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自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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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自潇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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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字。
  她一抬头,恰见皇后也忘了过来。庆王妃明明说皇后已经布置好了一切,让她作画一幅即可,为何会是跳舞?
  跳舞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中间究竟有什么猫腻?
  轮到第十人之后,琴棋书画、诗酒乐茶已经悉数走了个遍。说不上有多出彩,但总归能一看。
  阮梦欢轻轻弹舌,安湘颖得到了信号,阮梦欢问:“你要竹签上是什么?”
  安湘颖在桌上写了一个“书”字,阮梦欢瞪了一眼一旁的宫女,暗想,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阮梦欢正在考虑跳个什么舞合适时,忽听安湘颖不冷不热道:“看来你跟他没什么,他跟你却有什么!”
  阮梦欢不解,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四目相触,那是燕奉书的目光。他今天的装扮一日往昔的沉默,并不出众的乌色衣裳,唯一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件衣服上绘了些棕色纹路,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不远处的燕奉书极其费力的把视线从阮梦欢身上移开,他停了项倾煜的话,连灌了三杯酒水,或许是太猛了,不住的咳了几声。
  此时的项倾煜正忙于招呼其他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仿佛世上的一切都是灰白,只有他是鲜活的存在。阮梦欢低下头,杯中却依然是他的模样,他的微笑。那样熟悉,又那样的遥远。
  “喂,我跟你说话呢!麻烦你认真点!”安湘颖不悦的叫了一声。
  阮梦欢满含歉意的说:“对不住,我方才在想别的事情!”
  安湘颖叹气道:“他不是你最佳的人选,不过也还不错!凑合着过吧!”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神秘的他,满怀抱负的他,还有温柔的他。酒香萦绕在心头,阮梦欢只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或许,你真的应该考虑考虑别的人呐!喏,那边那个虽然是个世子,可是手里的权势可比燕奉书强多了!”安湘颖今夜也有些奇怪,热衷于为阮梦欢找另一半。
  阮梦欢不以为意,道:“这么喜欢,你怎么不选?干嘛让给我,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那种地步了?”
  分明有几分不识好歹!阮梦欢顿了顿道:“也罢!稍后,你我一同上场,你跳舞,我作画!”
  她没有说明本意,安湘颖却是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嗯,你作画,我跳舞!喏,可别浪费了你被暖和了这么久的手指头。”
  安湘颖闲闲笑着,拨动了一下手炉,全然是姐妹玩闹的动作。
  阮梦欢瞅着空子瞟了一眼那边的人,忽然觉得受伤滚烫,低头一看,是炭火,手炉里的炭火洒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她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背,不可思议的望着安湘颖,片刻后,又觉得这本就是理所应当!她们的关系不该说是好到何种地步,应该说差到何种地步才更加贴切。
  高台上的天朔帝正兴奋的鼓着掌,原来在这期间,燕国的琼琳公主化身蒙面舞姬,献了一支惊世骇俗的舞。
  若说如何惊世骇俗,只需看看琼琳公主脚底下的蹭蹭衣裳便可得知,据说琼琳公主为这舞蹈起名叫“情夏舞”。
  顾名思义,情人,夏天,舞蹈。夏天跳舞,越跳越热,于是,开始脱衣服,于是越脱越少,只剩下裹着半个胸和三角地带的某处。
  而一旁配乐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容姝,她对琼琳跳这样舞蹈似乎没什么排斥,只是专心的吹奏着曲调。
  琼琳公主的面纱一直带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面纱底下是谁,却没有一个人有胆子说出跳这伤风败俗舞蹈的是一国公主!又或者说,他们更欣赏异国公主带来的这种舞蹈,带着讨好的舞蹈。
  一开始,阮梦欢不明白作为战胜国的燕国为何要主动送一名公主来和亲。现如今,似乎总算有点眉目了。不错,这个公主有病,还病的不轻!
  天朔帝仿佛着了魔一般从头鼓掌一直到舞毕,太后、皇后和淑贵妃几次的言语都没能入他的耳。
  阮梦欢得出结论,病的不止是琼琳,还有天朔帝。那个开国与中兴一同做到的伟大皇帝,如今却对着伤风败俗的舞蹈,不顾众人的目光大声喝彩。
  “小女子有礼了!不知各位看得可还尽兴?”琼琳捏着娇滴滴的语调,全然没有公主的做派。
  天朔帝突然起身,下了高台,双眼迷离,道:“过来,美人儿,你过来!”
  这还是那位一代圣君么?阮梦欢望着琼琳公主扭着小蛮腰一步步朝着天朔帝走去,这一切的一切不会这么简单!她看了一眼在场的男宾,各个都是色迷心窍的模样,只有一个是例外,那人一身乌色衣裳,趴在桌上。哦,原来是喝醉了。她不禁有些失望!
