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夜夜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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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 夜夜思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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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了起来,在他身下紧密贴合,相触的地方像被火焰炽烤着一般,被拥抱的渴望如潮水般奔涌而上,冲昏了大脑,那一刻,范韫什么都不能去想,只有一个念头 
随他去吧,不想,不要,不能再拒绝了…… 
吻到最后一丝理智也飞到九霄云外时,曲希诚突然放开了他,额头轻抵着他的,平复了气息,哑声说:“你去换洗吧,客房里有睡衣。” 
范韫心跳如擂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方面庆幸他果然是君子,没有一诱到底,另一方面,却是隐隐的失落,身体已然燥热难耐,心中却越来越空茫。 

洗了个冷水澡,换上稍大一号的睡衣,范韫向房主人道了晚安,轻轻地阖上房门。 
柔软的床被包裹着他困乏的身体,窝在被子里的范同学,却睁着一双眼,怎么也睡不着。 
心情分外矛盾,一方面告诉自己:一夜情和多夜情都是不负责任的关系,不应该任其发展,另一方面,却忍不住期待被曲希诚拥抱时那种激情与战栗他是个温柔的人每多相处一刻,这个认知就更深一层,温柔体贴,而且绝不会勉强别人,呆在他身边,安心而宁静,让人贪恋不已。 
在床上翻来滚去,辗转难眠,灵敏的感觉没有放过任何一丝动静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让范韫悄悄坐起身来,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盯着虚掩的房门。 
脚步声停在他的门前,随后是轻到几不可闻的敲门声,笃笃几下,像敲在他心上一般,引起阵阵惊悸。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冲过去拉开门。 
门外的人站了片刻,脚步声渐渐远去,范韫松了口气,抚上狂跳的胸口,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几分惊慌,几分迟疑,或许,还有几分难以言表的期待? 
一道薄薄的门板,隔开一夜无眠,第二天,范韫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面对曲希诚“睡得好吗?”的问候,无言以对。

十二、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餐桌上,曲希诚翻到旅游信息那一栏,随口问了一句。 
范韫啜着牛奶周末没课,本来该去医院陪苏咏的,可是潜意识里还是想和曲希诚多待片刻,就只好先不顾兄弟义气了他摇摇头,说:“没什么事。” 
曲希诚比较了一下路线,提议说:“不如去海边玩两天吧,星期天晚上赶回来。” 
范韫两眼发光,凑了上去,问:“真的?会不会太麻烦?” 
看他雀跃欢欣的样子,曲希诚不禁笑了出来,伸手捏捏他的脸蛋,问:“想去,嗯?” 
范韫连连点头,精神焕发,跳起来飞快地收拾餐桌,曲希诚合上报纸,打电话订了房间,准备了些必要的物品,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踏上旅途,甜蜜的二人世界,开始了。 
至于被遗忘在医院的室友苏某人,正处于不那么甜蜜的二人世界中。 

