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飞渡by乱旋(兄弟年下 温柔帝王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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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飞渡by乱旋(兄弟年下 温柔帝王攻he)-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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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哥哥,你不知道吗?我们萧家的人,心脏都偏了一点位置,这是萧氏皇族的特性,所以哥哥,你没死。还活着,和我在一起。」
活着?
他嘴角突然溢出笑容,那是冷漠得、没有热度的笑。
萧飞被他这样的笑容吓住了,他坐得更近了一点,一只手绕到他肩头,轻轻揽住他说:「哥哥,都过去了,晋还双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萧云身体在听到晋还双三个字时,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死了?
他喃喃地重复。
「是,死了。」
他看不清面前人的面容,眼前笼罩着一层绡红,但是他能看到面前的人戴着皇冠,这又是一位皇帝。
天下皇冠都是大同小异的吧?只要是戴上这东西,就代表至高无上的地位,代表可以随意侮辱践踏任何一个人的权利吧?
他冷冷地笑了,多么讽刺,他几乎也会是一个皇帝呢。
他放弃了摆脱掉搁在自己肩头上那只手的打算,微微侧了脸,绽出一个轻薄的微笑:「那么,陛下,现在轮到你了吗?你对我还有兴趣吗?」
他的笑容几乎可以称得上甜美,然而萧飞还是感到心悸。
那笑容彷佛是绞碎了他的心一般,痛得难受。但他没有改变态度,他说:「我爱你,这你知道。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你。」
萧于笑出了声:「爱?晋还双也很爱我,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爱我的?」
他的笑容和他说话的语气,都表明他心仍然结着冰,但萧飞有这个自信,他可以融化掉那冰。就算不能让他爱上我,我至少会让他做个正常人,我要他脸上的笑容不再夹着阴云,我要他忘掉所有的折磨和痛苦,他想,不能让他爱上我,也许会很遗憾,可是只要他从此能开心地生活下去,那也很好。
「我不想听,哥哥,这里是你的地方,你是安全的,也是自由的。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萧云沉默的听着,笑容像退潮的水一样落了下去,面上一片空白。
晋还双死了。
他蜷缩起自己,一直充塞在胸中的恨突然消散了,他发现自己活着的理由似乎没有了。一直以来,对晋还双的恨是支持他活着的重要理由,他知道晋还双其实是渴求他的,晋还双所渴求的东西与萧飞所要的东西是一样的,他没有给晋还双,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要给萧飞。
「你出去,如果你说我是安全的、自由的,你可以永远不药出现在我面前吗?」他冷漠地说。
「可以,那么我让龚小弯来照顾你。」萧飞的声音里有隐忍的克制。
萧云一下子变了脸色:「不,永远不。」他不想看到他,这世上最后一个背叛他的人,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怕任何人的背叛了。
萧飞默默地站起来,看着他一直爱着的哥哥,失血过多的脸庞苍白而清秀,视物不清的双目空洞而茫然,虽然仍然是一双漂亮得夺目的眼睛,却已经没了神采。
他低着头退出了这间屋子。
龚小弯站在屋外,眼巴巴地看着他。
萧飞也看着他,良久摇了摇头。
龚小弯眼里的神彩立刻失去了光芒,低下了头,萧飞走到他面前:「什么时候走?」
龚小弯低着头道:「本想等他完全康复,可是。。。。。。他。。。。。。」
萧云拍拍他的肩道:「放心吧,他会好起来的。」
龚小弯苦笑了一下,转身准备走了,走到门口又折返转来:「陛下。。。。。。你不要灰心,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只是。。。。。。只是没办法忘掉过去,他是。。。。。。」
萧飞微笑起来,他打断龚小弯的话头:「我知道,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芳心吧,小弯,我如果不能做一个好皇帝,至少我能做一个好爱人。」
龚小弯惊异地看着他,萧飞的笑容渐渐扩大,他朝小弯挥了挥手:「去吧,何为可在西凉,等着你去助他一臂之力,我是把西边的关防全部托付给你们,你的殿下你尽管放心的托付给我吧。」
龚小弯看着年轻的自信的少年皇帝,之前的全部重负这时候都放下来,他朝卧室内看了一眼,咬了咬唇,终于转身去了。
尾声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一年春。
萧云坐在窗下,手正在案头摸索着,却始终没能找到,他有些焦躁起来,他的眼睛仍然视物不清,但那层红雾总算消了,他低头竭力想要看清楚案上的东西,宫女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殿下,是要这个吗?」
一支玉笛塞在他手里。
他温和地笑了,对宫女道:「是,多谢你。」
宫女转身要走开,萧云突然叫住他:「。。。。。。你知道。。。。。。皇帝。。。。。。什么时候能回来?」
萧飞自春节后南巡,已经两个月了,仍然没有回来。
没了那双温暖的手,没了那个柔和的声音,他这才觉得不习惯。
一年以来,萧飞默不作声地守在他身边,无论他怎么样,嘲笑挖苦甚至喝骂,在明白眼睛再也不能恢复的那一段时间,更是心情恶劣到巴不得触怒萧飞,好让他名正言顺地砍了自己的头。然而萧飞有着普通十九岁少年没有得沉稳与耐心,他细心地照顾着萧云,无视他的坏脾气,好像他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内侍一样。
渐渐成了一种习惯。
就如同曾经的岁月哩,对折磨与痛楚成了习惯一样,他不知道是如何习惯的,两个月没有萧飞在身边的日子,他吃惊地发现,他开始想念。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里一直是很安宁的,在他生病那段日子哩,萧曾经严令所有的人轻声细语,绝对不允许高声喧哗。
这是怎么了?
