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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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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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哪知究里,只被戏逗得怒不可遏,喝叱频频,手中剑疾挥猛刺,直如狂风骤雨,恨不得立将无名毙杀剑下,溅血当场。
  然而,无名的武学高出他们实在太多,二人空自各持着一枝锋利的长剑,竟是奈何不得无名丝毫。
  这时,二剑马士立已替宋信德包扎好伤口,一见这种情形,不由双眉紧蹙地向宋信德说道:“师兄!你且在这里休息着,我去帮帮三师弟和四师弟去!”
  宋信德微一颔首,马士立立即探臂拔出长剑,一声喝叱,龙行一式,跃身加入,三人成三角形,将无名包围。
  那吴娟娟此际也已跃下马背,秀立在一旁,睁大着一双妙目,凝视着斗场的形势,她见马士立拔剑跃身加入,本想出手拦阻,但,她心念微微一动之下,便就没有出手拦阻,一任马士立加入联手。
  当然,她已看出无名的武功之高,马士立加入联手,亦将同样不是无名的敌手,仍得落败。
  马士立一加入,三剑联手,立时威力陡增,与先前大不相同。
  这一来,无名可有点不敢大意了,倏地一声朗笑,身形立时加快,双掌猛挥疾舞,他本不会掌法,猛挥疾舞下,自然而然地竟将旋风八式旗招,和惊电九招笛招,当着掌法施展了出来。
  兵刃招式与掌法招式虽然各异,但却是殊途同归,大都大同小异,差别有限,何况他内力深厚,雄浑无比,是以施展开来威势却也凌厉绝伦,令人震骇。
  只见他双掌翻飞,劲风呼呼,如山般的掌影,在紧密的剑幕光影中,宛若汹涌的惊涛骇浪。
  三人空白拿着兵刃,打了半天,不但连无名的——片衣角都未沾上,且反而被无名的掌招劲风,逼得有时连剑招都递不出。
  此际,无名的身法不但更快,而且每一出手招式,都是招连招,式套式,连贯而来,复杂异常,真是快若电掣,看都无法看清。
  三人是越打越,心寒,越心寒,手中剑势招式,不由就透着缓慢。
  这时,只把个秀立在一旁的吴娟娟看得出了神,发了呆,娇靥上满是惊喜的神色,虽然从无名三招败退阴阳双剑覃子超那时起,她已知道无名一身武学功力绝高,但决未料到高到这般境界,招式有如此神奇。
  四剑之首的宋信德,断腕伤口在灵药包扎后,又经过这一阵子的休息,疼痛已止,他目睹这种情形,不但惊愕不止,而且骇然异常。
  无名这种身法招式的神奇、复杂、诡异,别说是看,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他越看越觉着形势不妙,三个师弟的脚下步法已乱,剑势招式已透着缓慢,眼看不久就得落败当场。
  三个师弟如果一落败,天山四剑的半生英名,便算付诸流水,从此也无颜立足江湖,在武林中称雄了。
  他心中这样一想,不禁悚然一惊?!猛地一咬牙,也不顾得左腕伤势,右臂疾抬,拔出长剑,身形一晃,纵跃而起。
  就值他身形刚刚纵起,陡闻惨叫之声震耳,一道寒光,冷森森地直向他迎面射来,他心中一骇,连忙急施千斤坠身法,硬将刚纵起的身形坠落地上,回首定神一看,原来是一枝长剑,已插在身后路旁的一株大树上,深入尺许,剑柄还在摇晃。
  再看前面情形,已是大变,三师弟徐文山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口角溢血,胸前衣服焦黄,脸色紫黑,已经毙命。
  二师弟马士立右手虎口鲜血泊泊往外直流,站在一边呆若木鸡,直着双眼发愣,满脸尽是惊怖骇栗之色。
  最使他骇异的是四师弟高永森,右手举着剑,左手食中二指骈指着,站在当地怒目瞪睛,一动也不动,显然是被点制了穴道。
  再看无名时,却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垂着两手,目注着他,岸然卓立,脸上神情在冷傲中挂着一丝讥诮与冷笑。
  宋信德一看清楚当前的这些情形,不由心惊胆裂,打心底往上直冒凉气!
  原来就在他咬牙拔剑,身形刚刚纵起的瞬间,无名已经斗得不耐烦了,立时猛下绝情,出手快似电光火石,掌震徐文山,指弹马土立的长剑,顺手点制了高永森的穴道,那向宋信德迎面射去的寒光,正是马士立被弹出手的长剑。
  三人受伤被制,只不过在无名的举手投足之间,连他们自己都没有看清楚,无名使的是什么招式手法,更不用说宋信德是在惊慌坠地,闪避迎面射来的长剑之际没有看清楚了。
  天山四剑闯荡江湖三十多年,虽不能说是所向无敌,却也是鲜遇敌手,几曾栽过这样的踉头,想不到今天竟然阴沟里翻了大船,败在这么一个年纪只才十多岁,名不经传的无名手上。
  目睹现场,明知三个师弟联手合击,都不是对方敌手,自己现在就是拼命,也无济于事,枉然白送性命。
  但,以自己师兄弟在江湖上的威名,难道就这样罢了不成,这个脸实在是丢不起!宁愿人亡,也不能就这样作罢认输。
  宋信德这时心念起伏,在惊、惧、气、怒一阵翻腾之下,就不由得发了狠心,一咬牙,猛地一声虎吼,喝道:“小鬼!
