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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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接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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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设想,不失为沟通渠道之一,但技术上有困难。我们怎样能进入梦境呢?不是睡觉、作梦这样简单,要作有目的、能控制、有记录的梦,有什么办法可以办到?真有这种方法,给恶人掌握了,那就可以恣意鱼肉,统治世界了!”

  “那是恶梦!你……你‘走……走火人魔了’!”我感到奇怪,琪琪怎会采用武侠小说中才常有的辞藻,来形容我的话。

  “你知道怎样是‘走火人魔’?”

  “广义来说,你的形容也可以说得通。其实入了邪道,幻想力盖过了理性,精神错乱而失去常性……的人,都可以说他们‘走火人魔’。”

  “我还是不够具体,若能利用梦境的控制,就可统治全世界?”琪琪要维护她的渠道。

  “我曾作过很多古灵精怪、波云诡谲的梦。虽然残留在脑子里的印象很模糊,但总括来说,我发觉我在梦中,完全丧失了时间观念和空间的关系,这是这样的飘忽、虚缈,时间压缩了——几分钟的梦,可能是几个世纪,亦可能超越了几个空间。你有没有这种感想?”

  “听起来好像很熟悉。我没有作过归纳或总结,不过却有个不可思议的经验。记得我从来没到过瑞士的苏黎世,只在梦中去过。想不到上次公干,到了那里,竟然有旧地重游的感觉若以洁蒂的梦为例,岂不是我的梦魂,在短短的时间中,便来回及游览了苏黎世?现在以‘和谐’超音速客机来说,由这里来回苏黎世,最少也要二十小时,何况梦中根本就没有坐过飞机?”

  这的确是一件很难解释的事。我和琪琪一齐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一会,琪琪忽然记起:“能控制时空,就能统治世界了?”

  “你听过一个梦中做功课的故事吗?”

  “没有呀。在梦中也能做功课?”

  “这是一件真人真事。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小孩有一天回家,对于厚厚的数学功课发愁,这是因为他数学成绩一向差,欠交功课积压下来的惩罚。结果当晚,他作了一个梦,有人来指导他,把功课很快便做完了。他醒后发觉,功课真的全部做妥了。你说,竟会有这种事,奇不奇怪呢!”

  “你的意思是掌握了梦控的野心家,可以按他的心思,控制一些重要人物,为自己的名利野心,为所欲为,以满足其私欲?”

  “就是这样!”虽然很难想像,但我免不了要想。

  “要是真能这样,就非常可怕了!”

  “别杞人忧天啦,我只不过将你所想的渠道,稍为幻想一下罢了,事实上是无可能实现的。”

  “换句话说,你否定了我设想的渠道了。”

  “别误会,现在我们对那一种设想,都无一点把握。所以,每一个设想,我们都要作努力的探索,随便哪一个设想,有一些的迸展,再将力量集中,希望有突破。”

  “我明天就按今天所谈的,进行工作了。你的眼睛还红肿得很,记得敷药,否则明天又睁不开眼了。”

  “我看,你今晚就在客房睡吧,省得我有事的话,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

  琪琪见我说得可怜,打了电话回家,便留下伴我。其实她在我寓所度宿,也不是第一次了,客房中堆满了她的应用杂物,相信不少于她自己的闺房。

  不过,有一点要声明,我们两人是清白的。 
 



 


  
第二章 灵界之  突然暂露头角的名画家
 
    灵界之1 突然暂露头角的名画家
  大概是昨晚早睡的缘故吧,今晨大清早就与琪琪一起到办公室。平日我很少这样早上班,今天才发现,八时五十五分,还没有一名职员到达。难怪有一位朋友曾对我说:“我回到公司,习惯了张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我马上会脑充血,爆血管!”现在想来,倒蛮有道理的。那我就张右眼、闭左眼吧!

  “应该反过来——张左眼、闭右眼才对!”我的脑子提出反抗:“左眼的世界,比右眼的好得多啦!”

  “是的。”我心里由衷的同意:“虽然了解还不深,看来却很美!我应该设法深入了解。”

  我压抑下激动的求知欲,埋头于积压的文件中。

  “看来眼睛消肿了些。眼胶也减少了吧?”热心的方伯伯,推门而入,劈头就三句不离本行:“我特意给你送来一份资料供你参考。”他把一个厚厚的公文袋子,放在桌上。

  “眼胶小很多了,琪琪替我用你留下的药水,洗涤了几次,眼白的红丝,也褪了些了。”我感激的回答方伯伯:“这是什么资料?”

  “你自己看吧!告诉你就不神秘了。好了,我上班去了。琪琪已经告诉我,有关你的‘左眼’,珍惜它吧!”

