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帮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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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帮闲-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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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长说到这儿,顿了顿。继续说:“那天去的人确实不少,好多老夫都不认识,但是那些人都对我挺恭敬。不一会儿,下人端上来一盘盖着红绒布的东西。赵友山给揭开来,大家一看。正是唐三彩女俑,一组共五件。我挨个鉴定完以后,确实是真品,价值十分可观,正待我欲在底座上印上我方羽长的印章,一名下人。现在想来应该是个托儿吧,他不小心将茶水泼在了古董上,赵友山等人顿时大骂那下人。且赶紧将这组唐三彩抱到后边进行擦拭,再重新摆在我面前。”

听到这儿,我冷笑一声道:“他们狸猫换太子,您又好面子,于是就在那仿品上加盖您的宝章吧!”

方羽长老先生叹了口气。说:“确实如你所说,老夫糊涂了。铸成了大错,这件事情直到一年以后的一次朋友聚会上,才被人揭发出来,而老夫的名声,也在那次开始彻底衰了下去。那是一个古董商人搞起的名品博览大会,去的名流老夫至少认识七成以上。饭桌上,一个朋友拿出一只玉壶给我鉴赏,正待老夫鉴赏完,习惯性的要扣章时,背后一个不知名的商人打断我们,讽刺老夫是不是最近很缺钱。我不悦,问向他,他随即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唐三彩女俑,展示给大家看那底座上的‘方羽长鉴’这枚章,四座愕然,因为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套小人儿全是现在仿品,而不是我那时第一次看到的那套真品了。我羞愧难挡,立马收拾东西回了住处,从此再不参与任何交流会。这些还都不是最可怕的,最让老夫胆战心寒的是,我被人当众羞辱之前的一年时间,至少帮赵友山鉴定了不下五十件儿古董,也都用上了老夫的鉴定章,故现在这些鉴定品就像长在心头的芒刺,时不时的刺痛老夫一下。一想到它们或被人买去,或在某处展览,而看到老夫鉴赏章的人一定都在心里耻笑老夫乃是‘廉颇老矣’之辈,眼神儿都不好使了,还有脸出来鉴赏盖章!哎,如今好几年过去了,估计世人也忘了吧,再过几年,老夫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入土为安了!”

说到这里,方羽长老先生落下了两行热泪,我也感到一丝心酸。

方羽长低下头说:“很难补救了!鉴赏界就是这样,完蛋了就是完蛋了,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即便你是个好人,要老夫跟你走也没什么大用,老夫的章一文不值!”

我答道:“方老先生是被奸人利用,老先生就不曾想过如何反利用一下那些恶人么?”

方羽长疑惑地问:“反利用?那些人各个都有黑市背景,你从哪里也无法对他们下手。小兄弟你说笑呢吧!”

我笑然道:“我没说笑。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什么叫反利用好了。那些坏人不是利用了您的名气和鉴赏章么,那您就让那些被他们盗走的东西变得一钱不值。您可以发布公告称自己的章早已更换,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方羽长鉴品都是仿品,不就可以了么?!”

方老先生想了想,嘴角撇出无奈地笑,说:“你不懂!即便这样行得通,没有同行好友给你作证,或者几年内你根本没有任何盖着新章的真品入市,没人会信!所以你这法子在我这没有任何说服力!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我咬着嘴唇努力地想着办法,突然,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迸出我的脑袋,我对方老先生说:“要不,咱就另起炉灶炒新菜,你不要把眼界在停在往昔上了,我们重新开拓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您这些日子抓紧时间弄一枚新的鉴赏章,过段时间我来接您,到时候我把皇宫里所有的真品都让您印上这枚新章,然后由皇上张贴通告,说明情况,那些坑蒙拐骗之徒就再也无法进行不耻勾当了。”

方羽长大喜,拍着我的肩膀道:“小兄弟,你若真做成功了,老夫定效犬马之劳!决不食言!”

离开小村庄后,我一脸尴尬,心想这女扮男装,行事还真不比女儿身方便多少,不是被人踢就是被人拍,哎!

“嘚~驾!”我一催马,良夜便向离弦之箭,奔向云南那方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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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自己的人(三)

飞奔这一路,我一直都在想,要不要趁机绕道甘肃天水,去探望一下谭小钗和谭环,毕竟出宫的机会甚是难得。可转念一想还是罢了,上次出来后给了谭环一百两银子,照他的个性,这次再找他,说什么他也会还给我一百五十两来。此外,男女授受不亲,虽然谭环机敏精干,但我怕谭环也拿我像哥们那般推推搡搡,还会拿女扮男装充大爷这件事耻笑我一路,等有机会再去找他姐弟玩儿吧。

大理四季如春,成团的粉绿花卉吐露芬芳。我跳下马,立刻有两位热情的大理女子捧上绿茶一盏,笑呵呵地说:“小官一路风尘,来到此地既是上宾,请喝下这一杯迎客茶,润润燥。”

我道:“谢谢两位姐姐。请问这地方有没有一位叫做白珍珠的染匠师傅啊?”