苏咏脸色苍白,牙关紧咬,修长的手指拧搅着床单,冷汗湿了额发,喉间溜出压抑不住的呻吟,俊脸皱成一团。 
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的护士姐姐故意慢条斯理地为他清洁换药包扎,苏咏疼得声音都打了颤,可怜兮兮地抬头,轻声叫:“景仪,好疼疼疼疼……” 
陈景仪握住苏咏的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汗水,忍不住转头对护士说:“轻一点可以吗?” 
护士挑挑眉,大口罩遮住了表情,和躺在床上细声悲鸣的某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心里为陈景仪默哀 
亲爱的陈老师,你真的不明白苏咏无论如何也要当着你的面换药的意图吗? 
七分疼痛让他夸张成了十分,看着陈景仪忧心如焚的神态,苏咏勾起一抹满足的浅笑小仪的铁石心肠正在慢慢酥松发软,他得再加把劲才行! 
   想到这里,他咬住下唇,楚楚可怜地低吟了一声,把陈景仪的手拉到胸前,紧紧握住,一脸痛不欲生又强自忍耐的样子,不意外地收到护士警告的眼神 
喂!再装就不像了! 
子曰过犹不及,苏咏最终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假仙过头的呻吟声让陈景仪起了疑窦:明明已经开始包扎了,怎么看他表情好象比消毒时还疼? 
“苏咏……”陈景仪眯起眼睛,手指探上苏咏的脸颊,温热柔软,哪里有半分被疼痛折磨得僵死的样子?!他又好气又好笑,当着护士的面又不能发作,只好揪住苏咏的耳朵,捏出红烧猪耳的效果。 
终于处理完了伤口,护士留下一堆药以及波涛暗涌的两个人,耸了耸肩开门离去。 
秋后算账。 
陈景仪把一顿吃的药包在一起,倒了杯水,回过身来才发现苏咏歪在枕上,两眼紧闭,呼吸平缓,像是已进入梦乡。 
俊逸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在苏咏身边坐下,朝那个装睡的家伙俯下身去,近得两张脸快贴在一起,低声说:“睁开眼睛,苏咏,你没睡。” 
略带着药味的气息渐渐紊乱,追逐着他的感触,无辜而逃逗,僵持了片刻,苏咏无奈地叹了一声,撅起嘴唇凑了上来难得小仪肯送上门来,明知上钩他也认了。 
“这回可是你勾引我。”苏咏低喃了一声,伸手按下他的后脑,密不透风地吻在一起……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那就见招拆招吧。 
陈景仪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两肘撑在枕侧,整个人覆在苏咏身上,好整以暇地投入这一场热吻,厮磨啃吮,舌尖缠绵,呼吸越来越急促,两个人都使出浑身的解数要降住对方,谁也不肯放弃主动,灼热中,都心知肚明谁被吻得头晕眼花忘乎所以,谁就受定了! 
火花四溢的亲吻变得更像一场对峙,分毫不让,纠缠处,细细品来,滋味美妙。 
两个人正亲得天昏地暗,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是一声女孩子的尖叫,随后“砰”地一声房门再被阖上,一切重归宁静。 
四瓣初分,两人剧烈地喘息着,双颊泛红,苏咏盯着陈景仪的唇,低声笑了,说:“香肠嘴……” 
“烧饼嘴。”陈景仪飞快地还口,苏咏摸摸自己的唇,早已肿麻胀痛,他不以为然地一挑眉,说:“烧饼夹香肠,天生绝配。” 
陈景仪神色有些不自在,端了药过来,欲言又止,被苏咏火眼金睛觉察,说:“有什么话尽管说,不必顾虑。” 
陈景仪沉吟了许久,一手抚上苏咏的面颊,低声说:“你让我迷惑,苏咏,本来……我是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那言下之意,这个直人已经快被掰弯了?苏咏眉开眼笑,说:“又没让你大范围宽领域地喜欢男人,你只喜欢我一个就好。” 
陈景仪怔了一下,随后笑了,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是个死心眼的人?” 
起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惹得他心生烦厌,避之唯恐不及,后来,他契而不舍,真挚热烈,已经搅乱了他的心房,如今,他舍命相搏,无怨无悔,所以,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因为系里有会,陈景仪盯着苏咏吃了药便匆匆离去了,他刚走不一会儿,米丽丽探头探脑地闪进门来,抱着绝大的一捧花,啧啧赞叹道:“病房果然是个容易发情的地方,居然让我看到那么服务的一幕。” 
苏咏老皮老脸地朝她一笑:“美女,怎么,看不惯别人两情相悦啊?” 
米丽丽把花砸在他头上,额角挂了几根黑线,难以置信地嘀咕:“居然……陈老师居然这么快就被你上手了……” 
苏咏正要得意一番,小系花话音一转,抚着下巴说:“唔,估计错误,陈老师像是可0可1的啊……” 
苏咏后背一阵恶寒,一边暗自庆幸当时没和此女修成正果,一边暗暗算计着怎么先下手为强。 
害人之心必须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的目标,是压倒。 
……可不是躺倒!

十三、 

秋高气爽,风清云淡,两旁的景色葱郁宜人,可惜范韫头天晚上失眠了大半宿,实在无心观赏,一上车就歪在座位上迷糊起来,曲希诚帮他系好安全带,将靠背向后放了放,范韫哼了两声,片刻之后,睡成死猪一头。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秋日的阳光暖暖地追逐着银白的弧线,轻柔的音乐声飘荡在车内,舒适安详,梦里,都漾出丝丝甜香。 
过收费站的时候,范韫醒了过来,揉了揉眼,嗓音低哑,问:“还有多远?” 
“大约中午到。”曲希诚看了看表,估算着时间,“饿了吗?去下一个休息区吃饭。” 
“我不饿。”范韫摇摇头,打了个呵欠,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好多了,他坐直身体,看见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不由得脸一热,轻声道了谢,把毯子卷起来抱在怀里,残留的温度,一直暖到心上去。 
曲希诚回他一笑,专心开车。 
范韫侧着头看了会儿风景,觉得无聊,转过来端详着开车的人:俊朗端正的五官,略带严肃的、一丝不苟的神情,微抿的唇,清澈而深邃的眼神,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有力的双手,彰显着这个男人坚定而诚挚的性情有人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男人也一样,专心致志的样子,更显得卓然与性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 
“看入迷了吗?”感觉到凝滞在脸上的视线,曲希诚调侃了一句,范韫的脸刷地红了,转过头去,继续听歌看风景。 
心里有些懊恼,明明两个人发生过那么亲密的关系,自己却懦弱得不敢承认,结果不仅要在他面前装白装纯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落得不冷不热的尴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温柔缠绵的女音萦绕在耳边,正应了此时此刻 

