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人间有白头 by 寒雨澈 (轻度虐心+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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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人间有白头 by 寒雨澈 (轻度虐心+he~)-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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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少主不好,对我们更没好处。”

    无离顿时呆了,这女子言下之意是,他的价值,根本就是在她们少主身上嘛,
大概不是因为她们少主,他早该葬身在她们手下了。

    如此说来……“我跟墨央真的是情人?”失口之下,无离心中想的便脱口而
出。

    微朝这才猛地停了下来,回身看他,目光中是一丝寒意:“到现在你还不相
信?”

    无离下意识退了一步:“我……这……不相信也很正常吧?”

    微朝突然不说话了,又转过身去继续走,无离却觉得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再这样下去……估计他真的会被微朝微晚给杀了。

    两人就这样走过大半个庄园,停在离寂忘居没多远的地方,微朝深深吸了口
气,回过头,正色道:“我明白现在要强迫你相信是不可能,只不过,在少主面
前,即使是假装也好……求你了……”最後一句,声音微微哽咽,目光也随即低
垂,连无离也能明显看出,她是在压抑著自己的情绪。

    沈默了一阵,无离终於开口:“我明白了。”

    屋子里很静,无离走进去的一瞬间只觉得心里有点慌,挑起隔帘走进去,便
看到赢墨央靠在窗边的躺椅上,膝盖上放著个琴,他低著头,不知在摆弄著什麽。
脸色微微苍白,却还算精神。

    一听到脚步声,赢墨央便猛地抬起头来,待看清来人时,顿时笑了:“离,
怎麽过来了?”

    无离看著那原本带著防备的脸上一瞬间绽出一抹灿烂得耀目的笑容,心中涌
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悸动。

    大概果然是真的吧。

    感叹著,便觉得说话也有点困窘了:“是……是微朝说你病了,所以,来看
看你。”

    赢墨央笑得更是灿烂:“哪里是病,只是昨晚有点头痛,不知不觉便睡了罢
了。”

    无离一时不知怎麽回答好,只呐呐道:“是吗?那,那就好了。”

    赢墨央也不答话,只笑著看著他,好一会,像是看够了他不知所措的样子,
才柔声道:“今天外面天气好,要不要出去走走?你看你来这都三四个月了,还
没出去过吧?”

    听他说话,心便软了,再看那脸上的笑,无离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赢墨央一脸兴奋,匆匆将膝上的琴往桌子上一搁,走到他身旁,伸手便要牵
他的手,无离吓了一跳,下意识一缩。

    ──在少主面前,即使是假装也好……求你了……

    微朝的话在脑海响起,无离心中暗暗叫了一声糟,却见赢墨央笑了笑,伸出
的手在半空摊了摊,收了回去,藏在袖下。看不见了。

    “对……”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是赢墨央先抢了一步,“对不起,我忘了。
以前习惯了……”

    “央……”无离叫得有点不好意思,头也不禁低了下去,“我……会尝试想
起来的,就算不可以,我也会,努力尝试……再爱上你。”最後几个字,声细若
蚊,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清。

    赢墨央轻轻一笑,道:“这样就好了,一切顺其自然吧。离,你啊……”他
微微拖了拖音,“以前你也是这样,跟你说了很多遍都没记牢。”

    无离看他笑得莫名其妙,只能呆呆地望著他。

    赢墨央看著他那模样,笑得更是放肆:“我啊,姓赢,不姓墨。你从前就一
直叫我墨央的。或者……”

    “或者?”无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牵著鼻子走了。

    “或者叫央哥哥。”

    “央哥哥……”无离低低地重复著,似乎有什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央哥哥,他日……

    後面是什麽呢?一瞬间便又什麽都想不起了。

    赢墨央盯著他看,似乎他脸上那变幻的表情便是最好看的风景,直到发现他
也回盯著自己时,才哈哈一笑,极自然地拉过他的手,“走吧。”

    无离没再挣扎,手心有什麽始终温暖的,让他觉得,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哪怕,两个堂堂男子牵著手是多怪异的景象。

    “墨央,在里面麽?”正要伸手开门,门外却传来一个温醇的声音。

    无离怔了怔,连忙挣开赢墨央的手,转头看他。

    赢墨央只是看了看自己被挣开的手,耸了耸肩,拉开了门:“你怎麽来了?”

    门外站著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眉目俊朗,眼神间自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温柔,
一身简单的淡蓝布衣,穿在他身上,却意外地合适。

    “不欢迎我吗?”青年笑著走进门,“本来只是经过这边,哪知道半路截到
了连卿给我的飞鸽传书,只好先过来看看你了。”

    赢墨央一抿唇:“我有什麽好看的……连卿真是!”