两位女子笑答:“有的有的,白师傅技艺超群,在本地无人不晓,你看我们身上穿的这件彩色围裙,就是白师傅帮我们染制的。”

我看向妇女所指的裙衫,果然美不胜收,是七彩混染,彩色道道儿条条分明,色彩纯正,应该出自熟练工匠之手,便问:“那姐姐们可否告我白珍珠住在哪里啊?”

一个女子指着西南方道:“她老人家就在白族集聚地的那座白崖甸村,你一直往里走,院子里有棵大榕树的那间就是。”

听她们称白珍珠为老人家,我才惊诧于先前自己的判断和现实的差别。

“多谢!”我拜别了热情好客的女人们,牵着良夜走向目的地。

……

白崖甸村以前可能是一条大河的流经过的河道,因为它的主路还依稀可见一道道弧形的冲刷痕迹。

道两旁的大宅子都是依着树势而建,普遍是两到三层,唯有白珍珠所在的那座院子是两座一层的平房。

我推开院门往里看,只见当中空地上架着几排竹架子。上面晾着颜色鲜丽的十几匹花布,这让我想起了在浣衣局的日子。

“请问白师傅在么~”诺大的院子反弹着回音。

还是没有人出来,我只好自己欣赏那些美丽的染布。

一块儿红色的染布上印着一对情侣在喝交杯酒,新娘的睫毛又弯又长,新郎手指上还带着镶着红宝石的戒指。

还有一块渐变宝蓝色的棉布,底层飘着逼真的印染孔雀羽毛,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羽毛贴在上面。

“你这人!”

猛听背后有个姑娘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是一位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少女,她乌发高挽。仪态娉婷,说话却不甚温婉。

我主动对她笑道:“姑娘这是在和我说话么?”

少女“嗯”了一声说:“是啊,你为何不请自来。又在我们这晾晒单子的地方乱转,万一你碰花了染布上的图案,你担当得起么?”

我道:“哪会这么容易就被碰花,这些布单都已经定色了,除非你给它们再泼上桐子灰、黄荆木灰和草木灰的混合液后垂挂。颜色才有可能会被刮下来。”

“你答对了!”

“娘!”

“嗯,芷柔,你怎么没在定色房里监督着,跑这里和陌生人聊天来了。”

那个叫芷柔的少女斜眼看着我,对她母亲道:“娘,这人偷看咱们的新成果!”

“诶。芷柔,不可这么说人家,动不动就偷啊。偷的!”

“哦。”

眼前这位“老人家”就是白珍珠?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孩他娘啊!她面色白皙,笑眼如花,同样也是秀发盘顶,若是不知道她年纪,只以为是芷柔的亲姐姐。

“参见白、白前辈!”我施礼道。

白珍珠一边打量我。一边问:“年轻人,你也出自染色世家么?不然怎么对染品的流程这么清楚?”

我回答道:“不是。我充其量只是爱好者。我本想来大理采买几批布回去给我娘亲,却不想误入白前辈您的染坊,实在是打搅了!”

“真的这么简单?我见你腰带缠有孔雀蓝色丝绦,应该是宫里的吧。”

白珍珠一语道破天机,我可怎么办?我想对待真人还是别说假话,故我如实回答:“不错,我是宫里的。您知道前买办赵友山下马的事情吧,我就是接替他的新买办。”

“你?就凭你年纪轻轻的,就能做买办?我看这皇宫里还真是没人了。那个赵友山下马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先前想叫我用次等棉布配上我的特级染料,从中赚个差价,可我不干。他就找黑市布商狂收我的染品,压低价格,想逼我就范!结果呐,哈哈,我升级了我的工艺流程,染布成本降低了一半儿,比他们卖的还便宜,现在那帮黑市无赖手里还积压着上千匹存货。”

我挑起大拇指道:“白前辈果然厉害,不但技艺超群,这经营能力也是一流啊。就不知您是否有意和我继续合作下去?”

白珍珠一摊手道:“恐怕不能,因为我没功夫。我现在正在研究新型染料,预计这几天就会出成果了。”

我问:“什么新染料?”

芷柔马上拉着她娘的衣袖嚷道:“娘啊,我就说了吧!他是偷配方的!您还把什么都告诉他,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白珍珠制止女儿,对我发出邀请,说:“新采办,来我的孔雀园里看看我的新成果!”

……

我随白珍珠走进她所谓的孔雀园,一进去,就闻见一股鸟粪味道,我捂着鼻子问:“白前辈为何养这么多孔雀?”

白珍珠答道:“用它们的羽毛做织布丝线啊,这样不就可以织成永远不掉色的天然花布了么?”

