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雷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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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雷之魄-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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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满嘴黄牙!”
  梁谦勃然大怒,但他却不敢径自回答,仅自横眉竖目的瞪着田寿长,这时凤啸松一挥。梁谦立即行礼退下,临走,还不忘狠狠盯了田寿长一眼。
  卫浪云心里暗骂道:“别瞪了,老王八,二叔说的话绝对作数,就算他忘记,我也忘不了,你等着,早晚你那—口牙不会是你的了!”
  凤啸松安详的道:“田兄,梁谦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你却乃武林泰斗,江湖硕彦,何值与他动气?再说,他身为本宫所属,自该忠于本宫,此举并无错误,在本宫的立场来说,更应重重奖赏才是……”
  田寿长哼了一声,道:“那是你的事!”
  凤啸松目光一转,投注卫浪云身上,他上下打量了卫浪云好久,才深沉的笑着道:“这一位英姿勃发,丰神俊朗的少年兄弟,大约便是‘勿回岛’的少岛主‘银雷’卫浪云了?”
  卫浪云躬躬身,笑道:“不敢,正是不才!”
  连连点头,凤啸松道:“嗯,目蕴精气,神透丰润,眉入鬓,目似星,鼻直口方,形容俊逸复显坚勇,不错不错,果然人中龙凤,堂堂一表,名不虚传,的确名不虚传;在下久仰了,卫少岛主!”
  卫浪云闲闲一笑,道:“谬奖谬奖,‘紫凌宫’宫魁名震一方,威扬天下,声势之盛,更是如雷贯耳,令人敬畏有加,不才与阁下相较,远矣哉!”
  凤啸松和颜悦色的道:“小老弟好会说。”
  转脸,他又望着胖敦敦的舒沧,正容道:“想尊驾,必乃‘大痴罗汉’舒沧舒兄了!”
  舒沧大马金刀的道:“‘花子帮’的花子头而已!”
  微微一笑,凤啸松道:“岂只如此,尊驾威名无双!”
  舒沧淡淡的道:“那也是以前了,在如今,尤其于凤宫魁面前,我这‘威名’还到哪里去称‘无双’?”
  点点头,凤啸松道:“很好,舒兄果然快人快语一一”
  又展颜笑了,他接着道:“在下素主宽厚仁和,虽说各位对待本宫及在下颇为不善,但在下亦不思过份报复,在下只有三个要求——这是要求,不是条件。”
  心里冷笑,田寿长慢慢的道:“说说看。”
  凤啸松轻咳一声,道:“其一,请各位及所有属下武装,暂随在下至本宫盘桓一时,其二,请立即通知贵岛人马及盟帮,放弃与本宫为敌之企图,为了表示各位诚意,在下请求各位为首者——只限五人一一自废武功,其三,请向武林传柬,公开声明,愿奉本宫为正统,拥戴本宫出主武林大盟;以上三个要求,如若贵方能以接受,在下保证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不伤贵方一毛一发,更有极大好处惠与贵方!”

  田寿长静静的道:“你的第二个‘要求’,要我们这边为首的五个人自废武功,你倒说说看,你选中了我们哪五个?”
  深沉的微笑,凤啸松道: “说出来,尚请莫要见责——”
  田寿长冷凄凄的道:“不用客气,你。”
  凤啸松目光平视,缓慢却清晰的道:“我们选中的五位,是‘勿回岛’岛主展履尘,田兄你,卫少兄浪云,以及贵岛属下五门中的第一门——‘九旭门’首座‘无相刃’厉寒,另外一位,嗯,便是眼前的‘大痴罗汉’舒沧舒兄了。”

  怪叫一声,舒沧道:“姓凤的,你们倒是挑得巧呀,这—来,可不是等于将我方所有的领导人物全废掉啦?”
  淡淡一笑,凤啸松道:“大势所逼,奈何?老实说,本来‘蝎子’首领赫连雄也得算上一个,但是如今他身受重创,业已代我们解决了这项困难,我们也乐得自原定的六人减成五人,说起来,已算得上是格外客气了……”

  田寿长冷笑道:“好一个格外客气!”
  舒沧大声讥讽道:“凤啸松你的消息可也灵通,赫连雄受伤的事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紫凌宫’的狗腿子真不少哪!”
  凤啸松不以为忤的道:“知已知彼,百战无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这时,卫浪云接口道:“凤宫魁,这几句孙子兵法上的名言是一点不错的,尤其用在眼前的节骨眼上-----贵方兵多将广,士饱马腾,我们这边人疲力衰,势成强弩之末,比较起来,你们来得可正是时候,果然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哪。”