情万绪,意痴迷,欲说无言语 
寻觅觅,无佳句,灵犀在心里 
独怕言语不尽意,眼波才动费猜疑 
独怕言语不尽意,一时无处表达我真心意 

范韫越听越郁闷,恨死了自己的温吞软弱除了伤害最温柔待自己的人,一点用也没有。 
一曲终了,男人打破沈默:“小韫,不要急,我的心意不变,你可以慢慢想清楚。” 

中午时分,他们到了黄骅市,先到预订的饭店房间换洗过后,填饱了肚子,神清气爽地直奔黄骅港。 
早过了游人如织的夏季,海滩上清静整洁,港口处泊着游轮,几只海鸥掠过头顶,声音好象猫在叫。 
潮润的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拂过腮畔,两个人牵着手漫步在长堤上,一侧是柔波拍岸,另一侧的滩地上,满地的小蟹在晒太阳,见有人来,都不约而同地往洞里钻,一片沙沙沙的声音,范韫兴致来了,跳下去找了根枯枝钓螃蟹,结果螃蟹没钓上来,反倒被人捕捉了无数浅吻。 
黄昏时分,他们乘船出海,所幸谁都不晕船,两个人并排坐在甲板上,看着浊黄的海水渐渐转成清碧,而天边的夕阳已大半沈入波涛,范韫趁四下无人,第一次,主动亲吻了曲希诚。 
夜幕降临,去附近的海鲜市场吃通了一条巷子,才觉得尽兴,他们依旧牵着手,慢慢踱回饭店。 
一切都温馨美妙得如同幻境,是他在梦中都不敢奢望的曲希诚那么温柔体贴,只看着他,只陪着他,只关心着他,从没有过这么多温情供他独享,范韫几乎受宠若惊,一边小心翼翼地接受着,一边试图努力回报,虽然仍有些羞涩拘谨,但是他的纯稚真诚,已经足以让对方欣喜了。 
在饭店的房间里仍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海涛声,范韫洗去了一身的潮气,坐在窗边发起呆来。 
曲希诚订了两个房间,是绝对不欺暗室的人,面对范韫疑惑的眼神时他也是坦荡地笑称“怕共处一室会把持不住自己。”让仍在硬着头皮装白的范同学心跳加速,愧疚丛生。 
异乡的夜风似乎有些微寒,范韫看着海上天空相映照的皎洁明月,深吸了几口气,下定决心,冲出去敲开隔壁的房门,结结巴巴地撒了一个极不高明的谎 
“我的房间……看不见大海,我想……到你这里看……看海。” 
曲希诚了然地一笑,侧身让他进来,范韫低着进了房,随后关上房门,随着曲希诚在窗前坐下,见小几上有刚开启的红葡萄酒,他一言不发地取过男人手中的杯子,把剩下的半杯酒灌入喉间,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曲希诚,突然笑了,说:“我上小学的时候,看《倾城之恋》里范柳原去找白流苏、要在她房间里看月亮那段,一直没弄明白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吻了她,后来……长大了,才懂得一些。” 
“是吗?”曲希诚噙着一抹笑,声音转得低哑暧昧,“现在,你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吗?” 
范韫放下酒杯,整个人朝曲希诚倾过身去,声音细微却坚定 
“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不要拒绝,我已鼓起了全部的勇气。 

迎接他的,是温暖而结实的胸膛,炽热的唇覆了下来,倾刻间,吞没他的呼吸……

十四、 

在那个人的怀里醒来,真是新奇的体验,从未有过的充实与满足感溢满心间,范韫将头埋入他的肩窝,唇角悄悄勾起一个笑容。 
结实的手臂环上他的腰,男人慵懒诱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昨晚睡得好吗,小韫?” 
范韫羞得连头都不敢抬,昨晚大半宿体力运动,累极之后睡得格外香甜酣沉,一觉醒来,身体各处的知觉都跟着恢复了,比起初次体验好了很多上次像是被大象踩过,这次,勉强算是被猩猩踩吧。 
宽厚的手掌抚上他的腰间,手指时轻时重地按揉着,舒服得让人不禁叹息,范韫打了个呵欠,嘟囔了一句:“为什么你不是女人?” 
如果他是女人,那就太完美了,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可惜,他懊恼地摇头,人是不能太贪心的,世界上根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曲希诚把他揽在怀里,低声笑了,说:“那你可就惨了。” 
“为什么?”范韫抬头,忍不住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动作已经十分自然。 
“我要是女人,必然是一个索需无度的贪婪女人,你一定会肾亏。”曲希诚调皮地眨眨眼,低头啃咬他的下巴,含糊不清地说,“因为……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是男人我也很惨啊!范韫暗自腹诽不过,昨夜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呵疼宠溺,让人连骨头都酥了。 
灵活的手指舒缓了酸乏的肌肉,瞌睡虫又钻了出来,范韫揉揉额角,赶走那些无聊的想法,男人轻笑着,在他眼皮上印下一吻,低声说:“再睡一会儿吧……” 
“嗯。”他应了一声,意识很快模糊起来。 

愉悦的休闲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换洗过后去买了些纪念品,用了午餐,踏上归途。 
范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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