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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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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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闻声停步,回过身子,站在路中央等着她。
  她轻轻一收马缰,让白马奔势稍稍减慢,走近无名立处,勒马停步,明眸水汪汪地望着无名倩笑,娇声赞佩道:“吴明,你的轻功脚程真好,真快!”
  无名望着她那绝美而又天真稚气的娇靥微微一笑,朝白马略望了一眼,又望着她问道:“你说马儿怎么不行了?”
  吴娟娟娇声说道:“不是不行,这一阵子急奔,它已经出尽全力,累极啦!再要这样子急奔下去,它一定得累坏啦!你不看它已经在口喷白气,浑身都出了汗了吗?”
  说着,她爱惜地伸玉手轻轻地拍了拍马头。
  无名又望了白马一眼,说道:“那么我们就慢慢走吧!”
  吴娟娟点点头道:“好!我也下马步行好了。”说着,娇躯微扭,飘身下了马背,向无名娇柔地一笑道:“我们慢慢走吧!”
  无名问道:“你不要马了吗?”
  吴娟娟笑道:“不要紧!它会跟着我们后面走的。”
  于是,二人便并着肩,脚下不疾不徐地向前行走。白马四蹄起落,得得的蹄声,敲破了深夜的寂籁,在后面跟着。
  此际,无名身上那股肮脏的气味,她已渐渐地习惯,不觉着太难闻,使她恶心了,而无名对她的态度,也再不似先前那般冷冰冰的了。
  二人一路走着,一路说笑着。
  东方透露出了鱼肚白色,天,渐渐地亮了。
  前面的一座县城,已经遥遥在望,不足十里的路程了。
  太阳刚从海底升起,露出它的娇靥的时候,二人已经踏入了这座城市——黄陵县。
  街道上冷清清的,尤其是在这严冬腊月的季节,比平常的季节更显得分外的冷清,整条街道上,除了一两家做早市的小食店,和几间客店已经开了门外,其他什么店铺的门,也都还关得紧紧的。
  街道上已渐渐地有了行人车马,当然,这些行人车马,不是赶路的,便是一些做小生意赶早市的。
  两个衣着、人品,均有着天壤之别的少年男女,女的衣着一种极其高贵的质料,人又生得秀丽绝俗,娇美如花,明艳照人,真似九天仙女降凡,令人注目艳羡!男的穿着布衣布裤,肮脏褴褛不堪,非但已经没法看得出他这身衣裤布料原来的颜色,并且令人掩鼻!在街道上并肩而行,尤其是在这天刚亮不久的一清早上,当然免不了要引起很多路人的侧目注视,心中感觉得很是奇怪诧异,不知道这两个极不配称的少年男女,是何路道?干什么的?
  走在一家兼营早市生意的客店门口,吴娟娟停住脚步,向无名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吃点东西,休息休息,买了马再走好吗?”
  说时秀目凝注着无名,语音娇柔。
  无名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微点了点头。
  吴娟娟向他一笑,便朝店内喊道:“喂!店家!”
  一个店伙计应声走出店来,弯着腰向吴娟娟阿谀笑着说道:“姑娘要住店?”
  “嗯。”吴娟娟点点头道:“给我们一间清净上房。”
  “好!”店伙计应着,目光瞥了姑娘身旁的无名一眼道:“姑娘和他一起?”
  “嗯。”
  店伙计微微一皱眉,掩着鼻子道:“他这样……”
  吴娟娟是何等聪明的姑娘,一见店伙计皱眉掩鼻的样子,芳心立即明白店伙计狗眼看人低的心意,她风目陡地一瞪,娇喝道:“他这样怎样?不可以住店吗?还是怕不给你钱!”
  姑娘凤目一瞪,两只水汪汪的明眸里,顿时有如冷电激射,光芒灼灼,店伙计心中不禁一骇,暗道:“这小妞儿的目光好怕人,好凶!”
  那年头儿里,化子住店投宿,本来不鲜,不过却没有无名这样褴楼肮脏的!
  店伙计心中虽然很不愿接待这样肮脏褴褛的化子客人,但被吴娟娟这样威仪慑人地一娇喝,他可无话可说,不愿意也不行,只得连忙陪笑应道:“是,是!姑娘请别生气,小的这就在前带路!”
  吴娟娟又喝道:“还有我的马,你得替我好好地上料!回头走的时候,我一定重重赏你!”
  店伙计闻听,便又忙不迭地应“是”。
  二人走进上房,无名忽然感触万端地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投过宿,住过店,好好地吃过一餐饭了。”
  吴娟娟望着他娇笑地问道:“那么这一两个月你是怎样过的呢?”
  无名道:“有时除了碰着有人家的地方,讨一点饭食充饥之外,山中的野果,便是我唯一的美味食粮。”
  “睡呢?”
  “破庙、岩洞,皆是我休息的处所。”
  “哦!”吴娟娟无限同情地说道:“你真可怜。”
  “可怜?谁说我可怜的?”
  无名陡地跳起来,大声说:“我无名乃顶天立地奇男子,岂能要人可怜!”