  方伯伯扬扬手,来去匆匆。我真尊敬父亲的这位朋友,一生兢兢业业,抱着独身主义,为自己的专业,贡献出毕生的精力、光阴及金钱。我真有这样的冲动,找一位出色的文学家,替方伯伯写一本回忆录,把他的崇高事迹公诸于世,相信与“白求恩”不相伯仲,名垂青史。

  我把公文袋打开,里边有病历表、检验报告、照片、剪报等影印本,厚厚的不下百页。病历表、检验表太潦草(大概一般医生时间太少,纪录都是外行人很难懂的)我看不懂,我只好放弃,仅知道它是属于一名叫王小明的。

  我把精神集中在看剪报,包括中英文的备份本地报纸的剪报。

  下述便是王小明的奇遇及眼疾的故事梗概(与本故事无关的枝节,或者太玄和牵涉医学知识较深的,我亦不大懂,均删去很多,附带一提)。我是将几篇不同报章的文艺园地的读后感,作一综合报导的: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故事,因为它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地点是本市。

  王小明当年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画家,画家是靠艺术气质,通过他的眼睛和熟练的绘画技巧,将他脑子的构思景象,表达出来的。对写实主义学派的王小明来说,眼睛对他来说,是他捕捉题材的非常重要工具。没有尖锐的眼晴,即使他的绘画技巧有多奇妙,也没法准确地表达出来。

  王小明当然知道这一点,因此,他爱护他的眼睛,比爱护其他的拥用物,着重得多。

  王小明的崛起画坛,以画肖像暂露头角的。他的首次个人画展中,根据报章的报导,一共展出了三百五十二幅,各种不同阶层的肖像油画。展品能够获得画评家的一致好评,在于他的角色及表达技巧,除了把各类人物画得栩栩如生外,最重要是能把握到模特儿的气质,传神地以油彩涂于画布上。人们可通过画像的表情、眼神和背景中,可以意会到人物的知识、技能,甚至思想状态。

  画展非常成功。画展在五天的展览中,创下了参观人次的历史记录。全部展品均被抢购一空,成为画坛盛事,也是各类报章的热门话题,出版界争取版权的对象。

  王小明在短短五日间,被称为天之骄子,名成利就。

  王小明并不因轰动本地而满足,与购画的人情商,仍保留展品,利用所得金钱,作了一次全球性重要城市的巡回展览,搏得了世界声誉,从此就“一登龙门,声价百倍”了。

  王小明成为国际肖像圣手后,就成为富豪、名女人、军政要人的应邀常客,为他们画肖像。每一幅肖像都给他带来可观的财富。王小明因此为自己的眼睛和双手,在美国买下巨额保险。因为这两样东西,是为他获取名利的“本钱。”

  画坛中,画评界中,曾有热心人,想挖掘王小明已往的历史:如他的家世啦,什么时候开始学画啦,曾受过哪些前辈的指导啦,如何物色模特儿,如何捉捕心神、眼神啦……但所有人都失望,没法得到任何资料。因此,也曾有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在专栏里,发表过不少各种各样的猜测。因而,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笔战,持续了很久。

  结论有点不了了之的感觉——王小明是一个谜。

  记者、朋友(新交的画友)、亲戚……曾不断的向王小明发问,王小明从来没有正面作过答覆。回答是用耸肩和无奈的苦笑来表示,使“谜”更加上了神秘成分。

  以下摘录了一段访问王小明父亲的对话:

  “王老伯,令公子自幼就喜爱画画吗?”

  “我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亦不知道小明会画画!”

  “那么,王先生是隐瞒老伯,偷偷地学画来的。”

  “那倒没有,在画展前一年左右,小明告诉我,他要画画,向我要了一笔钱,买了大批的画具,将自己关在屋顶的储物室里,整整一年了。”

  “王先生是在储物室中工作的?”

  “我不知道,大概是吧!展品是从那里搬下来的。他他固执地从来不准家人人去,连打扫也不准。”

  “模特儿却可以进去。”

  “模特儿?什么模特儿?”

  “模特儿就是以他的模样画在画中的人物。”

  “我没有看到过有陌生人走上阁楼。”

  “那么,王先生经常带着画具外出了?”

  “没有。他夜以继日的留在阁楼。回想起来,这一年来,我只看过他几次,这还是家中的重要节日,把他迫出来的。”

  “王先生很用功,迷在画画工作里了。”

  “这是可以肯定的!阁楼上强烈的灯光,这一年来就没有熄灭过!送上去的饭菜,也没有用得很多,有时甚至原封不动的端回厨里。直何以说是‘废寝忘食’!”