那宫女刻跑到门外去,喝止内侍们的喧哗,只听见一个内侍尖细的嗓音说道:「唉呀,柳姑娘,你不知道,宫里都传遍了,陛下在行宫里遇刺。。。。。。听说。。。。。。」
那宫女还没回答,便听得屋内哗啦一片大响,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奔回屋内,只见萧云跌坐在地下,望着房门道:「他们说什么。。。。。。皇帝。。。。。。皇帝。。。。。。」
宫女惶恐地去扶他,一面道:「奴婢也不知道。。。。。。陛下。。。。。。陛下。。。。。。
」她说着几乎要哭出来。
萧云心口突然空荡荡的。
他木然地任由宫女扶他坐下,呆呆坐着,手摩挲这那只玉笛,这是萧飞给他的,他死了吗?
他突然醒过神来,对站在一边的宫女说道:「去,去探听清楚,快去。」
宫女去了很久,一直没有回来。眼前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他知道天黑了。
内侍们也没有出现,他屋子里一直黑着,他坐在黑暗里,突然觉得不适应,他的眼睛已经不能看清东西,就是点上灯,也不能做任何事。他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最适合自己的就是黑暗,是萧云改变了他的习惯,无论他看不看得见,他都命令给他掌上灯。
他已经不再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了,他突然发现了这个事实。
可是为什么萧飞还没有回来?为什么?
他突然大叫了起来:来人。点灯!
没有人应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黑暗中摸索着,手碰到了烛台,火折呢?在哪里去了?他焦集起来,额头上渗出了和朱。
正在翻找时,面前突然一亮,有人点亮了烛火,他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回来了?快说,陛下怎么了?」
来人沉默着。
「他是不是。。。。。。是不是。。。。。。啊。。。。。。」他揪紧了衣领。不,不要这样。
泪水突然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的时间没有流过泪了。不,不,他一遍遍重复这个字,眼泪飞快地坠下来,他的身体开始摇晃,他捂住了脸,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呜咽声。
突然双手被人轻轻拉开,面上有温软柔腻的东西正在吸吮他的泪水,沿着面颊一直停在唇边:「哥哥,我回来了。我没事。」
那个温暖而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萧云发出一声低呼,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缠绵的吻,雨点般落在他的眼角眉梢。
这一次他没有推拒,为什么要推开他呢?他明明那样可望被他抱在怀中。
可以就这样安心地留在他怀里吗?
可以吗?
《全文完》
番外?缘起
那一年,芙蓉开得很早,七月末便大片盛开,宫中芙蓉树甚多,开放时,当真是繁花似锦,太液池边的芙蓉品种名贵,花色绚烂之极,尤为宫中之冠。
暑气未退的夏末天气,萧飞睡了一觉醒来,身边宫人都在趁小主子睡觉,有的溜出去偷懒,有的在宽大阴凉的房廊下打盹,萧飞这一年已经八歳了,个子比一般的八岁孩子高得多,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他蹑手蹑脚下了凉褟,绕过那些打瞌睡的宫人们,顺着走廊往他母亲的寝宫跑去。
他的母亲是最受宠的闵妃,自从一年前皇后死了,闵飞已经成位后宫实际的当家人,闵氏容貌美丽,出生书香世家,颇为聪慧,自入宫以来便宠冠后宫,生下皇七子萧飞后,更是受宠,是以别的皇子都与母亲隔宫居住,母子不能轻易相见,而闽妃却一直与萧飞住在一起,这是皇帝亲自下旨特许,单是这分体贴,便是宫中其它嫔妃享受不到的。
萧飞近日功课愈来愈重,每天在学堂上课的时辰,远远超过别的皇子,这也使得他见到母亲的时辰也愈来愈少,这时候得了空,便想要去找母亲。
他一路飞奔到母亲的寝殿,这里湘廉低垂,四下都静悄悄得,一缕幽香自廉内飘了出来,他轻轻地掀开廉子,外间空无一人,内间却有隐约的人声。
他光着脚ㄚ,悄悄地进了内间的门,从大敞开的门边,他突然瞧见凉褟上,有两个人正紧紧抱在一起,发出令他难以理解的声音,那是急促的喘息和不胜欢爱的呻吟。萧飞愣了一下,他只有八岁,然而生在深宫中异常聪明的皇七子,片刻后便知道他父皇与母妃绝对不会喜欢他现在继续站在这里的。
如来时一样,他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在阶下找到刚才脱下的鞋,慢慢套上,无聊地顺着林荫道一直走出了宫门。
他走出了宫门,心还在怦怦直跳,刚才那一幕对一个早熟的孩子来说,仍然是难以消化的,所以他埋头走了很久,一直到再抬起头时,突然发现有些找不着路了。