  
  
  



  
  
  第三章 天山四剑
  灰云密布,云层低垂,看这天色,像是又要下雪了。
  偏山僻道上,一白一黄,两骑骏马,由西向东,纵蹄疾驰。
  二马并驰,八蹄奔腾,快如风驰电掣,蹄声有若巨鼓疾擂,带起一片滚滚的泥沙尘土,飞扬弥漫。
  白马上,是一个身着对襟红衫,青色罗裙,年约十七八岁,长发披肩,貌似花娇的绝色少女。
  黄马上,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衫,头带武生巾,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
  只见他生得猿背熊腰,剑眉星目,唇角微微上翘,在潇洒的神情中,另有一股高傲、坚毅、使人心生凛然的气质!
  尤其是他的一双星目,乍看似乎没有什么,但只要稍一留神凝视,立即便发觉大异常人,隐约泛着一种紫红的光芒。
  这少年和这少女是谁?是无名和吴娟娟。
  原来此际无名已脱掉了他身上那既肮脏,而又褴褛不堪的衣裳,换上了吴娟娟替他新购的衣履。
  马是鞍装,人是衣裳,这句俗话一点不错,无名换上新购的衣履,完全变了形象,直若是另一个人。
  二人离开陕西黄陵,一路并骑疾驰,取道直奔河南鲁山县天心庄。
  这天,行经崤山附近,正值天刚暮黑,忽见路旁人影一闪,跃出四人,纵落马前,并肩当道,拦立路中。
  无名和吴娟娟二人心中都不禁蓦地一惊,连忙双双猛地一勒手中的缰辔。
  二马奔行正疾,缰辔陡被一勒,顿即同时发出一声唏聿聿的长嘶,前蹄猛扬,人立而起。
  马蹄落地伫立,无名一看这并肩当路立着的四人,皆是背插长剑,身着葛布长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
  “哼!”无名剑眉微微一蹙,正要喝问四人为何拦路时,吴娟娟已抢先开口,娇喝道:“你们四个想找死么!”
  四个老者神色冷冷地望了吴娟娟一眼,其中一个老者忽地发出哈哈一声大笑,笑声一落,立即双睛遽张,精光电射地望着吴娟娟喝问道:“丫头!你姓吴吗?”
  吴娟娟不由微微一怔,惊异地望着那老者问道:“咦!你怎知道的?”
  那老者忽地转望着无名问道:“你便是吴明吗?”
  无名闻问,点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无名,几位拦住在下去路,意欲何为?”
  那老者和另三个老者相互地交换望了一眼,便又望着无名说道:“听说你身怀武林三绝旗绝裘天庆昔年威震武林的辟毒追魂旗,此事是真的吗?”
  “嗯。”无名冷冷地说道:“真的便怎样?”
  那老者阴声一笑道:“武林传说,这面辟毒追魂旗,功能辟祛百毒,老夫等从未得一见,想开开眼界。”
  “你们几位是谁?”
  书中交待,说话的这老者,乃天山四剑之首的宋信德,其他的三个老者,便是二剑马士立,三剑徐文山,四剑高永森。
  天山四剑为天山派掌门的得意高徒,一身武学功力均极精深,剑术造诣更是已尽得天山派剑法全部精华,在江湖上极负盛名。
  不过,天山四剑在江湖上虽然极负盛名,无名和吴娟娟均是初出江湖之人,他们当然并不知道。
  无名目光扫视了四剑一眼,冷冷地问道:“我身怀辟毒追魂旗,是谁告诉你们的?”
  “阴阳双剑覃子超。”
  “你们是不是也想夺旗?”
  宋信德陡地一惊,望着无名问道:“已经有人向你夺旗吗?”
  “嗯?”无名点了点头。
  “谁?”
  吴娟娟接口冷冷地说道:“阴阳双剑夺旗不成,锻羽而去!”
  “呵!”无名问道:“他没有告诉你们四位?”
  “没有。”宋信德摇摇头,目注无名怀疑地问道:“他败在你手下了?”
  无名傲然地一笑,说道:“旋风八式下,他没有能走上三招!”
  宋信德脸色陡地微微一变,惊问道:“你会旋风八式旗招?”
  无名一声冷笑道:“否则怎配持有宝旗!”
  “你是旗绝的传人?”
  “是我二师叔!”
  “呵!”宋信德和三个相互地望了一眼。
  只听无名接着朗声说道:“四位既想一见辟毒追魂旗,开开眼界,在下岂是那小气之人,使四位失望,不过在下却要先奉劝四位两句话!”
  “什么话?”
  无名目光朗朗注视着天山四剑,沉声说道:“奉劝四位切勿心生贪念,妄想抢夺宝旗,否则,可就别怨在下绝情!”
  说罢,便即缓缓地伸手入怀。
  吴娟娟忽地娇声喊道:“吴明!”
  无名转望着吴娟娟问道:“做什么?”
  吴娟娟望了天山四剑一眼,说道:“他们一定没安着什么好心,你不要把宝旗拿出来了。”
  无名微微一笑道:“宝旗乃是随身兵刃,遇敌动手时,皆须取用,焉能怕人抢夺!”
