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夜夜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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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 夜夜思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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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应了一声,意识很快模糊起来。 

愉悦的休闲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换洗过后去买了些纪念品,用了午餐,踏上归途。 
范韫翻出一盒摩卡巧克力,一粒给自己,一粒喂给曲希诚后者正专心开车,腾不出手来然后,习惯性地舔舔沾着碎屑的手指,看在某人眼里,好象间接亲吻一样。 
“谢谢。”曲希诚半真半假地跟他调侃,“唔,如果我半路流鼻血,绝对是被你诱惑的结果。” 
范韫扶了扶眼镜,装作没听见,把音响调高,跟着轻轻哼起来 
请你再为我点上一盏烛光,因为我早已迷失了方向,我掩饰不住的慌张,在迫不及待地张望,生怕这一路是好梦一场。 
而你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轻易就把我困在网中央,我越陷越深越迷惘,路越走越远越漫长,如何我才能捉住你眼光? 
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我打开爱情这扇窗,却看见长夜的凄凉,问你是否会舍得我心伤? 
像梦一样,因为太美好,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更不敢相信它永远不会醒来。 
一旦真心投入,便会不由自主地患得患失想要承诺,可是心里也明白:感情不在了,一卡车的保证书就算公证了也没用,若是情深意重,又何须什么口头上的承诺? 
恋爱中的人,都是矛盾而容易自寻烦恼的,范韫脑袋里早成了一团糨糊,想一睡解千愁,又不肯错过与他相处的分分秒秒,只好猛吃薄荷糖以振奋精神。 
曲希诚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一路不语,直到出了市区,才开口问:“走高速,还是国道?” 
高速只要两个半小时就能到家,国道五个小时,范韫在理智与情感之间挣扎片刻,容许自己任性了一次 
“国道,我想看风景。” 
曲希诚莞尔一笑,扭转方向盘拐上国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在山水之间,只是为了,多些时间和你在一起。 
范韫绽开一个恬淡的笑容,默默祈祷 
神啊,在前方制造一场塞车吧…… 

查完出勤,陈景仪拎着一罐天麻鸭去探病,这些天来他有大半时间泡在医院照顾那个状况百出的不安分小子,至于豆腐,自然也互吃了无数。 
腹部的伤已经开始愈合,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也消得差不多,到底是年轻身体好,兼之精力旺盛,苏咏在病房里呆得无聊,几乎天天要往外溜有几次陈景仪是从游戏厅里把他揪回去的,还有一次是在小巷子里发现他正和三个小混混僵持不下,当时陈景仪的心跳都要停止,解决了混混之后,随即一巴掌拍在苏咏后脖子上,紧接着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得苏某人大气也不敢喘,连连保证会在医院老实呆着,决不再犯。 
然而,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陈景仪气冲牛斗,额上霎时青黑一片,煞气腾腾。 
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在盛怒之下失手砍死某人,他放下炖品,出门拦住一个护士,询问病人的下落,那个护士眨了眨大眼睛,说:“他今天很乖唷!一直呆在病房里没有出去。” 
没有出去?陈景仪拧着眉,道了声谢之后回到病房,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顿时目瞪口呆。 
苏咏顶着一头湿发,除了腰腹的绷带之外不着寸缕,结实匀称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修长优美的线条,没有一丝赘肉,宽肩窄胯,腰线光滑紧绷,浅麦色的肌肤淋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显得润泽温暖,诱人至极。 
陈景仪不由得喉咙一阵发干,火气似乎都降到了下腹,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苦笑不已。 
本以为在心理上接受一个男性的感情就已经是极端的妥协了,却没想到生理上也能如此轻易地被吸引。 
是直人变弯太容易了,还是他本来就是带弹性的? 
苏咏见他一双怒火升腾的双眼很快变幻成不易觉察的欲火,暗爽在心里不枉他憋在卫生间半个多小时,就为了这惊鸿一瞥的色诱。 
“你在干什么?”好半晌,陈景仪才想起开口质问,只是不觉嗓子早已暗哑。 
“洗澡呀。”苏咏笑出一口白牙,拧开莲蓬头,水珠溅了一地,“光擦不过瘾,何况男女有别,我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护士。” 
见他腰上的绷带已经洇湿了不少,陈景仪沉下脸来,低声说:“胡闹!还不快出来!” 
苏咏挑挑眉,也罢,反正目的达到,他就不惹小仪生气了,关掉水,扯了块毛巾半遮半露地裹住下身,他慢条斯理地往外走,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朝陈景仪扑了过来。 
一阵天昏地暗,陈景仪从眩晕中回神,发现自己不幸当了肉垫,被某个裸男死死地压在下面。 
忍不住想骂脏话,靠!为什么洗澡的时候被人看到十个有九个都会踩香皂滑倒?!谁这么白痴老把香皂丢地板上?!还有,为什么滑倒的时候,腰上的毛巾会比长了翅膀的鸟儿飞得更快?! 
现在的情况是:一个衣衫整齐,一个一丝不挂,两人的重要部位,隔着几层布料贴在一起,在上面那个有意无意的摩擦中,越来越热。 
衣衫整齐的那个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之后,认命地接受了现实:他对一个男人起了反应,一个和他长着同样器官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讨人喜欢之处的、尽惹他生气的、臭小子! 
既然无力改变,那就从中获取些好处吧,陈景仪一翻身推开苏咏,整个人覆了上去,急切地吮吻着他的嘴唇,沿着下巴一路探下去,留下串串红痕,一双手也没闲着,在他胸前腰下游移不去。 
苏咏傻眼了,反应过来他正被陈景仪动手动脚地吃开胃菜,他开始奋力反击,一手扯住陈景仪的头发,狠狠地吻上去,一手直接探入衣摆,专朝敏感部位下手皮带早已被扯开,片刻之间,衣裳散了一地,两个人像野兽一般厮咬争斗,谁也不肯有半分让步,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病房里,伴随着钟摆滴答,彰显着这场互不相让的攻防战。 
最终,苏咏由于有伤在身,体力略逊一筹,很快筋疲力尽地被压在了下面,陈景仪低下头舔咬着他胸前的突起,一手沿着背脊下滑,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分明是势在必得。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爱抚中,苏咏突然身体一僵,捂着伤口闷哼了一声,脸然煞白。 
“怎么了?”陈景仪的声音低哑深沉得直透人心,苏咏闭上眼,低喘着说:“伤口……好象裂开了……” 
陈景仪皱着眉,深深地吸气再吐出,几秒钟之后,放开他,低声说:“打铃叫护士来处理,笨蛋!” 
说罢,起身朝卫生间走去,重重地摔上门,随后,传来淋水的声音。 
苏咏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换上病服,一边系扣子一边思忖不已 
肌肤之亲是情人之间最甜蜜的交流,为什么他会有隐隐的排斥感?明明欲望已被挑起,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应该、不能这么做。 
拣起毛巾胡乱擦拭着头发,他把这种烦乱归结于攻方被压在下面时所产生的普遍的恐慌感,没再去深究。 
唔,景仪可不是个吃素的,装弱绝非长久之计,为了将来的性福,他得细细打算才是。