他望了望远方,前方一大片红得如火一般的花树,便顺着石径往那边走,石径快要到头的地方,他听到一阵非常悦耳的笛声,那声音清亮婉转,似乎穿花拂林而来,萧飞顿时心旷神怡,立刻忘记他的心事,而急于去看看是谁在吹笛。
钻出花木繁盛的石径,面前豁然开朗,一大片水面呈现在他面前,原来他已经走到皇宫的西北角了,这里是皇宫里的太液池。这是一片相当大的水域,清澈碧绿的湖水,在午后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沿岸则种着大片的木芙蓉,那花开得红如烟火,绚烂如锦,不远处一株粗大的树下,铺着红毡,一大群人围坐着,几名宫女正在翩翩起舞,萧飞一眼便认出,那些围坐在地上的,都是东宫的人。
这些人都行为放犷,如果教礼教的杜师父看到了,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的。萧飞闪在一株粗大的合欢树后面,偷偷瞧着那群人,他们的衣衫都已经解开,坐在地上的姿势也相当的不文雅,吃东西的样子更是放肆得像强盗一般,不知为什么,萧飞却渴望向他们那样,轻松自在的吃喝,那应该是非常舒服吧!
他为这群放犷粗豪的人所吸引,一步步走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他甚至忘记了母亲平时禁止他与东宫的人接触的命令。刚才一度中断的笛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萧飞看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立在一株芙蓉树下,身后是波光潋艳的太液池水,身边是盛开的芙蓉花,侧边还有艳妆的宫女,然而这一切,都抵不上吹笛少年秀美俊丽,所有这些都成了他的陪衬。
萧飞呆呆地看着那少年,他平时看到的这个人,都是一身朝服,不拘言笑的太子殿下,却从没见过清雅秀逸如斯的萧云。
他明明是认是这个人的,这一刻却恍惚起来,心跳得突然快了起来,就像刚才突然撞见父母的欢爱一样,小脸泛起了红潮,双眼痴迷般地瞧着正在吹笛的少年,他大概一生也望不了这个午后,这个芙蓉树下吹笛的青衣少年。
有人突然看到花间走出的这个孩子,他穿着锦绣的皇子衣裳,容貌俊美中有一丝同零孩子所没有的刚毅果敢,他们立刻认出来,这是七皇子,皇帝陛下最为钟爱的皇子。他们都是东宫的官员幕僚,萧云请他们到太液池畔来赏花,谁也没有料到会遇到这个太子地位最有利的挑战者,在这伙政客眼哩,只有政敌,而没有孩童还是成人之分。
萧飞走到离他们只有数步之遥的地方,被这些人敌意的目光止住了脚步,这个时候他想起来母亲说过的话:不要靠近东宫的人,更不要到东宫去,他们会害咱们的。他的脚步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突然有人轻轻笑了一声,一个清亮柔和的声音道:「是七弟?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那声音柔和而安宁,有着令人心安的神奇力量,萧飞镇定下来:「太子殿下,你的笛声真好听。」
「是吗?」青衣少年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笑,八岁的萧飞完全被这个俊美秀丽的皇太子哥哥迷住了,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一个好像是自他身后那片碧绿的水里幻化出来的人,清澈透亮的双眼,纤丽秀美的五官,都有着强烈的不真实感,以至于他只能呆呆地瞧着萧云向他低下头来,那么浓黑的眼眸里没有敌意,只有亲切和温和,他半蹲下身子道:「七弟,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萧飞回头看了一下,有些发呆,面前是葱郁秀美的花园,一条条小径四通八达,然而他确实有些迷惑,他分不清哪一条路才是通往他母亲宫中的路。
他咬了咬嘴唇,勇敢地说出来:「我听到。。。。。。笛子声,很好听,就走到这里来了。。。。。。我。。。。。。也许找不到路,但是。。。。。。」他挺起了他的小胸膛:「我还是可以回去的,我一定可以找到那条路走回去。」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的太子哥哥脸上绽出了笑容,露出了一排细碎整齐的牙齿。他真好看啊,萧飞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有比这个哥哥更好看的人了,这样好看的人怎么会害自己?
他毕竟只有八岁,他完全不知道一个人的好坏和他是否长得好看完全没有关系。
萧云转头淡淡地对东宫几个官员道:「没有必要紧张,他只有八岁,还是个小孩子呢。」
然后他再次低头,对萧飞道:「我送你回去吧,七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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