  话落陡见金光耀眼,闪闪夺目,辟毒追魂宝旗已自怀中取出,手臂微微一抖,轻风拂然,望着天山四剑冷冷地说道:“四位请看吧!”
  天山四剑立时八目精光齐射,灼灼地注视着宝旗。
  宋信德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金光闪闪,耀人眼目,果然不类寻常,只是据传说功能辟祛百毒,不知是真是假?而且这样看,也看不清楚,请借予一观仔细!”
  话未完,身形已陡地跃起,探臂伸手,迅逾电闪风飘,快捷无俦地奔向无名手中的宝旗抓来!
  无名早就料到天山四剑定然不怀好心,是以表面虽是气定神闲,平和异常,暗中却已自神戒备,一见宋信德果然不出所料,蓦地纵身伸手向宝旗抓来,哪会容他抓着,口中立时一声大喝道:“恶贼,找死!”
  宝旗一抖,陡见金光暴闪,一招风卷残云,已经疾如电光火石般划出,旗身坚如钢铁,直朝宋信德抓来的腕臂截去!
  宋信德心头蓦地一惊,方要缩臂闪避时,但无名出手太过快捷,旗身已截中他的腕臂!只听他陡地一声惨叫,血光崩现,身形暴退,一只左臂,已被齐腕截断,鲜血淋淋,直往外流泻!
  二剑、三剑、四剑见状,不禁一齐大惊!
  二剑马士立身形一晃,飘身跃落宋信德身侧,说道:“师兄!赶快运功闭气止血!”
  一面说着,一面急急由身上取出天山派独门秘制的疗伤灵药,撕下一块衣襟,替宋信德敷药包扎。
  三剑徐文山,四剑高永森,霍地右臂反探,呛啷一声,寒光乍闪,背上的长剑,已各自拔出,同时一声暴喝,身形疾纵跃起,两枝长剑,一左一右,挟冷森森寒气,分向无名身上要害扎到!
  无名坐在马上,身形巍然不动,右手一挥宝旗,招展风起平地,顿见狂风劲飙疾卷而出,硬将三剑、四剑二人同时扑来的身形剑招震退!
  三剑四剑身形被震退落地,无名也已自马背飘身落地,神静气闲地望着三剑四剑一声冷笑道:“你们要与我动手,我非常欢迎,不过,旋风八式旗招,威力太大,你们决不是其敌,三招两式就将你们打败了,那多乏味,现在我把宝旗收起,凭着一双空手和你们走几招玩玩吧!”
  说着便将宝旗卷起,揣入怀中掖好,垂着两手,神情冷傲地目注二人,岳峙渊淳,岸然卓立,神情冷傲,显然没把三剑四剑二人放在眼内。
  岂只是没把二人放在眼内,并且竟要以一双空手,敌对在武林中负有盛名的两枝长剑,真可说是大胆到透顶!骄狂得骇人!
  天山四剑在江湖上行走二十多年,会过不少的成名高手,几曾见过这等大胆、骄狂之人,也从不曾被人这等轻视过!
  闻言之后,只气得双目圆瞪,脸色勃变,猛地一声暴喝道:“好个大胆狂妄的小鬼!竟敢如此目中无人,今夜要不叫你溅血五步,从今而后,天山四剑也就不用在江湖上称雄了,接招!”
  话落招出,长剑一挥,寒光暴闪,两枝长剑已同时递出,疾逾电掣,削肩,扎胸。
  无名口中嗤地一声冷笑,脚下倒跺九九,身形倏地一晃,便已极其巧妙地避开,两枝长剑全皆走空!
  天山四剑剑术造诣,若不是均有极精湛的火候,在江湖上焉得能负盛名,二人长剑走空,立时变招换式,展开天山派剑法绝学精华,全力抢攻。
  刹那之间,顿见两枝长剑,寒光飞洒,剑虹纵横,宛如寒涛掠地,怒潮腾空,剑气森森,劲风呼呼,交织起一片又紧又密的剑幕,将无名的身形裹在其中。
  不愧是江湖上负有盛名韵剑术名家,招式不但玄奥劲疾,而且沉稳凌厉,确然不同等闲。
  可是,无名虽是初出茅庐之犊,但,他一身武学功力已承受了武林三绝的全部,举目当今武林,能与他相若者,可说是少而又少,微而又微。
  尽管三剑徐文山,四剑高永森二人将一套天山剑法施展到顶巅,招招尽是绝学精华,但,无名却始终是气定神闲地,在两枝长剑凌厉的剑影中,飘身游走,间或伸掌还以一招半式。
  但,他出手极有分寸,不待招式走实,便倏已撤招收式,手下留情,好像不想伤害二人,又像耍猴儿戏般地逗弄着二人。
  其实,无名倒不是真的手下留情,也不是故意耍猴儿戏,戏弄二人,他是在拿二人当着试验,练习施展他的一身所学,身法、步法、掌法。
  二人哪知究里,只被戏逗得怒不可遏,喝叱频频,手中剑疾挥猛刺,直如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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