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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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是怎样炼成的-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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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不屑:等我哪天封了万户侯,自然就又重又威了。

曹嵩反问曹操:你拿什么让皇帝封万户侯?打架?还是不学习?

曹操还真没想好这个问题,只有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可以像段大人那样杀敌立功!要让所有人都看得起我们家!

曹嵩终于明白,曹操是因为受到歧视才选择逃避。但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如何能打开他心头的死结。曹操不是他,不可能像他那样选择用优异的成绩获得师生对他的尊重。

太学七分贵,只要提到某某是太学的人,就会让人肃然起敬,这点在地方官府尤其好用。不管怎么说,坚决不能离开太学!离开就等于断送了前途。曹嵩主意已定,打算迂回再战,必须想办法让曹操复课。因此引出原本跟曹操的人生扯不上关系的那个人,他将如何改变曹操,乃至改革整个太学的教育?

四、“曹操”诞生

凡事物极必反,任何一件事坏到了极点,就会有好的转变。曹操不一样,他可以为了维护祖父的名誉屡次犯错,直至终身。十五岁的曹操在老家谯郡犯下杀人之罪,迫不得已的曹嵩为了能保住独子性命,不惜说出见不得人的隐私,让夏侯渊“命案代庖”。曹操的原名“曹瞒”不能再用。曹嵩在曹节的指点迷津下,请能“相人”的桥玄为曹操改掉原名。

峰回路转难上难

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几个重要的人,他们像弯道的路标,海上的航标那样,影响着我们的人生。

曹嵩这些天算是烦透了,虽然想要“再战”,可他身为大鸿胪竟然会被“那个臭秃子”一阵讥讽后断然拒绝,还能找谁出来说情?

以曹嵩跟曹节的铁交情,找他小事一桩,但曹嵩没有这么选择。顶着社会舆论的压力,无论大事小事,尽量淡化他跟曹节的同盟。甚至让人感觉他们之间很陌生,没什么来往。曹节也觉得这样很好,更加便于他们暗中往来。一旦一方有闪失,也不至于连累另一方。

以曹操的学声之糟糕,找小学部的任何人都难以解决问题。曹嵩想来想去,有个人非常合适。第二天便带上礼物,上班时间驱车前往少府府,面上是谈公事,其实是想要找和太学总长郑麟既是同乡又是知交的桥玄。求他跟郑麟打个招呼,继续让曹操上学。

曹嵩一厢情愿,桥玄早听说曹嵩靠曹节上位,对其陈见不浅。

曹嵩到来,桥玄还以为有什么公干,坚决拒绝曹嵩将礼物拿进府中。曹嵩只得把礼物交给侍卫放回车上。

曹嵩感觉桥玄对他有距离,尴尬地进入府内,才不得已说明今日并非公干,而是私事。当曹嵩提到要他为自己的儿子求郑麟时,桥玄举双手推脱:我桥某从不为任何人说情,曹大人应该早就听说。

曹嵩当然知道,有办法也不走这步棋啊。当曹嵩用曹操出手救何颙那件事表明曹操是个,敢在危难之际为正义出手的好少年时,桥玄突然打断他的话:令郎叫什么名字。

曹嵩不好意思地解释:名瞒字吉利。是他祖父给取的,土点好养。

桥玄捋着胡子:噢,原来曹阿瞒是你的儿子。

曹嵩奇怪:怎么?少府来京时间不长,竟然都听说了犬子诨名?惭愧呀惭愧,怎奈一心忙于工作,他母亲早逝,所以……

桥玄来京不久就听郑麟说过有个小学生出手相救过何颙,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是谁,倒有八九分喜欢。今天听曹嵩提起,这才对上号。

桥玄竟然因为曹操而善待曹嵩,又是让座,又吩咐倒茶。

曹嵩抱怨说:犬子实在顽皮,不成大器。

桥玄却不认同:非也,不不不,你生了个好儿子。

曹嵩第一次听人跟他这么说曹操,没转过弯来,惯性地说:桥少府说笑,令本官羞愧难当。

桥玄早从郑麟那里知道太学如今的光景。太监和外戚轮番打压士大夫们,连累了太学近一半授课先生。朝廷给太学的经费少得可怜。只要有人出来调停,给些财物就可办事。曹嵩又是位高权重的大鸿胪,秦畾不懂事,作为太学总长的郑麟自然要给几分面子。

桥玄话不多说,告诉曹嵩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隔天,从不送礼的桥玄竟然带着两包洛阳“九层酥”来见郑麟。五十来岁的郑麟的牙口就已经不好,口感酥脆的食物是他的最爱。

桥玄满有把握地来找太学总长郑麟,后者用学士特有的微笑迎接这位好友兼同乡。桥玄刚坐下就把为曹操复课的正题说了出来,郑麟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对面坐着的是位陌生人。他在纳闷曹嵩如何请得动圈内有名的不替人说情的“桥大公子”。

桥玄笑而不答,看着郑麟的嘴巴问:最近还疼吗?

郑麟指着右边:前两天肿得厉害,刚消退了些。

桥玄微笑:郑大总长为何事如此上火?