十五 

不在郁闷中变坏,就在郁闷中变态。 
苏咏丢开一本杂志,无聊得快要发毛。 
腹上的伤其实已经可以出院了,定期回来换药就可以,只是由于苏英雄被校方特别关照,一定要万无一失才能返校。 
虽然每天都能和小仪相见欢,可是看到吃不到,实在是一大煞风景的事。 
星期五,外语系下午有会,午餐过后,陈景仪拍拍屁股回了学校,留下苏咏一人独对凄凉。 
伸了个懒腰,算算时间,应该是陈老师在讲台上道貌岸然的时候,他坏坏一笑,拿起手机骚扰对方 
我饿了,想吃排骨盖饭。 
对方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字:等。 
苏咏直接拨过去,通了之后他嬉皮笑脸地说:“小仪真狠心啊,我还在长身体呢,如果饿到发育不良的话,怎么满足小仪呢?” 
“去死!”陈景仪咬牙,对这个脸皮厚如鞋底的家伙头疼不已,扫了一眼报告厅里数百学生,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做了个“稍候”的手势,起身离开。 

二十分钟之后,范宿舍长出现在苏咏病房里,提着一盒鲜香四溢的排骨盖饭,配上翠绿的青菜,让人垂涎欲滴。 
苏咏有点失望,眼皮耷拉了下来,一脸的欲求不满。 
“陈老师打电话到宿舍,让我给你送一份排骨盖饭来。”范韫在床边坐下,体贴地支起小桌子,把饭盒餐具摆好,苏咏垂头丧气地扒拉着饭,把排骨啃得咯吱咯吱响,难消心头之郁。 
吐出一块骨头,某个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问题浮上脑际,他转头问范韫,“和男人做是什么感觉?” 
范韫身体一震,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一颗心提到喉咙口,还以为苏咏已发现了他的秘密,正想着是坦白还是抵赖,后者自说自话地接道:“唉,问你也没用,万年在室男。” 
你才是万年在室!范韫冷哼一声,翻了翻作者文案,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苏咏挑起一筷子青菜,若有所思:“如果被压的话,一定会很没面子吧?” 
上次差一点真刀实枪,让他头一次意识到危机严重,再加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感,苏咏开始考虑加强心理建设。 
“面子几块钱一斤?”范韫语带微讽毕竟他是被压的一个,提到此类敏感问题难免不带几分酸意。 
比较了一下自己和苏咏,验证了一条真理:咬人的狗不叫,狂吠的狗不咬有人悄没声息地与人身心结合,有人则是天天嚷着吃掉吃掉结果一到关键时刻就缩手缩脚。 
苏咏无措地抓头,咕哝说:“我是真的爱他。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就像流畅柔和的乐章,夹杂着几个突兀而不谐的音节,像顺滑的丝缎,纺入了硌手的线头,又像溪流中几根枯枝,梗在那里,阻碍着奔放热烈的情潮。 
一见钟情是确信无疑的,那一回眸,是他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激荡,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从那时起深铭心中,疯狂而无法自拔,每一个细胞每一根头发,都在叫嚣着爱他,苏咏头一次真切地听到自己内心的呼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已经爱上了陈景仪。 
爱是冲动,也是妥协,如果他爱他爱到可以受伤流血而毫无怨言,那为什么不能忍受被他压在身下呢? 
苏咏想当然地归结为男人的面子与自尊论身高俩人不相上下,总该有个先来者居上吧? 
“也许……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范韫提了个建议,“有问题,早解决,省得将来麻烦。” 
“有什么麻烦?”苏咏瞪眼,“我这辈子认定他了,不就是个上下问题?好说!” 
扑克骰子牌九,愿赌服输出老千他可是高手。 
范韫看着窗外秋色萧条,突然问:“苏咏,‘如果你相信一见钟情,你将永远不会停止艳遇’,对吗?” 
苏咏皱眉,问:“为什么这么说?如果心里有了人,还能对别人一见钟情吗?” 
范韫摇了摇头,想起曲希诚,轻声说:“我也不知道……” 
那一瞬间,他想见他,非常非常想。 