  这世上的男男女女有多少是为色所困,却将之高高抬起,名之谓曰情。可笑又可怜,竹签依然放在桌上,可还有什么意义?经过琼琳这么一闹,旁人的舞技即使在高超,也终究缺了几分意味。
  阮梦欢很清楚,比在坐的每一个闺秀都清楚。这世上的人啊,在清水与肉之间,自然是会选择后者的。而当他们先尝过肉以后,任何的东西便都食之无味了,更遑论清水。
  “我想去更衣!”阮梦欢对宫女轻声说后,宫女便领着她离席。
  她们的目的地掩映在竹林后,宫女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请了阮梦欢进去。
  此次出来本就只是个借口,她装模作样的解衣带,忽然听到隔壁一声尖叫,她连忙又把衣带系回去。
  “公子,饶了奴婢吧,奴婢受不住了!啊!”
  “哼!”
  简简单单的对白,阮梦欢却听出了其中的内在。在与她隔着一座墙的地方,或者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一个男人在猥亵另一个男人,或者说是男孩。
  生长于萍音阁的阮梦欢绝对算是见多识广的,当年也碰上过不少好男风的男人,他们来萍音阁不过是想借着兰娘的魅力,让自己重新走回男人该走的轨道。
  阮梦欢不敢出去,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里面有人吗?”一个略微爽朗的女儿声从外头传了进来。
  方才那宫女回话道:“小姐,襄卿郡主在里面,请您稍微等一下!”
  阮梦欢立马垮了下去,越发的怀疑那位宫女姐姐是不是跟自己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会总在不经意间把她推到悬崖边上。
  从方才的对话开始,隔壁就没有动过,阮梦欢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是燕奉书的声音,阮梦欢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自己就要被解救了。
  “五弟呀,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也乱跑?”项倾阑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丝毫不避讳身旁的燕奉书。
  待他整理的差不多了,他已然成了翩翩公子的模样,又道:“这小家伙味道不错,五弟若不嫌弃哥哥用过,就送给你了!”
  禽兽!阮梦欢在心底暗骂。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怎能随意送人?
  “二哥如此慷慨,小弟却之未免不恭了!多谢多谢!”
  这是打算收下了?阮梦欢心底越发的不舒服起来,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安静,太安静了,诡异的安静。也不知道这份安静持续了多久,只听到燕奉书问:“还好吗?”
  被称之为小家伙的人嘿嘿一笑,说:“公子爷放心,奴婢绝对没有让您失望!”
  燕奉书又道:“这是解药,半个月后再来老地方取!”
  小家伙兴奋的点头,白净的双臂如藤蔓一般缠上了燕奉书的双腿。他几近痴迷的道:“公子爷,人家……”
  “滚开!”燕奉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一脚将人踹的老远。随后又冷声道:“事情成没成还说不准,你现在还没有那资格!”
  阮梦欢靠着墙壁,大气儿都不敢喘了,如果她没出来走着一遭该有多好,如果她什么都没有听到该有多好。
  早年在萍音阁时,阮梦欢见过不少女人得病,都是些女子才会得的病。好多人皮肤溃烂,死在自己身上冒出的血水里面,后来她听兰娘说,那是因为她们中毒了,这毒不知从何而起,却肯定是从与她们亲热过的男人身上传来的。
  她想到这些,不得不怀疑燕奉书是不是用了恶劣的方法,在项倾阑的身上下了毒。这个想法,令她浑身颤抖,怕是再也不敢去多看那人一眼。
  “见识到了吗?这就是燕奉书啊!你心心念念的情郎!”
  头顶忽然传来这样的声音,阮梦欢吓一跳,抬头一看,却是一无所获。那声音她认得,是庙中的那个蒙面人,是灵君公主身前的侍卫。
  一切的一切让阮梦欢头脑昏沉,回到席间时,安湘颖已经独自上了台,她在跳舞。
  安湘颖在正中央绚丽的绽放着自己的美,她的舞柔媚,婉转,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到她手里就好似孩童玩耍物一般;上阕完毕,下阕伊始,她忽然广袖一挥,舞蹈变得刚劲有力,浑似战场上叱咤的大将军,她的衣袖好似烈烈旗子……
  出乎阮梦欢的意料,在琼琳那样别致的舞蹈之后,安湘颖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她手里捧着一个精巧的托盘,盘中是三杯水酒。她一路旋转,跳跃,水酒丝毫没有外溢,到了御前,款款停住。
  阮梦欢跟着众人鼓掌,抬眼望去,天朔帝此刻正迷醉于怀里的佳人,根本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本来琼琳身上只有几块碎布,身上披着一件淡若无存的薄纱,哪想到,天朔帝会急不可耐至此,竟然直接扒了琼琳的衣裳,头埋进了她胸前的两团隆起之间。
  真是荒唐!荒唐透顶!如果可以,阮梦欢真相这么大喝一声。偏偏在场女子中位份最高太后没说什么,第二高的皇后也没说什么,她充其量是个外人,实在看不下去,索性不看了。
  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时,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乌衣所在,她想,她一定是不想活了,才会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端着一个圆盘,盘上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酒壶,盘下是一双玲珑玉手,那玉手只露着无根指头,指头底下压着什么东西,那指头真跟玉石打磨过的一般,泛着清凌凌的光……
  不,那不是玉石,不是手指头,那是刀尖的寒光!