郑麟叹气,给桥玄倒茶:嗨,我这连续三个月没发饷了,教员们纷纷闹着要罢课。

郑麟倾身问桥玄:是不是被曹嵩所难?怕他身后那个曹节?

桥玄笑而不答,只问这个叫曹瞒的小学生平日表现怎么样。

郑麟手边正好有一卷小学部送来的关于清退他的资料,说:你自己看吧。

桥玄打开竹简,秦畾的笔迹:曹瞒不务学业、寻衅滋事,已严重影响正常教学,特请清退该生,以正学风。

桥玄边看,郑麟边解说:他父亲曹大鸿胪乃当今重臣,出个把纨绔子弟也还养得起。公祖你就别操这份闲心啦。

桥玄看完秦畾的署名,将竹简放下:他至少比别人多一样东西。

郑麟正忙着在书架上找资料,拿着一卷竹简问:什么?

桥玄仰头看着郑麟:良知。

郑麟并不答话,摇头苦笑:你不了解这帮官家子弟,不清除个把,不足以……

桥玄打断郑麟:他可是第一个站出来救何伯求的。

郑麟疑问:救何伯求?是他?

郑麟拍脑门:哦,对对对……他哪儿是救人,分明就是见打架闹事的事情就想往上凑,仗着老子是当今大鸿胪,见到打架比吃肉还高兴。简直就是瞎胡闹,还牵扯进十几个师生。

桥玄挖苦:云岘,你告诉我那件事时,可不是这番态度哦。

郑麟耸肩笑道:那时候不知道那个少年就是他。

桥玄逗趣:既然你今天知道了,就放他一马,让他复学。

郑麟坚定地摇头:这次我要杀鸡儆猴,镇镇学风!

下决心要整顿太学的郑麟,一口回绝桥玄。桥玄怎么才能攻下郑麟这座被逼上火的堡垒?

忧怀天下欲出手

桥玄笑道:镇风气有的是办法,何必杀鸡?他曾经的作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就算当给他一次奖赏,怎样?

郑麟半真半假敲打桥玄:这还能置换?

桥玄喝口茶:云岘,我看你还是给足我面子为好。省得更高职位的人来,你不得不同意,会落得不顾友情、趋炎附势两个不妥。

桥玄说完低头抬眼诡异地瞅着郑麟的反应,郑麟将漆器茶杯端在手中,思量桥玄的话。他当然知道曹嵩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桥玄说不通,他可能会找传说中的同盟曹节前来施压。到时候,还真如桥玄说的那样,得罪了友情,还落得巴结太监的烂名。

郑麟眉头一皱:只要你桥大公子认准的事,没几件能拗得过你。

郑麟开出让曹操复学条件:曹嵩自愿捐给太学五十石谷子,作为教职员工们的福利。

事情达成后,桥玄跟郑麟闲聊:像曹瞒这样的学生多吗?

郑麟反感地答道:多,基本每个班都有。不过,这个曹瞒是最出格的!仗着他父亲是高官,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桥玄笑笑问郑麟:教书的先生最要不得的是什么?

桥玄问的问题,肯定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标准答案,郑麟干脆不猜,直接问道:什么?

桥玄说:教不好学生,千万不要把责任推给家长。

郑麟转转眼珠子:我有吗?

桥玄大笑:说的就是你!一个学生有问题是学生的错,三个学生有问题是先生的错。每个班都有问题学生,应该是谁的错?

郑麟不但不认为桥玄说是他这当太学总长的错,反而一肚子苦水:公祖,你曾毕业于太学,应该知道官家子弟难教。自从“党锢”以来,太学被抓的先生和教务人员差不多过半,即使最近新补充的先生也不可能立刻掌握教学经验。还有,朝廷数月不发俸禄,先生们养家糊口都难。就说我吧,堂堂副光禄勋做不长,不知被谁使绊子调来当什么太学总长。累死累活不算,还没钱没粮。如今的太学,已经比不得以往,谁来谁倒霉。

郑麟一大通牢骚发完,桥玄皱眉,微微点头:怪不得你会上火。再穷不能穷教育,朝廷不应如此。

郑麟小心地看看外面,倾身压低声音对桥玄说:我看啊,都是被“党锢”闹的,上头认为培养出能言善辩的士大夫,到头来专跟他们过不去,所以……

桥玄难以置信地看着郑麟,郑麟肯定地点点头。

桥玄从鼻孔里呼出长长的气,摇头说:教育跟朝政怎能混为一谈?国家需要人才,教育不能荒废,要真如此,我倒想上奏陛下。

郑麟上下打量桥玄:既然公祖这么忧国忧民,颇有危机感,何不来当太学总长?

桥玄突然盯着郑麟,看得郑麟心里发毛:我只是说说。

桥玄笑着点头:我看这主意不坏。管几百匹马,几十辆车,总比不得教育人才来得重要。

郑麟知道桥玄的秉性,忙摇手:哎,你不会来真的吧?我都要着急离开呢。

桥玄爽朗大笑,隔着几案抓住郑麟的手臂:你我同时打报告,怎么样?

郑麟纳闷:什么报告?

