出来。你身上忘忧庵落的棍伤好了没有?”杨骜并未告知杨煜心妍流产一事。

心妍与杨煜先于众人向山下走去,“早就好了。疤都没落下。”

杨煜恼怒一般抓抓头发,“这两个月,我一直要寻机会去看望你。可总找不到时机。”

“你能忙得没有时间,难得的很啊。”

杨煜皱拢眉头,“都怪父皇,让我陪着一个大傻冒,在帝都城里天天瞎逛。”

心妍不解,“大傻冒?那是谁?”

杨煜嘿嘿一笑,“就是那次害你跌落悬崖的聂白薇。”

心妍这才朦胧记起,两月前她滑胎时,贾信说道吉恩国有使节前来。“聂姑娘看着聪明伶俐,你怎么叫她大傻冒。”

“她管我叫傻小子,我便叫她大傻冒。”

心妍糗他,“那你们不就正巧是一对儿?”

杨煜瞪来一眼,“谁跟她一对儿。”说到此处,噗的一笑。

草芽问道:“五爷你笑甚?”

“我笑那个大傻冒真傻。父皇让我招待她吃喝玩乐,她便天天说他哥哥厉害的很,我要是亏待了她,就让她哥打我,听得我烦透了。还说什么她们大漠天气干燥炎热,她只吃甜的、淡的,不吃咸的辣的。于是,我带她去酒楼,让大厨给她炒了一大碗红滴滴的朝天椒。没给她放盐加料。”

杨骜轻轻跟随其后,见心妍眉花眼笑,这是两月来的头一次,他心中也微微释然,于是并不打断杨煜的话。

心妍问道:“她肯吃么?”

“她从没见过辣椒,我骗她说,这玩意又甜又酸,好吃的紧,让她不要品味,一口气吞到肚子里去。结果她竟真听我话,一口气吞了下去。辣的她眼泪直冒,两片嘴唇像两根香肠。”斜眼看向杨骜,问道:“三哥,你猜我把她辣哭之口,又给她喂了什么?”

杨骜摇头轻笑,虽已了然,却并不答话,淡淡道:“我猜不出,你让妍儿猜一猜。”

心妍想了一想,“咦,你不会给她端上了一碗热水吧?”

杨煜拍手大笑,“没错,我说‘快喝,快喝,喝了这热水便不辣了’,她又傻乎乎信我,端着一口气喝了下去。结果越烫越辣,越辣越难过,趴在桌上哇哇大哭,那哭势直接把酒楼客人都吓散了,害我陪酒楼不少银子。”

众人小心转过山坳。慢慢下山。

心妍忽然听到杨煜口中哼着小曲,像是心情极好,于是问道:“煜,聂白薇哭的时候,你还幸灾乐祸的唱小曲么?你真欠揍。”

杨煜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那种人么?我没哼唱小曲,不过,我笑的上蹿下跳罢了。聂白薇也是个奇葩,见我不睬她,于是立刻不哭了,哼着小曲,一盏茶的功夫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我跟她在帝都晃了两个月,朝夕相处,她一哭就哼曲,听得我都记了下来,这不,就是刚才哼那一首。”

心妍咯咯直笑,“这是大漠的曲子吧,不像咱们苍穹乐风这么拘谨,反而豪放的很。不过,很好听。她唱一定更好听。杨煜十分欢喜,兴冲冲问道:“你喜欢么?你喜欢的话,我跟她多学几首,一辈子天天换着歌唱给你听。”

心妍嘻嘻一笑,“你天天给我唱歌,将来你媳妇不乐意。”

杨煜剜了杨骜一眼,“我媳妇正被三哥无情霸占,我时刻等着他把你休掉,立刻把你娶进门。”

心妍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便横来一只手臂,钳住心妍的腰肢将她塞进马车。这人极其潇洒的回身,冷声道:“煜儿,觉还没醒吧?美梦中?”

原来众人已经来到山下,路上停着几辆马车。

杨骜转身进了心妍所乘那辆马车,未向众人交代什么,径自去了。

马车行到睿王府。

杨骜、心妍进了府门,才到第一道回廊。

“哥哥!”

玲珑一声娇呼,从回廊疾步跑了出来,捉住杨骜的手。

“你去了哪里,我等了你好久。过去两个月我多次找你,你都推托太忙,不肯见我。父皇告诉我,你亲口答应让我嫁给聂擎天,这是真的么?婚期就在这几天,你真要让我嫁给你以外的男人?”

聂大哥要娶玲珑?心妍虽心中疑惑不已,却因事不关己,于是并不放在心上,见他们神态亲昵,像是有事相商,于是压下心中苦闷,自觉迈步走开。

左腕一紧,被一只温热手掌握住,杨骜不容违抗的嗓音幽幽传来。“你先回房等我,我稍后与你一起用早膳。”

玲珑的恼恨视线就射在她的背后,心妍甩开杨骜的手,一字不说,跑去了。

走到半路,突然发现自己手套帽子忘在了马车,于是折身去取,才走到靠近府门的大树旁,便看到玲珑偎依在杨骜的怀中,杨骜轻轻抚弄她垂在背后的发丝。

心妍像是办了坏事,赶忙藏在树后。隐隐听到杨骜轻柔声音。

“玲珑,你所说的事,我不会忘。我说过一生一世照顾你,决计不会改变。”

玲珑低泣道:“你刚才说的柳心妍本就是戴罪之身,死活根本无关紧要,让她替我嫁到吉恩国,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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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替嫁



心妍也想知道。言偑芾觑心跳莫名加快。耳朵恨不能伸出两丈贴在杨骜唇边去听他的答案。

杨骜淡淡道:“傻瓜。你说呢?”

玲珑喜道:“当然是真的,哥哥对我疼爱怜惜,怎会忍心让我投在他人怀抱当中。是么?”

“嗯。”杨骜应了茳。

心妍双肩垮下,在树干上依了许久。猛地提起一口气,哪里还记得要去拿遗落在马车里的手套、帽子,大踏步的便朝卧房走去,每走一步,都带着怒气,仿佛能把地面踩出一个窟窿。

杨骜眼尾白影一晃,瞥眼看去,正见心妍大步流星,火冒三丈的冲进了长廊。

玲珑随着杨骜的视线看去,望到了心妍背影,拳头立时攥起,身子一歪,要倒在地上谋。

杨骜收回视线,伸手托住玲珑腰身,将她揽进怀中。

**

心妍一路回到主卧,砰地一声,推门进屋。

噌的转过身来,甩门板便要将门闩住。

眼看门关到仅剩半尺的缝隙,霎时间,一只手臂抢了进来。

嗤的一声,木门尖锐棱角撞在蜜色的小臂之上,割出了一道半寸长的口子。鲜红血液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掌泊泊涌出。

只听屋外玲珑惊道:“哥,你的手伤到了么!”顿了一顿:“喂,姓柳的,我哥有事跟你说,开门!”

心妍又看了一眼杨骜鲜血横流的手臂。心中气恼不打一处来。

五更天的时候,他在雪峰顶上,当着太阳公公的面,对她说了一通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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