  天山四剑今天与你拚了。”
  挥长剑,寒光暴闪,晃身形,疾逾飘风,直刺无名前胸。
  无名一声冷笑,脚下微移,偏身避剑,右掌陡出,疾截宋信德腕脉。
  宋信德一声怒喝,缩腕撤剑,变招再攻!
  就值此际,陡闻一声格格娇笑道:“天山四剑名震江湖,原来也只如此。”
  说罢,又是一声格格娇笑。声有如银钤划空,又若珠走玉盘,语声既娇且甜,听来悦耳至极。
  宋信德闻声,脸色霍然一变,蓦地收招疾退。
  陡然,香风轻拂,人影忽闪,疾如星丸泻地,现出八个云裳丽服,眉目如画,年约十六七岁,背插长剑的妙龄少女。
  这些少女一个个皆是长发披肩,身材婀娜,修纤合度,秀丽绝伦,娉婷秀立,裙袂飘飘,随风轻晃,宛若瑶池仙子。
  八个少女,身形落地,便即分向两边,垂手侍立,忽然,香风更浓,无名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陡又一亮,八个少女当中,俏立着一个明艳照人,年约二十三四,体态轻盈曼妙,风姿绰约的少妇。
  无名不禁看得呆住了,暗道:这女人好美!真似九天仙子,月殿嫦娥。
  这少妇身形一现,凤目电扫地视了无名和吴娟娟二人一眼,忽地一声格格娇笑,脸露不屑之色,望着宋信德娇声说道:“我当天山四剑和什么武林高手拚命,敢情是和这么两个小娃儿,真叫人笑掉了大牙呢!”
  “哼!”宋信德口中冷哼了一声,忽然,他心念一动,暗道:我何不激使这女魔出手呢,能收拾了这小鬼当然更好,不然,也叫她知道这小鬼的厉害,免得她出语讥诮……心念一动,立即一声冷笑道:“天山四剑在江湖上,也许是空负虚名,不过以魔娘的一身武学功力,如果和这小鬼动手,恐怕……”
  “怎样?”
  “不见得便能稳操胜券。”
  “你以为是吗?”
  “是与不是,动手走上几招,不就知道了吗?”
  少妇忽地格格一声娇笑,娇笑声落,粉面陡地一沉,凤目寒芒电射地逼视着宋信德,脸罩严霜地娇喝道:“你是想用激将计,激使我动手替你出气吗?”
  宋信德哈哈一笑道:“天山四剑虽然无能,尚不屑假手别人替我们出气报复,错开今天,还有明天,天山四剑改日必找他结算今天的这笔账!”
  说着,恶狠狠地望了无名一眼,转向二剑马士立、四剑高永森说道:“师弟,我们走。”
  书中交待,高永森被点穴道,此际已由二剑马士立替他解开。
  宋信德身形才动,那少妇忽地一声娇喝道:“慢着!”
  宋信德闻声止步,问道:“魔娘有何见教?”
  “有何见教,你说得太客气了。”
  少妇说着,格格一声娇笑,凤目倏地一瞪,寒芒电射地逼视着宋信德,声音冷得像冰炭,说道:“你们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三人脸色均不禁勃然一变,宋信德目注少妇喝问道:“你要怎样?”
  少妇一声冷笑,喝道:“我要你们留下命来。”
  “你是想趁火打劫!”
  “哼!”少妇瑶鼻儿微皱,冷哼了一声,冷笑道:“凭你们天山四剑配吗?”
  宋信德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既是不配,为何不敢让我们走。”
  少妇秀眉倏地一挑,但,旋即冷冷地说道:“你们尽管放心,打落水狗的事情,我天魔仙娘还不屑为,不过,你们必须向我有个交待!”
  “什么交待。”
  少妇冷冷地说道:“替我教下弟子偿命的时间地点。”
  “你说呢?”
  少妇略一沉吟道:“元宵节二更,北邙山徐姓墓陵前如何?”
  宋信德点头说道:“好!我师兄弟定必准时前往赴约。”
  说罢,四剑高永森便即背起三剑徐文山的尸身,纵起身形,接连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无名见天山四剑已走,目光掠视了那少妇和八个妙龄少女一眼,转向吴娟娟说道:“我们走吧。”
  吴娟娟点点头,二人正要举步向路旁的马匹走去,忽闻那少妇大声喊道:“喂!你们二位请等一等。”
  无名望着少妇问道:“做什么?”
  少妇朝他轻盈地一笑道:“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
  少妇媚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无名。”
  “呵!吴相公!你真了不起,这点年纪,就能打败天山四剑,实在令人钦佩呢!”