桥玄指着郑麟,再指自己:你请辞,我求任。

郑麟傻傻地看着桥玄,抽出手臂直摆手。

桥玄顺势按住郑麟乱摇的手,像吐露秘密般地告诉他:你知道吗?我曾经有过短暂的教学经历。做先生的感觉如同赌博,你付出了努力和时间,学生们会不断给你惊喜。当你看到学生们取得好成绩,培养出令世人敬仰的学生,就如同赢了大钱般欣喜若狂。

郑麟否定地摇头,教学怎么跟赌博挂得上钩,联想能力不够用。

桥玄缩回手,指着他:你不同意也行,我只先打求任报告。到时候由不得你不走,要是被撤换,还不如自己请辞……

郑麟叹气,再说无益,只能顺从。

桥玄那“桥大公子”的脾气绝非浪得虚名,他想做的事情,不达目的,怎肯罢休?

韶华飞度朝夕逝

四万斤粮食,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曹嵩知道这是郑麟在敲他竹杠,可也没办法,谁让他生了给别人理由宰割自己的儿子?曹操可不领情,只在家过了两天自在生活,第三天一早就被曹嵩押送去小学部。

曹操重新回到课堂,秦畾说到做到,立刻打辞职报告拿起平日用具摔袖走人。全小学部一片哗然,甚至闹到大学部。

郑麟知道这件事后,只好将秦畾调到大学部任生活监察。

曹嵩每天早晨送曹操上学,下学来接,只要他出不了学校,还有什么办法胡闹?放假期间在家禁闭,哪儿也不许去。就这样,曹操消停了一段日子。可曹嵩毕竟是大鸿胪,必然有太多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事务和人情来往吃喝宴席,总不能老围着曹操转。

越看管,曹操渴望自由胡闹的心思如同荒原烈火烧得越热烈。只要曹嵩看不见他,就和几个玩友们过着狂野不羁的逍遥生活。他乘居民不注意,把正在做饭的锅端掉,人家洗好米要做饭,回头一看锅没了。曹操他们就躲在暗处嘎嘎大乐,凡此种种,乐此不疲。一日正在洛阳北区闲逛,看到眼前一所花木幽深、戒备森严的幽静宅院。曹操提议比谁的胆大,进到这所宅子探个究竟。

袁绍、张邈等目光一起看向曹操,一有攀墙上屋的刺激探险,身材矮小胆大包天的他最容易被选中。

曹操翻墙摸进的是太监张让家,此刻正在睡午觉,发现有人闯进来,吓得慌忙喊捉贼。

曹操飞身闪退,身手敏捷地爬上一棵树,纵身一跃,攀上墙头逃了出来。张让不敢声张,这件事却在坊间传开来。

曹嵩知道后吓得全身发冷,汗毛直竖。张让是谁啊?当今叱咤政坛的十常侍之一。

曹嵩吓得回家责问曹操: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曹操坦然承认,曹嵩气得都结巴了:那……那可是人家的……家呀,你怎么能说进去就进去呢?你是不毁了我们家不罢休啊!你!

曹操强辩:不就是看了看他家房子吗?

曹嵩懒得跟曹操解释:你那叫看吗?人家请你去了吗?若要抓住你,打死也是活该!

从这天过后,曹嵩再也不帮儿子抻长身体,以此表示对他的失望。

擅闯张让私宅事件没过多久,张让便知道是曹操干的,可碍着曹节不便深究,强压下一口气,以后有机会再说。

从全面管制到放任自流,曹嵩对曹操的态度有了彻底转变。采取控制零花钱的方式,无论他逃学还是游玩,回来过夜还是在外鬼混,每次少给钱,钱花完了就知道回来,只要他留着一条命,以后当个几千亩田地的地主,总还过得下去。曹操的顽劣生活又恢复如常,用他的话说,这段时间差不多把一辈子该享的福都享了。

那时候的洛阳城外一百华里左右的地带,簇拥着来自全帝国各地的能人、文人、艺人、投机客、商贩……大多以村落形式聚居。

那里没有洛阳的沉闷与压抑,有的是多姿多彩,充满了生活气息。曹操等人出得城后,游走在一个又一个非常有特色的村落间,看杂耍,学技艺。如杂技、魔术、幻术、弹棋、格五、六博、蹴鞠、赌钱,肩头站只老鹰,手上还牵着一条细腰猎狗,有元宵节的灯笼村、舞龙村、唱麒麟村、巫术村,有以输送士兵为生活着落的村落,还有专门制作漆器、凉席、纺织、养蚕等特色农业村落。此外还有骑马、射箭、斗鸡、斗蟋蟀、赏花、赏月等为主题的民俗风情节。

曹嵩把给曹操的零花钱当成拴在猫狗身上的绳索,这一招还真灵,曹操总能在零钱花光后出现在家里。对此,曹嵩颇为得意。

曹嵩告诫曹操:不要老跟不三不四的玩伴在一起,知道古时有句话吧,与善人同处,日闻嘉训;与恶人从游,日生邪情。你老在那些村庄里厮混,遇到坏人怎么办?

曹操头摇得厉害,一副痞子相,眉毛一抬:父亲放心,你儿子我本身就是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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