陈景仪一开完会就赶到医院,苏咏看看表,已经快五点了,他跳起来搂住陈景仪的脖子,提议道:“我们去约会吧!” 
陈景仪很自然地揽上他的腰,打了回票:“好好养你的伤,别老想着瞎跑。” 
“我都能出院了,都是那死老头不让。”苏咏抱着陈景仪蹭来蹭去,像无尾熊一样霸着他不松手,“我们还没约会过呢,小仪,你不想象一对正常的情侣那样约会吗?我们总要开始进入程序啊,不然,怎么做到Z级呢?” 
“你这颗猪脑都在想什么啊?”陈景仪敲敲他的头,虽然上一次差点直接跃级,但是,还是稳扎稳打比较符合他慢热的风格,陈景仪思忖了几秒钟,点了点头,“好吧,你想去什么地方?” 

“罗曼史”不仅是西堤岛的传奇,也是整个大学区神话一般的存在风情万种的餐厅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音乐,灯光朦胧而暧昧,空气中漾着欲说还休的缕缕情丝在苏咏的千叮咛万嘱咐下,老板特意留了临窗第三桌的位子,那张百试百灵的情侣制造机。 
“阿咏,了不起哦!”老板江楼拍拍苏咏的肩膀,笑吟吟地说,“这一餐我请客,任意点别客气。” 
英雄的待遇就是好。苏咏翻着菜单,眼光直往最贵的菜溜,一边点餐一边跟老板磨牙:“难得宰你一回,谁跟你客气?那,先来一杯‘罗曼史’,纪念我和小仪纯洁的爱情。” 
陈景仪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咳了一声,倒没表示反对,江楼双手合十,一脸愧疚地说:“对不住,少一种基酒,没办法调啊。” 
苏咏嘴角抽搐,不死心地问:“基酒哪里买不到?用别的品种代不行吗?” 
江楼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说:“你想砸我的招牌?还是想遭受失恋的打击?” 
唔,后者更严重些,俗话说心诚则灵,说教条也好,说迷信也罢,反正老板的死硬坚持是改变不了的,苏咏叹了口气,又问:“那,有别的纪念方式吗?” 
“有。”江楼笑呵呵地点头,片刻之后,端来两杯色彩缤纷的饮料,浓艳而热烈,杯底有数十种花瓣和干果,混合着低数度的酒液,芳香扑鼻,“适合秋天,名字叫‘私语’。” 
苏咏噗嗤一声笑了,调侃说:“这么热闹,应该叫‘吶喊’才对。” 
老板的脾气还是那么好,说:“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陈景仪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与它纷繁的外表相符,是丰富而甜美的味道,层层叠叠漫过舌喉,极为甘甜绵软,馨香宜人,像秋日拂过耳畔的风,倾诉着情人的低喃,诱人心动。 
“很美味。”陈景仪浅浅一笑,下了结论,苏咏见风使舵,拍马道:“小仪喜欢就好,虽然没有‘罗曼史’,很可惜……” 
“没关系。”陈景仪明亮清澈的眸子闪动着不容错辨的温暖柔和,一手覆上他的手背,低声说,“以后,有得是机会。” 
肌肤相触的温度让他在瞬间释怀,苏咏反握住陈景仪的手,喜悦几乎撑裂了胸膛,连连点头,低喃着:“是啊,我们有一辈子……”

十六、 

……喜欢酒,是因为它能让我们联想,那些被酿成酒的葡萄,在生长的过程中,所经历过的雨露阳光,以及亲手摘下它的人们,有着怎样的生活一瓶酒不单单是一瓶酒而已,它是人生,就像一瓶酒在不同的日子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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