  双目精芒微闪,凤啸松道:“小老弟,两国交兵,求其致胜,而致胜的法子,有时候就不能太讲求公平的法则了,今天的场合,如若我们易地而处,相信各位也—定是这样的吧?”
  卫浪云笑笑,道:“不过,我们不会如此之苛!”
  凤啸松微晒道:“这就难说了,小老弟,而且我们方才提出的要求,事实上并不算苛,老实说,在下深深懂得‘苛’的内涵为何,设若在下真个欲做到此—地步,小老弟,就不会这么简单平易了!”
  —仰头,他又转向田寿长道:“怎么样?田兄之意,认为在下这几样小小要求,是否可以接受?”
  田寿长怒道:“你这是逼迫我们订定‘城下之盟’!”
  凤啸松安祥的道:“刚才在下业已说过,大势所逼,无可奈何。”
  舒沧转头望向田寿长道:“我看,姓凤的还不如把我们全剥了皮来得干脆!”
  连连摇头,风啸松道:“舒帮主言重了,我们并无深仇大恨, 只是因为立场的迥异,观念的不同,加上目的的冲突,才演变成今天的局势,以我们彼此间的理想来说,我们无法以和平的方式统一,既不以和平的方式统—,就只有诉诸力量以及—一智谋.要达成本宫的目标,我们很遗憾非这样做不可,但是,却可以不须流血来完成,当然啦,这就更要看各位与我们的合作诚意如何,以及是不是看得清楚局面的优劣了。”

  勃然变色,舒沧咆哮道:“凤啸松,你不用在这里故作斯文实则蛮横的恐吓我们,大家全是一把年纪了,活到这大也不是被唬大的,谁含糊谁?不错,目前你们占尽了优势,我们等于被陷住了,但人是—口气,佛是一炉时,我们宁肯叫你宰了也不能叫你唬住,没啥关系,你他娘有什么法宝不妨施展出来,大伙俱是道上闯的,这种名堂也见得多,也经多了,了不起来个血溅五步,头抛三尺, 二十年后又是好汉一条,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你听着,反正———”

  忽然,卫浪云上前一步,打断了舒沧的话,道:“舒大伯,小侄无礼,先拦你老一句贵言,小侄认为.这件事仍有商榷余地,似乎不该这么快就决定—一—”
  双眼瞪得如牛蛋,舒沧大出意料道:“什么?你说什么?姓凤的方才所提出来的那几个条件尚有商榷余地?你你……呃,你莫不是疯了?”
  凤啸松赞许的望着卫浪云点点头,道:“小老弟,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非但明白大体,而且头脑也清楚得很.像舒帮主那样,未免就稍嫌偏激了!”
  吼了—声,舒沧叫道:“我偏激?谁说我偏激?!”
  田寿长目注卫浪云,不禁心里微笑了,他插口道:“花子头,你先别嚷嚷,你说的固然对,但浪云讲的也未尝没有道理,这样吧,让我们商量商量再说。”
  他又朝凤啸松道:“怎么样?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
  毫不考虑,风啸松立即颔首道:“可以,要多久?”
  望了望暮云四合的天色,田寿长道:“半炷香的时间,如何!”
  凤啸松大方的一笑道:“行,但只有半炷香的时间的,成不成,都在那时决定——”
  顿了顿,他故作真挚之状,道:“田兄,希望你们要明白不答应在下所提出这几个要求以后的后果,那是十分令人不愉快的,而且免不了还是血淋淋的呢!”
  田寿长不悦的道:“你不要威胁!”
  笑笑,风啸松道:“并非威胁,只是事实而已,另外,我还想再向尊驾补充几点—一一”
  哼了哼,田寿长道:“你说!”
  凤啸松和缓的道:“明人不做暗事,关于本宫此次对各位所发动的力量,在下欲向各位大略提示一下,也好请各位做个斟酌,本宫儿郎除了在下亲临之外,本宫的三位护宫之一‘二护宫’ ‘铁狮’费立昌、‘红带子’带头‘一苇凌波’尹疆、红带子高手‘九头鸟’元德香、‘紫蜘蛛’龙百祥、‘旋刀轮’司徒强、‘大幡旗’郝邯、‘十字剑手’赵嘉等全部到齐,‘黄带子’带头‘奉天拐’孙厚,以及他手下的五名硬把子‘双飞问心枪’陈行、陈志,‘白额狼’施非、 ‘翻云斧’许广、‘夺魂指’任大竹而通通临阵,至于‘蓝带子’沈带头与他的所属们就不用详加介绍了,另外,我们尚有八百名身强力壮,久经阵仗的英勇弟兄助阵;凭这些实力,做为向各位表示诚挚的一点心意,也做为各位考虑此事前的利害参酌,在下想各位全是聪明人,自是知道采取为何了!”

  “咯噔”一咬牙,舒沧恶狠狠的道:“凤啸松,你甭在那里炫耀你的武力,哼,我们今天也只是算差了卦,走错了一步棋,否则,若是‘勿回岛’大军在此,加上老汉与‘蝎子’的全部力量,就凭你眼前的这点人马,根本就够看的!”

  认真的点点头,凤啸松正色道:“完全正确,舒帮主,如若贵方主力在此,在下目前率领之所属当然不足为敌,问题是——贵方主力并非在此;不过,嗯,设若真的贵方挟以全力而来,在下也自不会仅带这么小部分手下恭候!”