    青年笑了笑,看了一旁的无离一眼,目光中似有什麽一闪而过,随即又消失,
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你们,准备出去?”

    “离还没出去过,反正今天没事,天气也不错。”赢墨央没回答,直接道。

    青年摸摸鼻子:“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了,好吧,苦命的我只好在这里等了,
去吧,晚上记得回来就好。”

    赢墨央笑了:“让微晚给你弄点好吃的吧。”说著,便拉著无离往外走了。

    两人出了庄园,只穿过一片小竹林,外面便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景象。

    放眼望去一排排是错密的屋子店铺,青黑砖瓦,看上去便是一幅别致的画,
虽然朴素,却是别样幽雅。

    街道间蜿蜒著一河流水,水不算清,却不时浮过几尾活鱼的身影,几条小篷
船在河面上荡著,横桥几道,弯拱在上头,便将几方的行人都连通了。

    无离就站在一道小拱桥旁,注视著那头热闹而祥和的小镇,久久发不出声来。

    赢墨央也只是站在他身旁,笑看著他脸上的变化,并不说话。

    过了好久,无离突然开口:“京城也是这样的吧?”

    赢墨央愣了愣,眼中染上一抹怜惜,摇头:“京城比这大多了,也繁荣多了,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恭恭敬敬地笑,身上穿得整整齐齐地,这里的衣服,
若是穿到京城去,必定要被笑坏了。”

    无离这才回过头来看,才发现自己两人身上的衣服跟镇上其他人的衣服相比
之下,实在是华美得多,镇上的人的衣著,依他看来,连园子里的下人也不如。

    只是都很干净。

    “我们……就这样过去?”想著穿著这样的衣物走到那人群中去,无离不禁
有点难堪感。

    “不要紧,他们都认识我了,不会觉得奇怪的。”赢墨央知道他在想什麽,
便笑道。

    无离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才跟了过去。

    “小,小心!”一个稚气的童声叫得很响,无离只觉头上一痛,似乎有什麽
迎头撞了下来,便听到那声音一声惨叫,“啊!”

    “没事吧?”赢墨央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拿掉他头上的东西,紧张地问。

    “园子哥哥,怎麽会痛啦!我们的纸鸢连竹子都是用最轻的!”那个稚气的
声音不服气地说。

    无离这才看清楚,撞在他头上的是一张很大的纸,上面捆著竹签,画做蜻蜓
的模样。那叫,纸鸢?

    “没事吧?”赢墨央还是执著地问。

    无离撒撒手:“没事没事,很轻,只是碰了下。”他伸手想拿那纸鸢,“这
叫,纸鸢?”

    赢墨央点头:“是啊,小时候我还带你去做过呢……啊,不过你都忘了。”

    无离听他这麽一说,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勉强笑了笑。

    赢墨央看他那样子,笑道:“好了,没有要怪你。怎麽样,要不要做做看?”

    无离听得眼睛一亮:“可以?这个东西,怎麽玩的?”

    “可不可以就要问我们小宝了。”赢墨央摊手,看著那抱著纸鸢的小男孩。

    那叫小宝的孩子到这时才被人提起,早就鼓了一肚子气。这时连连道:“怎
麽不可以!我家还留著一堆材料呢!不过连纸鸢都不会,真是笨哦!”

    赢墨央也不去看无离,只是笑著揉揉小宝的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麽爱
玩吗?”

    “哪有!”小宝撒娇地叫起来,一边去拉无离,一边往赢墨央身边蹭,“园
子哥哥,你不知道,昨天上学,夫子问的问题,只有我会答呢!很厉害吧!”

    “哦?这麽厉害?夫子问什麽了?”赢墨央扬眉。

    小宝卖弄地清清嗓子,才道:“夫子问,何木为琴,方为天下之至悲。园子
哥哥,你知不知道?”

    无离觉得就那一瞬间,赢墨央的脸色似乎白了一下,可再看时,却依旧是一
脸宠溺的笑意。“那你怎麽回答?”

    小宝嘻嘻一笑,转头问无离:“这位小哥哥,你知道不?”

    无离愣了愣,脱口便道:“是龙门之桐吧。”

    小宝有点扫兴地道:“原来你知道啊。不过呢,我把《七发》都背出来了,
夫子很惊讶呢!”

    “龙门之桐……其根半死半生……於是背秋涉冬,使琴挚斫斩以为琴,野茧
之丝以为弦,孤子之钩以为隐,九寡之珥以为约。使师堂操畅,伯子牙为之歌。
……飞鸟闻之,翕翼而不能去;野兽闻之,垂耳而不能行;蚑、蟜、蝼、蚁闻之,
拄喙而不能前。”赢墨央喃喃念著,“此亦、天下之至悲也……”

    “墨央?”无离看著他的神色有点不对,不禁唤了一声。

    “园子哥哥好厉害,你也知道啊!”小宝则是在一边大叫。

    赢墨央猛地清醒过来,笑道:“小鬼头,拐弯子称赞自己,你以为我不知道
吗?”