  说着,俏眼儿轻睨,望着无名含情脉脉地一笑。
  这一笑,不但是美丽,而且也媚极,真是美人含情,一笑百媚生,只可惜带着一股妖冶淫荡之气。
  这少妇乃天魔教主天魔仙娘华碧蓉,一身武学奇诡莫测,功力高绝,由于她驻颜有术,故年纪虽是七十多岁之人,看来仍如二十许少妇。
  这天魔仙娘华碧蓉在江湖上虽以狠辣、淫荡著称,但为人却也颇算得光明磊落,虽狠辣,而不胡为,虽淫荡,而不害命。
  她朝无名这么妖冶淫荡的一笑,无名乃是个纯朴的少年,心性洁净无邪,如何能看得入眼,当下俊面不禁微现沉寒,冷冷地说道:“谢谢你的奖誉。”
  天魔仙娘对于无名这种俊面沉寒、冷冰冰的神色,竟是毫不在意,仍是轻颦浅笑,媚眼儿轻瞟着无名的俊面,问道:“吴相公!你和天山四剑有仇吗?”
  无名摇摇头道:“没有。”
  “那你们为何动手呢?”
  “他们要抢夺我的宝旗。”
  “哦!”天魔仙娘微感讶异地目注无名问道,“什么样的宝旗?值得天山四剑动手抢夺,可以给我看看吗?”
  无名望着少妇点点头道:“可以。”
  吴娟娟在旁忽地拦阻,娇声说道:“别拿出来给她看!”
  天魔仙娘格格一声娇笑,望着吴娟娟问道:“为什么?小妹妹。”
  吴娟娟娇声道:“你看见了也要抢的。”
  天魔仙娘又是格格一声娇笑道:“小妹妹!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决不会抢他的东西的。”
  无名望着吴娟娟笑了笑道:“不要紧,就是她要抢,我也不怕。”
  说着,便即伸手入怀,取出宝旗,迎风一层,目注天魔仙娘冷冷地说道:“就是这面宝旗,你看吧。”
  “呵!辟毒追魂旗。”
  “嗯。”
  “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我恩师所赐。”
  “你是旗绝的传人?”
  无名点点头道:“应该说是三绝的传人!”
  天魔仙娘的粉脸上陡地现出惊喜之色,秀目凝视着无名的俊面问道:“你承受了三绝的全部武学?”
  “嗯。”
  “他现在何处?”
  “谁?”
  “笛绝。”
  “你问他老人家做什么?”
  “我要找他。”
  “你认识他老人家?”
  天魔仙娘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找了他十多年了。”
  “十多年?”
  “嗯。”天魔仙娘又点了点头。
  无名心中不禁很是奇诧,暗忖道:三位恩师隐居贺兰山绝谷底,已经三十余年,而少妇看来顶多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竟说与三师叔认识,还已找了十多年,这宁非怪事?
  无名诧异地望着天魔仙娘问道:“你找他老人家有什么事吗?可以告诉我吗?”
  天魔仙娘望着无名的俊面,略作沉吟后点点头道:“我找他是为了要告诉他,他有个女儿。”
  无名不禁更觉惊奇地问道:“我三师叔有个女儿?”
  “嗯。”
  “她现在何处?”
  “不知道。”天魔仙娘摇摇头,黯然地叹了口气道:“十八年前就已失踪了。”
  无名收起辟毒追魂旗,问道:“她母亲呢?”
  “我。”
  无名乍然一惊,甚是迷惑地望着眼前这个年约二十许的绝色少妇,奇异地问道:“你?”
  天魔仙娘点点头,微笑着说:“我是天魔教主华碧蓉,我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
  “呵!”
  原来武林三绝于三十年前,隐居贺兰山绝壑谷底后,因练骄阳神功,必需采到两种灵药服食后,才能事半功倍,于是便由笛绝玉笛郎君段圭出谷采取,那时,玉笛郎君年纪虽已七十多岁,但看起来仍是个四十许、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中年书生。
  玉笛郎君在贵州笛岭深山中,和天魔仙娘华碧蓉相遇,二人虽然皆是成名武林的人物,但因从未相识,玉笛郎君号称武林三绝之一,一身武功固是高不可测,不过却因一时大意,致为天魔仙娘施展迷魂天魔舞所惑,被天魔仙娘掳回教去,成就了一段露水姻缘!
  三天以后,玉笛郎君的神智完全清醒了,他虽非正道之士,却也颇不屑天魔仙娘的这种行为,心中很是气愤,当时,他本想将华碧蓉杀以泄愤,但不知怎地,竟是心有不忍,未曾下手,乃悄悄地飘然而去。
  当然,二人都没有想到,这三天的风流,竟会留下了欢娱的结晶。
  关于笛绝段圭和天魔仙娘华碧蓉的这笔风流账,就此交待过不提。
  且说无名闻听天魔仙娘这么一说,呵了一声后,便即望着天魔仙娘说道:“这么说来,你该是我的师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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