  微微一笑,他又道:“据在下判断,贵方之各路人马之未曾会合,可能便正如舒帮主你所言—一算差了卦,走错了棋,否则,各位决然不会就以目前这点薄弱力量便孤军深入的,当然,在下明白各位的苦楚,业已 ‘势成骑虎’‘欲罢不能’了,对不对?虽然你们主力未能聚,你们又在力战兵疲损失惨重的情形下,但你们却无法不继续干下去,而你们下一步的目标呢?不是‘六顺楼’则定是‘紫凌宫’,永不会有第三个对象了。这一点,相信彼此全是心照不宣;老实说,在下戒备久矣,‘大龙河’对面,直到‘子午岭’附近,广幅三百余里,在下的眼线密布,侦骑四出,便是专候各位前来指教的,哪知各位更是精明非凡,竟不过‘大龙河’,就在此‘不留亭’驻扎下来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住下,却住进了本宫派属的密探家里,虽不能说送上门来,实际上可不也一样?”

  田寿长忽然呵呵笑道:“姓凤的,我一向以为我是足智多谋,高瞻远瞩,今天才晓得,你这慎思细行的周密手法,竟不住我之下呢?”
  一拂飘带,凤啸松微笑道:“过誉了,田兄。”
  田寿长眯着眼道:“如此一来,你宫里的实力不嫌空虚了么?”
  风啸松好像在对一个心腹知已说话—样,详尽的解释道: “不然, ‘紫凌宫’如今仍旧有如铜城铁堡—般,有‘大护宫’在坐阵指挥, ‘三护宫’辅助左右, ‘红旗老五’负责外围防务.率领‘白’‘黑’两带子的好手以及三百名儿郎严密守护,此外,‘龙派’的盟友及‘飞鹊门’朱大姐的手下亦已全部投入防卫武力之内,称得上坚固了一一—”

  笑笑,他又道:“如果,田兄,贵方也想像攻袭‘皇鼎堡’一样给本宫来个‘调虎离山’之计,乘虚而入的话,恐怕贵方要吃很大的亏呢!”
  田寿长摇头道:“不会了,你放心,同样的方法不使两次!”
  凤啸松道:“事实上,贵方大约也分不开人手了吧?”
  气得暗里咬牙,田寿长却压制着自己,沉沉的道:“凤啸松,说真的,你难道没想起抢先攻打我们?一——在我们力战‘皇鼎堡’后的疲备情形下?那种便宜你都不捡?”
  尔稚的笑了,凤啸松道:“曾经这样盘算过----在下不否认,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在下知道,只要找着你们,以在下的优势人马.加上你们的久战力乏,必可—鼓将你们击溃,但是,在下再反复思考之后,却不得不强行打消了这个诱人的欲望……”

  田寿长道:“怕我们溜了?”
  摇摇头,凤啸松道:“不,以你们的声望来说,你们不会开溜而贻笑江湖,予人笑柄的,而且你们也溜不掉—一天下说大并不太大,你们又是—大群人马,在下的眼线亦极广,要找到各位并不困难!”
  奇怪的,田寿长问道:“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你放弃了这个主动攻击我们的念头呢!”
  凤啸松平静的道: “很简单,我还是担心你们有诈,  如果你们再像对付‘皇鼎堡’那样如法泡制,本宫岂不上了大当?”
  田寿长道:“但你现在却来了!”
  凤啸松抿抿唇,笑道:“现在和那时不同,田兄.现在你们已在本宫势力范围以内,我们隔着我们自己的码头很近,如有情况,可以随时回援,再说,这一次是我们先彻底发现你们,摸清你们,并非像你们对付‘皇鼎堡’那样留着一部分伏兵未被‘皇鼎堡’察觉;眼前你们只有—支——残军,田兄,我们在包围各位之前,直到证实你们是孤军深入,在此有所期候了;我们仔细分析,相信梁谦的密报正确,舌则,你们安会枯候在此五天之久而不有所动作?因此,我们判定各位必是实力不足,于是,我们来了,并留下—支强大力量作为后备之需,这支后备力量,亦已是够应付一切可能的突然变化了!”

  喃喃的,田寿长道:“算你有眼光……”
  凤啸松好奇的道:“田兄,能否见示,贵方主力为何未至?”
  苦笑一声.田寿长道:“老实说,这正是我急欲知道的事,我不晓得岛上的人马为什么还没有来,否则,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困境,受你老兄的嘲讽了!”
  十分抱歉的模样,凤啸松道:“非常同情各位,田兄,但愿各位能与在下合作,消弥战祸干戈,那才是彼此的福气!”
  田寿长叹气道:“让我们商量商量再说吧。”
  轻轻拱手,凤啸松道:“半炷香时间提供各位商讨,田兄,天色已晚,尚请尽快回示。”
  田寿长沉重的道:“当然。”
  于是,凤啸松率领着他的“二护宫”费立昌、“红带子”带头“一苇凌波”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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