    小宝吐了吐舌,笑了。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走到一个小院子前,院子中有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在晒草
药,一看到三人,便迎了上来:“是赢公子啊,是来看草药的麽?”

    “娘,我们是回来做纸鸢的啦,我来招待好了,你继续。”说著便强拉著两
人往里走。

    “这孩子!”那妇人急了。

    赢墨央连忙笑道:“宝妈,没关系,您继续忙,我们打扰了。”

    见他也这样说了,宝妈才道:“那赢公子别客气,当自己家好了。”便又回
头摆弄她的草药了。

    房子里面很窄小,一张小桌子上摆著些纸张、竹枝,三人就围在桌子旁,摆
弄了起来。

    “做什麽图案?”小宝问。

    “离,你说呢?”

    无离呆了很久。“可以做什麽图案?”

    小宝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问你等於没问。我说好了!就做龙吧?我第
一次做也是龙哦!”说著,便去拿来笔墨,开始画了起来。

    大半天,就是小宝一直在说,无离一直在问,直到最後小宝也懒得跟他说了,
只是把东西往他面前扔,要他如何如何,无离也乖乖地照著做了,还一脸兴奋,
看得一旁赢墨央总是忍不住掩嘴而笑。

    “不好了,小宝!你看你,画错了!”无离指著快弄好的纸鸢突然叫起来,
“看,只有四个脚,你这小笨蛋!”

    小宝先是被他吓了一跳,往他指的地方一看,受不了地道:“我说你才是笨
蛋!全天下都知道龙只能画四个脚啦,画五个脚要死人的!”

    “为什麽?”无离继续问。

    “哪有那麽多为什麽,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小宝正义凛然地道。

    赢墨央忍不住又笑了。

    无离挫败地看著他,嚷:“墨央,你就坐在那儿都不动手!还笑我!”

    赢墨央笑著道:“我可不像某个人,什麽都不会,小宝,你说,我没那个人
那麽笨吧?”

    “当然没有,园子哥哥可厉害呢!哪像某些人,笨死了!”小宝像是得了宝
似的,笑得不怀好意。

    “喂,你们两个!”无离不服气地叫。

    “行了行了,看你的纸鸢,我们出去放一下看看吧!我说它铁定飞不起来!”
小宝扬著手,装做老成的模样叫。

    无离正要反驳,突然听到屋子外一阵吵杂,还夹著宝妈的声音。三人对望了
一眼,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就这时,门猛地被撞开了,赢墨央脸色一变,走上一步,挡在了两人和门口
中间。

    进来的是两个男子,一高一矮,後面还跟著宝妈,眼红红的,像是要哭的模
样。

    小宝一见那两人,便跑了过去:“你们又来干什麽!都说了不卖你们了!”

    那高个子一手将他提了起来:“小鬼,你说什麽!老子的店有哪里亏待你们
了?说不卖就不卖,你让老子一时间到哪去弄药草!”

    “放开他!”赢墨央冷冷地道,“不让他们卖别人是我的主意。你是恭善堂
的掌柜吧?你们医馆,大夫根本什麽都不会,把药材给你们简直是浪费,到真要
用的时候不够了,可就後悔了。”

    那高个子听他这麽一说,慢慢把小宝放下,走到赢墨央面前:“哦!又是你
这死书呆子!什麽我们的大夫根本什麽都不会?你给我说清楚点!我们的大夫就
在这,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赢墨央冷笑一声:“多少次都可以,不会就是不会,连个小小摔伤都不会治,
你还懂什麽!”

    “我不懂难道你懂?”那矮个子忍不住叫了。

    “哼!”赢墨央也没回答,只哼了声,“反正宝妈从此是不会卖药草给你们
的了,若是懂医术,自己上山去采便是了。”

    “你!”那高个子上前一步便要抓赢墨央的衣服。

    “墨央,小心!”无离才叫出口,便看到那人已被摔在了地上,看得他不禁
结舌。

    小宝拍起手来:“园子哥哥好棒!”

    那矮个子连忙将自己同伴扶起,转头看赢墨央:“我告诉你,你想在凤明镇
住下去,就给我小心点!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还是我们的地
方,轮不著你这外来人说话!”说完,扶著同伴便往外走了。

    “嬴公子,这……”宝妈看著那两人的背影,不禁担忧地道。

    无离也不禁道:“他说得好象很有把握,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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