  上述的对话摘要,是某报记者,以“没有模特儿的肖像”为题登出来的。当然标题前,还加上用红色的“画家王小明大揭秘”数个大字,吸引读者的注意力。

  下面的采访,是我从一篇以“购画者的冲动”为题的摘录。我将它撮出,因为我认为有参考价值。

  记者:“马先生,你怎会选购这幅肖像的?”

  马先生:“我也不是有心的,我甚至连走入展场也不是有心的。那天,我刚走到展场附近,不知不觉间,就走进展览室,看见这幅画像,就产生要购下的冲动,把它购下了。”

  记者:“这幅肖像,对马先生有特殊的意义吗?”

  马先生:“是的。我看到它,就忆念起我逝世了的父亲。我很怀念父亲。”

  记者:“我记得这幅编号三一七的画,是挂在里间角落的墙上的,你是怎会找到的?”

  马先生:“我没有找,我甚至为什么走入展场,为什么会跟着招待人员走也不知道。当我抬起头来,就看到这幅以射灯照着的画了。”

  记者:“你不是着意选出来的?”

  马先生:“没有,没有选!其他的画是怎样的,我没有看,也没心情去浏览。能订下这幅画,当时我感到非常满足,也产生极大的安全感,就像……就像我幼年时,倚傍在父亲身边般。”

  记者按:马先生购下这幅编号三一七的画,肖像是描画一心广体胖的中年人,谁接触到肖像的目光,也会感受到慈祥的鼓动,放心为自己的前途光明,努力奋斗。马先生冲动地买了这画,实在是偶然中的偶然。

  这位记者,还将编号三一七的画像,拍照附于文中。

  不知拍照技术未到家,还是制版太仓卒,效果很差,不像文中说的那样传神,我把它删去了。

  本来作者的意图,想创出一个专栏,将三百多名的购画人士,逐一访问。看来不是他一人,生起这个念头,同一天另一份报纸中,也登了一篇类似的访问:

  “买下自己女儿的肖像”

  (这是下述报导的标题。)

  我在画展中(记者的自述),对编号三十三那幅少女像的印象,特别深刻。王小明先生的用色本来很平淡,而且一点也不夸张,所以令人产生一种谧宁、自然的感觉。少女的脸型不能说美丽,而且带着病态的僬悴,但眼神却充满对生命的希望……(我很想将全文录下,但不能不忍痛删掉。虽然描写得很美,但与本文故事关系不大,待有机会时,再作引述吧。很奇怪,我写到这里,心中感到万分抱歉。)所以我特别留意谁会订购这幅画。

  画是由一名成熟的中年妇人订下的,而且立即签了支票付了全部款项。我把握机会,立即驱前访问。因为我觉得有点神秘,故将一些片断,主观上觉得不可思议的,整理出来,让读者自己去分析。

  “花太太,我是x报记者,可以耽搁你一点时间,告诉我你为什么选购这幅画吗?”

  花太太稍作踌躇,忧悒地看了我一眼:“是……是我女儿,报……报梦,叫我来买的。”花太太强忍着悲哀,眼圈也红了,眸子泛着泪光,身体在抽搐。

  “对不起,我无意地掀起了你的伤感。事情听起来太离奇了,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可以说说你的梦吗?”我的确产生匪夷所思之感,不是为了搜集写稿的资料,纯粹是满足自己的好奇:“若涉及私隐,我是不会登出来的。”

  花太太大概曾经为她的女儿,感到过骄傲,在末发言前,眼睛就充斥着慈爱的光辉:“没什么!我女儿是一名高才生,十七岁中学毕业后,考完了大学入学试。放榜那天,不知是否考取了兴奋过度,还是考试期间,精神和体力消耗太多而昏迷,送院后当晚便不治了。她自幼就聪明伶俐,名列前茅……”

  “对不起!”我非常抱歉,因为我是画艺专题采访新闻,不能不把花太太的话,很有礼貌的截断:“花太太,我问的是你昨晚的梦!”

  “是的,梦!我每次想念婷婷(花太太女儿的名字),当晚就会与她在梦中相见。昨晚我应酬到很晚才回家,躺上床里就立即睡着了。婷婷破题儿的,自动在梦中找我,告诉我在画展中会看到她。因此,我请了假,到这里来。

  我在这里穿插很久了。每个来这里参观的少女,我都看过了。却找不到婷婷。后来我感觉到自始至终,有一种被人监视的不安,才将注视门口的目光,转向感觉的来源,发现凝视着我的,竟然是这幅画的眼睛!”

  我又举头看画,奇怪地发现,画中少女的目光,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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