  ☆、第073章 情舞藏杀机

  匕首的寒光被小太监的衣袖挡住了,而小太监离燕奉书的距离越来越近,偏偏燕奉书此时正与隔壁桌的太子项倾煜相谈甚欢,就连他们身后的宫女也不知去了哪里。
  阮梦欢着急的想要给他提个醒,想起方才在竹林听到的那些事儿,又有些迟疑。在她的记忆中他可不是如此迟钝之人!会不会现在的一切只是个圈套?只为将计就计?
  危急时刻,忽然听到天朔帝的喊了一声,很是痛苦的模样。
  阮梦欢一眼望去,只见皇后趴在天朔帝怀里,胸前插着一把弯刀。很明显,琼琳是要行刺天朔帝,可惜被皇后给挡住了。代价很惨重,皇后的胸口不住往外喷血。
  鲜血溅到了天朔帝的脸上,他终于清醒过来,一个飞脚将边上的琼琳踹下了高台。琼琳抚着胸口,须臾的功夫脖子上已经扛了十来把长剑。
  “快传御医!”淑贵妃临危不乱,狠厉决绝道:“格杀勿论!一个都不许放过!”
  原来一场艳舞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杀机。容姝也被押解起来,玉笛摔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滑到了乌衣脚下。
  “等一下!”阮梦欢迎上淑贵妃的审视目光,毫不露怯,“娘娘,小女觉得此事还需明察!”
  “放肆!恶徒伤了皇后娘娘,说不准还会要了娘娘的性命,你竟然……哼!难为皇后娘娘对你满口赞誉!”淑贵妃像是自己受伤了一般,丝毫不打算放过。
  “有问题啊,娘娘!”阮梦欢突地站了起来,她离席往高台底下走去,由于速度过快,脚底下又被玉笛一滑,她一下子向后栽倒,手臂有意的一甩,打在了一盘子上,听到小太监的叫声还有匕首落地声后,她心已安,往后倒去。
  出乎意料,就在她以为要与地面亲密接触时,腰上多了一重力量,把她扶了起来。
  周遭的嘲讽与戏弄声,一个字都不曾在她心上停留,她的耳畔犹有温热的气息,汇成两个两个字“多谢”。
  阮梦欢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裳,就像方才什么都发生一般。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被剑头对准的琼琳跟前。面纱的质地可比身上布料的要好上许多,她猛地出手,把面纱揭开,果然在她意料之中,这人虽然形体、声音都像极了琼琳,但并不是琼琳。
  谁都看得出来,琼琳公主并不长这样!她是假的!可既然她是假的,她又是怎么进宫的呢?
  “容小姐,你怎么解释?”阮梦欢望了一眼脖子周围满是剑头的容姝。
  容姝奋力推开周围的人,掐着假琼琳的脖子,哭着喊着,“我姐姐呢,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皇帝陛下,求求您,命人去找我姐姐吧,她说不定……呜呜……再不找就来不及了……”容姝松开手,瘫坐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天朔帝的脸上阴晴不定,一为皇后的伤势,二为自己的失态。他命人带皇后回了寝阁,又对着席间众人道:“不必大惊小怪,宴会继续!”
  “陛下,求求您,找找我姐姐吧,她一定很危险!”容姝不住的磕头,祈求天朔帝能找找琼琳,怕她遇上危险。
  然而,天朔帝已然做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打算,又岂会轻易帮她找人?
  天朔帝已经如此说了,底下的人自然不会违背,只是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和乐融融,其乐无穷一般。
  容姝跪在高台之下,她无力的哭泣,祈求,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她。
  这其中的那些心思,阮梦欢岂能不明白!天朔帝此刻怕是巴不得真琼琳死了才好,即便明知欺骗他引诱他的琼琳是假的,他也不能原谅那个真的!这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吧!女人的性命在他们的面子面前,一文不值。
  “陛下,还请详查此事,给琼琳公主一个交代!”燕国使臣团里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走了进来,他昂头挺胸,全然都是不可一世的姿态。
  阮梦欢不认识他,却听到周围不断在谈论这个人。他是燕国一个部族的世子,却因为生的过于阴柔而不被父母喜爱,他独自一人领着三千精兵,打败了大小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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