我见那些孔雀排解完后,就一只只飞上房顶的横梁休憩,而它们的脚下满是堆积的粪便,有两名小工专门推着小车,用夹子去收集。他们只挑颜色发浅的孔雀粪便,新产生的并不取走。

这个场景看上去好奇怪,我心想:若要清扫孔雀巢穴,就不会又挑又拣的,悉数扫走就是咯!

对于这个疑问,我没有去问白珍珠,而她还在夸夸其谈地介绍着孔雀羽毛的妙用,可我总觉得那些染出漂亮颜色的染料,其实另有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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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自己的人(四)

我用手捻了一下掉落在栅栏上的孔雀粪,那东西延展在我的手指上时,居然呈现出玫粉和墨绿两种混彩颜色,和孔雀翎毛上的幻彩类似。

“白前辈,你们是用孔雀粪便制成染料的么?”

白珍珠一愣,见已经无法隐瞒,只好点头道:“确实,小官不愧是一双慧眼,本以为没人可以窥视到其中的秘密,谁知三招没过完,我们便漏了马脚,祖传的秘密轻而易举就被你偷了去。”

我笑道:“呵呵,其实也不算偷,因为我以前常喜看些传奇志异类的杂书闲书,其中有一本出自云南孔雀乡的奇闻录,这样写道——孔雀浑身是宝,尤其是粪便,竟可以解去一些剧烈的虫毒蛇毒蜂毒,还可以做成绘画颜料。一次一个文人养了只孔雀,这孔雀调皮,将文人的墨汁喝去了大半儿,结果拉出一堆黑色的粪便。文人起初没有注意,后来这孔雀又将文人画牡丹用的红色和蓝色染料喝了,文人大怒,孔雀惊,飞到树杈上不敢下来了。过了一会儿,孔雀分别排出了蓝色和红色的粪便。由于这幅牡丹图明早就要交给买主,故,文人没办法,只好采撷那彩色的孔雀粪便研磨后充当颜料用。过了半年,文人又遇见那个买主,他夸奖那幅牡丹图颜色至今还鲜艳如新,最让人称奇的是夏季过后,没有一只虫子蛀过那幅画。当初,我看这故事只当传奇看的,并有当回事,如今看白前辈也有此好,才想起来,我估计白前辈应当也和那个文人的想法一样吧。”

白珍珠回答说:“罢了罢了,内务府终于有个懂行的人站出来,那我还有什么可遮挡的。不错。小官猜对了。这些孔雀通过喂食不同的染汁,就可以排出不同颜色的粪便。这些粪便我还要加工一下,因为这毕竟是染衣服不是绘画,绘画一辈子不用洗,染布不是还讲求经久耐用么。这个配方我就不好和小官细说了,说了我们白家就失去赖以生存的手艺了。不过,我依然很佩服你,总算不是个白丁。可你要想和我合作,我还得考虑下,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皇宫中行事的尔虞我诈。若不是先前与赵友山签了十年文书,我早就逍遥世外了。现在想把我再绑回去,没门儿!”

“白前辈你误解了!我并不是想骗您什么。捆绑您什么。只是现在广储司已经开始重新组建了,类似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久闻您染的紫晕锦澜色至今无人能仿造,最终成为皇宫御用的官服用料,那为何您不继续与我们合作下去呐?”

白珍珠情绪激动起来。嚷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的染料固然是最好的,可衬托它的布料确是连市井小民也不会看上眼的瓦楞锦,这般染出来的布匹,会失掉许多效果,等于浪费了我的心血!十两银子买碗兔子血…………贵贱不是玩意!”

听后。我马上从褡裢中取出一叠布料,对白珍珠道:“不知这样的布匹配不配的上稀有的紫晕锦澜色?”

白珍珠审视了一下那些布角儿,呢喃道:“恩。好料子,好料子,这是云锦,还有梦溪素纱,还有天府贡缎。确实不赖!不如这样,你在这里住上三晚。如果三日后,你这些布料全部完美配合我的特级染料,那我就和你继续合约,不然就一拍两散!”

还没有出三日,白珍珠就拿着染好的布料找到了我,说:“可以,大多数全过关了,只是这块贡缎不知为何挂色浅淡?”

我想了想道:“这匹天府贡缎是年前盛雨时节纺织的,估计是桑树饱水太多导致蚕丝质地过于滑腻,没关系,皇宫里还有其他时期进贡的贡缎,可以保证色度吻合。”

“哈,你这小官,说什么都那么在理,我信你了!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就等你说出来,好!现在你答对了,我也不食言,过阵子我就去找你!”

“谢谢白老前辈!”

……

离开大理,我参了参方位和日程,突然觉得应该先去皮具商人落孤引那里,因为根据宫中的进货记录,落孤引如今应该不在家中,而是在几十里之外的香洲皮货市场做生意。

我催良夜先至驿站休息,吃饭饮马,再问问路,换换装。

香洲皮市,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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